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了。”我們說了來到這之前發(fā)生的事,病人摸了摸下巴說道,“邵裕確實在一年前來到我們這里咨詢。”
“比起這個,”我走上前說道,“你說你認(rèn)識史青是怎么回事!”
“啊,他也是我們的一個客人啊?!辈∪苏f道,“當(dāng)時那把劍就在他手上,那把劍很特別,我想不記住都難?!?p> “那他找你們問了什么?”
“抱歉,別的客人所咨詢的問題我們都會保密。”病人聳了聳肩,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后臉一沉,說道,“不過關(guān)于邵裕的我可以告訴你們?!?p> “為什么邵裕的可以?”我咽了口唾沫。
“因為他沒給夠錢!”此話一出,眾人皆一冒汗。
“邵裕他想咨詢我們怎么殺死云天子,所以我們就告訴了他一個方法?!辈∪苏f道,“但他居然完全不聽我的方法。”
“你給他想了什么方法?”我問道。
“先毀掉云中門,方法你們也知道了,就是讓你們?nèi)グ言浦虚T毀掉,然后再吸引你們?nèi)ズ驮铺熳诱鎸Q,在背后捅刀,簡單易懂他為什么不聽?”病人說著錘了一下桌子。
“你的這些方案有沒有保證他妻兒的安全?”段明浩問道。
“???他在問的時候都沒有提起他的妻兒?!?p> “你的這些方法都沒有保證他們的安全,邵裕當(dāng)然不會聽你的?!倍蚊骱茋@息道,“雖然他現(xiàn)在也沒有保證他妻兒的安全?!?p> 確實,邵裕的妻兒現(xiàn)在還在被追殺,但讓我疑惑的是,曾笛是怎么看出破綻的。
“邵裕的破綻也很明顯,他除了殺死了于紀(jì),其余人他有機(jī)會也沒有殺,這點就足夠曾笛懷疑了?!倍蚊骱葡袷锹牭轿覂?nèi)心了一樣,他回答了我的疑問。
“你給邵裕提了什么殺死云天子的方法?能告訴我們嗎?”我問道。
“抱歉,你問的這些已經(jīng)觸及付費業(yè)務(wù)了?!辈∪苏f著,擺了擺手。
“我們會付錢的,你只需要說便是了?!倍蚊骱普f道。
“不可以,我們商幫規(guī)定了,以后咨詢都要先付錢?!辈∪诵Φ?,他用那只干癟的手?jǐn)[出一個錢的手勢。
“唉?!倍蚊骱茋@息一聲,摸了摸口袋,將攜帶的錢都拿了出來,放到病人面前的桌子上。
“好咧!”病人將錢收下,數(shù)了數(shù),說道,“好像不多,我就給你們出個下下策。”
“怎么可以!”段明浩生氣地錘了下桌子。
“抱歉,你要既便宜又好的計劃,我們可沒有?!辈∪撕盟瓶闯龆蚊骱频囊馑?,但還是說道,“你們可以聽聽我的,不滿意你們可以離開,但錢不能退,鬼知道你們會不會表面說著不好,背后就偷偷實施起來了呢?”
