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艾爾弗羅的訴說
“秦沖閣下說的黑袍人的事情......是真的。我用雷恩家族的名譽保證。”
眾目睽睽之下，艾爾弗羅又重復(fù)了一次。
許多守護者的氣勢弱了下去，臉上露出了頹然的神色。
“奈、奈歐，我......我得跟你承認，三年以前，三大家族對待莫提科的手段......的確是有些......過火了。我不是在騙你，事后，許多人都很后悔......”
“雷恩閣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東方人的話，還有您說的事情，為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啊？！”
一群沒跑太遠的貴族聽到艾爾弗羅的話，甚至顧不上逃命，紛紛跑了回來。
空間震動已經(jīng)完全消失，黑色旋風也已經(jīng)越來越小。先前驚慌失措的民眾們感覺到了形勢在穩(wěn)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圍了過來，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xùn)，沒一個人敢靠得太近。
但是，艾爾弗羅經(jīng)過了擴大的聲音，他們都聽到了。許多人敏銳地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人群對這樁數(shù)年前的疑案議論紛紛，這些議論很快變成了洶涌澎湃的怒吼。
“我們要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公民沒有及時知道真相？！”
旋渦中央，奈歐站立的身體不停微微搖晃，維斯內(nèi)·洛普站在他身旁，小心地伸出了手，似乎是在防備奈歐因體力不支而倒地。此時的奈歐門戶大開，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趁此機會取他性命，所有人都在沉默，沉默地等待著真相的揭開。
奈歐似乎已經(jīng)不會毀滅城邦了，但艾爾弗羅和秦沖都已無路可退。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苦笑。艾爾弗羅走上一處較高的地方，用水屬性魔法簡單地沖刷了一下身體和衣服，開始講話：
“7年之前，莫提科家族的哈德尼斯閣下被選為曼尼弗斯的執(zhí)政官......
“那時，算上哈德尼斯閣下，已經(jīng)連續(xù)三任執(zhí)政官出自莫提科家族。許多人覺得，三大家族會視此為威脅，并針對莫提科家族。實際上，跟大多數(shù)人想的不同，三大家族那時雖然有些緊張，但決沒有誰認為這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其實，某一家族連任幾屆執(zhí)政官，曼尼弗斯歷史上并不少見。所以，一些謠言所說的，三大家族因為這個而陰謀策劃消滅莫提科家族的事情，純屬無稽之談。
“真正讓我們感到......恐懼的是，哈德尼斯閣下?lián)螆?zhí)政官之后的行為。
“那一年，城邦的動作很大。站在普通公民的角度可能難以察覺，但是三大家族，還有一些守護者們都看得出，執(zhí)政官在有意識地令保護城邦的力量遠離曼尼弗斯。
“北部蠻族作亂，一支強大的軍隊被派了出去。同時，執(zhí)政官還宣稱時局動蕩，需要加派力量使商路變得更加安全，又一支軍隊離開了曼尼弗斯——這種工作，本來都是由探險者來做的。
“最后一支被調(diào)派出去的力量是前去鎮(zhèn)壓薩魯爾城的邪教徒作亂——那次事件從開始到結(jié)束都顯得相當可疑，事后分析，邪教徒完全沒有從這場暴動中獲得任何好處——除了給曼尼弗斯一個出兵的理由。
“守護者沒有被調(diào)派，一來，守護者的職責是守衛(wèi)城邦，如果沒有十分充分的理由，他們是不會出城的；二來，守護者只負責防備外來入侵，并不插手城邦內(nèi)斗。所以......如果哈德尼斯閣下想要在城內(nèi)做什么的話，是不需要太防備守護者的——我想，這就是他當時的想法?！?p> 說到這里，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許多人都回憶起了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守護者們以一個十分牽強的理由拒絕承認當時的事件是城邦內(nèi)斗，并悍然插手斗爭，武力原本占優(yōu)勢的莫提科家族頃刻之間就被打得潰不成軍，倉皇敗退。
“守護者們......有著充分的理由，但那個理由并不光彩，也不方便公開，所以......導(dǎo)致了許多人的不理解......
“莫提科家族的哈德尼斯閣下，曼尼弗斯城的執(zhí)政官彼時已經(jīng)拜倒在了希澤梅爾——也就是黑衣主教的腳下，甘愿充當他的奴仆，成為毀滅曼尼弗斯的馬前卒。
“這個情報，就是先侍奉莫提科，后投靠我們的‘黑袍人’透露的。”
“黑袍人是誰？！”
已經(jīng)有人顧不得身份差距，直接插嘴打斷了艾爾弗羅的講話。
艾爾弗羅沉默半晌，然后說：“他是黑衣主教的使徒。”
一片嘩然。
三大家族聽信了黑衣主教使徒的情報，然后制造了那場針對莫提科的殺戮行動？！這無異于背叛城邦！
眼看形勢要失控，艾爾弗羅連忙尖聲喊道：“我們當時......并不知道這一點！所有守護者可以作證！”
“我可以證明，當時許多人都受到了欺騙。”
說話的是“颶風眼”，一句話說完，騷動的場面迅速得到平息，他很快又退了回去。
艾爾弗羅擦了擦汗，繼續(xù)說：“當時，他告訴我們，他是已故帝國總督卡拉迪諾派往黑衣主教身邊的臥底，而誰都知道，那位總督因為意外身故了。黑袍人說，總督意外身故，引發(fā)了一系列意外，導(dǎo)致他現(xiàn)在完全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向我們揭露了莫提科家族的......謀劃，并提出了讓曼尼弗斯為他擔保，以便事后回到帝國......我們并不是沒有警惕過，但是，當時黑袍人透露出的許多情報，都與我們當時所掌握的一些情況暗合，可信度相當高；而在身份證明方面，他更是拿出了無懈可擊的證據(jù)......所以，我們相信了他，并展開了針對莫提科......不，準確來說，我們當時是根據(jù)黑袍人的情報，反制了莫提科家族的行動?！?p>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所以，哈德尼斯閣下的行動遭遇了極其迅速的失敗，迅速到他根本來不及啟動任何預(yù)案。因為，和他一同謀劃行動的那個人，早已站到了三大家族那一邊。”
之前一語不發(fā)的奈歐開口了，他嘶聲道：“那個人......他為什么這么做？！”
“不知道，但可能......是為了今天?！?p> 秦沖起初微覺驚訝，但很快，看看滿目瘡痍的城邦，和人人臉上的驚恐，他好像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