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武學(xué)殿前定賭約
秦毅搖搖頭,正準備放棄一本精神系法技玉冊,卻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欣喜聲音:“秦師兄?!?p> 秦毅一轉(zhuǎn)頭看見一個青衣少女一臉興奮地站在自己面前,少女容貌清麗可愛,大約才十六七歲,烏黑的大眼珠里充滿了喜悅。
她身旁還跟著個男子,那男子紫冠束發(fā),器宇軒昂,衣著華貴,貴氣逼人,此刻正不善地盯著自己。
秦毅眨巴眨巴眼,有些疑惑道:“不知姑娘……”他可以基本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啊,秦師兄忘了,我是天圣宗蘇瑤,兩年前您幫過我的。那個,您手頭不寬裕嗎?我?guī)湍惆?。”蘇瑤說著走到長案邊,拿出十兩靈石幫秦毅付給了守殿老人。
葉天明笑了,他在秦毅的記憶里還真沒見過這姑娘,這是小迷妹?
秦毅也是一愣,拉住那少女的衣袖道:“這真是多謝蘇師妹了,這就算我欠你二兩靈石,這些靈石你先收著吧。”
說著將桌上的八兩靈石推到少女面前,全沒有注意到少女因為他拉扯的動作羞紅了臉。
“蘇師妹,宗門的靈石是這樣讓你隨意揮霍的嗎?”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突然從人群里走出來呵責(zé)道。
葉天明神念掃過,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身姿修長窈窕,容貌嬌艷欲滴,此刻卻正臉色泛青地盯著秦毅,顯然是非常惱怒。
葉天明知道這個人,秦樂兒,其父秦乾與秦毅之師風(fēng)塵劍圣是至交好友,都是天圣宗長老。
曾傳聞兩人喝酒時,秦乾將女兒許配給了張道一的得意弟子——秦毅。
消息傳出,這秦樂兒便常以天才之妻自居,喊秦毅作毅哥哥,秦毅這呆鵝一心修練哪知道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后來,張道一與大弟子陳誠一同下落不明,秦毅被破道心,跌下神壇,便與她失了聯(lián)系。
不想不久前竟然在北辰書院相遇,沒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欣喜,秦樂兒對著他就是一頓毒罵,說他來這里是送死,應(yīng)當(dāng)回天圣宗等著張長老回來。
秦毅被罵的莫名其妙,施禮而去。葉天明心知肚明,這女人八成是在這找了大腿,生怕再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于她不利。
若秦毅還是個天才,說不準這女人還會有些欣喜。
畢竟一個天才的青梅竹馬可要值錢得多,可惜這秦毅如今是個廢物,與他再有什么瓜葛豈不是自掉身價?
這就是個綠茶婊。葉天明在心里為這女人下了定義。
“這是我的靈石,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蘇瑤漲紅了臉道。
這蘇瑤地位尊貴,秦樂兒不愿與她爭斗,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秦毅,冷聲道:“你怎么還留在這里?
不知道院試何等兇險嗎?你若還如同以前,倒是能為我天圣宗掙幾分面子,如今你這樣的實力,呆在這兒就是在丟我們的臉?!?p> 秦毅自聽到秦樂兒的聲音就低下頭看著地板,全沒有抬頭看她一眼的意思,他不愿與一介女子做口舌之爭,她愿意罵就讓她罵,又不會少塊肉。
至于眾人的嘲笑,他早已習(xí)慣了,這并不會妨礙他為師報仇。
這點恰恰是他道心堅不可摧的表現(xiàn),若是他任人辱罵幾句就暴起殺人,恐怕他連挑戰(zhàn)金丹境的資格都沒有。
他這樣想不代表葉天明也會這么想。像“狗咬我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這樣的問題對葉天明來說,他的答案就很簡單:我不僅要咬回去,我還要打爆它的狗頭!
