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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

第六十五章 弄不死我弄死你

一步偷天 刀鋒飲喋 2176 2017-09-08 19:17:34

  夏夜涼爽,頭頂盡是繁星,通向越州的官道上,步安一行是退散的人群中拖在最后的。

  四人本來走在一起,走著走著,鄧小閑就墮到了后面,又過了一會兒,他緊趕幾步上來問:“和尚,你走得不累嗎?”

  惠圓說:“我的緣法是神境通,走這幾步怎么會累?”

  鄧小閑嘀咕道:“和尚原來是真傻。”接著一把將惠圓拽?。骸拔易卟豢欤阋猜c,陪我說說話。”

  惠圓站定了笑起來:“你原來怕走夜路。”

  鄧小閑瞥一眼走遠了的步安和晴山,氣道:“人家憋著要說悄悄話呢!你個和尚夾在里頭作甚?!”

  步安確實有些話要跟晴山講,卻不是鄧小閑以為的那樣,但他既然這么“識趣”,步安也樂得清閑。

  “路還長呢,琴這么重,我?guī)湍惚б粫喊??”他自己空著手,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晴山從鄧小閑拉著惠圓走開起,心里就有些忐忑,低著頭道:“不妨事的,已經(jīng)抱慣了。”

  步安心想,這琴估計很貴,隨口道:“你家影伯今天沒跟來吧?”

  晴山更忐忑了,差點要說:“公子你想干嘛?”終于還是憋了回去,匆匆道:“在路上等著呢,一會兒就能見著。”

  她難得說了謊話,心跳得咚咚直響。

  步安見她語氣慌張,心說壞了,怎么今天又把我當(dāng)流氓了,趕緊道:“那首‘舞低楊柳樓心月’,是送給我祝師兄的,他和我樓師姐情投意合,又行將離別……”

  晴山“哦”了一聲,心想步公子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是怕我吃醋生妒了不成,我可沒有啊。

  照理步安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跟晴山并著肩走夜路,難免會心猿意馬,可今夜他心里只惦記著蹭鬼事業(yè),還真的心胸坦蕩,沒有一絲雜念。

  然而,晴山表現(xiàn)得像個驚慌失措的弱女子,反而把步安搞得也有些局促。

  氣氛正有些尷尬的時候,迎面走來兩人,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官服,肥頭大耳;另一個二十五六,身著薄錦生員長衫,長了一張國字臉。

  “這位可是晴山先生……久仰大名?!眹帜樀哪俏荒樕蠏煨?,拱手作揖,順便瞟了步安一眼。

  晴山站定問道:“你是?”

  肥頭大耳的那位趕緊介紹道:“這位是從汴京來的步公子?!?p>  “步公子?”晴山微微一愣,步姓本來就難得,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一個步公子。

  正疑惑間,那位汴京來的步公子已朝步安冷冷說道:“三弟,你怎么也在這里?!?p>  步安乍一看覺得這人面熟,聽他口稱“三弟”,暗道一個多月不見,這國字臉怎么長老了許多,轉(zhuǎn)念才想通,眼前這人應(yīng)是步鴻軒的長子,不是那天在點星殿里見著的。

  “步公子,這位是你的……”晴山問。

  步安不等她說完,便擺擺手道:“不熟,我們走吧。”說著一伸手,示意晴山繞過這兩人,不用去管。

  步經(jīng)平在今日蘭亭夏集上,坐在一眾官員們中間,原本自我感覺很好,直到看見步安被當(dāng)做名士請進了蘭亭曲水。此時在佳人面前被他駁了面子,更加怒火中生,冷笑道:“三弟莫非是以為入贅了余大人家,從此就平步青云了?”

  這下,除了他和步安以外,其余人全都愣在了那里。

  汪鶴身在官場,自然知道余大人是哪個余大人,心說怪不得他持著余大人的手諭,原來是自家弟弟入贅到了余家,真是賣身求榮,不知廉恥。

  晴山忽然想起步安曾對那個刁蠻女孩兒說,絕不會和她成親,心中疑惑頓時解開。

  而步安自從穿越以來,最窩火的就是那份入贅婚約,此時被步經(jīng)平用這么輕蔑的語氣說了出來,氣得雙拳緊握,牙根發(fā)癢。

  步經(jīng)平也曾目睹今日的蘭亭風(fēng)波,但隔得遠,沒看太清。

  散場后他聽說有個三步成詩步執(zhí)道揚名夏集,也沒把那狂傲才子和步安聯(lián)系起來。

  看著印象中軟弱可欺的堂弟,步經(jīng)平意氣風(fēng)發(fā)地大笑道:“入贅之人,從此便是賤籍,三弟啊三弟,你怎么有臉出來充作名士?晴山先生,你可莫要和這入贅之人走得……”

  他后一句話還沒說話,臉上兀自笑著,突然被一拳打在了下顎上,直愣愣倒了下去。

  “入贅你老娘!讓你爹自己入贅去吧!”步安像條餓瘋了的狼似的,一下?lián)淞松先?,亂拳照著那張國字臉招呼。

  步經(jīng)平一邊掙扎著一邊喊叫:“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想活了……”

  汪鶴看得心里過癮,卻終歸負有陪伴之責(zé),上前裝模作樣地拉扯步安,嘴上不咸不淡地勸著。

  勸著勸著,又覺得這兩人雖然一個是官,一個是贅婿,地位差得太遠,可終歸是一家人,打起來也是他們的家事,于是拉了兩下拉不住,索性站到一旁不管了。

  可憐步經(jīng)平從未修行,在京城這些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是步安的對手,一時間被打得鬼哭狼嚎,連晴山都看不過,避到遠處去了。

  步安打到手酸,才一手掐著步經(jīng)平的脖子,另一手高高揚起,狠狠道:你剛才說什么?”

  “你個贅……”

  贅字剛剛出口,臉上又挨了一拳。

  “你……”

  又一拳。

  “我……”

  再是一拳。

  “……”

  又是一拳。

  步經(jīng)平被打得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哇”的一聲,竟然哭了出來。

  步安拍了拍他糊著血的臉,再把手心手背的血漬擦到他錦緞衣衫上,湊近他耳朵道:“你個上不了臺面的孬貨!老子連裝逼打臉都懶得跟你玩!有膽你就來弄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步經(jīng)平這下已經(jīng)完全被嚇傻了,他怎么也想不通,昔日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軟骨頭,怎么突然就變成了眼前這個兇神惡煞。

  而步安清楚得很,“余家贅婿”這四個字,是他的緊箍咒,也是他的護身符,有這道符在,給步鴻軒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樣。

  他很有信心,官場老手步鴻軒,情愿息事寧人,也不會跟他來個魚死網(wǎng)破。

  步安要的就是這個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只要步鴻軒和他兩個兒子別像蒼蠅似的給自己找麻煩,三年之后,形勢就不同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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