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墨上城墻時,可把守門的士兵嚇了一跳,以為是哪里做的不好,連忙向他請罪。
誰知這只不過是例行巡視罷了。
眾人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然后指著遠處浩浩蕩蕩的隊伍,說道:“將軍,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p> 敵國此次雇傭的江湖隱士并不多,若是要比實力,與陸千墨培養(yǎng)的精英將士相比,頂多算個小蝦米。
更別說需要他上陣殺敵了。
“不急?!?p> 陸千墨靠著墻壘坐了下來。
“還未到最后,一切都尚未可知,讓出戰(zhàn)士兵擦亮眼睛,別誤傷了自己人?!?p> 畢竟兩邊出戰(zhàn)的士兵太多了,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揮刀,難免會磕磕碰碰。
“是!”
士兵抱拳應(yīng)下,轉(zhuǎn)身囑咐備戰(zhàn)的將士們?nèi)チ恕?p> 與此同時。
擔(dān)任軍師一職的喬朝川總算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到陸千墨身邊。
“驍兄啊?!?p> “嗯?!?p> 陸千墨不咸不淡地應(yīng)道。
精銳的目光依舊放在偌大的戰(zhàn)場上,好似一盤正在廝殺的散棋,亂中有序。
喬朝川端詳了半響,摸著下巴嘀咕道:“這令國未免也太有耐心了吧?這仗都打了快兩天了,重頭戲還沒搬出來吶?”
這些不入流的隱士,究竟何時才打算搬下戰(zhàn)場?
“因為他也在等?!?p> 陸千墨慢條斯理地說道,“等我們先按耐不住,好露出破綻來。”
可惜令國的將軍太小看他了。
論耐心,平日里他有的是耐心,但是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將他逼回北漠……
真、的、很、不、爽!
所以,他不多花些心思回敬一下這個令國將軍,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哼……”
陸千墨冷笑了一聲。
然后意味深長地盯著戰(zhàn)場上的亂象,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旁的喬朝川終于站不住了,學(xué)著陸千墨坐在墻壘上,然后翹著二郎腿輕嘆一聲舒服。
誰知他還未坐上幾個呼吸,身邊的男人忽然開口了。
“他們來了?!?p> 陸千墨緩緩站了起來,目光眺望著已經(jīng)平息的戰(zhàn)場。
“你說啥?”
喬朝川一時沒聽清,“誰,誰來了?”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看見那被硝煙肆虐的戰(zhàn)場上忽然竄出來幾個白衣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跑來!
不,與其說是跑,還不如用‘飛’字形容更為貼切!
“重頭戲來了?!”
喬朝川‘噌’的就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盯著那五、六個疾馳的殘影,腳下不由一軟。
怎么辦,他忽然有點慫了。
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
此時,青峰上。
從這里往下眺望,正巧可以將整個戰(zhàn)場的情況收入眼底。
包括那幾個白衣人的出現(xiàn)。
“看來我們沒有來遲?!?p> 楚蓁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青峰之下。
若是普通人從這里跳下去,怕是不死也是殘廢。
“閣主?!?p> 離單上前道:“這幾個人螻蟻留給我們解決便好,您就……”
“我隨你們一起?!?p> 楚蓁不容置疑地說。
“……是?!彪x單默聲退下,然后與一旁的忘錯相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可奈何。
他們的閣主,什么都好,就是太拼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長老們的不信任,才會讓楚蓁有些急功近利了。
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離單淡淡一笑,目光欣慰地看著楚蓁的背影。
也許她早就該離開臣銜王府了,那個陸千墨只會成為她的枷鎖的累贅……
不知想到了什么,離單溫和的眼眸漸漸冷了下來。
一絲難以捕捉的殺意閃過!
很快,這股情緒便被掩蓋在眼眸之下,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跟在紅衣少女的身后。
只留下忘錯和刀叔兩人,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到崖前。
一躍而下!
但卻在半路上。
楚蓁忽然說有要事要辦,在崖底便與他們兵分兩路了。
離單等人想,反正以他們幾人的實力,對付那六人綽綽有余,也就隨楚蓁去了。
而只身離去的楚蓁,此時繞著復(fù)雜的山路,往北漠大營而去。
也不知陸千墨看見她,究竟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驚喜,錯愕,還是慍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只是一時興起,想著陸千墨臨走前的那句話,想著瞧瞧他究竟說的是真還是假。
順道打探一下敵國內(nèi)情,好方便璇璣閣辦事。
況且……
她的輕功早就暴露了,若是此番貿(mào)然上陣,怕是會被城墻之上的陸千墨看破。
所以用另一種方式接近北漠軍營,反而更有說服力。
到了軍營,她便將已經(jīng)想好了的措詞復(fù)述了一遍。
“我是將軍的貼身婢女,有要事稟報將軍,還請軍爺通融通融,知會將軍一聲?!?p> “將軍的婢女?”
守門的將士微微瞇起了眼睛,“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只身前來?開什么玩笑,你當(dāng)本將好糊弄不成?”
果然。
楚蓁料到陸千墨的兵不會那么容易相信自己,便又道:“將軍身邊會武的人還少?軍爺只管知會一聲,就說奴婢楚蓁有要事稟報,將軍自然會見奴婢?!?p> 這朗朗乾坤的,她又是只身一人,就算要對陸千墨動手,還有這么多人護著呢,哪兒那么容易呢?
那守門的將士也是這般想的,見楚蓁安安分分的,也怕耽誤了正事,只好道了一聲‘你等著’便轉(zhuǎn)身離去。
沒過多久,便看見一個氣勢洶洶的身影朝這邊大步走來。
此時陸千墨已是氣得臉色發(fā)冷。
待在他身邊的隨從似乎被這股冷氣凍得不行,不斷地搓著雙臂哆嗦,祈禱著太陽能不能再升回來。
這個女人怎么敢!
陸千墨咬牙切齒地盯著不遠處曼妙的身影。
她居然只身一人前來?不要命了!
剛聽見守營的將士說起時,他險些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且不說這跋山涉水的路程,只要一靠近北漠關(guān),便會有一群舔著刀鋒討生活的瘋子!
她究竟是怎么過來的?
陸千墨剛這么一想,下一秒,便已經(jīng)在趕往軍營門口的路上了。
他簡直要被氣瘋!
“楚!蓁!”
“奴婢在?!?p> 楚蓁不咸不淡地回答。
那氣勢,絲毫沒有輸給面前的男人。
見狀,陸千墨硬生生地將那口悶氣吞了下來,然后冷冷地俯視著面前狂傲的少女。
他以前怎么從沒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居然這么狂?
“你來干什么?”
“不干什么?!?p> 少女淡定地拍了拍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的披風(fēng),然后漫步走到男人身邊。
“將軍不打算讓奴婢歇歇腳嗎?”說著,她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腿,“走得腿都快斷了。”
雖然北漠關(guān)離京城是很近,但是也是得翻山越嶺的。
哪怕叫輛馬車,那車夫也沒膽子載到北漠關(guān)外。
而剩下的路,都得靠她自己走。
明天成神
emmm……依舊是單機寫故事的一天,一邊碼字一邊唱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