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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網(wǎng)江山

第六十四章 天殤

劍網(wǎng)江山 伊月逍靈琬曦 1598 2017-10-16 00:03:46

  天上一輪陰陽高掛,寒風撕扯著人的面頰,宛如一把把刀子割在臉上,這片空曠的大地上,寸草不生,幾縷孤煙飄飄揚揚的升上天空,“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金黃的沙漠,一眼望不到盡頭,漫漫的黃沙,慘淡的愁云,只見到在那天際,光線出現(xiàn)了扭曲。

  這一天沙漠之中總算是,出現(xiàn)了一絲陽光,仿佛沉寂在所有將士心中的沉痛和愁殤集體涌出。之前的那一連半月的日子在陣營之中的將士們都已經(jīng)麻木了,麻木于天天都有數(shù)個一齊沖鋒陷陣的兄弟,一個個活生生的被凍死。

  悠揚的駝鈴聲,一陣陣的回響在這一片死地的上方,長長的駝隊,好像成了這片大地上唯一還有著靈氣的生物。駝隊上載著的是一具具的尸體,緩緩前行。都說“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倍@些將士不遠萬里一步步地走到了這萬里之外,甚至連戰(zhàn)場都來沒來得及上,更遑論是對抗敵國,為國效力。

  疲憊,寒冷,沉痛,讓人們失去了說話的欲望,唯一能做的只有乘著下一場風雪來臨之前將這些尸體運到千里之外的場地里找個地方埋了。這樣一來既是避免了疫病出現(xiàn),也算是為這些兄弟找了個歸所。

  這個時候,這列隊伍之中忽然起了騷動,前面好像有人在大聲的呼喊著什么。

  隊伍后面的人都停了下來,眾人心中開始惶惶不安,“順子,你到前頭去問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一個稚嫩的應了一聲:“好嘞,通伯?!敝灰娨粋€臉上有著一大塊黑痣的一個半大孩子從人群中竄了出去。一溜煙兒的向著隊伍的前方跑去。很快消息就傳了回來,原來是一匹駱駝和幾匹戰(zhàn)馬連著上面馱著的人一同滾下了沙丘。聽到這消息眾人當即微微松了一口氣,行走在沙漠之中,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這樣的情況縱然讓人嘆惋,但幸虧是還沒有遇上可怕的流沙,若是遇上了,只在是個九死一生的局面??v使是這里面服役多年的老兵也不敢說能無視這流沙,只是說與那毫無經(jīng)驗的愣頭青子相比,多了一絲經(jīng)驗,也就是說多了一絲生機。

  他們這一路人已經(jīng)是行走了八百多里地了,到現(xiàn)在為止,還算是平安。這領頭的是一個契丹族的副將,這副將遇著這事,倒是十分鎮(zhèn)靜。一旁的另一個人道:“庫布斯,下令下去叫將士們,繼續(xù)出發(fā)!”庫布斯應了一聲就沖著后面大聲喊道:“繼續(xù)前進!”聲音硬朗渾厚,幾乎是大半人都聽到了命令,隊伍又開始動了起來。這庫布斯有著淡棕色的頭發(fā)像雜草一般干燥,一雙藍眸,皮膚黝黑,整個人就像是天生在這片沙漠之中一樣。也的的確確是這樣,這庫布斯算是軍中的老將了,一直跟隨著將帥耶律休一一同征戰(zhàn)沙場多年,他本是這沙漠之中的流匪,一直靠著打劫來往的商人過活。不過這人倒是也不貪婪,在這沙漠的眾多流匪之中算是一股清流。

  十年之前他遇上了耶律休一的父親,當時耶律老將軍帶著一支隊伍便裝從沙漠經(jīng)過,這布魯斯就帶領著一伙流匪截下了耶律老將軍。結果當然是落了個空,幾人也被耶律老將軍俘虜。但因著之前庫魯斯的一句話耶律老將軍放了幾人,這布魯斯感恩耶律老將軍的不殺之恩,就自愿隨耶律老將軍進了軍中。而耶律家一直有子孫駐扎大遼與西夏的邊境。耶律老將軍是四十六歲的時候才退居回朝,而那次正是耶律老將軍最后一年留在這邊境。

