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阿珅潤了潤嗓子,笑著讓晚櫻不必憂心,“當年連你父親都沒有治好孝賢皇后,我同孝賢皇后一樣的病,心中早就做好準備了,如今這身體,只是個空殼子罷了,那回轉(zhuǎn)丹可是無比珍貴的,以后不要再隨便用了。我啊,多活一日就多做一日的事,早已經(jīng)不奢求什么了?!?p> “不,”晚櫻臉上出現(xiàn)一絲堅定,“父親其實可以治好孝賢皇后的病,只是孝賢皇后自己沒有撐住走了。阿珅,你信我,父親當年已經(jīng)快要配出解藥了,我也可以,只要你堅持住,你的病我一定可以治好。什么回轉(zhuǎn)丹,再珍貴也是用來保命的,怎樣用不是用?只不過我待會兒要向外面的人說起你的病,你可有什么吩咐?”
“你等下出去時,若是見到扮作男裝的青婳,只需告訴她我沒事,其他人,你就說我險些丟掉性命,現(xiàn)下雖性命救回來了,但著實需要靜養(yǎng),若有來看望的,還請公子和逸王幫忙攔下來,不論是誰。”
晚櫻出去后將話原原本本的給安澈說了一遍,安澈聽說阿珅醒了便要進去,順便讓白樹去將阿珅的情況告訴盛世,晚櫻和青婳走在后面,將阿珅的情況和她說了,青婳那一顆一直吊著的心才微微松緩下來。
阿珅見安澈進來準備行禮,被安澈連忙攔了下來,扶她坐好,“那些虛禮今后你我之間就不必了,阿珅,你可是嚇壞了我?!?p> 阿珅看見安澈眼中真真切切的關(guān)心,忽然想起盛世的那雙多情的眼睛,自己出了事,那個人也不知怎樣了。
“三哥要招待客人,這里就由我照顧你,”安澈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幸虧宋閣主將你救回來了,要不然這個人情我該如何還你?阿珅,這種危險事,千萬不能有下次了。”
“多謝宋閣主相救?!卑|自然要裝作不認識晚櫻,“讓王爺費心了?!?p> “安澈你的人被救了話也變多了,不是跟你說了么,她需要靜養(yǎng),好了,傷口也處理了,藥方也開了,人是沒什么事了,你想辦法送我出去吧,我可先說好,我不鉆那個狗洞??!”晚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晚櫻你還不能走,”安澈留住晚櫻,阿珅看著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怎么,你還要留我不成,我吃不慣這里的飯,自然要走?!?p> “吃不慣就多喝水,晚櫻,你可還記得欠我的那個人情,你說會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看著晚櫻頓時語塞的樣子,就知道在邊北的時候這丫頭肯定欠了人家什么,如今反被拿捏住了。
“晚櫻,你留下來,把阿珅的舊疾治好吧?!?p> 阿珅略略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安澈會這樣說,能讓同昌閣的閣主欠下一個人情,對安澈來說有利無害,如今他卻要晚櫻留下來為自己治病......
這位逸王爺,究竟在想什么?
“咳咳,我的病尚可,王爺不必如此讓宋閣主留下來。”
“阿珅,”安澈滿滿的關(guān)懷溢于言表,“我說要請小神醫(yī)來為你治病,就說到做到,既然晚櫻在這里,就多留她些時日,我想三哥也是同意的?!?p> 晚櫻自然希望能留下來好好調(diào)理眼下阿珅的身子,可她心里想得又不能說出來,只得繼續(xù)口不對心,“我說安澈啊,本閣主怎么著也是同昌閣的掌門人,每天都要處理事務(wù)的,你留我下來問過同昌閣答應(yīng)嗎?”
“你家的藥童跟我說,常常十天半月的找不到閣主,有時甚至整整半年都見不著人的,一開始他們還著急的四處找,后來,就再也不去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了。你說,我需要再去府上打招呼嗎?”
“你......”晚櫻被噎的說不出話,自己一開始還真以為這位王爺是個春風海棠潤四方的玉公子,可這人卻最能拿別人的短處來堵死別人的話,自己還真不是對手?!昂煤煤?,我留下來,你可以走了,這里就把這位拿劍的小侍衛(wèi)留下來就行了,走吧,怎么,不舍得啊?!?p> 安澈確實還有事情要處理,對著阿珅充滿歉意,“阿珅,我就先走了,這里有晚櫻照顧你,三哥把他的侍衛(wèi)也留給你了,你好好養(yǎng)傷。”
“有勞王爺費心了。”
晚櫻很不情愿的把安澈送到門外,就立刻轉(zhuǎn)身進去找阿珅敘舊去了。安澈回頭看了一眼掩蓋在樹蔭下的屋子,想到那女子奮不顧身的撲到自己身上,那鮮血都快糊滿了雙眼,人生第一次,心有些不穩(wěn)了。
“阿珅,你究竟是誰呢?”安澈喃喃,俊美的面龐上被遮上了一層薄霧。
“爺,人抓到了,但,當場就自盡了?!卑讟涑霈F(xiàn)。
“死了?”安澈轉(zhuǎn)過身,面上帶著溫柔卻不同往日魅惑的笑,“死了就讓他回家吧,從哪來,就送到哪里去?!?p> “可是爺......”白樹猶豫,“這事就這么算了?”
“算了?用不著我們來清算,有人的擋箭影響了他們的計劃,他們本來就沒想要我的命,只是想借我去解決另一個人罷了。如今這計劃失敗,”安澈展顏,“走吧,該去迎接我們的貴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