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珅看著手上地那個紅印子,燈光還在,月亮也爬好了位置,她想了想,剛才安澈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要起反,阿珅你可愿幫我?
阿珅暗叫不好!
“所以,逸王今夜來此,是來告別的?”暗暗掩飾著心中地驚詫,阿珅依舊平淡的面對安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全都趕到自己這里來了。
“阿珅你應(yīng)該拿我去報官的。”安澈體貼的重新倒了一杯茶給她,提起茶壺時,動作說不盡的風(fēng)雅。
“若說報官,也應(yīng)是王爺先將我拿了去?!彼藭r還能說些閑話。
“阿珅,我既然說出心中所想,只等你的答案?!?p> “看來王爺此次來宜陽,只是想借機名正言順的離開朝佑皇城罷了,而當(dāng)王爺離開后,盛世這邊便難辭其咎,那時,一切暗藏的危機便提到了明面上。朝佑皇城的人可以名正言順的對盛世下手,而王爺為了擺脫朝佑皇城的束縛,怕是早已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王爺一開始,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是以阮公子的到來,應(yīng)該也有不少故事。所以,王爺?shù)氖种?,想來是留了不少好牌。那王爺不如告訴我,這阮家公子,究竟是哪一邊人?”
安澈看著她,似一潭深林靜水,被風(fēng)吹起了點點漣漪,突然間,抬手將阿珅額間的微微汗珠給抹了去。
這女子,果然是個不容小覷的。比他想象中,還要有意思。
來日方長,阿珅,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突如的涼意,蜻蜓點水般掠過,阿珅看著安澈,不知他所做何意。
“你該歇息了?!?p> 見安澈突然起身,阿珅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卻不想這身子沒經(jīng)住她自己這一發(fā)力,一個趔趄倒下床來。
“阿珅!”
安澈一驚,忙扶住她,不曉得她為何要這般。
“你這是為何?”安澈嘆道,想要重新將她扶到床上,卻被阿珅出手按住。
“王爺,你剛問的問題,我還未回答,怎么就要走?”
見這女子明明一張臉不見絲毫血氣,說話也是絲絲連連,平日里清雋秀雅的面龐,忽的,現(xiàn)出一朵明媚燦爛的笑,風(fēng)華光雅讓那無色的面龐頓時艷麗無比。
倏的,安澈心中一滯。
“王爺是突然不想聽我的答案了么?”
“你有傷在身,先歇著吧。”安澈柔聲道。
“不,這個答案,我要說,王爺要知道。何況我若不說,便再沒有機會了?!卑|甚是堅定。
“阿珅,夜深了?!卑渤簢@道。
“王爺,”阿珅手中仍然握著安澈的衣角,如同那日伸手抓住了盛世一邊衣角,阿珅自己突然覺得好笑,這些人是都太難循跡,以至于自己每次都只能握著衣角來相求么?
“王爺,”阿珅笑著,安澈已懂,每每她這副樣子,便是有事。心中卻有些有些生氣,此刻這女子拽著自己的衣角倒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晃蕩,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安澈只要輕輕向前靠,阿珅便到了他懷中,明明傷的很重,卻還能笑得如此肆無忌憚,這女子是全憑著一口氣來四處周旋么?
巾幗不讓須眉,就是她此般必達目的的樣子?
“怎么,王爺是不敢聽我這答案了么?”
安澈還是敗下陣來,“你說吧?!?p> “安澈,”阿珅喊著他的名字,聽的安澈有些失了神,畢竟這兩個字,許久沒有聽過了,“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窮盡一生去追求;有人只看當(dāng)下,所以一生自在瀟灑;有人生來便有責(zé)擔(dān),有人卻茫茫無所顧;你為了什么,盛世為了什么,這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如同這大央萬千黎民百姓一般,各有各的活法。你我相識一場,很感謝你在以后的路上為我留了一席之地,可我也有我的選擇,不是你,也不是盛世。我想你應(yīng)是要走了,我沒有什么能送你的,只愿,你我再相見時,還能互討一杯香茶。”
只愿,你我都還有再把酒言歡的那日。
安澈不說話,輕輕將阿珅抱起,感受到懷中的顫栗,慢慢將人放到了床上。
“阿珅你是個活得很通透的人,亦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我很想與你之間坦誠相待,也很想我日后要走的路,若有了阿珅你相伴,定會變得很好,我與阿珅相處時日不多,但心底卻視阿珅你為知己。你說的很對,各有各的活法,承阿珅的那句話,我們定會再相見。只是,”
“希望與你再相見時,我們都還是朋友。”
阿珅看著安澈的背影,眼中有光逝過,她和安澈,也算是個朋友了,“這條路,會很艱辛,王爺多保重?!?p> 安澈面對外邊的殷殷月色,露出讓人舒心的笑容,“有句話還是想問,不知阿珅你,一生所求為何?”
“求得,不過心安罷了?!?p> 背后傳來清水之聲,安澈的步伐微怔,隨即臉上豁然,極其瀟灑地離去,那一時的轉(zhuǎn)身,當(dāng)真是風(fēng)華蓋世。
阿珅迷了眼,她和安澈都以為,這段緣分將盡未盡,若有再見時,怕是都難以再圓滿相聚。
可料事如唐緣珅,心沉如安澈,都不知,這才是個開始罷了。
鄭不喬
如果可以,還是會每天多更一些的,因為我也是追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