段明浩還要再發(fā)作,但莊曉夢攔住了他,說道:“先看他怎么說吧。”
段明浩冷靜下來,說道:“我要是不滿意我直接一拳砸死你?!?p> “哈哈,你敢就好?!辈∪顺爸S了一下,隨后說道,“那我開始說了……”
病人說了一個十分危險但也可行的方法,一聽玩,段明浩便沉默了。
“怎樣,滿意嗎?”病人笑道。
“怎么說呢?”段明浩撓撓頭,“除了危險了點,其他好像還行?!?p> “那感謝你們的惠顧?!辈∪苏f道,若要離開請走那邊的通道,可以直接出城。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倍蚊骱普f道,“你說的那個云天子的弱點,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對甲骨也有充足的研究?!辈∪苏f道,“你們按我的計劃做保證有效?!?p> 我還想問一下史青的問題,但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再說了。“能知道史青是什么人的線索,就在他身上。”我暗下決心,等解決完這檔事,一定要問個明白,無論什么手段。
我們在地窖里走進(jìn)了一個十分狹長的通道,在城外的一座井里爬出。
“按他這么說的話,我們明天就得準(zhǔn)備這項計劃了?!倍蚊骱苼淼轿覀兯R的地方說道,“我們還得回去和他們二人說一下?!?p> 我們騎上馬,又開始了一天的奔波。
回到小鎮(zhèn)客棧上,發(fā)現(xiàn)客棧居然被毀掉了將近一半。“發(fā)生什么了!”我立馬跑進(jìn)客棧廢墟里,只見掌柜昏倒在地,我連忙跑去搖醒他。
掌柜懵著爬起來,我急忙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啊,那個……”我見掌柜支支吾吾的,我吼了他一聲“別他媽廢話”,將他嚇得清醒過來,口齒也靈活了起來,“有一幫人沖了進(jìn)來,擄走了那對母子和,方大俠他斬了纏著莫姑娘的幾個,隨后倆人就追了上去?!?p> “該死!”我猜到應(yīng)該是曾笛帶著竹龍教的人趁著我們出去的時候來了,接著問道,“他們朝那去?”
“我也不清楚啊,看到方大俠斬殺的那幾個人頭落到地上,我就嚇暈了。”掌柜驚魂未定的說道。
我松開掌柜,來到路上,看向地上的馬蹄印,但這里每天都會有人馬路過,完全分辨不出那個是方守道和莫問香的。
“你們有沒有見到那些人跑哪去了?”我向路過的行人問道。
“在,那邊。”一個小孩子在一旁指向西邊。
“真的嗎小子?”段明浩也跑了上來。
“對的,那幾個人抓著一個阿姨和她兒子,一個叔叔和一個姐姐在追他們?!毙『⒄f著,還吸了吸鼻涕。
“謝了!”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銅板,扔給小孩,隨后上到馬背,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跑了好一會兒,終于看到了方守道和莫問香的馬匹,它們就被栓在一個森林旁邊。
“他們不會進(jìn)去了吧。”莊曉夢見森林陰森,有些擔(dān)心他們二人。
“他們應(yīng)該是進(jìn)去了,森林里不好騎馬,所以才把馬拴在這里。”段明浩接著安慰道,“放心,方守道實力還是有的,曾笛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
“快走吧。”我們把馬拴好,腳下踏起輕功,進(jìn)入森林。
從森林之外,我們就微微聽見了方守道的吼聲,朝著森林深處疾行,只聽吼聲越來越大,知道可以清晰聽見。
“曾笛,你敢不敢獨自面對我!”方守道吼道,聲音攜帶著內(nèi)力直接將四周的樹葉給震了下來。
我們在他話音剛落之際,正好趕到。
“二哥!”我喊道,方守道扭過頭來,忽然曾笛就出現(xiàn)在方守道面前,“小心!”我立馬趕上去,眼看快趕不上了,莫問香一閃,將方守道絆倒在地,方守道因為絆倒正好躲過了曾笛的一拳。
這一拳直沖出去,撞擊在方守道身后的樹上,將樹的一半給砸斷了。
“卑鄙小人!”方守道怒罵道,“你把母子二人捉到哪去了!”
