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如果是明著送,你認為魔門之人會怎么想?”
嚴常郎目光一凝,說道:“自然會起疑心。說不定。。。??!難怪,難怪。這樣才能吸引魔門之人來搶奪琉璃槍,然后再裝作被奪走,從而讓魔門的計劃得以實施下去?!?p> 魔門到底計劃著什么陰謀?
而且這個陰謀對于整個修真界,肯定有著非凡的意義,以至于古南絮會舍得獻出仙品珍寶琉璃槍成全他們。
不管如何,古南絮的這種做法,讓人不免生出敬佩之意。
虞江承的眼里激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笑嘻嘻地說道:“那不就得了?所以我才說你們宗主是有意而為之。嘿,話又說回來,似乎我打亂了你宗主的布局?!绷鹆尙F(xiàn)在還完好無損地保管在嚴常郎這里。
一不小心就破壞了古南絮的計劃。
古南絮若是知道精密的布局被虞江承給打亂了,肯定會氣到吐血吧!
虞江承現(xiàn)在倒是很想看看,修真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下一步會怎么走。顯然在下一場影宗拍賣會上,再重蹈覆轍一次,似乎就不太可行了。
司馬沛珊聽得點頭贊許,插話說道:“那是他們魔門技不如人,連個玄階中期都打不贏。白活了那么些年。”似乎這話她也未能置身事外。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苦澀之意,說道:“你這是夸獎我呢,還是在貶低我?似乎聽起來沒有那么順耳?!?p> 司馬沛珊看著虞江承痛苦的模樣,嘻嘻笑道:“褒貶參半!”
虞江承沒好氣地說道:“那我要好好謝謝你。”
司馬沛珊吐了吐可愛的舌頭,忍不住“噗嗤”嬌笑,說道:“不客氣?!?p> 眾人給他們逗得啼笑皆非,同時又為剛才的兇險捏了一把汗。
除了霸刀李紹辛受了重傷,其實慕容伐和徐棱江只是暈厥而已。虞江承的勇猛,眾人也是有目共睹,尤其是最后風卷殘云般的攻勢,震懾全場。
現(xiàn)在眾人將他和獨孤烈的獨孤劍訣擺在了一起,很想知道到底誰的更甚一籌。就算他能夠和獨孤烈戰(zhàn)個平分秋色,那在仙劍排行榜上亦是位列前三。
虞江承在這次戰(zhàn)斗中算是大放異彩,以后想要低調(diào)行事,都低調(diào)不起來了。
沙白康沉思片刻,說道:“你現(xiàn)在可是把魔門的那幾個老家伙都得罪遍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過啊?!?p> 虞江承顯得很樂觀,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得罪人?,F(xiàn)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毕肫甬斈?,自己差點為了附靈玉,被劉瑾逼迫到無路可走。在當時,劉瑾、林清風等一系列地階高手可是他難以達到的鴻溝,就連李家的李天驥,都欺壓了他好一陣子。如今,這些人都已經(jīng)成為手下敗將,毫無挑戰(zhàn)可言。
風水輪流轉(zhuǎn),命運就像是開了個玩笑,讓虞江承的生活,充滿跳躍和驚喜。
細細想來,虞江承的修真之路,真正有兩次質(zhì)的改變,一次是胡亂搗騰附靈玉,以至于自身的靈氣被附靈玉抽干,而后附靈玉的靈氣又陰差陽錯地回到虞江承的體內(nèi),不僅改造和洗髓了他的體魄,更是在他的體內(nèi)生出一個靈境來。得靈境者得天下,說得一點都沒錯。正因為靈境的存在,才讓虞江承的修為飛速提升,在同齡人之中,絕對是佼佼者。第二次便是在虛無幻境內(nèi),被豫讓脅迫修習星芒,更是在和豫讓的無數(shù)次切磋中,悟出玄學的真諦,不僅創(chuàng)出自己獨有的功法,熾焱劍訣,也將劍意提高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夠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要知道,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夠達到登峰造極之人,寥寥無幾。
