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成虎送回去后,馮舒城和宋建華又提審了這個叫阿兆的,但這阿兆卻是油鹽不進,半天下來,宋建華是嗓子都要喊冒煙了,這阿兆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只是狠狠的盯著馮舒城。
看來在他身上是問不出什么了,馮舒城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繼續(xù)在他身上下功夫,只好放棄打算。
“這個阿兆可真是死鴨子嘴硬啊,要不咱在他身上想想別的辦法?”宋建華一回到辦公室,趕緊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
此刻辦公室中只有張進和牛勇在守著小陳,見到二人回來了,趕緊和馮舒城打了個報告,出去買飯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一隊人,今天一粒米都沒進,他倆早耐不住了。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緝毒科的同事都已經(jīng)審了他快一天一夜了吧,還不是沒結(jié)果,我們繼續(xù)審下去,也是浪費時間。現(xiàn)在只能等等看李岳陽他那邊會有什么結(jié)果。”馮舒城也是無奈道。
“對了,那個楊愷,你確定是曾義安給放跑的嗎?”宋建華放下水杯,“如果是他的話,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尤フ宜??他肯定知道些什么?!?p> “我們也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就是他做的,而且,現(xiàn)在一切都只是懷疑,我們根本沒法和他進行對質(zhì),搞不好,可能還會在他那里栽個跟頭,我們只要有一絲不妥,都會被他揪著不放。”馮舒城托著下巴,他是說給宋建華聽,又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馮舒城對這個曾義安暫時是真沒什么辦法,像他這樣的人,你在他身上就是有理也得屈三分,更何況人家位高權(quán)也重,咱也不能隨便指著人家鼻子說他有問題。
楊愷確實是交到自己手里才發(fā)現(xiàn)有問題的,可馮舒城相信,在那么多人眼前,就是飛來個蒼蠅,也逃不出大家的眼睛,那么一個大活人,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問題只能是出在曾義安這里。
馮舒城他們一進病房門,他就開始沖著大家嚷嚷,明顯是在轉(zhuǎn)移大家的視線,他們走了之后,可能會擔(dān)心被立即發(fā)現(xiàn)端倪,又引爆了走廊末端病房的氧氣瓶,還是挑沒人的病房下的手,緊接著,又是小陳,目的很明顯,就是不讓馮舒城他們有空去看看病床上的“楊愷”。
還有走廊中那幾個表情木訥,眼神空洞的人,他們應(yīng)該和小陳一樣,也是被催眠了,這些人應(yīng)該就是站在那里待命的,如果發(fā)現(xiàn)馮舒城有探查“楊愷”的動機,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再引發(fā)一些事端,直到確認(rèn)真正的楊愷已經(jīng)安全了。
那么,他們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去查看病床上的人呢,病房里也沒有監(jiān)控,如何能傳遞信息而又不被馮舒城他們發(fā)覺,恐怕,只有一個辦法,暗鬼!
沒錯,就是暗鬼,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中,自己和宋建華可以排除,李岳陽應(yīng)該也沒問題,不然他不會將他對曾義安的懷疑告訴自己,那么,就剩下李岳陽手底下的那些人了。
想到這里,馮舒城突然感覺后背發(fā)涼,如果,那位高人也隱藏在那些人中的話……
馮舒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般站在那里被人看,馮舒城突然有種危機感,一種非常危險,被人虎視眈眈的感覺!
“結(jié)果出來了?!比f南神色匆匆的進了辦公室,馮舒城的思路被她打斷。
“什么結(jié)果出來了?”宋建華還正在思考怎么應(yīng)付曾義安,聽到萬南喊聲,一時蒙住了。
“當(dāng)然是小陳的血液化驗結(jié)果啊?!比f南白了宋建華一眼。
“那化驗報告呢?”宋建華回過神來,卻看到萬南兩手空空。
“化驗科的同事正在研究,估計明天才會有進一步的結(jié)果?!比f南回到。
“那不還是沒結(jié)果嗎?”宋建華不明白萬南到底在說什么。
“結(jié)果是有了,只是……只是他們也不太確定,所以就沒出報告,他們要做進一步的檢驗?!比f南吐了吐舌頭,她也只是聽化驗科的人說了幾句,就趕緊回來報告。
“是不是小陳血液中含有他們也拿不準(zhǔn)的某些成分。”馮舒城接過口來。
“是,是,他們說含有一種好像是叫什么普林什么托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類似安眠藥中的成分。”萬南趕緊點頭。
“果然!”馮舒城暗嘆了一聲,看向被手銬鎖著,仍躺在行軍床上呼呼大睡的小陳。
“怎么?”萬南和宋建華看到馮舒城的神情,便齊聲問他。
“我也只是懷疑,等小陳醒了,咱們一問便知。”馮舒城沒有移開視線,只是一直盯著小陳,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么,實施催眠背后這人真的可以稱的上是天才。
“老太太那邊怎么樣?”馮舒城擔(dān)心劉強岳母,轉(zhuǎn)頭問宋建華。
“沒問題,派了兩個機靈的,他們每隔倆小時給我來個電話,剛剛才給我報了平安?!彼谓ㄈA回答。
“那就好,讓他們一定注意安全,行事不可莽撞。”馮舒城安頓到。
“嗯,我再給他們?nèi)€電話,”宋建華說完又朝萬南努了努嘴,笑了笑,“順便給她姐打一個,今晚再請個假不回去了?!?p> 馮舒城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目送宋建華出了辦公室,他自從這個案子開始,已經(jīng)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宋建華這樣的苦笑了,他搖了搖頭,又微微輕嘆了一聲。
“我姐夫好幾天沒回去了,他也是不得已啊。”萬南看著宋建華出了門,又見馮舒城嘆氣,便和他說。
“有時候,我們很難在家人和工作之間找好平衡,只能互相多遷就,多忍讓,多理解,你姐和你姐夫就做的很好?!瘪T舒城真的很羨慕。
“何嘗不是呢,這不就是家的概念么,家人之間,重在包容?!比f南捋了捋發(fā)絲,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出生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爸媽,我可能會化作一縷幽魂,不知正在何處游蕩。”
“瞎說什么呢,你不好好的嘛?!瘪T舒城感覺自己又開始笨嘴笨舌起來。
“所以說,這就是愛?!比f南瞇起眼,朝著馮舒城笑了起來,此時,馮舒城只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
“我姐夫他人真的很不錯,從不將工作中的麻煩帶回家,永遠(yuǎn)在我姐面前都是笑盈盈的,說真的哦,他倆也就剛結(jié)婚那會有過小摩擦,現(xiàn)在,我就沒見過他倆吵過架,也就我姐會偶爾撒潑耍賴,他也從沒不耐煩過?!比f南捂嘴輕笑起來。
“因為,他已經(jīng)悟出了,家的真諦。”馮舒城看著萬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到。
這時,萬南也因為馮舒城的注視,感覺自己竟然有些不自然,便慢慢的別過了雙眼,輕撫了下已泛出紅暈,微微發(fā)燙的臉頰。
“你不覺得,這屋子好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