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芬尼村后山。
戴維斯的守備隊和這群狼頭人已經進入劍拔弩張的事態(tài)。
“那么,你們還有誰敢來挑戰(zhàn)我們的努爾沙大人?”
那只矮小的狼頭人瞇著眼睛笑了笑,接著用嘲弄的口吻說道:“順便告訴你們一句,努爾沙大人說了你們沒必要一個個的上來,多來幾個他也無所謂。”
“可惡…”
面對那只狼頭人的嘲諷,人們敢怒不敢言。
當他們見到剛才固邦的慘狀,明白了對方是擺明了要用絕對的實力來碾壓他們。
守備隊成員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上去。他們已經清楚上去很有可能會死,而這些村民還沒有視死如歸的覺悟。
“唉……”
那只矮小的狼頭人長長地嘆了口氣,它指著地上的尸體向護欄外的守備隊質問:“怎么還沒有人敢上呢?你們就沒有為同胞報仇的血性嗎?”
“我真為這位勇士的死感到不值啊!”
它晃了晃它那顆禿頂的狼頭,發(fā)出悲天憫人的感慨。
不過這也并非完全是在嘲諷,獸人普遍尊重強者。
哪怕本身弱小,但也有敢于向強者挑戰(zhàn)的勇氣的弱者,在它們看來也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盡管固邦被努爾沙瞬間擊殺,但是這個人敢于在兩軍之中作為先鋒出場,在這些狼頭人看來還是能得到它們精神上的認可的。
畢竟努爾沙的強大并不僅僅只是對于外族而言,在族內決斗中敗給努爾沙的狼頭人戰(zhàn)士也不勝其數。
努爾沙是一只擁有黃金血脈的狼頭人,可以說是狼頭人精英中的精英,深受族內長老器重。
這些努爾沙的部下們相信,未來他們的頭領若是繼續(xù)成長下去,甚至可以成為狼頭人的下一任族長。
如今眼前這群人族戰(zhàn)士居然沒人敢上場,這讓包括矮小的狼頭人在內的全體狼頭人都有些失望。
于是它們發(fā)出用于諷刺敵人嚎叫聲,來嘲諷眼前敵人的膽怯。
“這群畜生!”
人們都咬牙切齒,已經有幾個青年躍躍欲試。
明知對方是用激將法,但這種時候卻又是無可避免的要中這種再簡單不過的計謀。
“我數十個數,你們再沒人上來就算是你們放棄了我們努爾沙大人給你們的這個機會?!?p> 那只矮小的狼頭人在原地徘徊,長長的尾巴在沙地上掃出一個圈,它搖頭晃腦地開始了倒數:
“十!”
“九!”
“八!”
“七!”
“六!”
“夠了!我來!”
隨著打破僵局的一聲怒喝,全體狼頭人都看向那個推開護欄的男人,此時還敢于站出來的人讓努爾沙那頭巨狼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戴維森?那我也一起吧…”
緊接著另一個拿著獵刀的男人也從護欄翻了過來,兩人直視著那只恐怖的狼頭人首領,毫不畏縮。
這兩人正是戴維森和瓊斯。
“瓊斯,你還有老婆孩子。只要我再拖一點時間,就可以讓大家撤走了。你沒必要過來冒險。”
戴維森對于瓊斯愿意和他一起站出來,自然是十分感激的,但他還是想勸瓊斯退回去。
比起無牽無掛的自己來講,瓊斯活下去更有意義。
“我告訴我的兒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有責任心。我豈能在這種時候不給他做個榜樣?”
瓊斯咧嘴笑了笑。戴維森從他緊繃的臉部肌肉上,能看出瓊斯自己也是十分緊張。
而瓊斯卻在這時拍了拍他的肩頭,在他的耳邊低語:“如果我死了,麻煩回去告訴我老婆和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還有我那個老丈人——我瓊斯是個英雄可不是什么酒鬼。”
“切,這句話自己留著回去說吧!”
戴維森聳了聳肩,向前大踏一步。
右手握住腰間長劍的劍柄,左手立好了盾牌,擺出了備戰(zhàn)姿態(tài)。
他再沒打算勸瓊斯回去,因為他很清楚:
一個做好赴死準備的男人,他的決定是不可能被改變的。
“你們準備好了嗎?”
