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他曹魏又有何妨?如今我蜀漢人才凋零,政令不行,已不復(fù)昔日坐擁荊襄,北握漢中,南平蠻夷之盛況,若再不大肆選拔人才,何談收復(fù)失地,克復(fù)中原,中興漢室之愿!難道真非要相父事事親為么!”劉禪據(jù)理力爭道。
古時,人才對于一個國家的作用,往往不可苦量,正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而作為如今蜀漢來說,人才更是急缺,特別是再過三年,建興四年,那是蜀漢一代老臣相繼隕落之年,也許是巧合,也許是那虛無縹緲的天意,蒼天真的棄漢了。
但是作為穿越而來的劉禪,他要改變歷史,但是他卻不能像救馬超那般,救起一群臣子,他能做的只有改變后蜀無人的慘狀,改變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的凄涼。
當(dāng)然這話并非有貶低廖化,說廖化不行的意思,只是來評價蜀國中后期人才的青黃不接,甚至是對諸葛孔明專權(quán)的一種責(zé)備,因為有不少人將蜀漢后期無人歸結(jié)為孔明專權(quán),其他人的才華得不到發(fā)揮所致。
“陛下,你可知此策犯了大忌!”孔明拍案道。
“朕不怕什么大忌不大忌,歷來諸實例,皆不是變法而強國,若是按部就班,照搬漢朝老祖宗那套,我蜀漢何時能強過魏吳?”劉禪怒瞪道,所說的話甚至有些無禮,因為他知道,變法未必一定能挽救蜀漢,但是卻有可能改變蜀漢后期歷史上的慘狀,若不變法,一切照舊,卻只會重蹈歷史覆轍!
“陛下,你這是在與整個益州士族為敵!曹丕登大位,為鞏固自己統(tǒng)治,故而打壓士族,雖說為魏國收攬不少人才,但是,臣敢斷言,曹魏之新政并不完善,他日必會生出禍端;而我蜀漢如今局勢動蕩不安,士族的力量、影響力極大,我們不可能有那般魄力去跟士族階級翻臉,絕對不能!”
聞言,劉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今的時代,等級制度最為嚴(yán)重,官員的任命,人才的選拔看中的是出身,根本不是才華,是名而不是才,正如三國初期河北霸主袁紹,正是因為其頂著四世三公的大帽子,天下英才方才有意投靠;曹操正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官居丞相,方才有資格逐鹿中原。
哪怕是自己那個便宜老爹,劉備劉皇叔,也是頂著皇叔的帽子行走天下,要不然輪得到你來匡扶漢室?誰又會跟著你個織草鞋的?
士農(nóng)工商,哪怕是商人,賺再多的錢,仍舊地位地下,所以漢末才會有無數(shù)人重金買官,躋身士族之列,為子孫后代打下基礎(chǔ)。甚至連結(jié)婚都要看地位,正常情況下士族之妻只會是士族之女,其他的只能做妾。
“那其他四條呢?丞相能否贊同?”細(xì)細(xì)想來,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難度不小,劉禪語氣漸漸弱了下來,開始退讓道。
雖然劉禪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不長,士族等級觀念了解不深,但是以目前來看,要想打破這種觀念枷鎖頗為不易,不如暫且擱下吧。
而且,孔明的話也不無道理,蜀漢現(xiàn)在確實也經(jīng)不起折騰。
“其他四條雖改動頗大,倒也未觸及根本,臣與諸文武商計后,應(yīng)該可以昭告蜀中!”孔明淡淡道。
“相父,大規(guī)模實行考試選官不可,那小規(guī)模呢?士族寒門仍占主導(dǎo),通過考試選官只占一小部分,而且所選之人,先從鄉(xiāng)級做起,如何?”對于人才這一短板,劉禪還是不愿放棄,因為這才是改變現(xiàn)狀的根本,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有限,哪怕是孔明!還不是最后也扛不??!
“容臣再想想!”微閉雙眸,孔明輕道。
瞧得孔明這般,劉禪自知今日怕是沒有結(jié)果,起身對孔明抱拳行一禮后,旋即含怨離開。
待得劉禪離開,只見一儒士從后堂走出,從神情中可以看出,此人對孔明頗為尊敬。
“先生,陛下剛才那番話...”
依舊想了又想,孔明方才開口:“陛下確實有才,有想法,也敢于創(chuàng)新,但是終究嫩了些,太過于小看益州士族的力量,先帝入蜀以來,士族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如今若要行新政,怕是直接逼他們翻臉!先帝留給陛下的局面遠(yuǎn)不比曹操留給曹丕的局面??!”
“但是如今朝中也只是我荊州舊臣子弟,以及益州降蜀大臣,已經(jīng)沒有多少新面孔出現(xiàn)了!”出來的那儒士感慨道。
“威公,你又怎知亮的難處,每逢亮遇巨難,不知如何時,無不感慨若是士元、公衡、子初尚在,豈會有此困境?”孔明嘆氣道。
“先生在,我蜀漢仍可度過一切難關(guān),實現(xiàn)中興漢室的偉大抱負(fù)!”
聞言,孔明眼望遠(yuǎn)處,笑而不語。
回到宮中的劉禪,心情可謂差到極點,望著桌案上那一摞摞奏章,心情更是煩躁,旋即一腳踹翻書案,竹簡散落一地。
“可惡的諸葛村夫!優(yōu)柔寡斷,磨磨唧唧!”劉禪怒吼道。
現(xiàn)在,劉禪心中更加有些相信蜀國中后期人才凋零實乃孔明之過的說法,在其看來,士族雖大,但卻未必動不得,孔明太過謹(jǐn)小慎微!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萬般皆是丞相不對,但陛下切莫氣壞了身子,圣體康健,陛下方能有大展拳腳之日!”瞧得劉禪大怒,黃皓連忙勸慰道。
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一口氣,劉禪第一次感到皇帝難做,身為皇帝卻不能做到“為所欲為”,處處被掣肘,別提多窩囊,怪不得古往今來,歷代皇帝都不喜歡權(quán)臣,哪怕是你再忠心。
欲實行新政,確遭阻,倒也算是劉禪目前遇到的第一個挫折。
坐在那,劉禪越想越煩躁,而就在此時,劉禪渾身感到陰冷,一股莫名的氣息悄然涌上,包裹在劉禪全身。
冷,前所未有的冷,仿佛置身冰窖,刺骨的寒冷,僵化全身,仿佛每個細(xì)胞都在漸漸失去活性。
“瑪?shù)?,這是怎么了?”
隨著身體溫度越來越低,劉禪感到眼皮愈發(fā)沉重,猶如千斤,想抬卻又抬不起來。
“難道我要死了嗎?穿越過來什么都沒干就要結(jié)束了?”
一瓶后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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