004 教訓(xùn)不成反被撩!
參加壽宴途需經(jīng)御花園,顏以寒剛剛抵達(dá)到這里,就聽一道嬌蠻清脆的嗓音滿含怒意傳來:
“你們這群廢物,連紙鳶都拿不到,長澤皇宮要你們有什么用處!姑父的壽宴快開始了,你們要是耽誤了本公主的行程,本公主要你們好看!”
緊接著是鞭子鞭打肉體的聲音,伴隨著宮人的呼痛聲和求饒聲。
顏以寒走了幾步路,就瞧見對面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手持火紅長鞭,清秀的眉目略夾戾氣鞭打著跪在面前的宮人們。
那少女站在樹下,正值夏日,枝葉繁蔭,那棵樹且估摸著有好幾十個(gè)年頭了,枝干粗壯挺拔,這紙鳶剛剛好卡在樹的最頂端位子。
故而,宮人們用了好幾種辦法,也無法取來。
少女正氣頭上,恰巧瞧見顏以寒不動(dòng)聲色地路過,正眼也沒瞧自己,登時(shí)擰著眉挑刺:“那個(gè)紅衣服的,說的就是你,你是誰的奴婢,見到本公主居也不下跪行禮!”
顏以寒身上無半點(diǎn)首飾之類的,簡樸極致,再加上少女又是個(gè)粗心大意的,自然也沒想起下等人是不能穿色彩鮮艷的衣裳,就認(rèn)為她是個(gè)下人。
跪在少女面前的宮人們順著少女的目光瞧去,頓時(shí)臉色大變,煞白!
小姑奶奶啊,您松口嘴,語氣放柔順點(diǎn),那位可是他們長澤的長公主殿下??!
說這長公主殿下胸?zé)o點(diǎn)墨,囂張跋扈,四年前的確是這樣的,可四年前的某日,長公主殿下溺水醒來之后,直接把那個(gè)不小心推她入水的宮女胖揍一頓,丟進(jìn)牢獄,幾日后那宮女就死掉了,不說那宮女的下場,就說那胖揍的場面,愣是把他們整個(gè)皇宮的人嚇得夠嗆!
之后長公主就鮮少出清幽殿,那傳聞里的胸?zé)o點(diǎn)墨、囂張跋扈如今在長澤皇宮里也是半真半假。
可就沖著那幾年前胖揍的場面,弄得他們所有人現(xiàn)在還是心有余悸。
偏生的是那少女見顏以寒未停下腳步,拿起鞭子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
有個(gè)膽小的宮人忍不住腿一軟,險(xiǎn)些一頭栽倒在地上,為首的宮人眼界大,小心臟雖然一時(shí)之間有些承受不起,但還是飛快地起身跑過去規(guī)勸:“清源公主,您誤會了,那是我們長澤在長公主殿下……清源公主莫著急,奴才這就去想辦法將您的紙鳶拿下來。”
慕容韞一聽,登時(shí)笑了起來,“原來是長澤在長公主啊?這樣說的話,你不就是本公主未來的皇嫂?”
旋即,卻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滿是厭惡,毫不留情地諷刺:“呸!就你這狼藉的名聲也配當(dāng)本公主的皇嫂嗎?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的皇嫂,只有表姐!”
她口里的表姐,指的是長澤的玉錦公主,也就是顏以寒的皇妹,顏惟嫣。
慕容韞話說到這里,就已經(jīng)拿起鞭子揮了過去,那跟在她后頭的宮人一見,腿軟了些,噗通——跌倒在地上,摔了個(gè)狗啃泥,心下已經(jīng)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長公主他不好得罪,清源公主畢竟是當(dāng)今皇后的侄女,又是南燕帝王的皇妹,他也不好得罪!
這……可如何是好?。??
