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碧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跟著長憶二人,磕磕絆絆總算爬到無量山海的第一座山頭,早已精疲力盡,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遠(yuǎn)遠(yuǎn)望著長憶二人正在山頂四處觀看秀麗的風(fēng)景,有說有笑,她卻只能倚靠著一棵大樹癱坐在地上,哀怨自己為什么只是一介凡人。
長憶看了一會想起黛碧估計休息的差不多了,她牽著飛花緩緩走到黛碧身邊。
從錢袋中取了一杯水遞給黛碧,口中問道:“黛碧,你沒事吧!”
黛碧心跳還有些微的快,伸手接過長憶手中的水杯,微微笑了笑沖長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四周望望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長憶看黛碧的情況今日是不能走了,便提議晚上便在這歇一夜。
三人草草吃了些干糧,因為這山上并不冷,連火都沒生,便倚在一起睡著了。
許是離大言山近了,這山上太平的很,三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到大天亮。
飛花一清早便蹦蹦跳跳的去打水了。
黛碧醒了試了試想起身,卻爬不起來,長憶伸手去扶她,她卻癱坐在地上不想動,有些過意不去的對長憶道:“我好像是昨天累著了,現(xiàn)下渾身酸痛無力?!?p> 長憶看她臉色發(fā)紅,便上前去摸她額頭,又摸摸自己額頭對比了一下道:“黛碧,你好像是發(fā)燒了。咱們暫時恐怕是走不了了?!?p> 黛碧一臉不安的低著頭說:“要不你先走吧,不能耽誤了你去參加收徒大會?!?p> 她也不是真心想勸長憶先走,只是吃定了長憶的性子不可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荒山野嶺。
長憶嗔怒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黛碧低頭不語。
飛花拎著一桶水回來了,長憶叮囑她擰個涼毛巾給黛碧放在額頭上去去熱。
長憶自己則轉(zhuǎn)了個圈將四周都望了一遍,又回過頭對黛碧道:“要不咱們還用老法子?”
黛碧虛弱的點了點頭。
長憶便拉著飛花尋了一處草叢躲了進(jìn)去,將黛碧一個人留在樹下。
飛花邊回頭望黛碧邊好奇的問長憶:“你們這是干什么?”
蹲在草叢中,長憶將飛花高昂著東張西望的頭摁了下去,口中輕輕的道:“過會你便知道了?!?p> 不消片刻工夫,天邊飛來兩只巨大的蠱雕,一黑一褐,一只差不多有凡間普通的房舍一般大小。
兩只蠱雕在三人頭頂處盤旋。
長憶心中暗道騎了這么多走獸還沒騎過天上飛的呢,今日便試試騎這蠱雕是什么感覺。
她生怕那兩只蠱雕跑了,不待那它們落地,便喚出雪羽沖天而起。
飛花從未見過長憶的雪羽,見長憶猛的長出翅膀便從身邊飛身上了天,頓時驚嘆的張大了嘴巴仰頭觀望。
長憶胸有成竹的飛到那兩只蠱雕跟前,卻沒有出現(xiàn)意料中的場景。
那兩只蠱雕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的圍著長憶飛起來,其中黑色那一只眼中竟有一絲人性化的戲虐和不屑。
還有褐色那一只蠱雕雙目貌似微帶笑意?
長憶大驚,幾乎要以為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這到底是什么鳥居然不怕雪羽。
自己這回還真是插翅難逃了。
長憶略一思忖,在空中肯定斗不過它們,這蠱雕個頭大,在山地里遍地樹木肯定不好跑,想著便直直落下身子,正落在黛碧旁邊,拉起黛碧又回頭喊飛花:“這雪羽不好使了,快往密林處跑!”
那蠱雕一扇翅膀的功夫都夠她們?nèi)伺軘嗤攘恕?p> 此刻哪由得她們跑,長憶的話音剛落,那兩只蠱雕一前一后便落在她們身旁,把粗壯的樹干壓倒了一片。
兩只蠱雕在旁邊虎視眈眈,將進(jìn)路退路都堵死了,長憶拉著黛碧,飛花也跟了上來。
三人被兩只蠱雕圍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滴水直接道:“求饒吧,在強(qiáng)大的實力面前,再聰明也是無用?!?p> 長憶可不想被蠱雕當(dāng)食物,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只得鼓足勇氣,硬著頭皮對那黑色的蠱雕道:“呃……你好呀蠱雕小弟!”
“叫哥哥!”
長憶驚疑不定的望著那蠱雕直眨眼睛,怎么這黑色蠱雕竟能開口說話!
雖然話語中是十足的鳥音,分不出性別,但說出來的那可是實打?qū)嵉娜搜浴?p> 這還沒到大言山洞府呢,只是緊靠著大言山洞府外圍靈氣便這般充足嗎?將飛禽養(yǎng)的還未成人形便會口吐人言?
