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如期而至,文科前六十,理科前一百二十,藝術(shù)前二十,按照班級順序拍成長隊,依次進(jìn)入會議廳,他們這個年級的人數(shù)是六百多人,是最后一屆這個人數(shù)了,下面的一屆相應(yīng)擴(kuò)招,一千多人。
會議廳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夠容納兩百多人,再多就容不下了,一中的硬件設(shè)施還算不錯,會堂也算大的。
舞臺上常主任走來走去的安排,可能是因為激動的原因,進(jìn)入會堂的時候有些吵鬧,常主任拿過話筒,噗了兩聲,厲聲道:“進(jìn)來就安靜,從后往前全部坐滿”
安頓下來后,會堂陷入一片安靜,常主任依舊面容嚴(yán)厲,掃視臺下的學(xué)生。
總會有那么幾個人,特立獨行不穿學(xué)生裝,常主任在常規(guī)方面抓的緊,立刻拿過話筒,當(dāng)場點名將幾個人請出去了。
許巷遲坐在第一排靠近入口的地方,旁邊坐著一個小瓜子臉的女孩,妝容精致,栗色的發(fā)絲掩飾著臉蛋。
因為大家都帶著口罩,不是近看看不出來女孩是化妝的,所以也逃過了常主任的火眼金睛。
舞臺上有一排桌子,幾個皮質(zhì)辦公椅,和一個帶著?;盏闹v臺,常主任拿著手機(jī)走到椅子旁邊,拉開椅子坐下,抬手調(diào)整話筒,試探性的咳嗽幾聲,見話筒可以了,開口道:“首先,恭喜你們能夠進(jìn)入這個會堂。”
“在座的都是年級里面的佼佼者,是優(yōu)生”
“但是,我要說的是,這只是在學(xué)校的排名”
......
常主任從方方面面的總結(jié)了這次考試的狀況,有意的打壓了一下學(xué)生們的熱燥,畢竟許多同學(xué)的心里是驕傲的,因為他們在座的最差也是一個前排211。
就是因為這樣,常主任才會是不是的給予批評與打壓,要時刻認(rèn)識到自己的不足,不能因為取得一些成績而沾沾自喜,路還長,還要慢慢的看。
常主任說完之后,班主任代表對于這次考試的考情做出了數(shù)字化分析,并對后期作業(yè)的完成做出具體的要求。
講話結(jié)束后,常主任拿著一疊獎狀和一疊紅包放到桌子上,班主任幫著調(diào)整PPT,常主任拿過話筒聲音洪亮道:“獲得理科三等獎的同學(xué)有易宜,方妍......”
被點到的同學(xué)走上臺,拿著紅包和獎狀站成了一排,常主任和他們會留下合影。
......
“獲得理科特等獎的同學(xué)有,凌星往,常久知,蘇坼......許巷遲,邱妍”
聽到點名的許巷遲走了上去,理科前十,八個男生,只有許巷遲和邱妍兩個女孩,凌星往站在最左邊,許巷遲站在最右邊。
班主任在上面點著PPT,突然一個視頻彈出來了,視頻里面兩個男生在走廊里面拉扯,許巷遲下意識轉(zhuǎn)過身。
面對著鏡頭的男生說道“凌星往你是不是傻啊,有答案,你不要!”
看到這個禮堂里面突然炸了起來,大家的表情無不是一臉震驚的,因為這個視頻就是許巷遲那天碰到的畫面。
年級第三給年級第一塞接下了考試的答案,即便是沒要,那他們兩個人的成績也說不清楚了。
班主任手忙腳亂的點著鼠標(biāo),常主任一不做二不休的跑到電源處,拔掉了電腦的插頭,手里還握著話筒,立刻喊到:“吵什么吵,安靜?!?p> 常主任黑著臉轉(zhuǎn)過身,那眼神掃射過的地方寸草不生,這會也開不下去了,常主任走到舞臺中間,嚴(yán)肅的開口:“等一會出去,誰也不許瞎說”
“若有一點關(guān)于這件事的風(fēng)吹草動,后果自負(fù)?!?p> 大家都像是被嚇著的小貓一樣,低著頭的,撇著眸的,反正沒人敢往常主任那邊看。
凌星往和蘇坼被常主任留下來了,其他人安靜的回教室,自己回教室上自習(xí)。
許巷遲一邊往臺下走,一邊想著要不要做一些什么,但是她就是看到了視頻里面的畫面,她又能夠干什么呢?
還是先跟著一群人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大家也沒有立刻安靜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有碎嘴的同學(xué)把自己的想法都抖了出來。
許巷遲坐在位置上,雙手握著一支筆,低著腦袋看著英語閱讀題出神,是誰把這件事情的拍下來的,學(xué)校是靜止攜帶電子產(chǎn)品進(jìn)入教學(xué)區(qū)的,很有可能是惡意拍攝的。
易宜好奇的湊到許巷遲旁邊,低聲問道:“許巷遲,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你不是和凌神很熟嗎?”
