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城前線,弗蘭克騎著快馬,同三名騎兵向著軍營沖去。弗蘭克與那三名士兵鎧甲上滿是血污,顯然方剛經(jīng)歷過一場苦戰(zhàn)。
“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晨風堡在東南發(fā)動了總攻?”
哈馬爾接到了手下的傳來的消息,心中一驚,連忙快步走出帥帳,便見弗蘭克沖入帥帳,在哈馬爾面前停下,翻下馬來。
“弗蘭克,發(fā)生了什么?”哈馬爾上前將弗蘭克扶起,見到弗蘭克受了重傷,不由愈發(fā)疑慮。
“不……不好了,尤舒拉向……向我們發(fā)起了進攻……屬下拼死殺了出來……手下一千士兵,僅三人存活……洛金城的部隊已經(jīng)向枯木城方向進攻,請主公速速回援!”弗蘭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一段話,便昏迷過去。
“將弗蘭克將軍送去治療!”哈馬爾大驚,連忙扶住弗蘭克,對手下吩咐道。
“城主,這……”一名將領聽到了弗蘭克方才說的話,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該死,尤舒拉那個蠢貨發(fā)什么瘋!”哈馬爾怒罵一聲,事態(tài)急迫,來不及再去細想其中的蹊蹺之處,立即下令道:“第五軍團留守對敵人發(fā)起佯攻,其余軍團立即回防枯木城!”
…………
“城主,前方百里外便是枯木城?!?p> “好,全速前進,給我殺進去!”尤舒拉目露兇光。既然你哈馬爾不顧及盟友情分,算計我洛金城,那我便屠了枯木城,看你憑什么在東玄領立足!
“報!城主,北方三十里外發(fā)現(xiàn)大量軍隊,正在向枯木城方向進發(fā)!”
一名斥候騎快馬奔來,匯報道。
“哼,回防了嗎?如此更好,來啊,隨我北上,取了哈馬爾那老東西的首級,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尤舒拉聞言神情一震,心頭怒火更勝,一蹬馬鐙,縱馬便向北方奔馳而去。
……
“城主,洛金城的人向這邊沖過來了!”
“真是愚蠢,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哈馬爾聞言不由再次罵道。一路行來,哈馬爾根據(jù)以往種種,對事情的原委也已經(jīng)猜測到幾分,心中大感憋屈的同時,不由對自己的對手,那個年輕人感到幾分恐懼。
“停止前進,占據(jù)高處列陣防御!”
天色漸晚,太陽落入地平線,光明北面的黑暗再次呈現(xiàn)。
枯木城與洛金城的軍隊各自列陣,相互對峙。其間殺氣漸起,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尤舒拉城主,不知你這是何意?”哈馬爾雖已大體猜測到事情原因,自然不愿讓敵人如意。只能尋求機會,將此事化解,度過這個難關。
“哼,哈馬爾城主,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打算繼續(xù)裝下去?”尤舒拉冷聲回應道。
“尤舒拉城主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你我兩方乃是盟友,我哈馬爾又要裝什么?”現(xiàn)在當然不能直接去說這是敵人的陰謀,你上當了。以尤舒拉的性格,即便如此說了,也不會有什么作用,說不定對方直接就殺過來,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哈馬爾只能無奈的裝著糊涂,期望尤舒拉靈光一閃,能夠明悟此事。
“可笑,哈馬爾,我承認你確實有梟雄的資質。事情都敗露了還不想承認,還想繼續(xù)拿我洛金城作為你哈馬爾沖鋒陷陣的工具?”尤舒拉冷笑一聲,嘲諷道。
“我枯木城一向遵從合作條約,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洛金城的事情,敢問尤舒拉城主,究竟有何事情敗露?你洛金城不問原因私自對我的人動手,又是何道理!尤舒拉城主,凡事三思而后行,切勿莽撞?。 惫R爾語氣中多了幾分怒氣,但依舊勸解道。
可惜尤舒拉依舊沒有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歹毒的陷阱,堅定不移的走著坑隊友的路線:“哈馬爾,不必再狡辯了,咱們戰(zhàn)場上見分曉!”
