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十子的陰鷟子久已不出江湖,不知是仙逝了還是遠渡海外仙山了,而且你得功力比陰鷟子差得太遠,你用劍只是得其法而已,并未有功力。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可惜這個答案柳一木永遠聽不到了,他狠不僅僅是對別人,對自己也是夠狠。
豎直得劍尖只輕輕得向里一推,便從自己下巴穿了進去。
他沒有朋友,誰也不知道他是誰,這就是黑龍會得做法。
黑龍會就像是個深夜大姑娘幻想得床上伴侶一樣,只存在于想象當中。想象你也許很喜歡,想象也許你會很上癮。
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什么時候來,要干什么。也許特別像闖入豪門香閨中的街頭浪子.來得突然,去得忽然。
可是他來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被他滋潤,被他改變。
秋天楓林中的黃色得木葉,已被洗得綻翠如紅玉,尸體上的鮮血也已被洗染干凈。幾乎每片落葉都像是用血染紅得。
秋天得夜雨淅淅瀝瀝屋檐下偶爾響起滴水的聲音,夜風新鮮而拔骨。
秋無意和柳一木走在這石板鋪成得路上,不時有水花被樹葉積聚起得水珠濺起。
青石板鋪成得路走到頭便是寬敞的石條馬路。
順著石條路右轉(zhuǎn)便是一家夜里還開著得客棧,據(jù)說他家得風雞在蘭陵百里相傳,他家得風雞你只要聞著喉結(jié)便能上下不停得打顫。
暮秋的時節(jié)冰涼得夜里,能喝上一碗溫暖得米酒,吃上一片下巴都要撕掉得風雞,人生幾多憾事!
秋無意當然不會留有遺憾,合著柳一木喝了二大炊了。
風雞吃了一半,杭椒牛柳那也是少不了得,何況還配上東坡肘子。
該辣得一分不少。
二人正滿頭大汗吃喝得不亦樂乎,連說話似乎都覺得多余。
酒未足,飯已飽,柳一木滿意得發(fā)出“嗝”得一聲,才覺得好像這世界不再欠他得。
秋無意好像永遠吃不飽也吃不完,他可以從早晨喝到晚上,也可以從晚上吃到凌晨。
秋無意微笑得看著柳一木說道,我只要吃的滿意了,腳就喜歡放在桌子上,我腳一放在桌子上,就馬上會有事情發(fā)生。
柳一木剛想說不信,門簾一掀,門口卻瞬間站著六個大姑娘。
六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不但人美風姿也美,身穿貼合的衣服,襯得她們苗條的身子更婀娜動人。
有那個不喜歡細腰長腿的女人,她們的腰恰巧都很細腿都很長。
她們微笑著,大大方方的推門走了進來,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屋子里還有二人喝酒。
六個姑娘每人搬了張桌子,將喝酒的二位堵在了中間,封死了出路。
這下子要想出去估計得跳出去了。
秋無意和柳一木好像并沒有驚訝。
飯店老板卻吃驚看著她們,她們卻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眼見著排了一個六人的八卦陣,秋無意就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想走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飛出去了,看姑娘那一身打扮,輕易的想飛也沒那么容易。
“我們也照樣來一份”,語氣簡潔而明了,帶著種不可抗拒得命令。
六個大姑娘,六張桌子,她們不僅吃肉還喝酒,不僅喝酒還喝得很不少。
男人喝多了容易發(fā)酒瘋,還會胡言亂語,女人呢?
女人喝多了只能說比男人還要瘋,現(xiàn)在她們只怕都快要瘋了!其中一個酒量差些得,已經(jīng)把裙擺提到大腿了,偶爾若隱若現(xiàn)得露出了綢緞般得皮膚。
已經(jīng)驚得老板娘直接把老板和伙計喊了進去,再看老板的眼珠子都好像要飛出來了。
她也在盯著秋無意,那眼色看來就好像她已將秋無意當做世上最英俊、最可愛的人,已將秋無意當著她的情人似的。
平心而論,秋無意長得不算難看,可也絕不是那種一看就讓人喜歡得那種。但這姑娘卻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夢中情人一樣,一眼不眨的盯著。
她好像已經(jīng)將這個穿著衣衫襤褸的男人,渾身上下留下點淡淡酒香得男人,已經(jīng)收成了囊中物。
所以這姑娘竟然拎著酒炊大大咧咧得過來了。
過來的意思就是坐在了秋無意的旁邊。
她的眼睛長而細,嘴卻很大,嘴唇很厚。
她的皮膚并不白,很粗糙,而且毛發(fā)很多。
這并不能算是個美麗的女人,但卻有可以誘人犯罪的媚力。
秋無意只是笑了笑,閣下莫不是是海南六鳳?
