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識皇武臣
【宿主的才名并未得任何人的認可。以所述作品有人愿意傳誦為始,按稱頌贊許者基數(shù),分為聞名于村、縣、郡、省、州、國以及傳天下和公認為流千古九檔,分別獎勵功績點1、2、3、5、8、13、21、34、55?!?p> 行行行,合著自己剛才那番深情并茂的朗誦都白瞎了。是,確實炸出了個人,可人家不愿意啊。得,都是這對面的迂腐文生害得,你說你不夸幾句也就罷了,還冷嘲熱諷,鬧得自個出師不利。姬熠武真是郁悶極了。
“簡直不可理喻,就算打娘胎里開始讀書識字,你現(xiàn)在的年紀也學(xué)不會作詩填詞,更寫不出這等句子!”
“老先生,小子斗膽尊稱你一句先生,請問我說的那幾句話你可曾有過耳聞?”
老先生?自己正值壯年!還斗膽?這本就是晚輩應(yīng)有的禮數(shù)禮節(jié)。中年文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極度敷衍地回了“未曾”二字。
“那這些從未耳聞過的話從我口中而出,為什么就不能是我所做。至于老先生你說的那些依據(jù),以天下之大,豈不知有個詞叫生而知之嗎。還是說,老先生你是不忍受一個九歲的孩童,做出這番連你都自愧不如的詩句來,而心有惱怒呢?”
姬熠武的話也越來越不客氣。呵,可別怪他,換了誰被不認識的人逮住就是一頓猛烈抨擊,這心里多少都有火氣吧。當(dāng)然,姬熠武不會否認那進賬未到的功績點就是點燃自己脾氣的催化劑。
“胡,胡說八道!你家長輩呢?讓他出來?!?p> 姬熠武攤了攤雙手表示無所謂。“小子孤身奔赴長安,身邊只有兩護衛(wèi)、一奶娘、一丫鬟,并無長輩跟隨?!?p> 中年文士暫停開口,用那目光上上下下地掃視著姬熠武的前前后后,半天才咳嗽一聲繼續(xù)道:“娃娃,老夫身為長輩,便不與你計較了。倘若你是心中仍有不滿,待你到京后,僅管帶著你家中長輩上門討教,老夫掃榻以待,定與他辯論一二。”
“呵呵?!奔ъ谖洳恍嫉爻读顺蹲旖?,自己剛才那番半真半假、虛張聲勢的話果然唬住對方了,這前后的語氣簡直天壤之別啊。那就這樣結(jié)束吧,哼,才不!
“老先生,你這是不是因為摸不清小子的家世啊,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就慘了對不?!?p> “你……黃口小兒!”正打算轉(zhuǎn)回馬車里的中年文士被姬熠武這番話止住了身形,甚至氣得快吐血了,“老夫身為禮部儀制清吏司主事,怎么會如你口中所說的這般勢利不堪!哼,這個階段進京,是想去找在長安埋頭備考的父親吧。報上你的籍貫姓名,老夫非要找你的家長好好理論理論,問問他是如何教導(dǎo)膝下子女的!”
姬熠武還是無所謂。反正自家老爹還在池陽縣的大牢里蹲著,趕不上此次會試,報上名號又如何,這什么主事不主事的,難道還能記著今日的事三年不成,再說,科舉大事,他說了就算,開玩笑呢。
正要開口呢,姬熠武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另一人的聲音。
“恐怕主事大人真心理論是假,存心刁難是真吧?!?p> 說話的是一騎著馬從左邊空位擠上來的青年,相貌英俊,年紀瞧著在那二十歲上下,穿著青色長衫,一副風(fēng)度翩翩的打扮。
“你又是何許人也?竟敢污蔑本官!”那啥啥來著的禮部主事是一臉的不耐煩,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人竟然又多了一個,難道就沒聽見自己剛才自報的家門嗎?
“區(qū)區(qū)一個正六品?!奔ъ谖渎牭侥乔嗄晷÷暤泥洁炝艘痪洌缓笠娖饛难g摘下一樣?xùn)|西,很是隨意地朝那禮部主事拋了過去。
這距離少說也有六七米吧,也不怕砸壞了東西,但那禮部主事卻接到了。不,準確地說,是那東西自己跑到其懷里的,后者做的事只是下意識地伸了伸手。瞧出這的姬熠武不由多看了眼在自己身旁,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青年。
對面的禮部主事可沒姬熠武這閑工夫去猜測那青年的身手,低頭看看看看自己接過來的東西,是一枚玉佩,入手溫潤光滑,雕刻栩栩如生,換了誰看到都知其質(zhì)地不凡、價格不菲。
待翻過來一瞧,那禮部主事忍不住身體一顫,小手一抖,回神后又趕緊死死地拽住那玉佩,生怕?lián)p了分毫,這那是價格不菲啊,簡直是有錢都沒人敢買。
禮部主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動動嘴唇,那聲音干澀得都不似之前的他,甚至輕地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拔濉?p> “趕緊滾,別在這礙眼?!辈恢菧惽桑€是一直關(guān)注著對方的舉動,那青年不耐煩的話語讓禮部主事來不及說的詞生生地咽回了他的肚子里。
姬熠武有了某種預(yù)感,果然,那禮部主事連個屁都不敢放,乖乖地鞠躬作揖,逃似地轉(zhuǎn)回馬車,催著自家車夫硬是往前擠了好幾個身位。
這……
“小兄弟伶牙俐齒,卻有些不通變故啊,這種人,給些銀子就能打發(fā)了。”也不知是打招呼還是做掩飾,反正人家是這么對姬熠武說的。
至于姬熠武,呵,當(dāng)然是偷偷地翻了個白眼。扔塊銀子就能讓一比一方縣令還大的官員乖乖閉嘴不說,臨走時還畢恭畢敬,騙鬼呢。
“呵呵?!奔ъ谖涞牟唤釉挀Q來了那青年的幾聲干笑,有些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兄弟,剛才那首詞叫什么名字?”