顏以寒見此,不耐地抬起手,溫涼的指尖就已經(jīng)拿住她的鞭子,她素來是面無表情地,所以淡漠地垂眸看著慕容韞這小個(gè)子:“本宮,不欺負(fù)孩子。”
不不不不……不欺負(fù)孩子!
這可把滿心驕傲的南燕清源公主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如今也有十三歲,再過兩年就可以及笄了,況且,眼前這個(gè)長澤長公主,也不過與她只是三歲之差啊。
慕容韞使出力氣將鞭子攥回,怒著一張小臉破罵:“壞女人!你這是瞎了眼了,你哪里看出來本公主是個(gè)孩子!”
顏以寒容色淡漠,沒有說話,僅是低頭看她。
顏以寒的身高在女子之中極為高挑,慕容韞這小個(gè)子,簡直跟她差一大截。
慕容韞內(nèi)心一火,發(fā)覺使足了勁兒也不能將鞭子從顏以寒的手里抽開,小孩子心性的她正準(zhǔn)備狠狠地扯一把,豈料顏以寒猛然松手,慕容韞一個(gè)重心不穩(wěn),眼見的要摔了下去,后頭的宮人措不及防,也不能快速地爬起來接住她。
顏以寒繼而不耐地?cái)Q眉,伸手抓住鞭子將她扯回來,單手抱住她的腰,將她扶正。
腦袋懵逼的清源小公主略略抬頭,顏以寒那精致完美的下巴便映入簾里,見那單手抱著她的人長而翹鴉色睫毛微斂,狹長烏墨鳳目冰涼似水,唇角微抿,眉尖略帶冰冷英氣。
噗咚噗咚——有隱藏性顏控屬性的清源小公主心跳加快了些許,滿腦子都是顏以寒羽睫微斂下漂亮淡如水般的鳳眸,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收回手,竟覺得這動(dòng)作有幾分颯爽!
“清源公主,您您您……還可有事?”宮人爬起來飛快地跑上去,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慕容韞盯著顏以寒的背影發(fā)呆。
被撩到的慕容韞晃過神來,小臉蛋倏地一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宮人:“白癡!這壞女人走了你怎么不提醒本公主!”
宮人:“……”您自己明明盯著長公主發(fā)呆還好意思嘍?
慕容韞再次惡狠狠地開口:“下次再見到這壞女人,本公主絕對不會輕饒她!”
她目光凌厲地瞪著宮人:“本公主的紙鳶呢?”
宮人結(jié)巴:“這這這……”他怎么知道怎么拿下來?哎,這都什么事兒,愁死他了!
眼見的慕容韞小臉蛋臉色微微發(fā)黑,一道嗓音突然淺淺響起:“藺崇,去將清源公主的紙鳶拿來?!?p> 溫柔清越的嗓音,恍若陽春三月之中清風(fēng)徐來,在極為平靜的水面上泛起淡淡漣漪。
入眼的是一抹墨紫色衣角,慕容韞不由得抬頭瞧去,驟然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男人,極美極溫柔,她原以為皇兄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不料眼前之人,竟生得比她皇兄還好看。
而那人身邊的青衣男人輕功一躍,就將那紙鳶拿了下來,在那人的吩咐下,把紙鳶交給慕容韞。
慕容韞神色驚艷微滯,呆呆地接過紙鳶,那人笑意淺淺溫爾,溫潤的聲線徐徐地?fù)P起:“清源公主,時(shí)辰不早了,本太子便先行一步?!?p> 見著那人清俊挺拔的背影,慕容韞不免地問身側(cè)的宮人:“他是誰?”
宮人回:“啟稟清源公主,此乃東臨太子?!?p> 東臨太子?!
慕容韞微微皺眉,如此彬彬有禮風(fēng)華絕代的男人,卻是東臨太子?
她眉尖微含可惜之意,后卻撇撇嘴。
算罷,反正她心儀之人是寒衣公子!
一想到姑父壽宴上寒衣公子會來,慕容韞臉頰微紅,恍若涂上一層薄胭脂,心中更是期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