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橙的小腦袋瓜里啥情況?
轟隆隆的一片!
簡直是被這兩個男人的聲音攪的天翻地覆!
居然還能如此談笑風(fēng)生,還能笑的那么賤……
眼下,不是她的模樣把他們整惡了,而是他們把她給整惡心了!喉嚨里一陣折騰……
她要吐!她想爆粗!她要回去!
“小六,去再拿兩瓶酒來,我今天要跟孫公子一醉方休!”
“是……”
“等會兒~”對面的孫公子聽了后,立刻笑著前傾起身子,嘴里一邊嚼著菜,一邊出言調(diào)侃道:“我們一醉方休了~你就不怕公主新房寂寞,獨(dú)守空房怨你嗎?”
南宮燼薄唇扭動幾下,身子慢慢向后傾去,將兩只手搭在了長椅之上,露了一副懶散的樣子。
眉眼微挑,便不屑的回了句,“我南宮燼身邊那么多女人,又怎會在乎一個她?區(qū)區(qū)亡國公主亦是看不在眼里!”
“公子~”本想提醒他一下,奈何卻打斷了。
“小六!去拿酒!”
“是!”小六無奈的給了公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只是這會兒,他根本看不到。
此時此刻,岳青橙兩眼冒火,恨不得上去撓他!
不行了,她要回去,再在這里呆著,她會瘋的!
眼瞅著小六轉(zhuǎn)身去拿酒,她趕緊跟在他身后。
“慢著,你回來,給我跟孫公子倒酒?!?p> 這聲音~煩死了,她想咬人!
可如今還是得畢恭畢敬的穩(wěn)住情緒,回一句,“是!”
某橙心里氣憤的喊著他的名,恨意難去。
內(nèi)吸一口氣,轉(zhuǎn)了身子走到他身旁,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穩(wěn)穩(wěn)的幫他們倒上。
喝吧!喝死你們!
真怕自己的小情緒,會控制不住的把壺中酒潑到他們臉上。
心里已經(jīng)不知道叮囑了自己多少次,保持平淡,忍!她得忍!
一旁的孫姓公子,繼續(xù)挑話:“你跟陌雪公主~可是國主親賜的婚!”
“我娶回來供著不就得了!不耽誤我尋花問柳!”這話,竟都沒有在腦子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就擠出來了。
“你就不怕公主跑去國苑,到國主國母面前告你一樁?”
他兩眼淺翻,“去就去!”
“燼公子霸氣?。 ?p> “不過她一定不會這么做!”
“為何?”
這倆人沒完沒了了!某橙內(nèi)心叫停!叫停!叫停!
他薄唇微動,“有哪個女人愿意把自己不受寵~夫君在外花天酒地的事兒宣揚(yáng)出去!”
“燼公子!有你的??!來,接著喝!”
仰頭白眼,她要走了!她真要走了!
這倆人,她伺候不來!
“回來~”可南宮燼卻又一次冷冷的喊住了她。
某橙小嘴一撅,甚是可憐。
“燼公子,你這奴才好像不太聽話啊!”
透過余光就能感覺到那男人的眼神正搭在她的身上!
別看她,太惡了!
“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南宮燼連臉都沒轉(zhuǎn)過來,就對她喝了一聲:“沒讓你走,就在旁邊老實(shí)站著?!?p> 兩齒相碰,“是!”
“你這奴才長得倒是挺丑的!”
長得不好看的,南宮燼自然不會多看,也沒那興趣去親自印證他的丑。
“人是丑了點(diǎn),不過廚藝還可以!”抬手一指,“這些~都是他做的。”
“如此說來倒是有點(diǎn)用!”
某橙氣憤咬唇,沒用!一點(diǎn)用都沒有!都別吃了!可憐了她那一堆美食,居然入了這兩個人的口!
“叫什么名字?”
沒事瞎問什么!
看著這個孫公子,她就不爽。
黑衣男子看著她顯了一臉不悅,“燼公子,你平日里有沒有好好管管下人,這什么德行?。 ?p> 某橙低眸一翻,也沒看看他自己什么德行!
南宮燼斜彎了下嘴,“我平日里事兒那么多,哪有時間管他們啊!”前一秒還露了一臉嬉笑,轉(zhuǎn)而眸光到了她這,臉就變了緊繃了,“孫公子問你話了!還不快回了!”
情勢所逼,不得不低!
低!她低頭!
“回孫公子,奴才岳~”岳子?啊呸!“奴才,岳慶!”
“聽這名字就傻!”
岳青橙低頭咬唇:你名字好聽!就你名字好聽!你們?nèi)颐侄己寐?!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孫公子何必跟個奴才一般見識!我們接著喝!”
一群酒鬼!
小六拿酒回來放到了桌上,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旁邊站的直勾勾的岳青橙。
“公子……”他想說讓她回去,他來服侍,奈何某公子好似就是要折磨她!
“你下去吧,他留下來就行了!”姓孫的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既然孫公子說話了,那就讓他留下吧!”
抬手一指,也不看!指誰呢!
