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長彥還眼巴巴的以為我生氣是因為他。
順過月王府的側(cè)門,徑直閃入了我的梨花林園,可駕云的速度哪及得上展翅翱翔,才到梨花樹下,便瞧見她一襲青衣素裹甚是翩躚的朝我行來。
下意識的揉了揉眼,才過個幾萬年她竟也有了展翅高飛能力,想來今日注定是精彩的一天。
約是到我跟前,她頓了頓,鞠躬一揖,我手一擋,頂起她作揖的手,并不打算受她這一揖。
她望著我,眼里閃過滄海桑田。
我琢磨著,她這模樣倒是比幾萬年前更加精致了,當?shù)闷鸹ㄈ菰旅策@四個字,只是她們飛禽類評價美人的標準素來是聲音的悅耳,羽毛的潤澤。
適才見她下落時收回的翅約是黛綠色,這等顏色羽毛雖比烏鴉好看罷,卻怎也算不得是多好看的鳥,誠然她也并不是什么好鳥。
于是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萬萬別提羽翼豐美,萬萬別提羽翼豐美。
如今被她擋在此處,卻也無奈,便坐到了長戈往昔為了瞧我睡覺,在樹下砌的石桌子,左右也是我曾經(jīng)的坐騎,總不能她面前失了風度。
然而我還是沒忍住,一開口便是:“飛鸞,你怎么生出了這般老氣黛綠色羽毛”
……掐死自己的心都生了。
她垂著頭,臉上掛著兩串淚,“頭頭…”
這聲“頭頭”,倒也惹出了不少事兒。
約是寮儲走后兩百年,荒涼的不周山來了位白衣上仙,那上仙的樣貌我雖完全不記得了,可這上仙對我的好我卻記得真切。
彼時我將他安置在了山頂?shù)囊惶幾∷?p> 彼時姐姐在閉關(guān)修行收妖筒第七式;
彼時他應擔心我吃不到什么好東西,便日日做菜。
便是這樣我跟姐姐同他生活了一段時間,一日我在光禿禿的不周山修習,望著那一片荒涼,寂寞有感而生,便同他一提。
當夜去尋他看星星,他卻憑空消失了,我當時以為他同阿儲一樣,逃了,悲傷之心涌上心頭,摟著那一樹梨花,哭了三天三夜,最后累了,臥在樹下睡著了。
翌日醒來,眼前的不周山已然是一片祥和,閑云繚繞,麋鹿橫越,飛鳥斜飛,一片我從來沒瞧過的生機,而他便在生機中朝我招搖。
后來我才曉得那幾日他去了趟混沌戰(zhàn)場,收集混沌之靈修復了不周山受損的山脈,那日幾乎是我數(shù)萬年最開心的一日。
后來白衣上仙卻因什么原因要回天宮,我怎么勸也勸不住,無奈之下便允了,或許嫡剛真君的安穩(wěn)和木訥的感覺同白衣仙君太像,我才瞧上他的罷。
說回飛鸞,那仙君離開始留下只雞,說是在混沌戰(zhàn)場回來的時候路過瑤池仙境,見這她被幾只烏鴉欺負,便撿了回來,等長大了給我當坐騎,而那只雞便是飛鸞。
彼時的飛鸞還是只比我略大的鳥,且身上也只有寥寥幾根淡藍羽毛,我覺著她可憐,便用仙法給她變了身白羽毛,并指了指自己,“以后我便是你頭頭,誰敢欺負你,我便扒了他的皮?!?p> 左右又是要做我的坐騎的鳥,總不能太丟我的顏面不是?
孤殤雨行舟
頭頭的意思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