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端走了蛋糕,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蔚悅禮貌性的沖對方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眉宇清秀,薄唇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周身帶著強大的氣場,給人一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既視感。
只是嘴角的笑容卻多了一絲邪氣的味道。
許斂剛才只給她留下一句“小木頭,好好玩。”就走了。此時,隔著人海,能看到許斂正和一個女演員并肩站在一起。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
蔚悅正準備轉身離開,對方卻已經出聲攔住了她的腳步:“這位小姐是?”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這個人總給蔚悅一種高深莫測的錯覺。
避無可避,她這才轉回身,再次擺出一個笑容。
“是新晉演員?還沒見過你呢。我是這部劇的男二號,賀培誠?!蹦腥说统粮挥写判缘穆暰€飄進耳朵,惹得她耳朵癢癢的。
她本能的點點頭。
暗自里卻自己在想,賀培誠,他到底是誰?
賀培誠看她完全沒有驚訝的表情,面上依舊毫無波瀾,只是淺淺的沖他笑了一下,明眸皓齒,看的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往常人若聽了他的名字,必定敬畏三分,可她卻只是點點頭,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小姐叫什么名字?該不會是導演那邊推薦來的人吧?”
整句話雖然說出來不溫不火,落在她耳里,卻分明多了一絲別的意思。
他傾了傾嘴角,低頭舔了一口奶油。然后,隨意的用指腹抹了一下嘴角。
這下,換蔚悅傻在了原地。
許斂終于意識到桌子這邊的動靜,放下了手里還有一半的蛋糕,走到兩人身邊,微笑著沖賀培誠打招呼:“這不是賀先生嗎?之前聽說賀先生在帝都拍戲,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吧?賀先生是今天剛剛趕回來劇組的嗎?”
從桌上拿過兩個高腳杯,晃晃杯中無泡的液體,許斂將其中一杯香檳遞給賀培城。
賀培城接過他手里的酒杯,兩人象征性的碰了一下酒杯。
“這位是?”
再次,把話題不動聲色的轉到了蔚悅身上。
“哦,這位是安度剛招來的私人助理?!?p> 她只是配合的露出一個笑容,抬手輕撫耳邊掉落下來的碎發(fā)。
賀培城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
俯身,許斂用只有蔚悅和他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是娛樂圈德高望重的前輩,我和安度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給他讓道。這部劇卻是安度做的男主角,他只是男二號。”
蔚悅看許斂一臉糾結,不由皺眉。
所以說,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對沈安度存了恨意的吧。
正在兩人思考應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尊大佛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清澈的聲音:“賀前輩!”
蔚悅順著聲源望去,本能的,目光里浮上一抹欣喜的亮光。沈安度手里端著一杯香檳,正沖著三人的方向走來。
沈安度其實很早就已經注意到了蔚悅。
她今天的出場真的是太過扎眼,以至于當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抹胸晚禮服踏進大廳的那瞬間,他明顯的聽到了周圍出現的一場場躁動。
相比重逢后的每次見面,她身上那件寬大劣質的送餐工作服,這身紅色的晚禮服很好的襯托出她高挑的身形,本來的中分長發(fā)被盤起來束在腦后,露出了耳垂上的碎鉆耳環(huán),白嫩的頸間戴了一條銀色的項鏈。精致的淡妝讓人微微心動,尤其是那橘色的口紅極具誘惑,笑起來的時候溫柔優(yōu)雅。腳下還踩了一雙銀色的細跟高跟鞋。
看來,他挑選的設計師,眼光不錯。
正盯著她發(fā)呆,發(fā)現她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的抹茶蛋糕,笑的眉眼彎彎。站在燈光下,周圍鍍金的墻壁都成了她完美背影的布景。
本來妖艷火辣的大紅色,卻偏偏被她穿出了淡泊清冷的感覺。
尤其是,時隔三年,第一次重新看到那樣發(fā)自肺腑的笑容。
饒是他見過太多張傾城傾國的臉,也不由看的有些恍惚。
當然,恍惚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周圍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演員沖身旁的人打聽:“這是誰?。窟@么女神,沒有在圈子里見過啊,新晉演員?”
“對啊,不知道名花有主了沒?”
