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知乎神色沒有任何異樣的移開目光,聲音如常:“還行?!?p> 辭詭卻死死地盯著不放……
霧兒拿過一個盒子。
齊西雨退下鐲子放進去,沒有為徐相的不在意介懷,這枚鐲子現在看來是沒什么但將來這可就是皇后娘娘戴過的,完全可以入徐家?guī)旆苛恕?p> 齊西雨想到這里,把盒子往徐相身邊推推:“相爺,您不會怪妾身自作主張帶走的紅瑚樹吧……”
徐知乎唯恐別人看出什么:“不過是一株樹,送了就送了,這枚鐲子你若喜歡就留著,她……娘娘的東西,又不是寶物,不過是做工上取巧了而已!”說完直接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p> 齊西雨急忙起身:“恭送相爺?!笨偢杏X哪里不對,徐家說宮里的娘娘都是她、她的形容嗎?
不過想到徐家的身份和徳淑皇后還沒有封后的現狀,徐家放肆些也說的過去,所以也因此有些開罪后宮吧?
辭詭傻眼的急忙跟著往外走!為什么不要!那可是娘娘不怎么離身的東西!莫非真的不想要?但可能嗎?如果可能,也不會這么多年都讓宮里那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辭詭想了又想,突然停下腳步:“相爺,奴才想到還有些要辦……”
“滾!”
……
辭詭立即讓人去找?guī)啄昵案叻碌哪锬锷砩系乃袞|西,他記得有這枚手鐲!
果然,東西很快找來。
辭詭放入袖籠里,整理好情緒,姿態(tài)恭敬,不急不緩的出現在夫人面前。
霧兒神色激動,是不是相爺要回來了?!哼,剛才竟然還走,讓府里人怎么看她們夫人。
辭詭萬分愧疚,又有些難以啟齒,‘扭扭捏捏’的表示想送母親一件壽禮,想了很久了,今日看到夫人得的這件首飾用料不貴重,卻做工精湛,樣子新穎,所以想觀看一二,為母親盡一點孝心:“奴才知道讓夫人為難了,奴才的要求也不合理,要不夫人讓霧兒拿著,奴才只看一……”
“不用。”齊西雨把盒子拿出來,辭詭的生母是老夫人身邊的大管家,這個面子她還是愿意賣的:“你拿去讓匠師看看吧,不過小心些?!彼蚕嘈呸o詭的辦事能力,若不然也不能成為相爺的得力屬下。
“不用,不用,奴才看一眼就好,多謝夫人多謝夫人?!?p> 辭詭拿起來好似細細的看了一眼,又恭敬的放了回去。曾經練出的一身本事,這時候用起來也輕車熟路。
辭詭把東西放下,恭敬的向夫人告辭。
一刻鐘后。
辭詭把真品放在靜靜地書房的桌子上,他沒有邀功也沒有請賞,這種事,說了就是打相爺的臉。
但,就算這樣,也夠打徐子智的臉的,讓他覺得自己蠢透了,一個鐲子!也需要屬下去偷!
辭詭退出去后,徐子智扔下筆怒火沖天走過來,拿起鐲子,順著窗戶直接扔了出去!噗通一聲傳來鐲子落水的聲音,徐子智心里的怒火才平息一二。他不屑于她任何東西!以前不屑!心中更不屑!
一盞茶的功夫后。
徐子智的手搭在衣扣上,目光空洞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的扣子,衣衫退下,徐子智從窗前跳了下去。
躲在假山外的辭詭,瞬間撇開頭,確定聽到游動的聲音,沉默的轉身離開!繼而一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臉上!沒用!
一道身影翻墻而入,誡諂來不及放下包袱,驟然看到這一幕,急忙抓住辭詭的手:“你干什么!紅成這樣!你一會還要不要當差了!”
辭詭看眼風塵仆仆的兄弟:“回來了?”
“嗯?!?p> 辭詭放下手:“事情辦妥了。”
“妥了,但畢竟在宮里不如外面行事方便,想要人不知怎么也得一個月后才能斷那個女人一條腿!”
辭詭目光陰狠:“殺了她都是應該的!”當年若不是她……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還這么大火氣?”
辭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兄弟兩人臉色凝重的靠著墻,神情蕭瑟,是啊,這么多年了……相爺為了一枚鐲子還如此執(zhí)著……
……
端木徳淑打開這個奇怪的大匣子,一件件似珍如幻的物品散發(fā)著淡淡的梨木香靜靜的躺在匣子里。
它不是紅珊瑚,沒有一眼能看到底的名貴。也不是紅漆屏,需要一氣呵成的手感爆發(fā)。
它像一個蒙紗的寶藏,需要你一件件的取出來,一件件的觀賞,一件件的體會匠師的用心,一件件的驚嘆它們的記憶,重要的是,如此匠心獨運的東西,又被隨意的放置在一個匣子里,融合在一起。
好像能看到一名技藝精湛的老匠師在放下一天的工作之余,坐在夕陽余暉里,賞著二三好景,慢慢的雕那一瞬間福如心至的東西,所以件件用心卻絕不普通。
端木徳淑非常喜歡這一匣子東西,無論是做成釵環(huán)的梨木枝,還是做成雕飾的十二生肖,還是無緣無故只是兩枚能放在手心把玩的木球,還有做成項圈的木環(huán),不倫不類,卻深得她心。
端木徳淑神色愉悅的取了一枚手環(huán)戴在手上,遠看它什么都沒有,甚至連木紋都不可見,近看卻是順著木紋而下的滔滔江河,時而湍急時而平緩,時而彎曲時而筆挺,無論哪個細節(jié)都能吸引你的眼睛,無論哪道線條都那樣完美。
端木德淑抬起手腕,難得孩子氣的炫耀:“好看嗎?”
戲珠趕緊點點頭:“好看,好看,娘娘的眼光最是精準?!?p> “就你鬼靈精?!?p> 跪在一旁為娘娘整理腳下衣裙的品易也看了一眼,又垂下頭,理順剛剛娘娘踩到的金線:的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