說到海南六鳳,六個姑娘都停了下來,被人識別和夸贊總是令人愉快的,于是六個姑娘都吃吃的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得更細,更長,就像是一條線。
她媚笑道:你真是好眼力,有眼光的男人,我總是喜歡的。
只不過下面這句話秋無意說的出聽著卻是很不愉快了,“你們也入了黑龍會了么?桂仙師九泉之下怕是也要起來吐血了?”
笑容還沒完全消失,怒容馬上掛了出來。
女人緣小兒臉,一時也要變?nèi)?。這豈非形容得很是到位?
秋無意正不知是該站起來的好,還是坐著不動的好,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就算想動,也沒法子動了。
放眼一看柳一木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個時刻柳一木居然裝睡著了,連秋無意都恨不得給他踹起來。
坐在秋無意后面看起來是最文靜的一個女孩子,已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柄,一尺多長,精光四射的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秋無意已經(jīng)感覺到脖子上面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簌簌的落了下來。
冰涼森寒的劍氣,使得他從耳后到肩頭都起了粒粒雞皮疙瘩。
長身細眼的少女已慢慢的將墻角爐子上燒的滾開得開水壺提了過來,在秋無意得腹部上面放了一個陶瓷大海碗。
淡淡道:“我看你最好還是安分些,六鳳看來雖溫柔,可卻是第一個殺人得。她殺人從來不眨眼的,這壺水剛燒沸,若是燙在身上不死也得掉層皮?!八幻嬲f,一面往碗里倒水。
大碗能有多大?況且碗又不隔熱,現(xiàn)在簡直已燙得叫人受不了了。
秋無意頭上已冒出了汗,碗里的水卻只不過倒進了三分之一。
這碗水若是漫出來,男人恐怕是再也不能做了。
倒水的少女用一雙威風的鳳眼瞪著他。一面倒水一面看著他冷冷的道“你好像還很開心?“
秋無意苦笑著看來的確很開心,無奈的道:“我只不過覺得很燙?!?p> “以后我若告訴別人,我喝酒的時候,海南六鳳在燙我,若有一個人相信,那才是怪事?!?p> 大鳳笑道:“我們并不想殺你,只不過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若是答得快,那就不會給燙著,否則你得男人名頭到今年就結(jié)束了……“
六鳳嘆了口氣接著道“那時你這個人鞭只怕要變成熟的?!?p> 二鳳嘆道“豬煮熟了還可以賣燒豬肉,人鞭煮熟了恐怕就只有送去喂狗的份。“
秋無意也嘆了口氣,道:“我已經(jīng)快受不了了,你們?yōu)槭裁催€不快問?“
大鳳道:“昔年黃山山莊秋老莊主是不是你父親?”
秋無意嘆道:“原來你們調(diào)查的已經(jīng)這么仔細,那是在下的父親”
“你隱居塞外十八年,是為了躲避昔年的仇殺么”
“你們知道這么有什么用?”
大鳳咬了咬牙,忽然又將壺里的開水倒下去不少,冷冷道“你在我面前說話,最好老實些。“
秋無意苦笑道“現(xiàn)在我怎么能不老實?“
忽然有幾滴濺了出來,頓時秋無意哎呦了起來。
“好像是的”
“當年你父親遺留了兩本秘籍給你,在哪里?”
“都在我肚子里,當年只是背下來了,并沒有書”
“聽說你一身功夫都是從上面練出來的?”
“好像是的,但是我大小身經(jīng)百余戰(zhàn),幫助很大”
“閉嘴,我問你答就好了”
“那你就默出來,我們等你”
“我在心無旁騖的情況下背了三年,就算寫出來怕也要三年,你們準備好客棧和洗澡水了么?寫書是件很神圣的事情,我通常都要齋戒沐浴的!”秋無意搖著頭嘆息道。
“我說了這么多,你問了這么多。我只想知道,黑龍會是怎么找上你們的。但我知道桂老先生絕對不會去投靠番邦異教。”
“是我”外面一人應道。
夜色清幽,微雨過后,星光點點正桂在樹梢,木葉的濃蔭擋住了星光。樹下的陰影中,竟有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卻與那夜色融為一體,仿佛是黑夜的影子。
“師叔”,六鳳卻忽然變了,把秋無意的衣衫居然整理了一下,然后給秋無意躬身行個禮,對著門外招呼道。
六鳳六個人慢慢退后,分成二隊站成一排。
這黑衣人慢慢走了進來。走的很慢很小心,似乎走在冰天雪地間路滑隨時摔跤一般。
他的眼睛竟是紅色的,眼球是青色的,眼白也是紅色的,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