另一個人低聲附和。
正準備走上前,便看到了公司里的前輩賀培誠走到了她身邊,然后搶過了她之前盯上的蛋糕。
沈安度立刻站不住了,賀培城是什么樣的人,他不清楚??蓡螁沃皇撬人喑鍪嗄甑难菟嚶?,足以證明他的閱歷。
害怕她出事,雙手緊握成拳。
于是,親切禮貌的叫了賀培誠一聲,腳已經不聽使喚的沖三人走了過去。
蔚悅在看到沈安度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視線就停留在他身上,可是身邊還有兩外兩個人在,她也不好這樣直直的盯著他一直看,于是當他走到她的左側,她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不得不說,沈安度的出現,多多少少她是感覺到慶幸的,暗自里松了一口氣。
“是安度啊?!?p> 沈安度從旁邊的桌臺上取下一杯香檳,遞給他,自己握著杯子的高度微微低了幾分,和他的酒杯相碰,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賀前輩,我演戲的資歷尚淺,這次合作還需要您多多指點?!?p> 沈安度的態(tài)度謙虛不做作,賀培誠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哪里哪里,安度你才是后生可畏,這么年輕就已經拿下了男一號的寶座。”
賀培誠低頭抿了口酒,夸贊道。
沈安度平時是不喜歡這樣客套的說話的,他雖然對待任何人都禮貌尊敬,卻并不喜歡娛樂圈那些虛假的敬詞。但是……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蔚悅的身上。
誰讓他的小木頭現在被刁難了,他總不能放任不管。
于是,他破天荒的陪著賀培誠寒暄了幾句。
兩人的談話也不過是圍繞著接下來要拍的那部劇。許斂也配合的站在兩人身邊,時不時的搭話夸贊兩人。
蔚悅只是抬手端了一杯香檳,小口小口的抿著,靜靜的聽著三人的交談。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賀培誠推脫說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了,沈安度沖蔚悅和許斂打了個招呼,也笑著跟他一起走了。
兩人剛離開,許斂就搭上了蔚悅的肩膀:“哎,他這分明是過來幫你打圓場的啊。那么在意你,小木頭你確定不要和他重新在一起,那句話怎么說的,舊情復燃?”
蔚悅不說話,低著頭。然后,她的臉就發(fā)燙了。
宴會開場了一個多小時,投資這部劇的公司安排最大股東先上臺發(fā)表了演講,制片人和導演緊跟其后,話音剛落,臺下就響起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劇組里的演員開始自由結合開始跳舞,蔚悅被音樂吵的頭疼,便準備出去走走。
剛走出門外,就看到沈安度和之前第一次重逢時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有些神秘的站在角落里談話。
她本想扭頭離開,卻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聲音不大,但是因為距離較近,所以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耳朵。
“什么?你給自己找了個私人助理?安度……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的事情,所以這不來找你說了么……就是之前我讓你查資料的那個人。”
那個男人再次出聲。
“安度,我并不是太理解你這幾天的做法,是不是之前在劇組給你巧克力的那個人?你們之前是什么關系?你對待她是不是有……”
他的后半句話并沒有說出來,可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蔚悅也已經能大致猜出他的意思。
本來要離開的腳步收回。
空氣靜默了幾秒,然后,他便聽到沈安度悠悠的開口:“你是指什么?你是想問我對她是不是喜歡?”
蔚悅的握著手包的雙手收緊,手指因為用力,指節(jié)泛白。
聽兩人的交談,那個男人應該是沈安度的經紀人。
他不會要告訴沈安度她們兩個人之前的關系吧?不要……千萬不要……
蔚悅心里,默默的祈禱。
“安度,我從來沒見過你的情緒這么不穩(wěn)定。可這幾天……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
“沒有?!鄙虬捕葲]有半分猶豫。
他輕輕的笑了笑,聲音透亮。
“那你為什么對她那么好?剛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主動去和賀培誠打招呼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他知道你搶了他的男一號,有多生氣?”
Allen的聲音不自覺放大。
“我對待她和別人不一樣,只是因為之前我和她是朋友,而且,她是我……爸媽從孤兒院領養(yǎng)來的孩子?!?p> 然后,蔚悅看到Allen拍了拍沈安度的肩膀,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心里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過。
哪怕早就知道,自己和他再無可能。
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蔚悅轉過身,漫無目的的在酒店里閑逛。
等到自己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自己已經到了酒店的露空天臺。
走到了欄桿邊,雙手搭在上面,望著漂亮的夜景。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多,一顆一顆散落在黑色的夜幕上,忽明忽暗,像是和誰在躲迷藏。因為白天下了雨,空氣難得的清新,鼻尖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溫暖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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