  耶律老將軍十分欣賞庫布斯,布魯斯仿佛是對著沙漠的機理都爛熟于心似的,很多情況都也是要他來判斷的。耶律老將軍回朝的那年,本想將庫布斯也帶回朝廷接受封賞的,但庫布斯不愿離開這大漠,所以而后的八年多庫布斯都是跟著耶律老將軍的孫子耶律休一將軍,一同駐守邊境。此番修一將軍被大王調(diào)回,布魯斯就一個人留了下來,現(xiàn)在庫布斯跟著的是一個漢族的將領,這個人,庫布斯十分不屑,或許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人有些許小本事,但這人所說多半是不適用于這大漠,再加上此人性格剛愎自用,外強中干,實在不是大將之材。

  庫布斯之前就多次向回朝的耶律休一將軍修書一封說明了情況,但是據(jù)修一將軍的回信來看他似乎是被大王留在了上京。庫布斯縱使再不滿,可在軍中只能遵守一條死命令,那就是:“軍令如山。”忍耐是布魯斯目前唯一應當做的。等到耶律將軍回來,這人肯定就會被調(diào)走了,庫布斯如是想。

  第六十四章巴哈塔城

  隊伍繼續(xù)一點一點地前進著,這是一段看上去比較平穩(wěn)的行程,路途中并沒有遇到更大的麻煩。隊伍中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順子,你說咱們走了這么遠,這地方離什么城最近吶?”通伯是個契丹老人,在這軍中做伙夫很多年了,一直是在這隊尾隨同大隊行軍,不過“通伯”的媳婦兒卻是個漢人女子,后來他媳婦兒死了,也沒留下個孩子,正好是軍中在招伙夫這孤身一人的契丹漢子也就一尋思,就進了軍營。這算是一個人生際遇。通伯挺喜歡待在軍營里頭的。這里頭的人都是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是有什么矛盾也不會,攢著一肚子的壞心思發(fā)作起來就要了人命。有什么仇怨只需打一架就什么都擺平了。

  而順子是個孤兒,在外頭沒了個生計,就只好來當兵了。這娃娃腦袋機靈腿腳也快,一副利齒也挺會哄人的。通伯正好沒有子孫,知道順子這娃娃的身世之后,通伯就挺照顧著孩子的。

  順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通伯心中的陰霾掃去了不少,“通伯你又考我了?這東邊兒不遠處就是巴哈塔城嗎?”通伯點了點頭一笑又問:“再過去呢?”順子雖然年紀較輕,但對于這地方的路也不陌生了,這個地界兒順子也不清楚具體在那個地方,只知道這條路線的東邊應當是最接近唐朝的一座大城——巴哈塔城。這里魚龍混雜,這城也不歸哪國管轄,不過這城主倒是極為神秘。不是說樣貌神秘,而是勢力極為神秘。遼國皇室、西夏皇室、許多江湖勢力好像與巴哈塔城的城主都有不菲的交情。眾所周知的是哈巴塔城的城主是個漢人。不僅如此,這地方的管轄權似乎從隋朝開始,就是這城主家的了。

  縱使是朝代幾番更替,縱使是這地界極為不太平,這城主都沒有換過,這城都沒有亂過,確切的來說是從來沒有打破他那種亂中有序的秩序。這奇特的現(xiàn)象也從某一方面說明了,這個巴哈城的城主以及他身后家族的勢力真的是手眼通天。

  “再過去?”這一問倒是難倒了順子。通伯抬起了頭看著東邊兒那一望無際的黃沙。嘆了口氣說:“順子嘞,要是你有機會,就一定要去東邊兒看看。聽我媳婦兒說,這巴哈塔城的那邊兒就是玉龍城了。過了玉龍城,就到了南唐了。就是漢人所在的南朝,那里的景色和生活……你一定要去看一次……”順子只是聽著通伯的話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的他倒不是很清楚,這南唐和大遼能有什么不同,雖然順子是個漢人。但從小就流落到這大遼邊境,無父無母,記憶中也沒人告訴他他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樣子。順子也并沒有想回南唐的想法。因為他習慣這地方了,通伯和各位叔叔們都給了他許多從前沒有的溫暖。

  說實話,他并不想離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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