沙白康一怔,微笑道:“雖然這次算是逢兇化吉,死里逃生,但魔門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之后你可要千萬留心,不要被這幾個老家伙給纏上了。尤其是林盼兒,我太熟悉她的性格,那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p> 虞江承點了點頭,說道:“方云素是個冷面冰霜的女人,雖然敗在我手里,頂多回去練個幾年,再找我尋回顏面,倒不會做什么下三濫的舉動。獨孤嬌是個利害的角色,雖然入了魔門,但品行還算正直,亦是不會背地里搞破壞。說實在的,我沒有把握能夠戰(zhàn)勝她。所以,下次碰到她,可是要逃的遠遠的。至于林盼兒,用陰險狡詐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因此,我不得不對她多加防備。當然,這三個女人不要來纏我,那是最好?!彼芮宄约汉酮毠聥傻牟罹啵G闆r下,一對一的決斗,勝算可以說是五成以下。而方云素和林盼兒,只要堂堂正正地決斗,勝算可以說是有九成。
他的信心自然是需要神行飛劍和仙靈金甲做輔助。
沙白康說道:“只是見上一次面,你就對她們?nèi)肆私獾媚敲赐笍?,不錯,厲害?!?p> 虞江承笑道:“本少爺識人的本事還是一流的?!?p> 虞江承今日所做的壯舉,有一部分的功勞是李紹辛和慕容伐給的,畢竟他們一開始消耗了獨孤嬌等人大量的精力和體力,尤其是最后一擊能夠力挽狂瀾,一戰(zhàn)成名,可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熾焱劍訣是虞江承闖蕩修真界的看家本領(lǐng),細數(shù)之下,他已經(jīng)突破到第九劍,已經(jīng)算是他的極限,而能否施展出第十劍,就只能看他日后的造化。
按照豫讓的說辭,任何一次突破個人極限,都將會是浴火重生般的洗滌。
不過,漫漫修真路,虞江承并非是個心急的人,所謂人到橋頭自然直,平和的心態(tài),最為重要。
現(xiàn)在他不僅僅是把精力放在修行上,也開始著手熟悉各大宗派,挑選志同道合的宗派成為自己的聯(lián)盟。至于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最主要的觸動就是很多家族的前輩渡劫飛身后,都沒能及時地將寶貴的經(jīng)驗和功法心法傳承下去,更是沒有為家族的百年基業(yè)做長遠的考慮,以至于后繼無人,家族落沒,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不久的將來,屬于他自己的宗派就會成立。以他今日的所做作為,已然是一名焦點人物,自然會得到其他宗派的重視。
要嘛不玩,要玩就要玩大的,這可是虞江承的口頭禪,因此,對于宗派的維持和發(fā)展,他肯定會大為上心。
不過,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這里的,但是他又不想看到自己辛苦創(chuàng)立的成果毀之一旦。
往往牽掛會產(chǎn)生負擔。
“哎!人吶,真是個奇怪的動物。明明嘴上說什么都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心來。”
他這突如其來的言詞,讓眾人一度陷入苦想,司馬沛姍最是懂人,只見她伸出玉手,用指尖在虞江承的臉上溫柔地戳了一下,笑盈盈地說道:“你一向自命不凡,怎么現(xiàn)在倒是成了膽小鬼哩?”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說得好像我們認識很久似得?!?p> 司馬沛珊抿嘴笑道:“你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嗎?”