小六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她,她只好給了個寬慰的表情,讓他離開。
得了她這無聲的吩咐,自是轉(zhuǎn)了身子就出了大廳。
喝酒的人真粘,屁股粘凳子上起不來了是不是?她都不曉得站了多久了,就覺得兩只眼皮打了架。
從黃昏到夜深,究竟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倒酒!”
沒回應(yīng)……
南宮燼便又喊了一聲,“倒酒!”
“哦~”
“燼公子,你看看,你新來的奴才什么態(tài)度!要不要我替你教訓(xùn)一下!”這一臉兇(熊)樣兒還想打她不成?
“哪能勞煩孫公子動手!”南宮燼眼神立刻變了兇煞,“跪下!”
跪就跪!
岳青橙低眸屈膝,無所謂~還能歇會兒,比站著強(qiáng)!
“我看你這一天天憋得慌!你生辰不是快到了,我?guī)讉€美人來給你助助興如何?”
南宮燼聞言大笑:“孫公子不愧是我的知己!”
岳青橙無聲的偷瞄起南宮燼,這瞬的他,哪里還是她曾經(jīng)認(rèn)識的紅衣公子!舉止談吐簡直不堪入目。
聽著他們談笑風(fēng)生,她始終忍著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眸子??蛇@心里卻是翻江倒海。
許久,青橙姑娘終于盼到有一個人醉倒了。南宮燼喊了小六,將孫公子送回了將軍府。
終于,她可以回去睡覺了!
“跪了那么久,也可以了,坐下來把飯吃了吧!”
呃?是跟她說話嗎?
“哦?!绷艘宦?,緩緩站起,兩腿頓時發(fā)了麻,跪著舒服,也沒想竟讓她跪了那么久!
深呼吸~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坐下。
可看著眼前的菜,竟覺得瞬間想哭!
不是因?yàn)橄訔壦麄儎舆^筷子!而是~基本上清淡的都見底了!就剩下辣!
應(yīng)該是那個孫公子也不喜歡吃辣!
但她也是不能吃太辣!
亦是知道自己放了多少辣!
南宮燼究竟是有多能吃辣?
這又挖個坑把自己坑進(jìn)來了?
某橙撇嘴,這情況下,也不能不吃!
抬手將碗筷托起,忽聽耳畔溫柔細(xì)聲~
“你剛來,不懂規(guī)矩,在我這也就算了!下次在外人面前,要注意!”
“……”這話一定不是對岳青橙說的!是對岳慶?他對待下人的態(tài)度居然……
“不然~我也沒辦法護(hù)著你!”說罷,竟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岳青橙慢慢的抬起頭,竟看著他落了一臉愁緒。這一瞬,似乎又變回到了~她認(rèn)識的那個他。
沉思而去,這嘴邊的辣味,居然也感覺不到什么了!
難道剛剛舉止都是他在應(yīng)付那孫公子演的戲嗎?
如今,人送走了,他也卸去了偽裝?
半晌,便看著他頭暈似的,抬起手輕揉著自己的眼皮。
如此~究竟有多累?
“吃好了嗎?”
岳青橙繼續(xù)低頭,生怕他看到自己在偷瞄他。
“吃好了!”將最后一口飯菜咽了下去。
“扶我回去休息!”
“是~”只怕現(xiàn)在,她不扶,他就走不回去了。
她想扶著他手臂走的,奈何他竟然將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岳青橙小臉一紅,內(nèi)心泛起絲絲悸動。
幸好,在這黑臉的庇護(hù)下,他看不出來。
慢慢的她扶著他走到了中院,他居然還揮了揮手,示意她去『茗澈軒』是生怕她新來的廚子送錯了屋嗎?
岳青橙沒有吱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沿著青石鋪成的小路,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他的書房。
這里擺放的物件不多,唯有兩個書架和一張木桌。再走到里屋,才見了一張單人的床榻,只是沒有床柱的支撐,亦沒有紗幔的垂下。即便是炎夏,夜風(fēng)吹進(jìn)房內(nèi)也是涼意撲襲。
南宮燼示意她將自己扶到床上,便揮揮手,讓她離開。
臨出里屋的那一刻,岳青橙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他將手搭上了額頭,表現(xiàn)的很是不舒服。
突然想起了凌墨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那番話,庶出的公子不能以殿下自稱。
他自小沒了母親,父親更是對他不聞不問。還要面對兄弟姐妹的歧視!
婚禮當(dāng)天,她還覺得他的兄長說話是一種教育,如今看來竟是一種嘲諷。
那日在寺廟里,他聽到那番閑言碎語氣憤的拍了木桌,亦是一種無奈。
也許,他跟她一樣,在這個世間過的都挺不容易的。
究竟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很想進(jìn)入他的世界,去真正的看清楚,這樣一個~迷一般的男人,心里~到底藏著多少心事?
岳青橙出了『茗澈軒』后,便見蕓香緊張的站在大理石桌前等著她。
“青橙,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燼公子沒看出是你吧?”
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蕓香一陣喜悅,“那就好!天也黑了!我們快回去吧!”
再一次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
她的思緒好像突然被帶走了。
這一夜又是難熬的心煩,回想起他跟孫公子在前院大廳的那一幕,還有送走孫公子后他們兩個人單獨(dú)相處的時候!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