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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顧仙生

第五章 印記

一顧仙生 半顆豆芽 2053 2017-09-11 12:00:00

  陸尋之沉到完全看不見的時候,韓裴右手中玄力一盛,一把笨重的巨劍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中。起手,劍落。沉重的劍峰以千鈞之勢落下,冰面和冰下的湖水被斬往兩邊。層層極速分開的湖水,追出陸尋之依稀的身影。

  韓裴手中巨劍一抖,轉(zhuǎn)眼間變化成一節(jié)長鞭,長鞭朝下方的陸尋之一甩,片刻間,卷了陸尋之往湖上一帶。陸尋之飛出之際,韓裴身形一閃,一伸手,將陸尋之接在手臂中。

  “師弟,你這是作什么?”暮淵雪眉色微厲。

  韓裴探著她氣息道:“未必是?!?p>  “你怎知她不是苦肉計?”暮淵雪不贊同。

  韓裴道:“都這么好的本事了,命懸一線,何懼再拿出些真本事。此事蹊蹺,查明再下定論不遲?!?p>  釣魚的老頭,雖沒起身,但耳朵卻聽得遠,道:“韓小子說的是,查明了再處置不遲,仙門行事,不可殺心太重?!?p>  陸尋之后肩上受了傷,韓裴正要查看她傷口的時候,暮淵雪輕咳道:“我來吧?!?p>  就在暮淵雪伸手扶到陸尋之后背處時,她整個人忽地一僵,隨后伸手在陸尋之背上一通按摸著什么。便見暮淵面紗外的那雙眼睛里,瞬間像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就見她眼神一凝,抬眼,一厲,翻掌便拍。

  瞬間殺意深深。

  韓裴察覺,將陸尋之攬到自己身前,眨眼間,便帶著她退出了丈遠。暮淵雪拍出的掌風化作無數(shù)光刃,切在韓裴旋即召起的護身玄力上。

  暮淵雪沉聲,“你可知道她是誰?你敢護她?!?p>  再清醒時,陸尋之一度以為自己下了地獄。四周都是黑的,身下是冷硬的石板,她掐了自己,依然會很疼,可她到處摸都是冰冷的一片。喊有沒有人,回聲都沒有。

  等冷靜下來,她想明白了,自己不是下了地獄,而是被下了地牢。早聽人說地牢里暗無天日,沒日沒夜,被關進去都不知道今夕何夕??刹徽茄矍斑@樣?

  陸尋之害怕了,她怕自己會被關很久,更怕父親未寒的尸骨根本等不到她回去。要怎么辦?她靠著石墻,抱著膝蓋想著。忽然間聽見了一些細細的聲音傳來,她尖起耳朵,那點點的聲音在這么安靜的地牢下很快變得明確。

  是腳步聲。

  陸尋之朝著聲音過來的方向摸過去,“喂,有人嗎?是誰來了?”

  “是我?!?p>  這聲音有些熟悉,跟著她看到有個模糊的影子挑著一盞熒綠的燈徐徐過來。她想起這個聲音了,是白天那個紅衣服的男人。

  “你放我出去!我承認,之前我對你撒了謊,我來萬流確實有目的。但我的目的不會害任何一個人!”

  “那你為何要撒謊?”

  “為了拿回我父親的尸骨?!?p>  “如何拿?”

  “騙你們有魔獸,帶你們的人去太呂宗,我會說我父親是和太呂宗的鄭長老一起遭遇了魔獸。逼鄭長老不得不出面,我會想辦法趁機要回我父親的尸骨?!?p>  “如何來的萬流?”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你面前了?!?p>  人還沒近,兩人話已經(jīng)說開。

  待那盞燈到了跟前,陸尋之才看清,那不是什么燈,而是許多只的螢火蟲攏在一起的一盞螢燈。挑著這盞螢燈的,不過一根桃樹枝。

  “你父親怎么死的?”韓裴停下在石牢門外,問到了陸尋之心里最痛的地方。

  “我父親租了太呂宗的靈田,欠了租,太呂宗來的人想要我父親用我抵債。我父親不肯,惹怒了他們,便被他們殺了?!标憣ぶ难蹨I滑下來,冷冷的看著韓裴?!皢柷辶藛幔磕芊盼页鋈チ??”

  韓裴站了站,抬手將螢燈別在牢門上,“有些事情尚未查清楚,恐怕要暫且委屈你幾日?!?p>  “幾日是幾日?你們到底在懷疑我什么!”陸尋之撲在石牢門上,“我等不了太久,我父親還在等我?!?p>  韓裴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讓她險些崩潰。

  這外面,陽光明媚,早已是隔日。

  韓裴從一顆光禿禿的樹干后走出來,他現(xiàn)身在一個破敗無人的院中,滿地的枯葉,飄得滿院都是。他從連門都沒有了的院門口走出去,站在門口,半瞇著目光斜向著前方不太遠一處凹地上矗立的建筑。

  封魔塔。

  九層的圓塔,黑色玄武巖塔身在日照下泛著冷光,塔外,一道又一道的禁制將一切生靈都封在了外面,也包括了陽光。那里面有多黑?

  他剛剛從里面轉(zhuǎn)了出來。

  魔尊的轉(zhuǎn)生么?

  韓裴看了下天空,普通得萬里無云,沒有任何的不祥之氣。

  讓他怎么信?關在里頭的是上古魔尊東方昊天又一世的轉(zhuǎn)生。他測過了,但那陸小姑娘卻是個廢靈根呢。東方昊天好歹也是個大魔頭,怎么會轉(zhuǎn)這么沒用的一世?

  這魔尊的稱謂那也太水了吧。

  還是說,是年頭過得太久了,魔尊也有些不濟了。

  韓裴想著這些,掐了個訣,一個神行術(shù)便不見了人。

  萬流主峰上專以議事的龍戰(zhàn)殿上,韓裴見過掌門駱長天。殿上還坐著一些人,除了昨日梳云湖上的幾人,來的都是萬流的高層長老。

  駱長天說:“事關重大,咱們進入正題,韓裴啊,你去見那小陸姑娘,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駱長天這個掌門平日便不端架子,但是不是也太平易近人?自己都說事關重大呢,這張口談起事來,起的卻是閑扯淡的調(diào)子。

  韓裴指尖氣息一晃,一顆氣泡跑了出來,氣泡在殿上一沉一浮,飄蕩間,里頭傳出來陸尋之的聲音。

  喂,有人嗎?是誰來了?

  然后是韓裴的,是我。

  留音術(shù)將兩人在封魔塔見面交流的話一字不漏的轉(zhuǎn)播了。

  聽畢,昨日也在梳云湖上的姜老道:“倒是與昨日真言術(shù)下說的話無差,掌門要如何定奪?”

  暮淵雪站起來,朝駱長天道:“掌門,如果她只是與畫像上生得像,淵雪自不敢妄斷??伤恢瓜瘢心ё饢|方昊天每一百年魔魄轉(zhuǎn)生一次的印記。她兩片肩胛骨上,相對的一左一右,都有寸長的裂痕。至于這印記之說是否確有其事,掌門可過問不知院澹臺掌院?!?p>  下方在坐中便有一人點頭認可此事,此人便是昨日梳云湖上解棋的中年男子,澹臺云重。他為不知院的掌院,通曉古往今來之事。

  他說有,那便是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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