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難道你沒有感覺嗎?”季文儒伸完懶腰一躍,趴在我的面前,凌亂的頭發(fā)不但沒有影響他的帥氣,相反還帶著家居慵懶的英俊。以前看他穿西裝打領(lǐng)帶是總覺得他應(yīng)該有三十歲,但現(xiàn)在懶懶散散地看,恐怕也就二十七八歲,這樣子的話,可能比我還小。那我不就真的成老牛吃嫩草了嗎?
天吶!我以為我還年輕的,如今看來,有可能我已經(jīng)成為傳說中的“斗戰(zhàn)剩佛”了。
“怎么了寶貝,難道還沒想起來嗎?要不要我?guī)湍愫煤没貞浕貞??”作勢就要撲上來,雙手已然將我包裹身上的被單扯開一角。
“季文儒!你討厭!”順勢將被單全部推到他身上,起身溜進了洗手間將門反鎖。
女人一輩子,最在意莫過兩件事,第一件容顏,第二件年齡。雖說現(xiàn)代科技高速發(fā)達,容顏與年齡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可以從正比例關(guān)系慢慢地下調(diào),但是不代表擁有一張童顏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依舊能開心自己青春不老,其實,心里面還是耿耿于懷自己真實的年齡的。
一大早,看到自己身邊睡著的男人青春洋溢,擁有一張越看越帥、越看越年輕的臉,而自己卻由原來自以為的小女生轉(zhuǎn)變?yōu)榇蠼憬?,心再寬的人恐怕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吧。
唉!真是郁悶!這有錢人怎么就樣樣得天獨厚,財富、容貌、身材、學識、氣度、前途,你說季文儒擁有了這么多的東西,他怎么就沒有個缺點呢?哪怕是聲音不好聽、或者是指甲不好看也行啊!
洗漱完畢化上淡妝開門,季文儒已經(jīng)不在房間,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一條大紅色的洋裝連衣裙平整地放在床上。我知道,這是季文儒給我準備的。我皮膚白皙細膩,氣質(zhì)又有些強勢,穿上正紅正黑等濃重鮮厚的顏色最是合適好看,而像他這樣細心且又品味的男人當然知道這種搭配于我再合適不過了!
換上衣服下樓,季文儒已經(jīng)在廚房里面忙開了。昨晚來不及細看,這是一套上下兩層的公寓,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復式建筑,而是買下兩層刻意打通的,房間的格局不小,布置也寬敞舒適,各種簡約卻不失格調(diào)的家具恰到好處安放,與裝修風格融為一體,簡直可以當作樣品間展示了。摸了一下茶幾、柜子,一塵不染,看來除了有人定期打掃的同時,季文儒應(yīng)該也是保持著相當良好的衛(wèi)生習慣。
“寶貝,過來吃早餐了?!奔疚娜逄咨狭嘶疑募揖臃?,干凈整潔的臉龐連同松散整齊的頭發(fā),簡直是自帶陽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上我這種沒有白天的夜間生物,簡直就是天敵,讓我不自覺的就是退后,我要是敢站過去,恐怕就會被陽光照射而死!
“不吃,戒了!”抬眼看到了昨晚那條黑色禮裙,伸手一撈,便搭在手上準備離開。
“不吃早餐可不行哦!”季文儒將早餐端上餐桌,我以為他會過來拉住我,沒想到他卻只是在墻上的開關(guān)按動了兩下,隨即轉(zhuǎn)身又走進了廚房。
我不以為然換上了鞋子,伸手拉開門把手,一拉便知道了季文儒的詭計。季文儒家的門鎖是全自動高新技術(shù)的密碼鎖,無論是門里門外都可以通過密碼鎖門,如果沒有密碼恐怕除了踹門便再打不開了,而他剛才在墻上按動開關(guān)的幾下,恐怕就是在用密碼鎖門。果然是卑鄙!
“季文儒,你給我開門!”我將東西甩在沙發(fā)上,氣沖沖地便跑到廚房對著他咆哮。
季文儒卻不急不惱,從廚房里端出一盤蔬果沙拉,直接忽略我放到了餐桌上。
“寶貝,吃完早餐,我再送你去上班好嗎?”
“不好!我快要遲到了,你把門打開,我自己打車去。”墻上的時鐘雖然不響,但是分針卻不動聲色就指向6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7點半了。
“你不是8點半上的班嗎?坐下來慢慢吃,我保證你不會遲到的?!闭f著拉開椅子把我按了下去、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便坐在旁邊為我切開三明治。
季文儒今天做的是培根雞蛋三明治,面包烤的脆黃,雞蛋也煎得不錯,培根油膩亮澤的顏色還飄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整份早餐看上去十分營養(yǎng)美味。他精巧的手指拿著刀子細分,三明治被切成好看的三角形遞過來,整一個就是溫馨的畫面。
只可惜,這個溫馨的畫面卻似曾相識,那雙干凈的手每每作出優(yōu)雅的動作,總會讓我想起另外一雙手、另外一個人以及另外一份情,于是溫馨不再,剩下的我就是覬覦多年帶來的心酸和寂寞。
為什么?讓我遇見他在靳南之后呢?這樣的安排除了折磨我脆弱的神經(jīng)還會有什么作用嗎?
