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藤蔓下,岳青橙坐在搖椅上,啃著奴婢們新買回來的青果!
其實(shí)就是青澀酸甜的蘋果。
昨天南宮燼就是拿這個戲弄她的,吧嗒一聲滾落在地,真是浪費(fèi)!
蕓香站在她身后力度適中的幫她敲著肩膀。
“青橙,你剛剛那氣勢真是太厲害了!”
某橙拉了拉嘴角,覺得自己在這里越來越有優(yōu)勢了!再耍幾樣強(qiáng)項都能成神!
這就厲害了?在現(xiàn)代,她這點(diǎn)能耐算個毛線?演戲她不是專業(yè)的!炒菜她只是個愛好!
在家里時,自己就是一個~被父親大人譽(yù)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小懶孩兒。學(xué)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沒長性的那種!
竟不想,還能讓她在這里如此放光!
“夫人,我們晚飯做什么?”
呃?某橙坐直了身子,眉頭一扭,感覺自己明明才剛休息沒多久??!
這個南宮燼,一屁股窩書房一天了,吃飯倒是盯的挺緊!
岳青橙嘴角一抿,“過去看了嗎?公子午飯可是都吃了?”
“都吃了!”
咬咬唇,心里想著:這家伙居然還挺厲害!她都不曉得自己當(dāng)時放了多少辣椒了!南宮燼愣是沒事兒?
雙眉一挑,“去準(zhǔn)備一些紅色的辣椒,越辣越好!”大熱天的真不太好!“還有,我寫張單子,你們?nèi)ナ屑I回來。”
某橙兩眼瞇成一線,她要一定要報了~他昨日戲弄她的仇!
從下午一直忙到太陽下山,估計最少得兩個多小時,可她也就在爐火旁站了四菜一湯的時間!剩下的活全全是奴婢們做的。
飯菜被端走了,她這一天算是下班了!回過頭去,竟看著一排奴婢站的齊齊的。
“你們別圍著了,都散了吧,都去吃飯!”
份量炒出來的本就多,索性都累一天了,她還是挺體諒下人的。
洗洗手,正準(zhǔn)備和蕓香回去,還沒出廚房門口,就看著小六急急忙忙的就沖了進(jìn)來。
這架勢~難道某人被辣的腦門冒煙兒了?
“夫人,公子他……”說話吞吞吐吐。
“公子怎么了?”辣壞了吧!
某橙眉眼淺抬,這結(jié)果她甚是滿意。
“公子~讓新來的大廚過去見他!”
“……”說什么了?聽錯了吧~“你~你再說一遍!”
“公子讓新來的大廚過去見他!”
就沒見過這么難填的坑,南宮燼算是要和她扛上了。
“夫人,您去跟公子說一下,明兒也就不用這么辛苦了?!蹦竽锖眯膭裰?p> 可她現(xiàn)在哪能去見他!萬一菜色甚辣,豈不是送上門被他訓(xùn)!
“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累了,要回去休息!小六,你先去回了公子,就說~新來的廚子做完晚飯就回家收拾東西了,明天才到府上住?!?p> “是?!?p> 岳青橙小步抬起,走了個來回。想著這也不是辦法,躲得過今兒,躲不了明兒!
腦子一轉(zhuǎn)~古代不是有什么易容術(shù)嘛!正好拿來試試!“蕓香,市集上可有賣什么假發(fā)啊~皮~皮~”咬咬唇,怎么說清楚呢?
“你是想~”
看她這表情應(yīng)該是明白了,于是某橙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是~沒有銀子!”
“……”她竟忘了,自己是個窮人!以前都是南宮沐風(fēng)掏腰包,如今~她這口袋里竟比臉還白。
“府上誰管賬?”仰頭問道。
自己怎么說也是個夫人,挪用點(diǎn)錢理所當(dāng)然吧。
“回夫人,是冷管家!”
“把他給我叫來!”
“冷管家這幾日不在府上,公子派他出去辦事了!”
岳青橙覺得額頭發(fā)漲,點(diǎn)背了~找個幫忙的都沒有。
莫大娘上前兩步說道:“夫人你若需要買什么,找公子就是了。”
她瘋了才會這么做!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大家吃完了,都早點(diǎn)休息!”
岳青橙一路黑臉,臨進(jìn)『青凝閣』時,還不忘冷瞄了對面一眼。
回到房間后,更是氣不順的一屁股坐到了梳妝臺前的圓凳上。
看著鏡中的自己,甚是無奈,想她這么一個才華橫溢的大作家,何時就窮到這種地步了?
可憐了自己這張許久沒敷面膜的小臉,別說白嫩了,氣色都不好看了!
“誒?沒有易容道具,或許能在臉上做做功夫!”
“青橙,你嘀咕什么呢?”
“明天再告訴你!都累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一會兒公子要是來了?”
“我插門!”
蕓香走后,岳青橙就把房門給封死了,還不忘,頂上一把椅子。想了想,又從昨日的婚嫁物品中翻出了她的包裹,那是自己想離開南宮沐風(fēng)時,唯一帶的一些東西,一件自己給自己買的紫紗綾花裙和那個曾經(jīng)將他跟南宮燼連在一起的鎖鏈。
雖然知道他若動武,這些東西也是沒用,但起碼,能讓他知道,她不想他進(jìn)來。
過了好一陣,平靜下來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一點(diǎn)?這畢竟是人家的府宅?