就在剛才瓊斯和戴維森談話的同時,那只名叫努爾沙的頭狼與那只矮小的狼頭人也耳語了片刻。
隨后那只矮小的狼頭人近乎獻媚般的對努爾沙點頭哈腰,也不清楚剛才這狼頭人內部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的努爾沙大人剛剛表示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上,和剛才一樣,只要你們能讓努爾沙大人受傷或者使用武器,你們就算贏了?!?p> 矮小的狼頭人再次重申了規(guī)則,說完后它就退到了后方,似乎那支狼頭人的內部確實有了一些騷動。
“真是看不起人啊……”
瓊斯小聲嘀咕著,但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逞強。
如果是兩個人一起上的話,確實勝算要大些。
而后面守備隊的人們也在為他們打氣:
“加油!瓊斯,你贏了你欠我的酒錢我就不算了。”
村里的小酒坊的老板喊道。
這句話頓時讓瓊斯來了勁,要不是想起情況不對,他差點就要回頭問一句:“當真?”。
“戴維森隊長,一定要打爆他們的狗頭!”
“加油!兄弟要活著?。 ?p> ……
“葛蘭起斯(你們一起來吧)!”
努爾沙走到距離兩人十步左右的位置,敞開雙臂,發(fā)出一聲長嘯。
隨后努爾沙后面的群狼也一起咆哮起來,瞬間壓過了守備隊剛剛燃起的氣勢。
這種列陣時的氣勢比拼,一直被獸人重視著。它們認為,要擊垮對手就先要在氣勢上碾壓對方。
“真是囂張!”
瓊斯和戴維森并排站開,兩人拿著武器小心防御。
他們已經見識到這只狼頭人那驚人的速度與力量,自然不會像固邦那樣疏于防守,從而被對方抓住漏洞一擊秒殺。
攻擊那只狼頭人也意味著他們很難保護自身,說是努爾沙赤手空拳,可它那爪子完全可以震碎鋼鐵。
如果兩人貿然進攻,而這狼頭人以守待攻,顯然陷入被動的是他們。
“巴勒庫羅多(不攻過來嗎)?”
努爾沙露出了還帶著血絲的獠牙,“薩迪拉迪斯(那你們沒機會了)?!?p> 盡管努爾沙知道這些人是聽不懂他的語言的,但他還是喜歡用言語給對手施加壓力。
順帶一提,“一擊秒殺”是他的癖好。
哪怕在族里也少有人能和他打過五回合,在這群人族戰(zhàn)士中驗證自己的絕對實力也是他進行這場游戲的理由之一。
他弓起身子,雙腿如同彈簧一般下壓,然后瞬間彈射出去,就如同一支無可匹敵的利劍。
“后跳?。 ?p> 隨著戴維森的一聲大喊,兩人立即朝左右兩個方向跳去。
戴維森和瓊斯以前沒有配合過的經歷,而對于狼頭人的攻擊方式最了解還是戴維森,所以瓊斯就將所有的臨場判斷都交給了他。
就算突然跳開,努爾沙那粗壯的雙臂在張開后也立刻顯示出其恐怖的長度。
戴維森剛剛跳開,耳邊就響起了“呼呼”地破風聲,好在他果斷向后仰倒,倒地后立刻翻滾起來。
盡管姿勢很難看,可算是避開了這危險的一擊。
若是他反應稍慢,他毫不懷疑剛才那一下可以打碎他的腦袋。
雖然他這邊沒事,但瓊斯呢?
“瓊斯?!”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瓊斯,他似乎在那黃褐色的土地上看見了幾點鮮紅的血跡。
“沒事!破了點皮而已?!?p> 瓊斯一個魚打挺,立刻站了起來。
看起來似乎身體沒什么大礙,但他的臉上卻留下三道極深的爪痕,幾乎抓掉了他半張臉。
“麻蛋!還沒老娘們的爪子厲害?!?p> 瓊斯嘴上在逞能,可臉上火辣辣的劇痛卻是深入骨髓的。
盡管他不清楚自己臉上的傷勢如何,但他自己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破了相。
而劇痛以及剛才攻擊造成的陰影讓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四肢也有些使不上力氣,手里的獵刀都快拿不住了。
行動還不如原來靈活的瓊斯,暗想自己已經撐不過這狼頭人的下一擊。
“噶獵德(很聰明)?!?p> 這兩人居然都在他的第一擊中存活,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因為他對人類的語言并不了解,他不清楚那個拿著長劍和盾牌看起來裝備要精良些的人族戰(zhàn)士剛才說了什么,但他們都能躲開定然與這個貌似是那些人的首領的指揮有關。
于是接下來,他將攻擊目標轉向了戴維森。
剛才是因為他要攻擊兩人,而這兩人站的位置有一段距離,加上接下來兩人果斷后跳,才讓他的攻擊近乎落空,只是劃傷了其中一人的面部。
但如果他只是鎖定一人的話,他就不信這些人族戰(zhàn)士還有躲開的能力。
當戴維森看見努爾沙那帶著蜈蚣般傷疤的狼臉向他轉過來時,他就感覺不妙。
傷到這個怪物?怎么可能。
戴維森苦笑著,光是躲開這只狼頭人的攻擊就已經讓他們傾盡全力。
現(xiàn)在他看到那狼頭人將目光轉向他時,他心中只有一句:
“我命終已?!?p> 果然那狼頭人再次蓄力,那雙如死神鐮刀般的利爪轉眼間就要沖向他的面門。
快到讓他只能舉起那張只是包了層鐵皮的木質盾牌,某人的結局在他的腦海閃過,他仿佛看見倒在一邊的固邦在向他招手。
“?。 ?p> 果然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撞飛了他,戴維森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身體直接被撞倒在地上,這一下感覺就好像斷了幾根肋骨。
然后咽喉就涌上一股熱流,他倒在地上嘔出一口心血。
奇跡,自己居然沒死?!