“哼。”曾笛冷哼一聲,一掌朝躺在地上的方守道打來。
方守道一個翻滾躲開,迅速爬起,舉起禪杖劍,一劍刺出。
曾笛雙掌合一,夾住劍身,他一轉(zhuǎn)身,身體已經(jīng)靠近方守道,他回身一掌,直擊方守道的頭。
方守道見狀,向前飛撲,一翻滾,重新站立。
“大哥,我們一塊上吧!”我向段明浩說著,已率先沖了上去。
曾笛見我一來,便轉(zhuǎn)身向我。我從病人那里已經(jīng)聽了有關(guān)竹龍教的武功,他們以掌法出名,有一門“護(hù)甲掌”的掌法,該掌法的特色便是隨機(jī)應(yīng)變,據(jù)說每一招不固定,可以變招,見招拆招,因此十分麻煩。
我先連刺六劍試探他的掌法,曾笛居然并不接招,而是身形一倒,以近乎臥倒的姿勢向后退,這六劍我刺了個空。
竹龍教還有一門詭異的步法——臥蠶步,就像曾笛剛剛所做的一樣,身形以近乎臥倒的姿勢來快速移動,速度不僅快,而且別人也難以攻擊到。
曾笛就這么走了一會,在和我們拉開距離后直起身子。
我環(huán)顧四周,確實看不到邵裕妻兒的身影。“你到底把他們母子兩藏哪了?”方守道再度對曾笛吼道。
曾笛還是不回應(yīng),只是擺出架勢,看上去得接著打?!安话阉蚺肯滤遣粫f的,我們?nèi)艘黄鹕??!倍蚊骱谱呱锨?,抽出刀來?p> 段明浩沖上去,斷龍刀法大開,我和方守道也跟上去。段明浩一個橫砍加豎劈,逼曾笛朝我們二人靠來。
曾笛一退后,直接一個倒立,用雙腿朝我和方守道二人攻擊,我們二人見狀,剛要舉劍,但曾笛忽然身體下沉,用雙手抓住我們二人的腳踝,身體躍起,我們二人重心不穩(wěn),被曾笛一下朝段明浩扔了出去。
我和方守道兩人在空中,互相一擊掌,各自用內(nèi)力將對方推開,我一個翻身平穩(wěn)落地。
而段明浩沒有被我們影響,他在我們倆分開之時,一擊劈向曾笛。
曾笛和對付方守道一般如法炮制,用雙掌夾住段明浩的刀,但段明浩忽然松手,雙拳朝曾笛夾住刀的雙掌重?fù)舳鴣?,曾笛一驚,立刻收手,但這正中段明浩的下懷。段明浩雙拳夾住自己的刀,自下而上朝曾笛一砍。
曾笛立馬再度用臥蠶步向后拉開距離,雖然段明浩這一刀揮空,但他看準(zhǔn)了時機(jī),朝曾笛雙腿飛出兩個飛鏢,立馬飛出兩個飛鏢。
曾笛見狀,立刻躍起,在空中一翻,飛鏢在他身下飛過,他平穩(wěn)落地?!熬瓦@些了嗎?”曾笛冷笑了一下。
段明浩喊道:“當(dāng)然不止?!?p> 下一瞬,從曾笛身后的樹上下來一人,她一棍擊中曾笛肩膀的穴位,在落地之時又點了曾笛腰間的穴位。
“什么!”曾笛被這一點穴,身體都動不了了。
而在他身后,莊曉夢拍了拍上樹時弄臟的衣服,對段明浩笑了笑。
原來段明浩在和曾笛開打之前,已經(jīng)和莊曉夢安排好了。
段明浩走到曾笛面前,刀抵住曾笛的喉嚨,說道:“快說,他們母子二人在哪?”
曾笛笑了笑,說道:“他們二人早就被我殺了。”
“怎么可能!”方守道喊著,直沖上來,臉因憤怒而通紅。
“我可沒說謊,”曾笛說道,“你摸一下我右邊的口袋里。”
我立馬上前,在他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東西?!斑@是!”我不敢相信,眼前我手里拿著的東西,居然就是當(dāng)晚那個嬰兒手里拿著的小玉佩。
“你這家伙!”我怒吼一聲,拔出劍來朝著曾笛一劍劈來。
忽然,從曾笛的身后,吹來了一整強(qiáng)烈的風(fēng)。
我們都不由得向后一退,只見從曾笛身后的從林里,慢慢走出來了一個女子。她看上去二三十歲左右,漂亮的雙眼上留著修長的睫毛,身材高挑,和扼魂有得一拼,就連她那一襲黑衣都和扼魂差不多。
“曾笛,怎么辦事這么慢?”女子說道。
“抱歉總教主,我遇到了點麻煩?!痹堰@么說道。
我頓時一愣,這個女子,居然便是竹龍教總教主——上官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