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籌謀過后,云安盛所帶領(lǐng)的右路大軍,浩浩湯湯的來到了雁門關(guān)以南50里的“天都村”外,安營扎寨,且開始聯(lián)絡(luò)各路援軍,共商救駕大計。
李世平如愿從軍,并被授以校尉之職,率3000兵馬以為先鋒;晴無忌則任其參軍,負(fù)責(zé)軍備事宜。一番安頓之后,二人便在軍帳中一同起了分析當(dāng)下形勢。
“這是信使剛剛送來的戰(zhàn)況要述與戰(zhàn)力分部圖。”晴無忌一邊說著,一邊將幾張圖紙平鋪在了桌上。
“嗯?這路兵馬似乎逼突厥人逼得很近嘛,是誰所統(tǒng)領(lǐng)?”李世平指著圖上的一股兵力問道。
“據(jù)報……似乎是‘來仁鴻’將軍手下的一員猛將,名喚‘秦元’,他與你一樣,官居校尉;”晴無忌想了想后說道,“他所率的兵馬確是目前打的最積極的一路,在我們來之前,已經(jīng)接連擊潰了突厥三陣?!?p> “噢,好似來將軍也與皇上一同被困,是吧?”李世平又問。
“是?!鼻鐭o忌一點(diǎn)頭。
“這就怪不得了……”李世平微微皺眉,又道,“那這秦元準(zhǔn)備何時出兵突破突厥的最后一陣?”
“事實(shí)上,”晴無忌搖了搖頭道,“他已經(jīng)試過3,4次了?!?p> “3,4次?”李世平訝道,“難道全都無功而返?”
“不但無功,而且損兵折將。”晴無忌回道。
“哈?前后差別怎會如此之大?”李世平聞言再問道,“是他前三陣耗費(fèi)了太多的實(shí)力了么?”
“不!”晴無忌搖頭:“前三陣他打的行云流水,兵將連受傷的都很少?!?p> “什么?那……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世平不解。
“世平,你可知那圍困皇上的至比可汗手下,有兩員身懷絕技的大將?”晴無忌一背雙手道。
“是有聽說,但知之不詳?!崩钍榔酱鸬?。
“那我就來同你說一說吧!”晴無忌聞言略一沉吟,隨即緩緩道來:“這兩員大將分別是‘耶史社率’與‘阿史社疆’,乃一對兄弟,他們不知從何處學(xué)來一陣,名喚‘殺羅’;可使百人之力擋萬人之軍;而他二人各自武功雖然平平,卻合耍得一套名為‘魂絞’的戟法,詭異非常;那秦元,就是敗在了他們手上?!?p> “原來如此……”聞得晴無忌之言,李世平不禁面色一沉。
此時,忽一人掀簾入帳,納頭便拜道:“參見李二公子!”且那音調(diào),還是女聲!
聞得此音,平,忌二人不由一驚,順而看去,只見一身形高大的兵士低首跪于帳內(nèi)。
“你……”李世平略一猶疑道,“抬起頭來?”
那兵士便抬起了頭——果然是個女子——她看來20歲左右,身形豐滿,且眉眼之中含著一股成熟韻味,別有一番柔美風(fēng)情。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軍中?”李世平一正神色后問道。
“妾身韋氏,本為瓊芳公主身邊侍婢,”那女子答道,“后因公主與大公子憂心二公子身在前線,無人照料,故特托云將軍破例,讓奴婢前來服侍二公子?!?p> “……”李世平與晴無忌聞言,眉頭同是一皺。
“那為何現(xiàn)在才來拜見?”這次,輪到晴無忌發(fā)問了。
韋氏回道:“一路行軍,見二公子諸事繁忙,不便打擾;現(xiàn)下營寨安妥,妾身估摸二公子可稍得閑暇,便盡速來拜了?!?p> “好,我知道了,”李世平一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喊你?!?p> “是!”韋氏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
“好個順?biāo)饲?,不僅挽回了某人朝思暮想的某公主的心,還給你安了個釘子!”晴無忌故作嘲諷狀笑道。
“好啦,你別挖苦我了?!崩钍榔酵屏饲鐭o忌一下道,“再說……那是珊……大嫂的侍婢,又不是大哥的。”
“嘿,你那大哥的心思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晴無忌不以為然,“公主大人怎么玩得過他?恐怕現(xiàn)下公主身邊的人,早都被他收歸己用了~”
“沒那么夸張吧!”李世平不甚為信。
“這就夸張了?”晴無忌一提音調(diào),“還有更夸張的呢!”
“更夸張?是什么?說來聽聽?”李世平一抱雙手,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
“那你可聽好了~”晴無忌折扇微搖,“那公主嫁入你李府時,我就細(xì)細(xì)打聽過;她只帶了三個陪嫁丫鬟,家世均普通;而這個韋氏,是不久之后你大哥以公主之名再向?qū)m中要的,且這韋氏本是戶部尚書李勤的兒媳婦,閨名‘虞春’;早些年,那李勤隨劉玄世起兵謀反,后兵敗,父子盡皆被殺;本來是要株連九族的,恰巧就碰上了公主大婚,大赦天下;于是她也便免了死罪,只被充為宮婢了?!闭f到這兒時,晴無忌頓了一下,接著又提了提音調(diào)道,“當(dāng)下這個節(jié)骨眼,我們的駙馬爺送這么個角兒到你這兒來,你說是何用心?”
“……”聽完了晴無忌的話,李世平面色凝重,爾后,他稍稍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無忌,你……”
“找人看緊她?”李世平話尚未完,晴無忌便“接”上了嘴,“你不說我也會~”
“哈哈,真不愧是我好兄弟!”李世平舒眉一笑,輕捶了晴無忌肩膀一下。
“報!”這時,又一兵士快步進(jìn)帳,跪?qū)⒘讼聛怼?p> 李世平見之,立刻問道:“何事?說!”
“稟校尉,”那兵士回道,“我軍前去天都村采辦藥材的人與陰將軍手下的人起了爭執(zhí),就快要打起來了!”
“陰將軍?難道是陰穆朝?”李世平心中一愕,隨即又問:“采辦什么藥材?為何會起爭執(zhí)?噢,對了,是誰讓你們?nèi)ゲ赊k藥材的?”
“是我讓他們?nèi)サ?,”晴無忌接過了話來,“我還沒來得及同你說……這屋漏啊就偏逢連夜雨,雁門關(guān)附近近日來鬧起了瘟疫,而我們軍中藥材準(zhǔn)備不足,所以我叫他們?nèi)ヌ於即宀少徱恍┗貋恚詡洳粫r之需;可不想……居然出了這茬兒,”說到這里,晴無忌便轉(zhuǎn)向了那傳訊兵士,問道,“到底是起了什么爭執(zhí)?”
兵士答道:“我們本來已經(jīng)和村中的藥鋪老板講好了價錢,準(zhǔn)備拿貨了;誰知又來了一路人馬,自稱是陰將軍所屬,也要來置辦藥材,不僅要拿走我們的那一份,連村民們自備的存貨也要拿走;我們實(shí)在看不過眼,就和他們吵起來了!”
“原來如此,”李世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道,“這事可大可小,須得謹(jǐn)慎處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無忌,你且在這里照顧著,等我回來。”
“好吧,那你萬事小心!”晴無忌點(diǎn)頭道。
于是乎,李世平一提槍桿,便出了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