長憶暗暗吐了吐舌頭,口吐人言便也罷了,看樣子精明的頭腦恐怕都快趕上她了,所以它們才能分得清自己到底是雪澤還是只是帶著雪澤翅膀,所以它們才根本就不怕自己。
“叫哥哥!”那黑色蠱雕銳利的雙目盯著長憶又重復(fù)了一遍。
長憶緊張的舔了舔紅潤的小嘴,如今不叫也是不行的了,索性心一橫乖乖的叫了一聲:“哥哥!”
黑色蠱雕瞇了瞇眼睛,仿佛很是滿意,長憶看它好像沒什么惡意,不像是要吃她們的模樣,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氣。
“還有我!”另一只褐色蠱雕也開口了。
長憶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過身,額頭上幾乎流下汗來,對著那只褐色蠱雕顫著聲也喊了一句:“哥哥!”
“怎么如此笨?我是嫂子!”褐色的蠱雕有些不太滿意。
“嫂……嫂子!”長憶幾乎口瞪目呆,也就她還能勉強(qiáng)說話,旁邊的黛碧因為生病加上害怕已經(jīng)快要癱倒下去。
而飛花也一直躲在長憶身后,偶爾偷偷看一眼蠱雕。
“嗯,這還差不多,你們幾個小丫頭可是要去大言山洞府?”褐色蠱雕老氣橫秋的問道。
“是的,是的!”長憶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你們……哥哥嫂子怎么知道?”
“上來吧,”兩支蠱雕同時臥下身來,如同兩座小山:“我們帶你們?nèi)?!?p> 長憶瞅著蠱雕寬大的后背,估計坐十個八個人都不成問題,光帶她們?nèi)诉€真是有點浪費(fèi)了。
原來兩只蠱雕是大言山洞府派來的,專門負(fù)責(zé)守在無量山海外圍,等著不能飛行又想前去大言山洞府參加收徒大會之人,好帶他們飛過無量山海,如此可以省下很多工夫,畢竟光憑腳力想翻過這連綿不絕的無量山海,那可不是三五天的事。
而大言山洞府給兩只蠱雕的報酬是允許他們在大言山洞府內(nèi)修煉。
滴水聽完了與長憶說道:“原來如此,大言山洞府內(nèi)靈氣充足,能不成人形便會說話倒也不算稀奇了?!?p> 那兩只蠱雕分別帶著黛碧和飛花,長憶則自己扇著雪羽跟在他們身后,一同飛了整整大半日,那兩只蠱雕才慢慢的落了下去。
長憶也跟在他們身后往下落,低頭間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腳下竟是一片蔚藍(lán)色的大海,一眼望不到邊際。
無量山海,無量山海!居然真的是山后面有海!
以前長憶一直覺得山海是用來形容此山的龐大的,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海。
長憶長這么大從未見過真正的大海,此刻從高處看,那藍(lán)色的大??雌饋砣缤z綢般柔軟,微微蕩漾著漣漪,煙波浩瀚一望無際。
兩只蠱雕落在沙灘上,將黛碧與飛花放了下來。
長憶出言問道:“呃……哥哥嫂子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那只黑色的蠱雕挑頭望了一遍海邊,道:“你們在海邊等著吧,具體我們也不知道了?!?p> “等?等什么?”長憶一頭霧水。
那兩只蠱雕說完話便不管不顧,不管長憶怎么喊都不理,頭也不回逃也似的的便朝來路飛走了。
飛花跑過來一把拉住長憶的手,興奮的指著大海道:“長憶你看,大海,真是的大海?。∥疫€從沒見過大海!真的好美??!”
長憶順著她的手望去,清爽潮濕的海風(fēng)帶著淡淡的海腥味撲面而來,遠(yuǎn)處水天一色,近處陽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藍(lán)色的海面上鋪上了一層閃閃發(fā)光的碎銀,又像是片片閃著光的魚鱗。
看著大海,長憶的心胸仿佛也開闊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不遠(yuǎn)處的黛碧仿佛看到大海也來了精神,緩步走過來問道:“長憶,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長憶伸手揉了揉額頭,她也很想知道怎么辦!
她攤開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蠱雕說讓我等一下,可是等什么???”
黛碧道:“會不會是大言山洞府會有人來接我們?”
飛花掏出她那塊路引道:“我來看看路引。”
可惜,飛花的路引上的路就到此為止,再無下文。
長憶看到飛花的路引頓時想起花寶兒來,這個懶貨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不務(wù)正業(yè)。
伸手毫不客氣的拍醒花寶兒,花寶兒飛起伸了個懶腰,便將長憶往海里領(lǐng)。
長憶在岸邊跺腳罵到:“睡糊涂了吧!你個懶貨,你是帶我去自盡嗎!”
飛花被長憶的話逗的咯咯直笑,羨慕的道:“長憶,你的好東西可真多?!?p> 花寶兒飛回來在長憶面前盤旋了一圈,又將她往海中引。
長憶覺得有些古怪,滴水也勸她去看一下。
長憶便脫了鞋襪卷起褲腳,跟在花寶兒身后。
這一片只是個淺灘,海水都沒不過長憶的小腿,長憶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花寶兒在一處盤旋,細(xì)看之下發(fā)現(xiàn)花寶兒身下的海水里飄過來一只純白色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