葉天明早年野得很,萬事隨心,后來把他銬住的也就是國家責(zé)任,愛人所托幾個字。
如今什么也沒了,自然又是萬事隨心。
呵呵,罵我,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罵街,你個不可回收的制杖兒。
葉天明涌起股股戰(zhàn)意,就要跟秦毅換一下位置,自己出去。
秦毅豈能隨他,自是不愿。
“當(dāng)年你借著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攀到我家門,我當(dāng)你是師兄也不怪你,如今只勸你惜命些,也是不枉你我當(dāng)年一番交情……”秦樂兒見秦毅不為所動,干脆率先為他扣定帽子。
葉天明是真忍不了了,“老秦你不讓是吧?行,咱們撞撞?!闭f罷,開始用神魂強搶身體控制權(quán)。
秦毅可不敢與他硬碰,連忙收斂神魂。繞是如此,神經(jīng)電流殘余對撞還是讓葉天明頭暈不已。
蘇瑤在一旁深皺眉頭,她是知道真相的,可她生性怯弱,不敢開口,只能在一旁生氣干著急。
眾人圍做一團聽得興起,對站在場中低著頭不發(fā)一語的秦毅難免起了輕視之色。
秦樂兒還在喋喋不休:“你如今已經(jīng)如此田地卻還來找我,又有何用?我只恨當(dāng)年放任撲風(fēng)捉影的話四處流傳,惹得你自作多情……”
葉天明只覺頭暈欲吐左手撫胸,低著頭皺眉抬起右手道:“你等一下,我有點想吐?!?p> 全場鴉雀無聲……
葉天明抬起頭,剛掃了那女人一眼還不急說話就華麗麗地干嘔起來。
眾人只看到秦毅沉默良久終于抬起頭。
誰知他剛看了那姑娘一眼就好像見到了什么惡心至極的物什,竟然當(dāng)場干嘔起來,看這架勢竟險些是被惡心吐了!
這……
眾人皆是一愣,開始聽聞秦毅說話只以為他是不屑,不想一抬頭看了那女子一眼竟真的被惡心到了。
眾人一眼就看出這秦毅沒有絲毫裝假,于是不免紛紛懷疑起自己的審美來,難道這姑娘真的丑陋如斯,自己竟然還覺得不錯。
此刻秦樂兒的臉色好像彩虹飄過,紅的青的紫的一同涌上來,倒難為這張俏麗臉龐一時羞憤之下竟不知該顯出什么樣的臉色。
葉天明可不管這些,努力將惡心的感覺抑制住,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另一個人。
是之前立于蘇彩云身旁的紫冠束發(fā)男子。
“你便是那名揚天下的天圣宗天才秦毅,呵,秦仙子也是好心勸你,你怎么反倒嘲弄與她,難道不知個好歹。”那男子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冷笑道。
葉天明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越過兩人往外走,現(xiàn)在秦樂兒已被氣得半死,無視就是最大的打擊。
“倒霉啊倒霉,本就食欲不振,卻不想又遇到幾個妖獸都下不去口的東西,真是倒霉。”葉天明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肆無忌憚地嘀咕著。
“秦兄的嘴巴倒真是毒啊?!蹦悄凶右徊竭~出,攔在了秦毅身前。
“趙師兄你做什么呢?”蘇彩云不滿地怒道。只是她的聲音顯然加深了他對秦毅的恨意。
葉天明沒有理會他,讓開一點繼續(xù)往外走。
他不準備讓的,但是耐不住秦毅念咒般告誡他莫要惹事上身,這男子衣著華貴,不是個善與之輩。
下不為例。葉天明心里想著。
不想那名叫趙高的男子又擋在了面前倨傲道:“可憐秦執(zhí)事自幼無父無母,想來家里也沒什么人教導(dǎo)。
我教你個道理,凡行事乖張自以為是的,往往都是橫遭慘死的命!”