說得倒是很有道理,虞江承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沙白康低笑說道:“你們倆要是想拌嘴,不如回酒店慢慢爭論。常郎,我有個請求不知道當不當講?!?p> 嚴常郎神情一動,客氣地說道:“請說?!?p> 沙白康深深地看了一眼虞江承,旋又將目光落在嚴常郎身上,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夠為我們保密?!?p> 嚴常郎想了想,說道:“你是擔心魔門的人會找上門來對嗎?這事你們大可放心,虞兄弟的信息,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p> 沙白康搖頭說道:“不僅僅是魔門那邊,更主要的是李紹辛和慕容伐?!?p> 嚴常郎一怔,反問道:“你認為他們會對虞兄弟下黑手,不可能吧!如果你覺得虞兄弟最后一擊誤傷到慕容伐和徐棱江,而遭到他們報復(fù)的話,我覺得吧,這兩位前輩不至于小肚雞腸,在這件事上肯定不會計較的?!彼J為關(guān)鍵時刻,誰都會有亂了方寸的舉動,再加上功法的不嫻熟,誤傷到自己人也是避免不了的。
沙白康搖頭表示不是很正確,含糊地說道:“你不了解個中內(nèi)情,自然不會想到那個層面。我就這么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夠做到。”他這話相當強硬,讓人不得不按照他的旨意去辦。
嚴常郎娓娓說道:“既然你提到了,我肯定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虞兄弟的個人信息,就算把我捆在火堆里,也不會供出來?!?p> 沙白康笑道:“你說得有點過分了。上刀山,下油鍋這套說辭,我是不信的?!边@自然是玩笑話。
這本是虞江承準備在臨走前要叮囑嚴常郎的,沒想到被沙白康搶先一步說了,當然,這話從沙白康口中說出來,比虞江承說出來更為恰當。
首先,沙白康的社會地位比虞江承要高,更有威信一些。
其次,如果虞江承提出這個請求,嚴常郎反而會生出疑慮,從而會把更多的焦點放在虞江承身上,不斷地放大。若是被順藤摸瓜,搗騰出各種信息,再一不小心被泄露出來,對虞江承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玩笑歸玩笑,沙白康還是信任嚴常郎,只要他答應(yīng)的事情,絕對會做到。
越和沙白康相處,虞江承越發(fā)覺得他有著淵博的學識和談笑風生的個人魅力,有種相見恨晚的感情成份。他淡然說道:“謝謝。我是第一次這么正式地感謝一個人。”
沙白康微笑道:“你這么說,我可是有點受寵若驚了?!?p> 虞江承回復(fù)一貫灑脫從容的神情,含笑說道:“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哦,對了,你們沙家是在哪?等收拾完某些人,我去拜見下你們家的前輩?!?p> 眾人被他的跳躍式的言辭說得一楞一愣的,均是大感愕然。
虞江承如夢中驚醒,見其他人呆若木雞地望著自己,疑聲問道:“剛才我說了什么?”
司馬沛珊搶先說道:“你說要收拾某些人。是誰?”
沙白康則是說道:“你說要去我們沙家,見見我們家的前輩?!?p> 虞江承“哦”了一聲,點頭說道:“你忘了我說要去了解煉丹之術(shù)的呢!不去你們沙家,難道要我去留侯世家嗎?”對于收拾某些人,他是只字不提。
沙白康點頭說道:“我基本上是個閑人,你哪天有空,說一聲,我親自帶你過去?!?p>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那感情好?!?p> 跟著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問沙白康道:“剛才放走了獨孤嬌,還沒來得及問她昨晚為何要偷襲你?!?p> 嚴常郎不解地說道:“有這事?”很少人會去動煉丹師,獨孤嬌這么做似乎并不合常理。
沙白康淡然一笑,說道:“不需要問,我也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不過,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大礙,暫時就不去追究?!?p> 虞江承見他沒有說的欲望,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就當我已經(jīng)替你教訓她一頓了。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p> 再聊上一會兒,等下李紹辛他們蘇醒過來,可是想走都沒那么容易的。虞江承可不想被這三個老家伙給纏上問東問西,一個不慎,搞不好就會把慕容世家的背景給抖落出來。
尤其現(xiàn)在隱世慕容對慕容世家虎視眈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一切以低調(diào)為主,反正名聲對他來說值不了多少錢。
或許虞江承沒意料到,就是這一戰(zhàn),奠定了他在修真界不朽傳奇的地位。
