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林乍起萬獸齊現(xiàn)
慕容冬兒自從進了萬獸林之后,沿著先前熟悉的道路走了一遭,卻覺得越走越迷茫,三番幾次的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走多久多遠最終還是回到了萬獸林的入口處。
慕容冬兒心想著:莫非這萬獸林的入口已經(jīng)被布下了迷陣。
可解陣并非她的專長。
試了幾次粗淺的破陣術(shù)數(shù)均以失敗告終。
慕容冬兒想起叔父曾說這江湖中的陣法與修真之人布下的結(jié)界有異曲同工之處,若都無法靠術(shù)法、陣數(shù)解開,也可強行以內(nèi)力或法術(shù)強行攻出一道破綻或者裂縫。但前提是破陣之人的功力絕不能低于設(shè)陣之人。
如今不讓自己走入林中,鐵定就是那宇文少卿設(shè)的陣法!哼!我慕容冬兒的武功自是不如他,但相差也不至于太大,大不了拼掉一半的功力,今日也要闖過這道陣法!
慕容冬兒催動內(nèi)里將十八連環(huán)甩出腰間,環(huán)環(huán)散開布下一道屏障旋在周身.上下,頓時慕容周身散發(fā)銀光如一道光盾沖向萬獸林深處。只聽耳邊風(fēng)林乍起,瞬間金屬碰撞之聲不絕于耳,忽而周邊草木嘩嘩作響,三道沙塵颶風(fēng)席卷而來,慕容冬兒朝中間的那道風(fēng)沙一掌劈下,人似一道煙塵穿風(fēng)而過,身后風(fēng)沙瞬間化作一棵被劈成兩半的桑樹砰砰倒地,另兩道風(fēng)沙也應(yīng)聲消散。
慕容冬兒如閃電一般繼續(xù)向前疾馳。忽而連環(huán)大響,慕容突然想起在血池谷宇文少卿拿走了自己的一環(huán)一珠,而此時鈴環(huán)大作乃是感應(yīng),他定然就在這里。慕容冬兒瞬間收住腳力、立于林內(nèi),雙手用力拍向心口將內(nèi)力往周身聚緊,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站在陣眼還是陣邊,若破不了這陣法起碼暫時還能護住心脈。
“宇文少卿,我知道你在萬獸林,出來!
慕容冬兒朝四周吼出這句,沒人應(yīng)聲,周邊的樹木卻如同疊樹墻一般,-棵樹挨著一棵樹、一片葉疊上另一片葉,邊邊角角、層層疊疊、以至于頭頂?shù)年柟舛急粯淠疽淮缫淮缤淌?,慕容冬兒就見那樹墻跟個不斷旋轉(zhuǎn)的綠影在面前嘩嘩作響,饒得人心惶惶。她只得發(fā)出掌力妄圖打出一條道路,但一劈開身形沖開,又幾道更迅速的樹墻又圍了過來,饒是輕功如電飛起,那樹墻也似迅猛的火蛇一般跟著竄上來。這設(shè)陣之人的功力簡直是碾壓自己啊,慕容冬兒只好擴大銀玲環(huán)護體的陣容,順便抽出八道銀環(huán)打向周邊樹墻,以攻其陣!
許是又觸動到哪方陣眼,林中迷霧漸增,像是墜入了霧境難以自拔。
“宇文少卿,你給我出來!”慕容冬兒了。
林間深處高枝上一白一灰兩個身影上下輕輕搖晃。
灰影發(fā)話:“十八連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有-環(huán)在你這兒,你始終跑不掉的,還給她吧。”
“這是我撿的!”白影音調(diào)傲嬌:“你娘的十八連環(huán)才是真正的十八連環(huán),她那個也配?”
灰影笑了:“去年你來找我就警告我不可見她,今年又讓我設(shè)下次陣攔住她見你,表哥,你們二人在玩什么游戲?”
白影即是宇文少卿、灰影正是隋謹修。
“她若真見著你,哪里還有我的份兒?我可不愿牽線,特別是你!’”宇文少卿的身影在樹上晃了晃,心道:縱使慕容冬兒從未見過表弟,可如她的心仍舊在表弟身上,唉,到手的媳婦終究還是會溜。“我問你,她第一次來萬獸林,你為何見她?
