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鳶驚訝地看向了李熠宗,可是這一次李熠宗便是連傳音都沒有做,只是眸光凝重了起來。
李熠宗沒有傳音,難道是怕泄露靈力?
那這么說,是否那個金丹期的魔修就在附近?!
這樣一想,莫小鳶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朝著李熠宗微微點了點頭,他這才松開了手。
莫小鳶指了指暗道的方向,李熠宗微微點頭,兩個人便向著暗道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聽到了女子們凄厲的慘叫聲,莫小鳶心中一震,立馬加快了腳步向著那方跑去,暗道的盡頭仍舊是一道石門,慘叫聲便是從那石門之后傳出來的,但是隨著莫小鳶的靠近,慘叫聲越來越無力,到最后漸漸消失。
莫小鳶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放出神識向著那石門內探去,識海中看到的一切卻是讓她的心臟驟然縮進。
青色法陣當中陳列著新鮮白骨,地上有著干涸的血跡,還有些是新添的,血水蔓延到了那個身穿著明黃色褻衣的中年男子腳下,而男子仍舊面不改色,挪開了腳步避了過去,走向了一旁正在練陣的黑衣男子。
“大師……”
里面的人平靜地說著,而這方的莫小鳶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看著那青色法陣當中的森森白骨,臉上的表情一陣痛苦。
這么多人,都是被這個法陣吞噬了?!
這些都是被選進宮的秀女,他們的父母也只是些窮苦的老百姓,在外面以為自己的女兒過上了好日子,卻誰知他們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竟然被這個貪婪的皇帝給親手推進了深淵!
法陣的正中央,那顆朱紅的果實便是延壽果吧。
他們?yōu)榱诉@一顆不過延長百年壽命的果實害了多少條少女的命!
這種人,實在該殺!
眸光倏然一冷,莫小鳶抬手想要震碎石門,李熠宗卻突然攔住了她。
莫小鳶眸光一變,疑惑地看向了李熠宗。
李熠宗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莫小鳶離開這里。
莫小鳶皺緊了眉頭,看著李熠宗臉上平淡的表情,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明明看到了這種場景卻無動于衷,難道他的心是冷的嗎?
莫小鳶的臉色越發(fā)冷了下來,但是李熠宗仍舊是一臉的淡漠,她只好跟著他離開了這里。
從望星樓走出來之后,莫小鳶的臉色便一直不對勁。
李熠宗自然看到了,抿了抿唇角,淡淡說道:“你不必擔心,不會再有人死了。”
聞言,莫小鳶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李熠宗,仰頭看著他平靜的臉色,輕笑了一聲說道:“為什么你說什么事情都是輕描淡寫的?”
看著莫小鳶眼底的失望,李熠宗愣了愣。
“那么多條性命,你可曾想過她們在外面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她們的父母一心想著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誰卻知道竟是被扔進了這豺狼虎豹之地,落得紅顏枯骨的下場,家人還不知?!蹦▲S皺著眉頭:“你為什么要攔我,我沖進去將那個狗皇帝給殺了,不就再也不會有人死了嗎?!”
李熠宗的眸光微動,剛想開口,忽然臉色一變,識海中一陣震蕩。
“你怎么了,你說話呀!”莫小鳶看到李熠宗不說話,只是臉上泄露了一絲慌張。
“你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不想救那些秀女!”莫小鳶生氣地說道。
話落,眼巴巴瞅著李熠宗接下來說“不是”,卻不曾想他看都未看她一眼,冷漠地轉身匆忙而去。
“喂!”莫小鳶看著那道離開的黑衣身影,臉上一陣驚訝,她從未想過李熠宗竟然會用這種方式回答她,在此之前她是十分肯定他一定解釋的。
“李熠宗!”莫小鳶朝著那個方向叫道,然而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身影。
“你干什么呀!”莫小鳶心中一酸,胸口莫名的升起一股憋悶,狠狠地踢了一旁的大樹一腳,直踢得樹干一陣晃蕩。
莫小鳶臭著一張臉回來的時候,上官婉正拿著一枚劍穗愣愣地看著,好像是魔怔了一般。
莫小鳶疑惑地看向了她,問道:“師妹,你在做什么?”
上官婉這才察覺到莫小鳶的到來,連忙將劍穗收了起來。
莫小鳶的眼睛瞅了瞅上官婉慌亂之中將劍穗藏到的地方,說道:“你藏也沒有用,我都看見了。”
上官婉抬頭望向了莫小鳶,眸光動了動。
“你這么寶貝這劍穗,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人給你的吧?!蹦▲S說道。
聞言,上官婉眨了眨眼睛,微微垂下了頭,淡淡道:“已經不重要了?!?p> 莫小鳶心中一動,低聲道:“陸師兄啊?!?p> 上官婉沉默了許久,還是抬頭看向了莫小鳶,微微點了點頭。
“你把那劍穗燒了吧?!蹦悴粦撓矚g陸胤辰應該喜歡段不畏的。
《紅塵仙緣》中設定成了這樣,誰知道等她來了之后這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莫小鳶只說出了前半句話。
話落,上官婉的臉色一變,看向莫小鳶的眼神帶了些驚訝。
“莫師姐?!”
她從不曾想過會有人勸她直接燒了這一枚劍穗,畢竟這是陸胤辰留給她的最后一樣東西,就好像是直截了當?shù)馗嬖V她忘記陸胤辰,而她平日里聽到的,要么便是安慰之詞,要么,就是一些委婉的勸詞,卻不想莫小鳶回答的這么果斷……
上官婉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莫小鳶知道她自然不愿意燒掉那一枚劍穗的,也沒再管她,找了個地方打坐,開始研究起了心法。
上官婉想了想,問道:“對了,秀女們的事可有打聽到什么?”
聞言,莫小鳶的臉色倏然黑了下來。
皇宮內
李熠宗回了自己的屋子,連忙打坐了起來,只是片刻過后,他的額上已經出現(xiàn)了細密的汗珠,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滾回去!”李熠宗咬緊了牙關生硬地低吼道,識海當中的晃蕩是身體中的那個東西正在拼盡全力地爭奪著這具身體的主權。
這一次,李熠宗的話落下,體內的那個東西非但沒有聽話,反倒是更加地暴躁起來了。
李熠宗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用盡了體內的靈力來鎮(zhèn)壓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