“且慢……”哈馬爾心中大驚,連忙出聲阻止道,可惜剛說了兩個字,便見尤舒拉劍尖向這邊一指,然后洛金城的大軍懷著一腔怒火,嗷嗷的向這邊撲了過來。
“該死!防御,弓箭手準備!”哈馬爾無奈,自然不能站著讓對方殺,只得下令進行反擊。
“沖上去!殺了那個背信棄義的老東西,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尤舒拉一揮大劍,一馬當先向敵陣沖去。后方的弓箭手卻是搶先一步,箭雨便籠罩了枯木城的部隊。
“舉盾!放箭!”
箭雨襲來,頓時便有不少人中箭身亡,接著盾兵防御,弓箭手也是一波箭雨反擊回去。
這一反擊,洛金城方面又有許多人陣亡。
兩方各自一波箭雨,各自損失了人馬,于是徹底激起了兇性,這一場經(jīng)由沐清風一手策劃的好戲,終于無可避免的上演了。
…………
神殞山脈南部山區(qū),田十九帶領三千游騎兵在山麓駐足,望向不遠處,那里是枯木城邊境的一個城鎮(zhèn),挑了挑眉:
“好戲開場了,我這么英俊帥氣又如此重要的一個人,這么能不登臺呢?走,跟小爺大干他一票!”
田十九一臉張狂的一揚馬鞭,千騎絕塵而去。
…………
時間已是深夜,哈馬爾帶領殘余士兵撤回了枯木城。這一戰(zhàn),枯木城一方憑借地勢之利,軍隊更加精良,艱難的擊退了洛金城的部隊。然而,這一戰(zhàn),注定沒有勝者。
“城主,這一戰(zhàn),我軍戰(zhàn)死兩千四百人,傷者一千八百余,損失傳奇階強者兩名,史詩階高手十七名。另有重傷者傳奇階強者三名,史詩階高手七人。第一到第四軍團……僅剩兩千人尚有可戰(zhàn)之力?!必撠熃y(tǒng)計損失的軍官心驚膽戰(zhàn)的走進城主府,向哈馬爾匯報道。
“咔嚓”
哈馬爾手中的茶杯上,頓時多出了幾道裂紋,然后碎裂開來。
“城主,不好了!晨風堡向北部防線發(fā)起進攻,第五軍團不敵戰(zhàn)敗,北部兩座城鎮(zhèn)已經(jīng)被敵人奪去!”
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為臉色蒼白的哈馬爾雪上加霜。
“砰!”
哈馬爾手一抖,茶壺從手中滑落,摔的粉碎。
“城主!東風寨悍匪襲擊了碎葉鎮(zhèn)!我軍軍械庫、糧倉被劫掠!”
又是一名士兵從南方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讓臉色更加蒼白的哈馬爾跌坐在椅子上。
“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噗!”可憐在東玄領稱雄數(shù)十年的哈馬爾,狂吐一口血,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城主!城主,快來人?。 ?p> 田十九并不知道自己聽從媳婦的建議,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趁火打劫,成功讓幾近崩潰的哈馬爾徹底崩潰,如果知道,也只會贊嘆妻子計謀無雙,連哈馬爾這種老狐貍都能隨手算計。
哈馬爾坐在椅子上,只感覺身心疲憊。這一戰(zhàn),枯木城敗了,敗的如此突然,令人措不及防,更讓人憋屈。
這一戰(zhàn),讓枯木城損失慘重。至于洛金城,也許今夜過后,就就會是晨風堡的天下了。
哈馬爾驚嘆于對手的智謀,神情漸漸凝重,漸漸冰冷:“沒想到啊,這東玄領竟然會出了這么一個對手。既然如此,也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枯木城真正的實力!”
