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銀蛇后的第二天,辰時一刻。
接到傳令的殷璇快步來到主將大帳前,得李世平準(zhǔn)許后,便入了帳去。
跟著,他第一眼,便看到晴天韻與李世平,正在行軍地圖前商量著什么。
“寺盟主,你在啊!”殷璇順口便道。
“怎么,我還不該在么?”晴天韻笑著反問。
“不是,不是!”殷璇急忙搖頭擺手,“只是昨天晚上和銀蛇打交道那會兒,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見了…而且后來在營地里也不見您,所以屬下仍以為…您是有急事出去了還沒回呢……”
“她可是魅邪天!你都能把她盯死了,那她還在江湖上混個屁?。 崩钍榔叫χ蛉さ?,順便瞥了晴天韻一眼,“是吧,曦言。”
“去!去!去!少扯別的!”晴天韻撅著嘴敲了李世平腦門兒一下,接著又在他身上撒嬌似的拍了起來,“講正事兒!”
“好!好!講正事,正事!”李世平故作一副討?zhàn)埖臉幼影聪铝饲缣祉嵉氖?,然后將一面令牌遞向了殷璇。
然那殷璇可被方才平、韻兩個“大男人”間,形似情侶般打情罵俏的舉動給激得一身雞皮疙瘩直掉,故愣了一會兒后,他才接過令牌來,并疑聲道:“這是?”
“嘻嘻?!崩钍榔脚c晴天韻相視一笑,隨即便向這殷璇授了一番計議,這殷璇聽著,先是滿頭冷汗直冒、表情緊張,跟著他的表情又轉(zhuǎn)為驚異,最終,他的臉上,掛滿了敬佩之情。
“你不是我手下大將,不引人注目,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選~不過,仍需小心謹(jǐn)慎,明白了么?”李世平最后囑咐道。
“是!末將領(lǐng)命!”殷璇十分堅定的應(yīng)了下來,接著便退出了帳去……。
……
轉(zhuǎn)眼間,已臨近正午,華軍正要開伙,但營外卻忽有一片叫陣聲連天響起!
隨即,守營兵卒急急報來——原是那田崗寨的兩位首領(lǐng)兵討戰(zhàn)來了!
李世平、段知凡、邵英三人聞得此消息,便連忙披掛整齊,率兵出營!
及至沙場,兩軍陣勢擺好之后,李世平遙遙一望,面上便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遂高聲喊道:“來者可是來仁鴻麾下校尉秦元與橫刀門程虎?!”
“李世平!你這個畜生!枉我們以前還當(dāng)你是忠義之士,真是瞎了眼哪!”秦元張口便罵道。
“這……秦兄何出此言?!”李世平一臉的茫然。
“別跟他廢話了!”程虎怒目一睜,“宰了他們,為銀蛇兄弟報仇!”
“銀蛇?”李世平更加莫名其妙,“銀蛇兄弟他昨夜沒有帶人回到田崗寨么?”
“李世平,你少裝蒜了!”秦元一抬手,其下屬們便抬了一張擔(dān)架上來,上面躺著的,正是銀蛇的尸體,那死了兒子的農(nóng)民也跟在旁邊,且他一望見李世平,就聲淚俱下的對著秦元與程虎嚷了起來:“就是他!就是他昨晚口口聲聲說放了我們,結(jié)果派人半道截殺!只有我一個逃了出來??!兩位將軍,千萬不要放過那卑鄙小人!”
“李世平!你還有什么話說???”秦元再次厲聲質(zhì)問道。
“這……這……?!崩钍榔铰勓阅樕狭⒓磾[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了。
而他身旁的段知凡與邵英見狀,面上則皆露出了義憤填膺的神色,其中,那段知凡更縱馬上前斥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人我們昨天確實是放了!而且沒有派人跟著!至于這銀蛇……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殺了自己人,然后故意借他的死,跑來找茬?另外,退一萬步說,我們就算殺了你們的人又怎樣?咱們雙方現(xiàn)在本來就是對頭,只怪你們太蠢!”
“你!”秦元和程虎一看段知凡這態(tài)度,即登時氣得臉紅到了脖子根,因此他們再不廢話,只一揮手,其所帶田崗義軍,就向華軍撲殺了過去!
段知凡與邵英見狀,也不示弱,當(dāng)即便領(lǐng)著華軍,沖上迎戰(zhàn)了!
于是乎,雙方兵馬就這樣攪在了一起!
一時間,塵土飛揚(yáng),灰霾陣陣蕩漾,好似一個大罩子般蓋住了整個沙場!
以致于,那戰(zhàn)局究竟如何已看不清,只聽得喊殺聲雷動,兵刃交擊之音不絕于耳!
接下來,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好一陣子后,才漸漸平息~
跟著,塵土悠悠飄落于地,兩軍戰(zhàn)果便清晰的顯現(xiàn)了出來:
那邵英、段知凡、李世平、秦元和程虎皆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其他士兵們也只剩少數(shù)茍延殘喘狀的爬著,其余則全部躺倒在地,一動不動!
此刻,沙場上鮮血灑得到處都是,總之一片狼藉,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