長廊內(nèi)突然傳來了動靜,她緊張的張開嘴吹滅了柜上的燭燈。
哪知,門外的黑影,竟連門都沒有推,站在那里好一會兒。
夜風(fēng)下,南宮燼站的略有些不耐煩了。知道她還沒睡,剛剛那燈滅的甚是故意。
亡國公主就那么囂張!他還沒甩她呢,她竟甩起他來了!讓下人看到豈非可笑?
扭了扭嘴角,表情透著煩躁,“我知道你還沒睡!”
岳青橙緊閉雙唇,不敢出聲。
“你跟我是國祖父定的婚姻,不能違背。你不愿意,我也不愿。以后~在人前我們是夫妻,其余時間~我們各做各的互不干涉!我可以搬到『茗澈軒』去,把這留給你!我只是回來拿床被褥,對你~沒什么興趣!”
什么叫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岳青橙略有些不爽,大步走到長柜前,翻出了新的被褥和枕頭。
這會兒,南宮燼便聽著房間內(nèi),一片叮咚作響,嘩啦啦的鏈子,咯吱咯吱的凳子移動。
真把他當(dāng)「衣冠禽獸」了?
青橙僅僅將門敞開了一個小縫,南宮燼正要進(jìn)入,便感覺到黑乎乎的一團(tuán)沖著他的身體就撲了上來。
待看清楚懷里的東西,木門就已經(jīng)啪地一聲,死死的關(guān)上了。
這哪里是個公主?簡直是潑婦!
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岳青橙一臉氣憤的躺在床上,耳畔不停的重復(fù)著他那番話。對她沒興趣,對那些鶯鶯燕燕有興趣了?
細(xì)細(xì)想來,他剛剛是對青陌雪說的!并不是她!自己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氣?
切莫被他牽著鼻尖走!
清晨一早起來,她便吩咐蕓香去后花園找了一些濕泥土。沒有什么高技能的易容術(shù),也沒有啥奢侈的道具,索性就來點(diǎn)簡單的。
蕓香呆呆地看著她,將泥土放到了臉粉里攪了個潤色。
一白遮三丑,一黑毀三觀!
“青橙,你這是干什么呀!”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沒錢又沒錢的辦法!雖然苦了她這細(xì)皮嫩肉的小臉,但是能逗逗南宮燼還是值得的!
找了身下人的男裝穿上,將長發(fā)高高盤起,頭頂裹了個包子。臉上也不忘涂抹起新研制的粉餅,順便再用毛筆沾了沾深色的泥土汁打了一腮的麻子臉。
怕是南宮燼見到她這副模樣,會立馬沒了食欲!趕緊遠(yuǎn)離,再也不見。
家丁奴婢倒是在她的管理下越來越活奮了,居然開始偷笑起她的樣子。
會不會覺得這主子,很會玩?很沒正形?
管他呢……
就這么等了一上午,南宮燼也沒再說見她!某橙臉上的妝容都要被太陽曬干了,曬沒了!
突然有點(diǎn)懷疑人生了!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他準(zhǔn)備逗南宮燼,還是南宮燼在逗她!
直到晚飯時分,南宮燼才想到會一會她這位大廚。特地補(bǔ)了個妝才跟著小六去的。生怕這次躲不過,以后還要見!
小六并沒有帶她去『茗澈軒』而是朝向前院。
岳青橙心里疑惑:“怎么吃飯改地方了?”
“夫人,將軍府的孫公子來了,公子和他在大廳喝酒呢!”
那這會兒喊她作甚?讓她這副模樣去丟臉嗎?不但堵了他的食欲,還得帶著一個?
眼下,也不能原路退回去……
前院大廳內(nèi),南宮燼正和那個孫公子有說有笑!岳青橙腳步穩(wěn)穩(wěn)的跟著小六走了進(jìn)來。
這個孫公子倒挺俊朗的,一件黑色的華服披上,亦是裹不住他那健壯的身軀,果然是練家子出身。
呃?
岳青橙眉頭緊蹙,要問她為何曉得此人身材寬厚?并不是因?yàn)樗凵裉P(guān)注男人身材!而是因?yàn)椤巳舜┲^單薄了!
他的眸中帶了一股輕浮,眉眼微微挑動,甚是讓人不舒服。
她自認(rèn)為自己看人很準(zhǔn),可見這個孫公子定不是什么好人。
南宮燼怎么會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呢?
忽聽姓孫的公子哥說了句:“燼公子可是好久沒跟我去『歆蘭苑』了!莫不是對公主真動了感情,轉(zhuǎn)性子了?”
岳青橙的眉目疙瘩命運(yùn)一團(tuán),直勾勾的看著南宮燼那個無視她的背影!
讓她來,就是為了看戲嗎?
只見南宮燼雙唇輕抿,眼中顯了好大一個色字!
“你還不知道我嗎?等這一個月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倪^了!我們接著去!”這個嘴角扯的太輕浮,太輕浮了!
啊~她要?dú)庹耍?p> 這是南宮燼?這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
不是!一定不是!肯定是哪里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