“她的武功出自慕容山莊的通天閣,所以暗中與她過了幾招,哪知平平無奇。”
宇文少卿又問“她曾說她的琴藝得過獸王的點撥,進步異常。”
“獸王嫌她的琴聲難聽怕驚動林中走獸便讓我指點一二讓她趕緊離開!”
宇文少卿暗里笑了笑,但還是不甘心繼續(xù)問:“去年呢?為何她見你之后極為落寞?”
“去年?去年是獸王見的她??站司嗽诖碎]關(guān),我怎能疏忽?”隋謹修較之宇文少卿更為高傲,一個姑娘如此勞師動眾,若非宇文少卿,他早就滅了入林者。樹影斑駁看不清他的模樣:“你問她去,與我何干?”遠處的慕容冬兒在重重迷霧與重重樹墻之中似是已經(jīng)支撐不住:此陣為我所布,她如此強行,只怕會毀掉一身內(nèi)力命都不保!林中走獸已然被驚動,救或不救就看你自己了!”
“你怎得下如此狠心?”宇文少卿有些急了。
“萬獸林封印已漸失效,這陣法是為困獸所用。若非我在此,你都無法進來?!?p> 宇文少卿深知這個表弟修為了得,斷然不敢再次質(zhì)問他,便低下了頭輕問:“如何脫困?”
隋謹修立刻揮手撤掉迷霧深林中的陣法,身形如鬼魅一般俯沖而過,迷霧與樹墻瞬間被破,又一道影子?xùn)|西兩邊橫穿而過,茂密的叢林晃了晃、抖了抖,各退三丈,驟然周邊一片安寧,這瞬間破陣的身法看得慕容冬兒目瞪口呆,那道灰影?是隋謹修嗎?
這時林中飛鳥驚散、深林處的走獸嘶吼之聲愈來愈近。整座萬獸林好似要被蕩平,沒由來的一股毛骨悚然之感逼近,讓慕容冬兒頓覺危險就在身邊。
爾后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全身,“跟我來!”宇文少卿攬起慕容冬兒就發(fā)足飛向叢林另一邊
“山溪結(jié)界可助你二人避過此難!”林中傳來隋謹修的聲音:“往后,莫要再來!”
很快前方豁然開朗,二人落于山溪之旁,回過頭來看去,眾鳥竄天、走獸橫行、萬物猶似被禁錮千年突然在霎那間被解封出獄,轟轟隆隆全部離玄出洞、就如同炸開了的火山、沸騰不已。
但山溪此處與前方遠處相比,卻如同兩個世界,這邊鳥語花香、歲月祥和。
“這怎么了?”
“萬獸林封印散了?!?p> “隋少俠有危險!”慕容冬兒就要沖回去,宇文少卿趕忙拉住了她:“還不是因為你的十八連環(huán)。”慕容冬兒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宇文少卿頓了頓,道:“你只不過是個引子。這萬獸林被禁錮太久,總有一天會突然爆發(fā)的?!?p> “他是你表弟,你為何不去幫他?”
“我們?nèi)ジ陕?阿修精通陣法、獸王也在此地,放心!這萬獸林亂不了。”宇文少卿嘆了口氣:連面都沒見過,還如此心系表弟。轉(zhuǎn)頭看了看她,仍舊蒙面,果然還是不愿見我。于是拿出那只銀環(huán)遞給她道:“喏,物歸原主!”
慕容冬兒卻沒有接,直接道:“出了萬獸林,我們回去后將婚約退了,你再把它還給我。”
宇文少卿的手僵持在半空,“你來萬獸林找我就是為這事?”果然果然,她果然還是為了表弟而來,還要與我退婚!這個隋謹修人不在江湖,愣是引得眾多女子為之盲目傾倒,如此妖孽之人往后若真的現(xiàn)于平凡世間那還如何得了?爹媽給的好皮囊、天生的清奇骨骼、罕見聰慧與非凡悟性,唉,還是遠離蕓蕓眾生吧。
慕容冬兒盯著他:“不然呢?當(dāng)朝清惠公主與越女劍洛瑤女俠二人本就為你打得不可開交,難不成你讓我慕容世家做這個炮灰嗎?”