盡管他被打成重傷,盾牌更是碎成了幾片。
可他究竟還是活著,這比起自己被直接打穿的結局要好太多了。
“庫瓦斯地(去死吧)!”
然而那只狼頭人的咆哮聲卻將戴維森從慶幸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快?。⌒值?!我撐不住了!”
是瓊斯,他在努爾沙向戴維森沖過去的那一剎那抱住了努爾沙用于發(fā)力的腰部。
這一下減輕了努爾沙沖擊的力道,戴維森才幸免于難。
盡管那時瓊斯想要用手里的獵刀來劃傷努爾沙,無奈撞上去后那反饋至全身的劇痛讓他直接握不住刀,手一滑獵刀就掉在了地上。
因為剛才他抱住努爾沙時,已經受了重傷的臉也直接撞在這如鋼鐵般的軀體上,他整個人也被努爾沙的沖擊帶飛了。
現(xiàn)在他依舊死死的抱住這只狼頭人,瓊斯臉上的鮮血將他自己和努爾沙都染上艷紅的色彩。
努爾沙見這個一開始被他放過的男人居然敢這樣來妨礙他,自然心中怒氣上涌,直接掄起那只巨大的狼爪拍向瓊斯的天靈蓋。
可這也是絕好的時機!
戴維森立即拿起地上的長劍,毫不猶豫地向不能移動的努爾沙的胸膛刺去。
贏了……
戴維森笑了,他們贏了……
“嗷?。 ?p> 然而,努爾沙怎么可能會容許自己輸掉。盡管他不認為那個人的這一劍能刺穿他的胸膛結實的肌肉,但確實可以“傷到他”。
他的皮毛突然浮現(xiàn)一種奇異而古老的紋路,努爾沙身邊立刻響起群狼的咆哮聲!
那些觀戰(zhàn)的狼頭人都興奮了,他們第一次見到有人類能逼得努爾沙用出這招——先祖圖騰。
這是黃金血脈的能力,能夠喚醒祖靈給予持有者以庇佑,同時極大的增強其戰(zhàn)力。
突然彈出的無形力道,將戴維森和瓊斯兩人都震得飛了出去。他們被砸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輸了……”
他們還是輸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策略都是虛妄。
面對那只在逐漸走近威壓也更勝之前狼頭人,戴維森和瓊斯都默契地把眼睛閉上了,準備迎來死亡。
“住手!”
此時卻又有一人推開護欄站了出來,他大喝一聲,讓那只準備結果兩人性命的狼頭人愣了一下。
“庫瓦多塞(我做你的對手)!”
那人居然說了一句獸人語?!這讓這只狼頭人的興趣轉移到了那個剛剛出現(xiàn)的人身上。
“貝爾卡斯?!”
瓊斯瞪大了眼睛,盡管他感覺自己身上每一根骨頭都跟斷掉了一樣,可是眼前的人給他的造成的沖擊足以讓他暫時忘記疼痛。
“那個廚子?他來這里干什么?”
