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nèi),月光朦朧。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城了吧?也不知她肩上的傷口有沒有留疤。
傷口?
一個可怕的想法充斥在杞的腦中。
靈兒那次傷口十分深,似乎要流許多血,如果被有心之人留下血跡,略施清水,是不是就可以讓混天石起反應(yīng)?
即使不是那次,如若右相府出了內(nèi)奸,圣血公主成長過程中難免磕磕碰碰…
微風(fēng)拂過,樹上正紅的結(jié)彩微微顫抖,這象征著自己和公主梔已然已經(jīng)大婚。
然而,一切都只是猜想而已,就連徹查也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
現(xiàn)如今,靈兒注定是回不來了。
那么,杞眸中的深黑更加陰森,那么,無論梔兒她是不是圣血,她以后都必須是了,因?yàn)樽约阂肋h(yuǎn)是鳳平的王!
只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弄清楚…
“王上…該歇息了,明日還要早朝?!?p> 杞回過神來,微笑地拉住公主梔的手,“梔兒,你如何看待本王決定把右相嫡女送去和親一事?會不會覺得本王些許畏手畏腳?”
公主梔輕輕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第一眼見到他,就已經(jīng)被他周身的氣質(zhì)深深地迷住,從未見過如此溫潤如水的少年,眼底氤氳的溫柔讓人一眼就浸入…
她無比感謝自己的父親可以選中自己完成如此重要的事情,縱使如此,在杞面前,自己還是要和父親劃清界限,不為旁的,只為在她這里,沒有事情值得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王上,有戰(zhàn)爭就有犧牲,王上體恤鳳平萬民,臣妾覺得和親公主也一定能體諒?fù)跎吓c眾臣的一片苦心,但是,”
梔兒話鋒一轉(zhuǎn),“梔兒是可以和王上一起守衛(wèi)鳳平的,其實(shí),靈兒妹妹并非一定要遠(yuǎn)嫁,鳳平志上記載,只要我驅(qū)動神器,就可以保鳳平無虞!”
梔兒挑了挑眉毛,在心中驕傲于自己的措辭,和親公主已然發(fā)嫁,這表明杞本是不愿戰(zhàn)的,如今竟這樣問于她,難免不是套她口風(fēng)。
如果自己和父親一樣的觀點(diǎn),那么在杞眼中會變成自己和國杖同氣連枝要把外戚勢利做大,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事情向來如此,父親一時得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使思慮周全,也難保日后不會翻船。
杞在梔兒姣好的面容上逡巡片刻,無辜的眼神透出了依賴和真摯,看來,她并不知道,也在國杖的蒙蔽之中,那么一切應(yīng)該就是國杖在操縱了。
再看眼前的梔兒,和自己同樣的迫不得已,心中反倒有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跟下意識地溫潤了很多。
“雖然鳳平志有記載,但我不能確定操縱神器對圣血身體的影響會有多大,我們鳳平勢必要擁有自己的軍隊(duì),不可以故步自封,或許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契機(jī)?!?p> 梔兒緩緩施禮,“臣妾愚鈍,不如王上思慮周全?!?p> 杞忙扶住梔兒,心里卻在默默盤算,雖然自己和梔兒并沒有流熒于掌間,但曾與靈兒行周公之禮后也并無甚動靜,便也不能確定眼前的梔兒一定不是圣血。
即使她不是圣血,自己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鳳血神族,鳳平志也從沒有記載過鳳血神族與非圣血結(jié)合會生出何血統(tǒng),萬一也是圣血,那豈不是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想到此時,杞慢慢把身體湊向梔兒周身的芬芳,“況且,你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使圣血王室繁衍昌盛?!?p> 梔兒羞澀地依偎在杞的胸膛,“是,王上…”
她小心翼翼,明哲保身。
他閉目塞聽,難得糊涂。
一夜旖旎,竟也是同樣的溫柔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