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
陸千墨在心里罵道。
明知她這副嬌柔做作的模樣都裝的,但是還是硬不下心來苛責(zé)她。
只因她跋山涉水前來尋他……
“隨本王來!”
他現(xiàn)在只想靜靜地消消氣!
免得被這個女人氣瘋了,將敵營給炸了!
“多謝將軍?!?p> 楚蓁立馬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走之前還不忘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那個替她通報的將士的肩膀,然后抬腳跟了上去。
都說女子不得進軍營,但是她瞧著,陸千墨身邊的女兵并不少。
而且個個身手不凡,看起來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精兵,很會察言觀色。
她方才剛進陸千墨的營帳,便看見營帳內(nèi)把守的幾個女兵立馬轉(zhuǎn)身走人,一句廢話也沒有留下。
“將軍?!?p> 楚蓁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芭緛怼瓡粫驍嚵藢④姡俊?p> “會。”
陸千墨毫不猶豫地回答,叫后者嘴角微微一抽。
然后不死心地問:“可是奴婢此次是來幫將軍的,如此也算打攪?”
“幫?”
陸千墨斜睨了她一眼,“你別叫本王分心,便已經(jīng)是在幫本王了?!?p> 說完,他便準備出營帳,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又道:“待在這里別亂跑,若是再叫本王回來看不見你,本王就將你綁起來伺候!”
不說他都忘了,明明叫她好生待在王府,結(jié)果居然直接跑來北漠了?
真是欠收拾!
想到這里,陸千墨腳下的速度便更快了。
一路上緊趕慢趕地來到城墻上,卻見這一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怎么回事?”
陸千墨掃了一眼戰(zhàn)場。
周圍的硝煙漸漸散去,一些負傷的士兵也已經(jīng)準備打道回府了。
而敵軍,一絲人影都見不著了。
喬朝川見他來,頓時大喜過望,然后又憤憤不平地說:“你方才去哪兒了?居然把小爺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此話一出,陸千墨更是煩躁。
“她來了?!?p> “誰?”
喬朝川一臉茫然。
誰知男人下一秒說:“楚蓁來了,現(xiàn)在就在我的營帳里。”
“不可能!”
喬朝川想也沒想便反駁道。
當初他為了保險起見,特意在北漠關(guān)外設(shè)了三重警戒線,這件事,他可是連陸千墨都沒說!
楚楚怎么可能——
興許是喬朝川的反應(yīng)太過反常,叫陸千墨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可能?
難不成他看見的楚蓁還能有假?
“這……”
喬朝川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要不咱們先將此事放一放,先說說戰(zhàn)事如何?”
他決定一會兒親自去探一探那個楚蓁,再想想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陸千墨。
“好?!?p> 陸千墨往后一靠,道:“那你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
瞧方才那副慘象,分明就是敵軍落荒而逃。
就連那六個白衣人也不見了蹤影。
“你還記得我與你說的璇璣閣?”喬朝川這樣問。
“當然?!?p> 他的記性向來很好。
喬朝川卻嘆了一聲,惋惜道:“可惜了,你是沒見著方才那精彩的一幕,不得不說,璇璣閣太厲害了!”
十幾人從天而降,迅速將戰(zhàn)局扭轉(zhuǎn),不僅趕走了敵軍,還將那六個白衣人殺了個干凈!
可惜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你的意思是……”
陸千墨微微瞇起眼,“是璇璣閣的人出面了?你能確定?”
畢竟這城墻上距離戰(zhàn)場實在是太遠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用內(nèi)力瞧個清楚。
“這個……”
喬朝川底氣有些不足,“雖然不能肯定,但是除了璇璣閣,誰那么好心會來幫我們一把?”
這話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秦國四面楚歌,除了內(nèi)部動蕩的明國以外,其他幾個大國想攻下北漠關(guān)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幫他們?
“會不會是明國?”
陸千墨隨口猜測道。
只見喬朝川當即搖搖頭,否定道:“這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說明國在北漠關(guān)的另一頭。他們?nèi)缃窳訆Z嫡,亂的很,哪有心思管我們這些閑事呢?”
別人不找他們麻煩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依你之見,有幾成的可能是璇璣閣的人?”
“八成!”若不是,他當年就白混進璇璣閣了!
“好。”
陸千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拜托喬兄,將此事從頭到尾記下來,明天本王要看?!?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去軍營慰問將士去了,將一臉茫然的喬朝川拋在腦后。
“這……”
喬朝川懵了。
有必要記下來嗎?
……
陸千墨慰問過將士們后,將戰(zhàn)場上的事情了解了個大概,便回營帳去了。
楚蓁這次倒也安分,啃著干糧喝著茶,模樣很是悠閑。
見他回來了,楚蓁連忙放下手中的吃食,上前問:“將軍,戰(zhàn)事如何?”
“很好?!?p> 陸千墨淡聲道。
將身上的披風(fēng)掛在一旁,便轉(zhuǎn)身在榻子上坐了下來。
嗯,半分也不肯透露。
這讓原本想探敵情的楚蓁有些犯難,她本想讓璇璣閣將鄰國也一同掌控下來,但……
簡而言之,就是缺少情報。
而北漠,關(guān)于敵國的情報是最多的,也是她的上乘之選。
“那將軍?!?p> 楚蓁想了想,又問:“奴婢住哪???總不能占用了您的地方?!?p> 雖然陸千墨的營帳很華麗,但是她并不想睡地板。
“怎么,”
陸千墨斜睨了她一眼,“是本王的營帳太過寒酸了嗎?”
“怎么可能……”就差貼金了。
“那就住著?!?p> 陸千墨的語氣不容置疑,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何不妥。
楚蓁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這可是軍營!來來往往很明顯的!
她住在這個營帳里的事情想要傳遍軍營,怕是比宮里傳緋聞的速度還要快!
“你怕什么?”
陸千墨平靜地開口,“你我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本王多照顧照顧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p> 楚蓁:“……”
這都什么歪理?她何時與他是未婚夫妻了?
“你若是再推辭?!?p> 陸千墨將手中的茶杯一放,“本王便派人護送你回京,你想要的敵情便也免談了?!?p> 他混跡江湖與朝廷兩邊多年,豈會看不出楚蓁那點心思?
更何況,她不久前便剛拒絕自己,一眨眼又怎么可能主動送上門來?
方才在軍營門口,只不過是一時失態(tài)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