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這樣,這來偷營的其他人都挺好抓,唯獨那黑衣書生手底功夫硬實得緊,所以段將軍他就……”話到此處,殷璇的面上,露出了些許難色,似是不好再說下去了。
“所以他就一時好勝心起,叫你們不要插手,自己去和人家懟上了是吧?”李世平身旁的晴天韻笑著把話給接完了,那殷璇聽后,則連連點頭。
“這個段知凡,真是……”李世平聞之笑了笑,微微擺首,然后即看向了戰(zhàn)局:
且說,這段知凡不愧是前天一教的首領(lǐng)級人物,一套“大力擎天手”劈木碎巖,剛猛至極!然那黑衣書生也不遑多讓,其腿盤如蟒、臂甩似蛇,攻招每每擦著段知凡打出的拳腳迅游而上,防不勝防!
這要不是段知凡功力甚深,次次以內(nèi)力彈開他的拳腳,勝負恐怕早已分明!
總的來說,他們二人,一個是內(nèi)力稍高一籌,一個招式略強一點,故兩人你來我往了好幾百招,仍難分勝負!
“這黑衣書生你可認得?”李世平看了一會兒段知凡與那黑衣書生的打斗以后,便再問向了殷璇。
“從未見過,不過依此人招數(shù)與面相來推斷,他當(dāng)是田崗寨五虎將之一的‘銀蛇’!”殷璇回道。
“噢?就是你先前提過的,只知諢號,卻不知真名的那幾個田崗義軍首領(lǐng)之一?”李世平一扶下巴。
“正是!”殷璇答得十分肯定,“其他四虎,末將都曾在沙場上見過!但這‘銀蛇’據(jù)傳是田崗寨里,專門負責(zé)暗處活動的,從不在明處露面?!?p> “原來如此?!甭犕暌箬幕胤A,李世平再看向戰(zhàn)局:
此刻,那段知凡與銀蛇行招時,皆已顯出明顯的疲態(tài),但二人都像賭著一口氣般,仍不要命對攻著!
見得此景,那李世平便暗自思忖道:“這兩人現(xiàn)下都已是意氣用事…如此下去,必是兩敗俱傷……這損人損己的事兒,我怎么能讓它發(fā)生呢?”
于是乎,主意一定,李世平即驟然出擊!
他一個閃身,便插到了段知凡與銀蛇二人之間,接著一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前者鐵掌、一手牢牢鉗住了后者蛇拳!
爾后,其旋身一轉(zhuǎn),便將那兩人分別朝兩個方向甩開了十來步!
“別打了!”
隨即,這李世平,又朗朗喝了一聲——且說,他這一聲喝得那可是勁氣十足,直震的除晴天韻外,在場所有人都心神一顫!也叫那打得熱血沖頭的段知凡與銀蛇冷靜了下來!
接著,那段知凡吁了一口氣后、朝李世平點了下頭,便退開到了一邊,而李世平則立馬稍稍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再向銀蛇拱手做了一輯道:“在下李世平,閣下可是田崗寨首領(lǐng)‘銀蛇’?”
“噢?李世平?李家老二?”銀蛇沒有正面答李世平的話——他只歪頭斜眼的打量了李世平一番,然后道,“都說李家老二能耐很大,我以前不信,但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那么回事兒~”
“呵呵,”李世平微微一笑,也不跟他的話茬,卻只按著自己的思路,續(xù)問道,“閣下夜訪我華軍軍營,所為何事?”
“哼,羊丟了要找,人丟了要尋,這是常理,李二公子不會不懂吧?”面對華軍的包圍,那銀蛇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噢,當(dāng)然,當(dāng)然!”李世平稍一欠身,接著走到了段知凡身旁,小聲問道,“那幾個農(nóng)民呢?”
“死了兒子的那個,大概一直在停尸的帳子里守著他兒子的尸體呢!其他的,估計都在陪他!那氣氛哀涼得緊,我們沒敢多去打擾…另外,晚上送去的飯菜,他們也沒吃多少……”段知凡低聲回道。
“連尸體帶人一起請過來,還有,把那幾個偷營的人也放了?!崩钍榔搅畹?。
“這?!”段知凡訝然。
“你且去做,這事完了我自會解釋?!崩钍榔接弥鴪詻Q的語氣說道。
“呃……好!屬下這就去辦!”段知凡稍稍遲疑了會兒,便依令行事了~
于是乎,一會兒之后,那5個農(nóng)民便帶著一具尸體出了營來,與銀蛇相聚,原先被俘的偷營壯漢也被華軍放回銀蛇身邊去了,最后,那李世平更讓華軍讓開了一條道,恭送他們離開?!澳阏娣盼覀冏??”銀蛇一臉狐疑的望向了李世平。
“當(dāng)然,各位可以走了,而且我以人格擔(dān)保,我華軍不會有人跟蹤你們,”說到這兒,李世平望了望營里,又道,“其實我這大營中還有十來位尋常百姓家的姑娘,和許多百姓的遺體,但現(xiàn)在夜深,怕是閣下也不便帶走,可如果田崗寨想來接他們安置,白天隨時都可以來?!?p> “李世平,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盤?”李世平的話,讓銀蛇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了。
“我的如意算盤,就是希望我華軍與河陽郡百姓,與田崗寨能冰釋前嫌?!崩钍榔秸f著,十分恭謙的向那幾個農(nóng)民施了一輯,而那幾個農(nóng)民也連忙回禮,臉上頗帶欽敬之情。
“嗬!”一看這狀況,那銀蛇,真有點兒對李世平刮目相看,不過這會兒,他倒沒再扯閑話,只帶著該帶的人,走出了華軍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