玄階之能,以一敵二,一口氣擊傷四名地階高手,想想都讓人很是激動。
司馬沛珊點頭說道:“現(xiàn)在幾點了?我怎么有點困意?!?p> 虞江承看了一眼手表,說道:“剛好九點?!彼屑毸懔怂?,拍賣會從開始到結(jié)束就已經(jīng)花費了五個小時。再加上后面魔門的騷擾,前前后后,自己在里面呆了足足七個小時。不過,自從他在虛無幻境呆了六年,承受了無盡的孤獨,現(xiàn)在對于時間來說,還真有點沒概念了。
司馬沛珊不由地打了個哈欠,眼里泛著晶瑩的淚花,說道:“已經(jīng)那么晚了,我該回去補個美容覺?!?p> 沙白康拱手說道:“常郎,我們先走了?!?p> 嚴常郎的眼里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家伙??熳甙?,快走吧。就讓我一個人清掃這里的殘局吧!”當然,收拾這種事情,還用不到他親自動手?,F(xiàn)在他的通訊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早就已經(jīng)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總部。
當他收到古南絮的訊息,指名道姓要多加關(guān)照虞江承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心里一個咯噔,心想:虞江承到底是什么人,要讓門主這么關(guān)心和重視他?以前怎么沒有聽起過這個名字。
嚴常郎單手一翻,一個銀色的卷軸出現(xiàn)在他手上,卷軸展開,上面并沒有任何的字。接著他對著卷軸點了點,一副精美的肖像畫出現(xiàn)在卷軸上,不是別人,正是虞江承的肖像畫,而在肖像畫的下面,赫然寫著虞江承的信息。
他粗略地瞄了一眼,喃喃說道:“慕容世家?原來是隱世慕容家的一個分支。。。??!之前不是有個叫慕容宇的去了溫瀾山莊,要迎娶獨孤語瀾,好像并不受待見。原來虞江承競拍風雷丹是為了他?!?p> 頓了頓,他又輕聲說道:“我記得隱世李家下了戰(zhàn)書給慕容世家,嘿!難怪他們敢接下戰(zhàn)書,原來是有虞江承這匹黑馬。。??磥磉@件事相當有趣,我不得不去湊個熱鬧?!?p> 門主的眼光很不錯,這小子天賦異稟,注定會把整個修真界攪個天翻地覆。
最起碼,隱世四大家族,是要換血了。
收了卷軸,嚴常郎就見出口處來了一幫人馬,立時換了一副表情,微笑著迎了上去,說道:“林堂主,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來者正是影宗的堂主林木森,只見他環(huán)顧四周,問道:“虞江承那小子已經(jīng)走了?”
嚴常郎恭敬地說道:“剛走不久。”
林木森冷哼一聲,說道:“我一收到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往這里趕,沒想到,還是晚到了一步?!?p> 嚴常郎說道:“不如我去把他追回來?”
林木森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琉璃槍被奪走了嗎?”
嚴常郎將琉璃槍從儲藏空間里喚了出來,說道:“完好無損?!?p> 林木森吁出一口濁氣,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子壞了我們大事。”
嚴常郎不解地說道:“你們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林木森做了個“打住”的動作,說道:“我也不清楚,你可以親自去問門主。哦!對了,門主讓你回去一趟?!?p> 嚴常郎說道:“可是這里。。?!?p> 林木森淡然說道:“我后面跟來的這群人,難道是來看戲的嘛!”
嚴常郎笑了笑,讓出了一條路來。
虞江承等人順著電梯回到地面,在和司馬沛珊和沙白康道別后,虞江承轉(zhuǎn)過身來,問道:“思晴,你住哪里?我送你一程。”
王思晴輕聲說道:“你就這樣陪我走走吧?!币幌虼蟠筮诌值耐跛记?,此刻卻是溫順得像只貓咪,還真讓虞江承有些不適應(yīng)。
虞江承做了個很有紳士的“請”的動作,讓出自己右側(cè)的位置,微笑道:“榮幸之至?!?p> 此刻,一輪明月從薄云中探出頭來,給了XM沿街海灘的夜色增添了無限生機。一路上偶爾能夠看見還在嬉戲的游客,靜中帶鬧,鬧中藏靜,鬧的很巧妙,靜的很有雅致。
王思晴傾聽大海的波瀾聲,心底里懸著一只心醉神迷的小白兔。
虞江承突然停下加腳步。
王思晴回頭愕然說道:“怎么不走了?”
虞江承把她拉到一旁的長凳旁,在朦朧的燈光下欣賞著她的臉龐。
王思晴羞愧地叩下頭來,輕聲說道:“你這樣子看著人家干嘛?”
虞江承想起了王希菡,心里泛起了刺痛的內(nèi)疚感,以及苦澀的相思,淡然說道:“思晴,你老實告訴我,家里有沒有一位叫王希菡的姐姐或者妹妹?”
王思晴臉色大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接近我,是想來打我們家誰的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