“我不吃!我不吃!”盡量地克制內(nèi)心的悲傷,用一種無理取鬧的任性拒絕季文儒的好意,將盤子整個推開,卻不料用力過猛,“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頓時,整個世界格外地安靜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季文儒,他的眼眸頓時深沉,剛才洋溢在身上的陽光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冷冽。
我發(fā)誓!我詛咒!我真的不是有意糟蹋季文儒的早餐,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就將盤子打翻,一發(fā)不可收拾釀成了如今這種重大的錯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對季文儒說:我吃!
“季文儒……我……”滿懷歉意地看著季文儒,一緊張,該死的嘴就變得不利索,吞吞吐吐連句抱歉都沒說全。
“陳喜”他冷冷地打斷我的話,“你大概不知道,云中要和洋城銀行合作的意向是我授意公關(guān)部發(fā)出去的吧。我提出的授意是收購洋城銀行,云中集團已經(jīng)做好了向金融業(yè)進軍的準備,第一時間肯定是開辦銀行,而這么多家小銀行在望,為什么選擇洋城銀行,你大概不也知道是因為你吧。還有,你大概更不知道,我所授意的第一階段合作必須由你全權(quán)負責,合作才能繼續(xù)吧?!?p> 季文儒語氣又變得涼薄冷淡,我知道,這是生氣了,就像昨晚把我壁咚一樣,可是今天我的感覺卻不再是興奮,更多的卻是失落,復雜的失落!
怪不得昨天一上班,謝行格外地關(guān)照要我全權(quán)負責這個項目;怪不得吳慕茹一見我就是冷淡卻又包含深意的微笑;怪不得蔡行一改若即若離的性格,還對我說出美麗也算一種實力的肺腑之言。敢情,他們都以為我是個關(guān)系戶,靠著季文儒的關(guān)照才能接下這個項目。所以,在全世界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都加入了忽悠我的行列,一面希望利用我的關(guān)系,另一面卻在深深地鄙視我。
可是,這于我而言,又是何其無辜呢?承受著關(guān)系戶的壓力卻得不到半點關(guān)系戶的利益,兩邊還受夾擊,里外不是人,就算這個關(guān)系戶是香餑餑,可是有誰考慮過我感受沒有?又有誰問過我可愿意接受這份所謂的恩賜?
“我……確實是不知道!原來季總在背后還對我這么關(guān)照!看來,這兩個晚上犧牲色相還真算是超值回饋啊!”我同樣冷冷地回應(yīng),歉意完全沒有了,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就差爆發(fā)了!
果然,季文儒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我身邊的桌子上,“轟”的一聲,如果不是鋼化玻璃堅硬厚實,恐怕早就被擊得粉碎?!盃奚?!陳喜,你以為你是誰!難道我季文儒真的找不到女人了才要你來犧牲嗎!”
“是啊,犧牲色相,我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季大公子帥氣多金,有的是女人上趕子追你,什么莫麗月季一大堆,我算什么,怎么入得了你的法眼!看來這個兩個晚上,倒是我占便宜了,當真是委屈你了!”
他額頭上的青筋漸漸冒了出來,握成拳頭的手臂上也拉出來一絲絲崢嶸的脈絡(luò),可是,我的無名火卻也被撩起,滾滾燒了起來,絲毫不想避讓。
“陳喜,你是覺得我太喜歡你了,所以在我面前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地惹我?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嗎?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立馬讓你在洋城毫無立身之地!”
“季公子,我信!我當然信!能得到您的垂青,我當真是三生有幸,哪怕不能一輩子套牢,只要您肯揮揮手施舍一點,那也夠我?guī)纵呑邮苡貌槐M!您看,我身上穿的用的,不都是您的恩賜嗎?我哪里還敢肆無忌憚地得罪您,巴結(jié)都還來!不!及!”