很少有人知道她和凌星往很熟,因為在教室里面她們兩個很少交流,也就晚上會一起回家,許巷遲眉角微動,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不熟的,我也不了解什么情況”
易宜眸子微張,唇角微微內(nèi)收,識趣的點了點頭,扔了一句:“哦,那是我誤會了”
易宜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了,許巷遲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想著易宜這是怎么了?有點奇怪。
慢慢的教室里安靜了下來,自己還有自己的事情,很多人都開始趕忙寫寒假作業(yè)了,寒假時間短任務(wù)重,早點寫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傍晚,夕陽緩緩落下,橙藍(lán)漸變的天空云彩好像凝固在上面一樣,來往的學(xué)生手都揣在兜里,刺骨的寒風(fēng)拉著人的靈魂。
許巷遲一個人往教室走,到教室前門的時候,就聽到常久知的議論聲:“我就知道蘇坼不是什么好東西”
“之前還給我甩臉子,他算個什么”
許巷遲抬眸看教室后面的常久知坐在桌子上,背對著黑板,旁邊還有幾個高高壯壯的男生,就是聽著。
“誒,就是沒想到”
“凌星往會干出這種事情”
“嘖嘖嘖,兄弟情都是塑料的啊”
許巷遲剛走到位置上,聽到常久知提到“凌星往”步伐往后走了,試探的問了一句:“常久知,凌星往怎么了?”
什么叫干出這種事情,許巷遲很不喜歡這樣的描述,說話內(nèi)容含糊其辭,不明不白的,誰知道再說些什么東西,這要是讓別人聽見了一傳十,十傳百那不得有千百個版本了。
真的是不用對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
見許巷遲走過來,常久知下意識挑著眉,從桌子上跳下來,隨意扔了一句:“舉報自己好兄弟的事情唄”
說完常久知就立刻坐回自己座位上了,許巷遲下意識皺眉,話語下意識嚴(yán)肅強(qiáng)調(diào)了常久知一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吧”
常久知坐在板凳上粗壯的胳膊搭在桌子上,側(cè)過身一臉懷疑的看著許巷遲,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維護(hù)凌星往”
“但是常主任的抽屜里面確實有一封凌星往寫的舉報信”
“那白紙黑字的,我可不是瞎說”
常久知這么肯定的語氣,許巷遲有話也被噎住了,心里念叨著白紙黑字嗎?
難道白紙黑字就能夠說明什么了嗎?古代記錄里面也有唯心不切實際的記錄,就是因為那是挖出來的,那便可相信嗎?
許巷遲沒有繼續(xù)和常久知爭論下去,轉(zhuǎn)過身往自己位置走,眸子低垂著,想著事情。
晚上的時候,凌星往和蘇坼都沒有回來,許巷遲試探著去了年級辦公室,看看能不能碰運氣找到那張所謂的舉報信。
許巷遲覺得這期間一定有什么蹊蹺,蘇坼有時候做事確實很脫軌,她對于蘇坼確實很無語。
凌星往和蘇坼無冤無仇的,還是好兄弟來著,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凌星往的腦子是不可能的做的。
年級辦的燈光通亮,許巷遲手里拿著試卷,敲了敲門,只聽到一聲洪亮的“進(jìn)”。
許巷遲推門,辦公室里面只有一個站在一旁看排班表的老師,許巷遲和老師禮貌一下,大步走到常主任的位置。
常主任的桌上干干凈凈的,只有書和學(xué)案,許巷遲大概看了一下,心里想著肯定是被收起來了,她就出去了。
剛出來,就碰見了回來的常主任,許巷遲瞳孔微縮,禮貌開口問候一句:“常主任好”
常主任點了點頭,隨后說道:“許巷遲,正找你呢,跟我來一下”
聽到常主任這么說,許巷遲有些忐忑的跟著常主任,到了水池旁邊,上課鈴聲響起來了,教學(xué)樓不一會兒安靜下來。
常主任站在許巷遲對面雙手背在腰后,試探的問道:“許巷遲,那天你怎么也在場?”
許巷遲想了一下,平靜的回答道:“那天排考場我被安排到五樓打掃衛(wèi)生”
常主任聽著肯定的點了點頭,許巷遲又繼續(xù)說道:“常主任,我覺得他們兩個不會做這種事情”
“蘇坼不會作弊,凌星往也不會寫這樣的舉報信”
許巷遲這么一說,常主任的眉角下意識一挑顯然是驚訝于這句話,因為到目前為止,許巷遲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蘇坼不是不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只是性格有些混不吝,但是往常成績都是不錯的,況且凌星往舉報這件事情本來就不符合邏輯,凌星往有什么理由要去舉報蘇坼,這樣只會讓他名聲掃地。
常主任并沒有立刻同意許巷遲的話,追加一句:“你口說無憑,我怎么能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