慕容冬兒這話一出,宇文少卿瞬間收回銀環(huán),轉(zhuǎn)過臉去不禁暗戳戳一笑,原來她是在乎這個,她不是來找表弟的,嘿嘿!
慕容冬兒見他舉止奇特,又道:“我知道你心中仍有一人,她雖然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不會勉強的?!?p> 所謂悲從喜中來,宇文少卿聽了這話整個人就很不好了,原來、千機算把什么都告訴她了,唉,他還是介意啊!可這事要我怎么解釋呢?她會相信嗎?
果然是點到了他的痛處,慕容冬兒心中滿是愧疚,低頭不語。不知道為什么,從前她對宇文少卿只停留在宇文山莊二少爺?shù)纳矸菀约敖髀勶L(fēng)流倜儻的印象中,并無多大關(guān)注。那時的自己一]心思的只想打聽到隋謹修的消息。而今,她對宇文少卿的曾經(jīng)卻十分的感興趣,回家的那些時日,只要家族中誰口里冒出個“宇文”二字,她就不自覺的豎起了耳朵要去聽。
漸漸的,越聽越多,越多也越失望。
原來他的事跡早已遍布江湖,特別是情史,連官宦之家的女子都對她傾心。那明慧公主為了他自愿遠離宮墻踏上萬里階梯邁入宇文山莊親自尋他,洛瑤女俠更是下了天山陪伴他仗劍江湖。
可聽說縱然如此,也都不及他的侍女曉蘭在他心中的位置,據(jù)說這個侍女為了他不顧自身不宜習(xí)武的體質(zhì),效仿宇文少卿的姑姑云倩影用藥提升內(nèi)力,強行改變體質(zhì),無奈天不遂人愿,侍女曉蘭終是落得氣血亂竄,最后無法承受、虛耗而亡。
至此,宇文少卿從此走上了浪跡江湖、極少回家的路,據(jù)說怕睹物思人。
宇文少卿嘆了一聲,那個傻姑娘阿蘭嗎?回過頭來看向慕容冬兒,許久才道:“你可信這些江湖傳聞?”
慕容冬兒猛然抬頭盯著他:“師傅說的,我自然.....”
宇文少卿呵呵冷笑幾聲,轉(zhuǎn)身朝山溪之處走去:“退婚吧,現(xiàn)在就退!”世人不理解,你也不理解,若今后旁人在你耳邊稍加煽風(fēng)點火,你豈不是要與我翻臉無情?
“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嗎?”慕容冬兒連忙跟上。
“你信嗎?”宇文少卿停下腳步背對著她問。
“我寧愿是假的。
宇文少卿無奈搖頭,果然還是信了??勺吡藥撞絽s未聽見后面有腳步聲,轉(zhuǎn)身看見慕容冬兒撿了一處干凈的平石坐了下來,順手揭開面紗,頓覺眼前光澤柔和。
慕容冬兒對他道:“我不喜歡糾纏。叔父曾告訴過我:行走江湖要看清形勢,打得過便打,打不過那就連招式都不要亮開。慕容冬兒見他一直望著自己,目光深邃看不出何意,可心內(nèi)卻突然砰砰直跳,不禁捂住胸口:“你告訴我,我才信。
原來是我不懂她的心思。不知為何,她這句“你告訴我,我才信”讓宇文少卿本已煩悶郁結(jié)的心思突然被打開了似的,頓時覺得腳步輕快、心中暢然,這到底是什么良藥?我得好好研究。
宇文少卿走近她拉起她的手說:“看這萬獸林的模樣,若再次封印,還需些時日。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們也無法出去。嗯~聽阿修說結(jié)界后面會罩著另一種他人不知的天地,不知、這山溪后面是個什么世界,我們且去逛逛,順便給你講幾個故。”
慕容冬兒也無反對,卻問:“不退婚嗎”
“出了萬獸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