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又想了想,然后用他的手點著我的頭,“你想變得和人一樣嗎?我倒是可以幫你,以后,你就可以像我一樣隨便喝酒,可以吃很多很多好吃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怎么樣?你愿意嗎?”
我當然愿意,卻還是問道,“那,當人好玩嗎?”
“好玩啊,怎么會不好玩?只不過你和人還有區(qū)別,你沒有生離死別。這就是妖?!?p> “妖?可是那些偶爾撞見我的人也會說我是妖啊,難不成,我還不是妖?”我有些困惑。
“當妖哪會這么簡單,有思維,會動,只能稱之為‘靈怪’,當妖怪需要脫離本體,還需要有修煉法術的能力?!彼皖^淺飲了一口。
“你原來這么厲害。”我晃了晃我的葉子,以示對他的仰慕。
他卻趁我不備一把拎起來了我,在手里細細地端詳,“小東西,你是女的吧?你想變成什么樣的什么樣的?”
我的臉羞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我,半是遺憾地說道:“我想著你應該沒見過幾個女孩子,女孩子都喜歡美麗,那就按著我記憶里最好看的女子們來湊一個你吧。”
他的另一只手終于放下了酒壺,雙手撐起一股氣,我只覺得慢慢地漂浮了起來,一股暖而綿長的氣息緊緊地包裹著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待他把我放下來的時候,我只知道在那一瞬間,天地清明。
“好了?!彼p輕地放下我,重新端起了酒壺,再飲了一口,然后重新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
我有些忐忑不安,弱弱地問他,“我現(xiàn)在變成妖怪了嗎?”、
“嗯,怎么,不滿意?”他挑了挑眉,笑著問道。
“那我現(xiàn)在好看嗎?”我仔細地撫摸著這新的手,新的臉,新的像人一樣的身體。
“好看,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那,小東西,你有名字嗎?”他喝了口酒,看著我認認真真地回答道。
“還沒有,不過,蘼蕪算嗎?”我問他,想了想,“他們好像都這樣叫我。”
他笑了笑,然后搖了搖頭,“傻瓜,當然不算。這山中的蘼蕪我可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你叫蘼蕪,他們也叫蘼蕪,不如,”他頓了好一會兒,說道:“你以后就叫江蘺吧?怎么樣,好聽嗎?”
“江蘺。江蘺?!蔽乙贿呌忠槐榈胤磸途氈??!昂寐?。”
我那時候實在是歡喜的緊,原來我可以當一個妖怪,除了水,我還能吃上其他東西,就像人類一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睡著了,我甚至記不清楚后來我說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等第二天我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
那個人卻不見了,我后來在山中找了他很久,卻再也沒有找到他,只余下越來越淡的酒氣和這滿山的寂寞。
可就在我準備出山去找他的時候,我遇上了萍兒。
我第一次遇見她時,便是你夢中看到的場景。我當時就想,想她這樣美的人,歌聲有那么好聽,她的丈夫怎么會忍心拋下她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