“家中小舅,今年三百有余,身體尚還安康?!比~天明一拱手,客客氣氣地回答。
“哦?難道就因為你那小舅就如你這般不知好歹?卻不知尊諱。”趙高皺眉不信道。
“不是。因為他從來不會像個傻叉一樣不明事理還多管閑事?!比~天明嘴角一勾,笑著回答道。
周圍的人率先回過神來,當(dāng)即大笑起來,蘇瑤本就對那趙高極度不滿,聽到秦師兄的回答笑得最為開懷,一雙烏黑的大眼珠里滿滿的都是笑意。
趙高的臉一時氣得漲紅。
葉天明收了毒舌沒再追殺他,又讓了他一些繼續(xù)往門處走。
這還是秦毅念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天明又忍了。
不想那趙高又攔在了自己面前,趙高眼神陰惻惻,顯然不準備放過自己。
“老秦這次怎么說?”
秦毅嘆了口氣:“再一再二不再三,此乃圣人言,吾輩當(dāng)深以為然。”
“明白了,整唄?!?p> 不待那趙高再開口,葉天明一個滑步靠近,拳頭緊握,食指微凸形成一個錐形,狠擊趙高腋下地闕穴,兇狠異常,勢如閃電。
趙高根本沒有提防,在他看來這秦毅應(yīng)該低著頭在繞開自己才對,他早聽人說過這秦毅向來不愿惹事,所以根本沒有防備。
中招后,趙高只覺半邊身體瞬間麻痹難受,甚至全身都動彈不得,連一口氣都難以提起。
趙高臉漲得通紅,片刻才緩過來,一下子跌坐在地。
圍著的眾人皆是眼神怪異地看著這一幕,無數(shù)人看向秦毅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好奇。
趙高惱羞成怒地爬起來就欲再攔住秦毅一較高下。
灰袍長老一閃身出現(xiàn)在二人之間道:“怎的,都不懂規(guī)矩?”
趙高臉漲得通紅對著秦毅怒道:“姓秦的,敢跟我出去打一場嗎?”
怕你個錘子。葉天明心里暗暗道。
心里這么說實際上卻清楚地很,剛剛能得手無非是這里不能運轉(zhuǎn)元力,趙高那凝脈階的實力無法體現(xiàn)。倘若出去,鹿死誰手可就很難說了。
葉天明自然不會說自己不敢這種跌份的話,于是給眾人留個背影徑自往外走。
不想這趙高又起一念,一路狂奔將秦毅又攔住。葉天明挑眉細細打量這公子哥,模樣也挺俊的,怎么是個傻的?
趙高也被剛剛的一擊嚇到了,雙眼警惕地盯著他道:“聽聞秦兄也準備參加院試,不如我們直接比院試名次如何?倘若秦兄勝了,我這有十斤中品靈石相贈。
倘若我勝了,秦兄不必多忙,只需在這武學(xué)殿前向著秦仙子認認真真道個歉。”
葉天明一時呆了。
那趙高見秦毅不言語還以為他怕了,指著眾人道:“便請這武學(xué)殿前諸位做個見證,如何?”
眾人都是瞧熱鬧不怕事大的,當(dāng)即有人嬉笑道:“我等自是愿意見證,可不知這秦執(zhí)事,呵呵,可是同意啊?”
“你這般說話實屬無趣,難道天圣宗堂堂天才還能怕了嗎?”
“就是就是?!?p> ………
葉天明與秦毅顯然想到一塊去了,心神一交后,葉天明爽快道:“我同意?!?p> 說完,看了看趙高道:“我能走了?”
趙高顯然沒想到秦毅答應(yīng)地那么爽快,愣愣地點點頭,葉天明這次終于得以走遠了。
秦毅為什么如此爽快地接下的賭約?難道他有什么后招嗎?道心修復(fù)了?趙高一陣心悸,連身邊的小美人跑了都沒知覺,而武學(xué)殿里的眾人也都是一陣沉思,不知這秦毅為何有如此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