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腹誹一聲,身法絲毫不亂一個御風術輕松躲過他的三道術法,同時兩道術法朝著年輕鬼修飛去。
年輕鬼修微微露出訝色后同樣以御風術與縮地成寸躲開我的攻擊。幾個回合后,年輕鬼修發(fā)覺我在普通術法上的反應速度并不弱于他后,不再浪費時間,直接用了御劍術。
我同樣不甘其后,用御劍術相對。兩把飛劍在空中纏斗一處,接下來就是比拼修為了。
年輕鬼修的御劍術比我精深,我總需要花費額外的修為來控制飛劍防守,漸漸被他占了上風。不一會兒,我的額頭開始滲出汗珠。
年輕鬼修八成也看出來我突破成了鬼修,絲毫不留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在我一次施法稍慢以后開始窮追猛打,我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一時難舍難分。
隔壁的幾場對決都漸漸有了勝負,最后的結果就是一眾鬼差圍觀我與年輕鬼修這一場?;蚰挥^看,或嗟嗟私語。這些都還好,我都可視而不見。
只是某位殿下的眼神久久地在我身上打轉,讓我極不自在,感覺衣服上快被燙出洞來了。
稍一分神,對手一道御火術蹭著我的發(fā)梢擦過,一陣微微的焦糊味傳來,我暗罵一聲,重新集中精力。
奇怪的是,盡管一直都是我躲得狼狽,卻感覺自己的靈力消耗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每當感覺靈力枯竭之時,丹田處便又涌出一股暖流,而對面的年輕鬼修在連續(xù)強攻之下卻有力竭之勢,術法的釋放漸漸變緩,不再如同一開始的瞬發(fā)三道,而是一次一道。
我的御劍術反倒在這一次考核中有所長進,越拖到后期運用的得愈發(fā)熟練,化解年輕鬼修的攻擊之余還順道給了他一劍,劃傷了他的手臂。受傷以后的年輕鬼修臉色難看起來,并未再起攻勢,反而一只手按住胸口。我自然也不會錯過機會,御火術與御雷術瞬間朝他扔去,出乎意料的是年輕鬼修并未躲閃,被我炸出一臉黑煙。
我詫異不解。
原本以年輕鬼修的修為,躲過這兩個術法雖需要耗費些靈力卻不難做到。良機難得,我的御劍術緊接著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這一刺并未讓年輕鬼修有任何反應,他甚至沒有躲避。
緊接著卻是我胸口一陣劇痛,一陣霧氣繚繞而起。前方被我“刺中”的鬼修卻站在左前方帶著一絲略猙獰的笑,低頭卻發(fā)現(xiàn)我刺向他的劍赫然插在自己胸口!
劇痛之后,整個天地再一次變得模糊,四肢也變得輕盈,我知曉這是昏迷的前兆,不知為何卻始終守著一絲清明,我拼盡全力不讓自己已然無力的身軀倒地,搖搖晃晃。
不知撐了多久,一個威嚴的聲音飄飄忽忽傳入我耳中,“恭喜你,玉葉,你通過了第三輪考核?!?p> 腦海中一直緊繃著的弦驟然放松,此時再無力控制自己的身體,轟然倒地,睜大著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
等我視線重新恢復,只見之前在胸口的那一劍已經消失,傷口已經愈合,只是疼痛未減。
司祭大人和其余三道身影圍著我。
“大人...”
我累到不想多話,給了司祭大人一個歉意的眼神,示意我沒有體力起身,歪歪斜斜靠在地上。
司祭大人未和我計較這些,笑瞇瞇拍了拍我的肩,“方才鬼修最后用的禁術“鏡影”,就算是等閑的鬼修也難以破解,看來這幾日你沒少下功夫。即便服用了流心丹能讓你突破修為成為鬼修,也仍需要苦練才能抵擋下來,你能走到這一步,本座實在意外?!?p> 原來鬼修最后那招叫做“鏡影”。
我從未在地府任何地方見過這種術法,司祭大人給的卷軸里也從未出現(xiàn)過。不過看司祭大人的語氣,提到這個術法的時候并不是很滿意。
至于流心丹...
等等…
流心丹?
“什么流心丹?”我疑惑地望向司祭大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向旁邊的鬼帝三殿下。
三殿下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垂眸安安靜靜看著我。
其余兩位鬼差臉色不大好,聽到流心丹以后看我的眼神微妙地變了,不似之前的輕視,反帶著些嫉妒和忌憚。
橫豎我是不在意這些眼光的,滿腦子想著流心丹的事。
難怪,難怪練功走火入魔了反而能夠修為突破,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歪打正著,沒想到是流心丹。
是三殿下。
司祭大人順著我的眼神看了眼三殿下,又回頭看我,沒有任何表情道,“行了,休息好了就起身吧,年輕鬼修私自動用禁術,按照冥規(guī)當入火山大地獄服刑半年,已經取消了繼續(xù)參加考核的資格。”說罷眼神掃過站著的三位,道,“你們剩下的四位通過了三層考核,是時候離開須彌望了。給你們各自一日時間修整,后日辰時便是終極考核,你們四位最終會有兩位得到這個任務,依舊來須彌府門前等我。”
這小子雖不是什么好鳥,這回被丟進火山地獄可有得受了。
我們鬼本就怕火,且火山大地獄的火焰不比鬼火晚會上藍幽幽涼滋滋的鬼火,而是冥界地地道道的特產幽冥之火,效果堪比天界的三味真火,架個爐子就能煉丹,尋常鬼差待一天就得脫層皮。
想到此處,我頓時感覺剛才被自己扎的那一劍沒那么痛了,扶著地站起身,晃悠悠隨著司祭大人一行出了須彌望。
這一次沒有長長的歸路,司祭大人輕輕一揮袖,一個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鬼差就出現(xiàn)在了須彌府的門前。
司祭大人平時看著不起眼,看來還是很有兩把刷子。
在須彌望學了這些日子術法,加上阿束給我開的小灶以后,我在術法上有所進益,雖說自己使不出來太高深的,鑒賞水平卻提高了不少。這個術法相當玄妙,相較于縮地成寸更為高深,有些乾坤挪移的意思,我若有機會學來,日后若再為鬼帝和東岳大人送信,便也不必費時飄來飄去了。
其余兩位鬼差身上都帶了點傷,與司祭大人告辭之后匆匆直奔酆都飄去,想來是為了盡早養(yǎng)好傷勢以備終極考核,正合我意。
頃刻間,須彌府門前只剩下我,三殿下和司祭大人。
司祭大人在前氣定神閑踱步,我刻意慢悠悠地跟在司祭大人后面想等著他先走,三殿下也似放慢了腳步,一聲不吭與我并排。
走了沒幾步,司祭大人奇怪地回過頭,正看著我二鬼。
司祭大人笑瞇瞇看了我倆一眼,轉身一個縮地成寸,幾步路的功夫消失在眼前。
司祭老人家的心思果然不出所料的細膩。
我正醞釀著措辭,三殿下已經邁步轉身,悠悠站在我面前,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走這么慢,是在等我?”
“不錯,我問你,你不是想要我淘汰嗎?為何又幫我?”
我看向三殿下,莫不是他改了主意,不打算與我死杠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