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同陸君帛一起去到外院。
看到葉上秋不經(jīng)意間瞥向陸君帛脖頸,再附上一臉了然的笑容時,云止才恍然明白。
葉上秋衣帶微亂,眼眸間還保留著微微的迷蒙,言語誠懇,略帶歉意。
“打擾了縝王王妃春.宵實在抱歉,葉某府上出了盜賊,這才不得不驚擾了二位?!?p> “無礙?!标懢碱^緊鎖,一臉不快,“發(fā)生何事了?”
外院侍衛(wèi)聚集,手握兵器,一臉肅殺之氣,院內(nèi)青燈點燃,將外院映照如晝。
殘月懸空,冷清的輝色撒向地面,方才來敲門的張伯正手提青燈,跪在前方,似是在替旁邊的小妖求情。
“今夜,趁我醉酒,無暇顧及這結(jié)界,這廝竟然勾結(jié)府外的盜賊,盜走了我書房的寶物?!?p> 說罷,葉上秋心中便止不住怒氣,手中幻化出一根碎骨棍,猶如其名,一棍下去,精骨寸寸劇斷,卻不會損壞皮肉,待到最后敲碎妖骨,尸身便血肉潰爛。
碎骨棍節(jié)節(jié)攀起,長約五尺,破空聲起,直直的向跪倒在地的小妖甩去。
“啪………”
碎骨棍重重的甩在身上,那小妖的背部傷痕未現(xiàn),只是皮肉下的脊骨,以肉眼可見,寸寸碎裂,似是不敢出聲,小妖緊緊咬住發(fā)抖的下唇,疼出的冷汗狠狠砸向地面,下唇早已疼的發(fā)紫,臉色煞白。
一旁的張伯撲在小妖背上,哭喊著求饒,又跪著匍匐身來,抱住葉上秋的腿。
“少主,求您饒了小兒一命吧,他是被賊蒙了眼睛,他也是被騙了呀,求求您……念在他服侍您上百年的份上,饒了他這條賤命吧!”
張伯一邊說著,一邊拼命的磕頭,白發(fā)蒼蒼的額頭,在碎石路上一磕便見了血,加之張伯年邁,那副場景讓云止也忍不下心。
而手握碎骨棍的葉上秋絲毫不被打動,叫來一旁的侍衛(wèi),將張伯拉了下去。
張伯額頭印著鮮紅的血色,蒼老的聲音歇斯揭底的哭喊著,逐漸消失在叢林深處。
“本少主最討厭背叛,念你是張伯的兒子,便給你留個全尸?!?p> 手中的碎骨棍在話音剛落之際,又狠狠地甩向身體不住顫抖的小妖,一棍一棍使足了全力,直到葉上秋眼角發(fā)紅,身上戾氣盡現(xiàn)。
一院的侍衛(wèi),都噤若寒蟬,再無妖敢上前求情,只能看著那小妖,在碎骨棍下,漸漸血肉模糊,化為一灘血水。
云止早已瞥過頭去,不忍再看。
濃濃的血腥味肆意撲鼻,夾雜著肅殺的寒氣,胃里不停翻涌,生生壓下心頭的不適。
云止突然想到,安歌曾經(jīng)應(yīng)該也是親眼目睹了這般場景,不過那時,受刑的不在只是一只小妖,而是一座院落的丫鬟。
她們的哭喊聲定是響徹小院,恍若煉獄,那些都是服侍安歌多少日夜的妖,那時的安歌,又是如何的神情,看著他們的血,一寸一寸流向地下,又是如何看著她們撕心裂肺的哭喊一片,度過那冗長的時段呢,云止不得而知。
眼前的葉上秋已經(jīng)徹底褪去了白日的溫和,此時眉目狠厲的葉上秋才對應(yīng)上了想象中,殘忍無情的白虎少主,仿佛平日里的那位溫柔耐心,一聲聲譴.倦的喊著“夫人”的葉上秋,只會在安歌面前出現(xiàn)。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葉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