“你…或許不知道?!?p> 戴維森捂著脫臼的胳膊,此人的出現(xiàn)并不令他太過驚訝。作為一個退役的副營長,整個村里能讓他敬佩的人不多,而能讓他敬畏的僅此一個:貝爾卡斯.阿羅布。
戴維森是村里少數知曉其真實身份的人,而且不僅是他,但凡是知道貝爾卡斯身份者無不對其敬畏有加。
“獸人,收起你那無聊的規(guī)矩。若你不拿出劍來,你將必死無疑?!?p> 那個男人如是說。
“有…趣,你…是個強者?!?p> 努爾沙操著極不流利的人類通用語,從腰間拔出了他的腰刀。
他嗜血的獸瞳中滿是興奮神情,好像終于遇到了夢寐以求的獵物一樣。
能讓這個自傲而且強大到如夢魘般的狼頭人還未開戰(zhàn)就率先服軟,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當然,還躺在地上的戴維森除外。
他笑了笑,對著正午的藍天自言自語道:“他…可是曾經的圣騎士啊……”
昔日的迪芬尼村是個陽光熱鬧的小村莊,村民們之間的關系質樸而和諧。雖然也有紛爭和喧鬧,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們早已習以為常。他們依舊歡笑著將一切隔閡和苦惱在一頓伴著好酒的飯菜里消去。
正值正午,這時人們一天的一半已經過去了。
田野勞作歸來的農民唱著不知來自何處的歌謠,獵人們扛著今天的收獲從山林歸來。
附近的鐵匠鋪叮叮咚咚的打鐵聲和裝滿貨物的馬車車輪在石板路上滾過的響聲混在一起,令人愜意。
小道旁行色匆匆的路人,街頭奔跑的頑童,還有那些鄰居們和善的笑容,以上那些熟悉的場景現(xiàn)在都不在了。
當尼婭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村子里時,她就連回去的路都感覺陌生起來。
“有誰…能來幫幫我……”
女孩很無助,她哀嚎著、哽噎著,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往何方。
她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xù)找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來幫忙;而另一個就是回去,回去照顧母親。
如果讓還在痛苦中的母親在這種狀況不明的情況下還獨自一人待在家中,這顯然是錯誤的,她得回去、回到母親身邊。
可是……她現(xiàn)在回去能做得了什么嗎?
看著母親痛苦的臉龐,然后在一邊抽泣嗎?
盡管自己確實多少幫得上忙,她可也明白自己并不能真正幫得了母親。
但要繼續(xù)找下去嗎?她也看不到繼續(xù)找下去會有多少希望。
“回去…吧…”
尼婭咬著牙做出了決定。
比起做這種無用功,倒不如快點回到母親身邊,現(xiàn)在母親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尼婭轉頭依照原路返回,只是她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力奔跑了,只得改用小步快走。
沿路一些住戶房屋上的煙囪還冒著炊煙,但那里并沒有人在。
在過來時,尼婭伸頭看過幾個沒有關上窗戶的人家里面的情景:爐灶里還燒著干柴,鍋里的燉菜已經被燒糊了。
一些人的餐桌上還擺著吃了一半的午餐,但房屋的主人們卻都不見了。
屋子里基本都像是進了小偷似的,箱子柜子都被打開,地上也散著各種雜物。可偏偏門也都是鎖得好好的,這就十分奇怪了。
面對此時村里的情景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尼婭的心里滋生:
這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怪物把大家都吃掉了一樣。
這樣一個可怕的猜測一旦誕生在心中,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尼婭忍不住回頭看向周圍的那些早已空無一人的房子。
就在剛才,好像有什么黑影在剛經過的街角閃過。
“唔!”
這個女孩已經慌了,步伐逐漸加快。
女孩又不敢跑起來,生怕弄出太大的聲響。
那可能并不存在的“怪物”似乎就藏在村中的某個角落里,打算襲擊剩下的人,當然其中就包括她和母親。
“我可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女孩貼著墻壁拍了拍胸脯,安撫里面那顆狂跳的心臟,“那種怪物怎么可能存在呢?”
這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咯啦”一聲異響。
“唔??!”
這把她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在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否則剛才她就要忍不住尖叫起來。
怎么回事?
尼婭縮在墻邊,壯起膽子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誒?”
結果,她看見那里有個白色的東西在上躥下跳,還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原來剛才的聲音,只是一只撲騰的大白雞撞翻了堆在路邊的竹籮筐。
“呼……”
見眼前只是一只歡騰的大白雞讓尼婭松了口氣,“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什么東西,我得快點…唔??!”
可接下來出現(xiàn)的東西,讓尼婭又重新縮了回去。
她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捂住口鼻,全身都縮在對方看不見的陰影里。
那時,一只長滿棕黑色長毛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掐住了大白雞的脖子。
這只大白雞撲騰著翅膀,將羽毛灑得到處都是,想要抵抗那只手的蠻力。
可它只能在最后悲慘的叫喚兩聲就沒了動靜,因為它的脖子已經斷了,被擰斷了。
那個直立著的東西也不顧生雞肉的血腥和骯臟就遞到它那張寬而長的大嘴里,用它那兩排尖銳的牙齒咀嚼,尚還溫熱的雞血濺在它的身上、地上。
但它仍毫不在意身上那些液體的粘稠,依舊繼續(xù)享用這頓美餐。
這種特別的生物與其說是像人,倒不如說是種能夠直立行走的野獸。
它們身上穿著厚實的皮甲,也掩不住其通身茂密的毛發(fā),當然它們也沒有在意過自己的這個特征。
它們奇怪的頭顱看起來像是只狼的腦袋,也像狼一樣喜歡茹毛飲血,活吃生物。
這個種族被人們稱之為狼頭人,獸人中著名的死亡獵手。
而現(xiàn)在,狼頭人,進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