…………
尤舒拉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那數(shù)量連五百都不到的士兵,悲哀的嘆了一口氣。
洛金城,這個在東玄領稱雄上百年的勢力,最終,竟然是滅亡在了自己的手了。只恨自己沒能識破哈馬爾的陰謀,落得如此下場。
事到如今,尤舒拉依舊被蒙在鼓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中了敵人的離間計。
“城主,莫要氣餒,洛金城中尚有一千五百精銳,百年底蘊,此時當外當同晨風堡化解仇恨,內則征兵買馬,積蓄實力。不消五年,便可卷土重來,再報今日之仇!”一名將領上前勸解道。
尤舒拉聞言眼前一亮,頓時被激起了斗志,雙拳一握,大笑道:“不錯,只要洛金城還在,我尤舒拉就不會失敗!哼,今日之恥,他日必當十倍奉還!”
“城主,到了,咦,怎么城上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達爾斯那個家伙怎么搞的?”部隊很快行至洛金城城下,一名副官見洛金城上黑燈瞎火的空無一人,不由疑惑。
“城主大人,前線戰(zhàn)事未平,怎得便此時回來了?”
達爾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城墻之上,倚著城垛,冷漠的注視著城下的眾人。
“達爾斯,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哈馬爾暗中勾結晨風堡,我們戰(zhàn)敗了?!庇仁胬瘧嵉膰@了口氣,解釋道。
“哦?果真如此,那可真是不幸?!边_爾斯同樣嘆了口氣,只是語氣中,卻絲毫沒有悲憤的意思。
尤舒拉終于發(fā)現(xiàn)了達爾斯似乎有些不對勁,于是皺眉命令道:“達爾斯,還不快開城門?讓兄弟們都進城休息?!?p> “哈哈哈哈”達爾斯卻絲毫沒有聽令開門的意思,嘲諷的笑了起來。
“達爾斯,你什么意思!”尤舒拉頓時驚怒起來,指著城墻之上的達爾斯,質問道。
“城主大人,抱歉了?!边_爾斯停止了大笑,盯著城下的尤舒拉,冷漠的說道。說罷一揮手,城墻之上瞬間站起一排弓箭手,瞄準了城下的眾人。每一名弓箭手長弓上的箭矢,都閃爍著玄奧的魔法符文。
“不好,快退!”尤舒拉見到城上突然冒出的弓箭手,還有那些威力恐怖的魔法箭矢,慌忙向后退去,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放箭!”
達爾斯一揮手,箭雨籠罩城下,如同炫麗的流星,火焰雷霆暴風寒冰,洛金城下,哀嚎一片。
三波箭雨過去,城下恢復了寂靜,只剩下一地殘肢。
不,在尸體中間,還有一人,跪在地上,用劍支撐的身體,卻抬著頭望向城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城上的達爾斯,終于,艱澀的開了口:“為……為什么!”
“城主大人,永別了!”達爾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笑的舉起了長弓,搭上一支魔法箭矢,瞄準了跪在地上的那人。
熾烈的火焰再次在黑夜中燃起,燃盡了一個曾經(jīng)稱霸近百年的強大勢力。
…………
沐清風在清晨得到了勝利的戰(zhàn)報,計策成功,一切順利,這一仗,他又勝了。
“主公當真智謀無雙,不費一兵一卒,便敗數(shù)千雄兵,連哈馬爾那樣老奸巨猾的一個人,都被主公玩弄于股掌之間?!辈既R克感嘆了一句。
沐清風搖頭一笑,沒有作任何表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哈馬爾不是敗在他的手上,而是敗在一個豬一樣的隊友手上罷了。
“達爾斯此人,心狠手辣,主公真的要用此人?”法里奧卻是問道。
沐清風玩味一笑:“一個背叛了相處幾十年兄弟的人,你認為,他值不值得信任呢?”
落雪折梅
呃......一不小心,就過來十二點.........這章是8月25號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