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待云止神識迷蒙時,便感覺身旁多了一股冷意,許是在地宮中呆了三百年的緣故,云止的睡眠向來有些淺,淡淡的血腥味竄入鼻尖,讓云止徹底清醒。
正要坐起之時,卻被一只冰涼的大掌捂住了嘴。
血腥中夾雜著一股檀香味,察覺到身旁的是縝王后,云止竟然輕輕的松了口氣。
黑夜中陸君帛的臉色看不真切,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云止耳邊,云止微微側頭,想要拿開捂住自己的手。
手剛一抬起,便聽見陸君帛嗓音低沉暗啞,帶著凌冽的警告意味。
“別動!”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囮図憚樱橹髌G的火光,似是往外院去了。
不知何時陸君帛已然將手從云止嘴上拿下,轉而掐上她腰間的軟肉。
云止還未來得及反應,便驚呼出聲,許是剛醒來的緣故,聲音還帶著淡淡的沙啞。
“陸君帛你干嘛………弄.疼我了?!?p> 說罷,云止便輕輕覆在陸君帛耳邊,極其小聲的耳語。
“王爺,這是闖什么禍了?”
陸君帛將她的身子扶正,單手壓在她的肩上,語氣冰冷,帶著深冬的寒意。
“本王的事,你別管。”
可在不見五指的暗處,陸君帛撇開了臉,方才被云止耳語的一邊耳朵,竟然慢慢的開始發(fā)熱。
門外覆耳的張伯,聽見屋內的聲響,不由得老臉一紅,漏出一抹笑意,正要伸手敲門,又突然停下。
聽聲音,縝王王妃此刻該是正在………
若貿然打擾了王爺興致,那自己的小命還能保住嗎,可外院出了大事,若不通知縝王王妃,那也是不妥的,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
張伯最終還是伸出略微顫抖的手,敲響了房門。
“何事!”
屋內傳來陸君帛的冷呵,像是處在暴怒的邊緣,語氣極冷,帶著幾分暗啞。
張伯被屋內強大的冷意震懾住了,偷偷的抹去額間的冷汗,心里暗暗發(fā)誓,此生都不要再招惹這位冷面縝王,他惜命。
“稟王爺……府上的結界被盜賊攻破,此刻……外院正在全力捉拿盜賊,少主擔心王爺王妃安危,便差小的前來查看一番……”
屋內繼而傳來陸君帛的話,雖不似方才那般冰冷,極其不悅的語氣,還是讓張伯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本王知道了?!?p> 察覺到門外張伯的氣息消失,云止起身,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袖。
“原來王爺半夜,是當盜賊去了,難怪一身血腥氣?!?p> 察覺到從暗處迸射出的寒光,云止先一步離開了床榻。
陸君帛并未理會她的冷諷,掌心匯聚一團銀絲,泛著淡淡的藍光,在黑夜中,融向脖頸處的傷口。
傷口不大,卻深可見骨,在銀絲的融合下,血液漸漸凝固,傷口愈合,片刻間,方才的血口,儼然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紅印。
在暗處的云止不由得感嘆,陸君帛的自愈之力,竟然如此之快。
可看向微弱的藍光下,映出的紅印,云止卻不解,為何治愈了傷口,卻偏偏要留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