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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佛緣

第三十三章------清茶若酒

公子佛緣 鄭不喬 1877 2018-01-07 12:05:11

  阿珅與安澈相互對視了許久,直到那燈花啪嗒的一聲斷了,安澈起身將那燈花挑了,屋內(nèi)頓時又明亮起來,阿珅這邊才終于開口。

  “逸王是在疑我?”

  安澈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阿珅知道這人生的很好,是極品絕色,但因著現(xiàn)下的處境,從未對這人的樣貌上過心,可如今一時細看,隔著絲絲光影纏繞,潤而不乏,雍非金玉,當年的姝夫人清寡和柔,乃是九天仙子之氣,世間萬人莫及。而今她的兒子,將她身上的謫仙氣遺傳的分毫不露,怕莫說這世間女子,即是錚錚男兒,見他此般,怕也會心中暗嘆。

  這邊阿珅在心中佩服姝夫人實在是會生,另一邊安澈則將椅子搬到唐緣珅床前,二人只差咫尺,安澈更加清楚的看到阿珅此刻不見血絲的雋秀面龐,以及搖曳在燈色中不堪一觸的身子,于是柔聲道,“阿珅,我知你十分聰穎,你卻一直在我這里裝作事事不知。我與你,何時才能同你和三哥那般坦誠相待。我并非在疑你,我只是,想聽你說?!?p>  阿珅心中直嘆氣,又覺得有些好笑若不是晚櫻一日之內(nèi)連喂了自己兩顆回轉(zhuǎn)丹,怕現(xiàn)在根本就無法與安澈對話,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破敗到如此境地,還要幫著盛世與安澈周旋,這位王爺也真是叫人無奈,除非是腦子泡在水缸里,否則誰會一邊和盛世恩恩愛愛,一邊對著安澈坦誠相待?

  首先要坦誠相待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安澈才對。

  “王爺,”阿珅無奈道,“王爺是個心思剔透的人,我也不愿意同王爺遮遮掩掩。既然如此,那你剛才說的,我接下去就是。將寶康帝姬嫁到小北央,幫徐勉穩(wěn)住了局面,而徐勉每年進貢的黃金,則大大充實了國庫,有了財,又穩(wěn)住了先皇都沒能拿下的權(quán),這,著實是局好棋?!?p>  聽到阿珅如此說,安澈甚是欣慰,拿起一旁的熱茶,給唐緣珅倒了盈盈一杯。

  握著熱茶,腦子里一時間冒出盛世那把時常提在手里的青梅白玉壺,又立即抹去,繼續(xù)說道,

  “只是就不知道,寶康帝姬她,是個怎樣的人了。”

  若是同徐勉一樣的性子,那小北央這塊寶地,是實打?qū)嵉奈赵诹耸种校扇魧毧档奂烀闶窍喾吹?,那小北央究竟歸誰,還不能下定論。

  “阿珅你覺得,皇上親自挑選的和親帝姬,會怎樣呢?”

  先皇的血脈多病逝早夭,唯一活下來的,只剩一女二子。若讓阿珅相信生母只是個小小宮女的寶康帝姬能活下來是因為佛光庇佑是不可能的。在那高墻深院里平安長大的孩子,絕對不能是泛泛之輩。

  “王爺,我不再裝糊涂,那你要說的話,就一下子說完好了,你也看到了,如今我這身子不中用,能精簡些,就不要拖沓。”

  安澈看著她氣若游絲的樣子,微微皺了眉頭,這女子的身子還真是要比旁人的要嬌弱??捎行┰?,他是一定要在今夜說完的。

  “那寶康帝姬的事我們先放在一旁,不如我們來說說我的事,阿珅你覺得,我這個王爺?shù)奈恢米萌绾文???p>  “逸這個稱號,倒是很合適你?!?p>  答不對題,

  “阿珅。”安澈隨即喚了一聲。

  “我說笑的,”阿珅蒼白的臉上開出一朵小小的花,“這一箭不能白挨不是,我想,王爺如今夜夜睡覺之時,怕并不十分安穩(wěn)。”

  安穩(wěn)?睡不安穩(wěn)的怕不止他一個。說起來,他還可以去跟盛世好好討教討教這如何睡覺的法子。

  “阿珅,那你覺得我一個連覺都睡不好的人,此番來宜陽,是為了害三哥和你嗎?”

  那可說不準。阿珅此刻,對晚櫻說的那句安澈此人看著容易讓人著迷,實則內(nèi)心奸惡狡詐十分兇險的話開始深信不疑。晚櫻對自己用宋家小神醫(yī)的名號起誓,安澈此人,真君子,實小人。

  堂堂逸王,夜訪女子閨閣,長篇大論一番只為證明自己的清白,阿珅自幼就混跡在人心堆里,頭一次這么無奈。

  這話說出來叫人怎么相信呢?盛現(xiàn)寧不會留著安澈,寶康帝姬所嫁并非良人,可這一切都說與盛世又能如何呢?想來盛世對自己都是將信將疑的,會突然對這位做了王爺?shù)牡艿芎蒙蹛郏?p>  他盛世若是這樣的人,那阿珅就甘愿立刻剃發(fā)皈依。

  可安澈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呢?聰慧如唐緣珅,心中此刻也多少有了疑惑。

  “所以我說我要起反,阿珅你可愿幫我?”

  啪嗒!

  那茶杯并未如預(yù)想中四分五裂,而是穩(wěn)當當?shù)谋话渤何赵谑种?,只遺落出了一滴茶水掉在了阿珅手上,起了梅花似的一個小小的紅點。

  青婳一口氣喝完了那瓶酒,心中擰著的那團霧變得更加怪異,她緩緩放下了酒瓶,起身向院外走去。

  “誒,你要去那里?你不是要守著這里么?誒我說!誒!”

  晚櫻不知道青婳突然怎么了,竟然撇下這里說走就走,算了,她是肯定追不上青婳這樣的習(xí)武人的。失望地看著那個在地上打滾地酒壇子,仰天長嘆一口氣,繼續(xù)坐在石桌上無聊的背藥理歌兒。

  至于為什么不唱,誠然,宋晚櫻一張小嘴巴可謂得了天地精華比之阮青琛真是平分秋毫,可論唱曲兒,她是真的佩服唐緣珅。

  她也佩服自己,自從五歲那年第一次開嗓,讓爹爹那只最疼愛的大白鵝追著自己咬了一下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口了。

  阿珅看著手上地那個紅印子,燈光還在,月亮也爬好了位置,她想了想,剛才安澈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要起反,阿珅你可愿幫我?

  阿緣珅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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