“《山坡羊·潼關(guān)懷古》。”
“山坡羊?這詞牌名怎么從沒過?”青年喃喃道。
姬熠武又翻了個白眼,廢話,這是曲牌名,當(dāng)然會沒聽過。不過,鑒于這個時空好像還沒發(fā)展出曲這一題材,直接略過,免得解釋起來麻煩。
“咳咳,這《潼關(guān)懷古》真是小兄弟你自己寫的?”
好嗎,一般人果然是都不相信的啊。嗯,沒毛病,自己第一次九歲的時候都不知道在跟哪些小朋友玩那過家家呢,就算重活二世,寫詩?如果不是能踩在那些記憶中的大能的肩膀上,還是別開玩笑了。
“家學(xué)淵博外加天賦異稟?!?p> “哈哈哈,小兄弟你還真不客氣,對我胃口。在下皇武臣,也算是出自書香門第,對這詩詞甚是喜愛,不知能否到小兄弟的馬車上一敘,我們哥倆促膝長談?!?p> 還真是自來熟,姬熠武搖了搖頭?!安恍?,我姨在里面。”
皇武臣停了片刻才聽明白姬熠武是在說馬車里有女眷,不方便。雖然他也好奇之前的奶娘到此刻怎么變成姨了,但這不重要不是嗎。
“在這車轅上也行。你們兩個讓一下?!币膊坏戎魅思矣猩秳幼鳎饰涑枷忍埋R來。
興許是姬熠武沒拒絕,又興許是皇武臣說的話里帶著股讓人不能拒絕的氣勢,反正,李叔至、張順乖乖地下了馬車,騰出位置。
皇武臣腳一踮,便坐上車轅,扯過韁繩,頗有興致地揮了揮從同一邊下去的李叔至手里接過的馬鞭。至于李叔至,他正想著去幫皇武臣牽住馬兒,后頭又擠來一騎,搶先一步攔了活兒。
姬熠武剛掃了眼那新冒出來的人高馬大、一身勁裝的魁梧漢子,皇武臣又自來熟地問話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
“姬熠武,今年九歲?!辈轮饰涑忌矸莸募ъ谖浜苁歉纱嗟鼗卮鸬?,同時也好巧不巧地錯過了皇武臣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大燕皇室的那個姬?”
“嗯?!奔ъ谖溥@才把目光轉(zhuǎn)到皇武臣的身上,至于他的身份,反正不簡單就是了,“喂,你有見過這么落魄的皇子王孫嗎?”
“哈哈,這倒也是。那這‘熠’、‘武’又是……”
“光彩熠熠的熠,武藝超群的武。”
“哈,那我們還真是有緣,我名字里的武也是這個武。至于皇嗎,是皇天后土的皇,臣是為人臣子的臣。小兄弟,別怪哥哥的多嘴,你這名字是誰幫你起的,熠武熠武的,感覺好奇怪啊。”
你叫武臣的就不奇怪了嗎?還有那皇字,喂,要起假名拜托也用個常見的姓氏好嗎。姬熠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心里瘋狂吐槽著?!安皇钦f來聊詩詞的嗎?”
“啊,對對對,聊詩詞,聊詩詞?!被饰涑稼s緊調(diào)換了話題,“其實也難怪那禮部主事懷疑這首詞不是小兄弟你所著了,里頭帶著的那懷古傷今和沉重的責(zé)任,實在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會懂、該懂的東西?!?p> 姬熠武指了指李叔至和張順,道:“他們在一天前還不是我家的仆人。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嗎?二兩,還是他們自己的長輩提的價格。這可是人吶,是賣身,這拉車的馬都需五兩多銀子呢?!?p> 又指向了自己?!爸牢覟槭裁匆粋€人去長安嗎?因為我父親被貪官所誣,身陷大獄,隨時都可能人頭落地,我這是趕著去京城,找人搭救呢。你說,我為什么會懂?是我自己想懂嗎?不,是這世道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