扒開他的雙手,冷笑一聲從餐桌走開,鞋子踩在地上食物與盤子的碎渣上,內(nèi)心空落落的發(fā)冷。
“陳喜!”身后傳來一聲怒喝,整個身子便被一瞬間貫到墻上,高跟鞋鞋跟一歪,連忙扶住墻面,腳及時穩(wěn)住沒事,但手掌卻被墻上的裝飾刮到,硬生生拉出一道口子,雖然不深,卻又血流不止。
“嘶……”我低頭一看深吸了一口涼氣,火辣辣地疼痛貫穿整個手掌,猙獰的傷口看起來比實際的傷勢要嚴重多了。
“陳喜,你沒事吧?”季文儒顯然沒有料想到這種后果,急切飛身而來,抓住手掌慌忙地用紙巾按住。
“把門打開!”我冷冷的說,腦海里一片空白,此時我唯一的理智就是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季文儒這只猙獰的野獸。
“好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他迅速地按開了墻上的開關(guān),“叮嚀”一聲,門鎖被打開??v身上樓去取車鑰匙。
但是,我并沒有要等他的意思,拎起東西,拉開門把手,出門,打了輛車,直奔銀行。
……
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季文儒的公寓位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打了個車,15分鐘便到了支行。收錢的時候司機看到了錢上的血跡,堅持要送我去醫(yī)院,推脫了好一陣,才推掉了司機的好意,回到了辦公室。
包扎傷口,換衣服,補妝,開會,我做著習慣的一切,卻又覺得莫名的不習慣,心里還是不自覺的空落落。這種感覺在我決定放棄靳南這個美夢的時候曾經(jīng)非常強烈地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又莫名其妙的鬧騰起來了。
“陳經(jīng)理,有空嗎?”辦公室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莫麗,黑色行服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真是阿娜多姿。
“有事嗎?莫經(jīng)理?!蔽蚁乱庾R地收回了受傷的左手,工整的坐直。
“受傷了?”莫麗杏眼一瞥,悠悠柔柔的關(guān)懷了起來。
“沒事,做飯時切傷的。”
“哦,做飯能切傷手心?”莫麗似是而非地問著,我一時竟也無法應(yīng)答,所幸她知趣,急忙又轉(zhuǎn)了話題,“陳經(jīng)理可要小心,刀劍無眼、水火無情,近期最好不要碰水了,免得留疤。”
“好的,謝謝關(guān)心,我會注意的?!?p> 無力的寒暄總算過去了,莫麗直接進入了正題。
“陳經(jīng)理,關(guān)于云中集團的合作方案我已經(jīng)做好了,總行那邊的審核也已經(jīng)通過了,你看一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修改和補充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可以過去云中直接洽談了。今天剛好我約了云中的財務(wù)總監(jiān)一起吃飯,正好我們可以探探口風。你覺得怎么樣?”我覺得怎么樣?我能覺怎么樣?你連總行的審核都通過了,再來問我意見,有意思嗎?莫麗這種先斬后奏的做法,擺明就是通知我,哪里還是在和我商量?
換成平時,我肯定不會那么容易罷休。只是現(xiàn)在,我整個心里都空落落的,完全失去了計較的力氣。罷了罷了,我的頭輕輕地搖著。
“好,你把計劃發(fā)我郵箱來吧,中午我們一起和他們的財務(wù)總監(jiān)吃飯?!?p> “好的,那就中午見。”
……
雖說云中集團有自己的食堂,但是中午時分的商業(yè)廣場卻還是隨處可見帶著云中工牌的白領(lǐng)在各色各樣的餐廳轉(zhuǎn)悠著,工牌像是他們的身份,也像他們的榮譽。
“不愧是大企業(yè)??!”我心里莫名地贊嘆著,真正成功的企業(yè)不僅要讓員工為之工作,更要讓員工視之為榮譽,而云中在這一方面確實做到了,似乎每個戴著云中工牌的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豪與驕傲,這種感覺就像我當年進入洋城銀行一樣,簡單且快樂。
“不好意思,中午比較忙,讓二位久等了?!庇孀邅砹艘粋€年輕的男子,面貌清秀,身材高大修長,儒雅的氣質(zhì)自成一體,一出聲便透露出超越年齡的成熟。
“沒有沒有,我們也是剛到,季總監(jiān)這么說,倒是讓我們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蹦愓f著握上男子伸出的手。
原來他也姓季,也難怪,云中本來就是季家的產(chǎn)業(yè),高管姓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讓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們的營業(yè)部經(jīng)理陳喜,也是此次項目我們洋城銀行的總負責人?!蹦愇⑿χ?,然后把頭轉(zhuǎn)向了我,“這位就是云中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季文謙季總監(jiān),也是本次合作的負責人之一。”
“幸會幸會”互相遞了名片便很快入座。
在莫麗的左右疏通之下,我漸漸認識了這個季文謙。
季文謙在季家后輩中排行第三,是季文儒的堂弟,算是洋城八大家族的青年才俊中的后起之秀。雖然名氣沒有季文儒大,但是談吐舉止卻也透露出不遜于季文儒的風采?!肮皇鞘兰业浞丁蔽以趦?nèi)心忍不住地贊嘆,這個世界總是奇妙保持自己的平衡,原本我以為現(xiàn)在的富二代中,季文儒這樣品貌修養(yǎng)的人物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了,但如今看來,世家教養(yǎng)的產(chǎn)物,其實也是可以批量生產(chǎn)的,至少眼前的這一位便說明了得天獨厚這種事情還是真的不是獨厚!
“陳經(jīng)理,莫經(jīng)理,貴行這份計劃我今早粗略地翻了一下,不好意思,由于年底事物繁忙,所以沒有太仔細去研究細節(jié),不過大概的幾個領(lǐng)域我也有所了解,能夠提供的服務(wù)確實比我們現(xiàn)在合作的銀行全面。如果可以的話請稍微等一等,我們公司另外兩個主要負責人也即將下來,不介意我邀請他們一起加入共同聆聽二位的詳解吧?”季文謙文雅的詢問著,儼然又是一個英倫風格的紳士。
“當然不介意。”莫麗一抹微笑,眼波流轉(zhuǎn),我不知道這女人的眼神怎么一下子就秋水蕩漾起來,但是很明顯,她是起了興趣了。
“本來是想來先跟季總監(jiān)走走后門的,現(xiàn)在還能多收獲兩位精英的建議,自然更是求之不得啦!”實在是不想繼續(xù)看莫麗那可以灑水的眼神,只好用一個笑話帶過季文謙的注意力。
“陳經(jīng)理真是風趣,我這邊哪里有什么后門可走,但是待會要來的人物,倒是真的有后門可走,陳經(jīng)理不妨試試看?!奔疚闹t的表情隨著玩笑開始生動起來,“你看,他們來了。”
說著站了起來,頓了頓衣領(lǐng),右手伸出招呼入口處的伙伴。
我和莫麗也站了起來,轉(zhuǎn)身,門口一前一后走進了兩個修長的身影,前面一個一身休閑深藍色西裝、風騷的黑色漆皮鞋擦得蹭亮,簡直可以當鏡子使用,雖然驚訝,但葉修靖這身打扮卻在我的意料之中。后面一個身影暗紅格子花紋的馬甲西裝修身而立,冷冽的氣質(zhì),季文儒嚴肅的表情出現(xiàn)面前,意料之外地居然讓我吃了一驚。
看著兩個人走近,季文謙的又再次溫雅地出聲,“讓我來介紹一下吧,藍色西裝的是我們云中的市場總監(jiān)葉修靖,后面那一位是我們的副總季文儒,也是本次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大哥、表哥,這兩位是洋城銀行的項目負責人,這位是莫麗莫經(jīng)理,旁邊這位是……”
“旁邊這位是陳喜陳經(jīng)理,也很有可能是你未來的表嫂,陳喜女王?!比~修靖不等季文謙說完,便大步流星走過來給我一個熊抱,一米八的修長身軀襲來,哪怕我有神功護體,也抵不過這一陣熱情。”
“葉修靖……你……放開……”受傷的手不敢太用力的推搡,所以胸中的我空氣便被擠得七零八碎。
“呼”突然,緊緊抱住的身軀松了開來,我得以后退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葉嘉洛被季文儒拉著扯開一步遠,滿臉幽怨地看著我,而身后的季文儒表情冰冷,眼眸深邃得更是深不見底。
“哈哈哈,原來陳經(jīng)理和表哥還是熟識,那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看來今日一聚,還真是來對了?!奔疚闹t表情活躍了起來,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有些尷尬,只好一拍手強擠笑容裝作很自然而然地輕笑,“原來季總監(jiān)是葉公子的表弟,這世界還真是好小啊。私下里葉公子和我們開玩笑開慣了,大家別誤會哈?!?p> “好吧,那你說是開玩笑那就是開玩笑吧,反正一切都是你說了算。”葉修靖無所謂地又是一笑,拉過我身邊地椅子就坐了下來,順便把我按坐在他的隔壁,一臉的曖昧、似笑非笑。
就這樣子,最后進來的季文儒只好坐在我的對面。
一經(jīng)落座,莫麗便活躍著四處調(diào)動氣氛,而我則在一旁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洋城銀行地合作項目。說到底,這種服務(wù)性質(zhì)的合作項目說好聊也好聊,說不好聊也不好聊,以往的經(jīng)歷就是把老板伺候好了,三杯兩盞下去,也就差不多了。更何況這一次是云中想要收購洋城銀行,那就更好談了,把大概的內(nèi)容說一遍,大家覺得沒問題那就可以了。所以我談得不是很盡心,頂著一張笑靨如花,內(nèi)心卻全是敷衍了事。
“陳經(jīng)理這么說的話,那我也覺得其實沒什么太大問題了。接下來我們就直接提交總裁辦審批,審批一下來,就可以走法務(wù)對接流程了,您看,怎么樣?”季文謙把我眼前的酒杯滿上,52度的五糧液,不多不少,剛好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