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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散入珠簾濕羅幕8

帝姬嬌:國師笑一個 峰玉公子 2027 2018-09-27 17:00:55

    好似這些極為奇怪的聲音和困乏都是從那日月圓開始的。

  那夜月好似更加的皎潔,并是多了幾分的血色。她不知是怎的,十分難以入睡,正是看著那從淡藍色紗窗中透過了的月華淡淡,然后就是聞到了一陣極為香濃的月見草的香氣。

  月見草這東西,在鄉(xiāng)間自是好尋,可在宮中卻是不甚得人歡喜的。小小倒也清雅,總是泛著淡淡的香氣,幼時在外方的時辰,亦是經(jīng)常與這月見草為伴的。

  念著,聽到了一陣極為急促的鈴鐺響,她開始疑惑,這云殿不曾有著鈴鐺,怎的就是起了鈴鐺聲呢。

  而這鈴鐺聲便是在這寂靜了的夜里越發(fā)的明顯了,是以君言卿正是要起身去看看了之時,便是眼前一片漆黑就是倒了下去。再度醒便是分外疲累,且愈發(fā)的難以控制了自己的脾氣。

  對著那些宮人一分一毫的錯處,總是容易在心底里起了怒氣來。

  扶了扶額角,君言卿停止了回憶。扯了扯子身上披著的外衣,又是去了偏殿處了。

  儒風(fēng)的身子,總還是需要去看著幾分的。也不知到底是誰,竟然是下了如此狠得心,儒風(fēng)也不過是豆蔻的少女罷了,亦是不曾在何處得罪過人,怎的就是受起了如此大的罪過了。

  君言卿開了房閣門,吱呀一聲兒在吐了魚肚白的清晨,依舊是格外的響徹。

  殿內(nèi),適才她已經(jīng)吩咐過了,若不曾有大事,便是都不許進了來,亦是不許放了別人來。是以此刻偌大的云殿,無人生人氣息,左右亦是只有她們兩人還有儒花和儒雪罷了。

  儒風(fēng)如今的樣子是不太讓別人看了的,再者這事情也是在是有著蹊蹺,她便是要好生的將事情看的清楚了,再是幫著儒風(fēng)報了仇。

  君言卿做到了床榻一旁,見著儒風(fēng)雖是有些灰敗卻仍是有著些血色的臉頰,心下極痛。

  儒風(fēng)怎的,她也是當做自己的妹妹去疼的,從未將她看做別人。她決計不會讓儒風(fēng)這般白白的受了苦頭的。云殿里的臟東西,她可是要好生取了出來,非是叫他嘗了儒風(fēng)所受罪的萬倍不可。

  云殿此刻是異常的安靜,而梨園卻是多了幾分熱鬧的,且正是顧煙波最為不喜的熱鬧。

  “國師大人。”一藏青色外衫,淡青色里衣,青絲玉冠半束起的清雅少年極為恭敬的對著正是在飲茶的顧煙波說者。

  “何事?”顧煙波見著來人腰間那系著的丹青色龍紋的玉佩,便是擰了眉。

  顧煙波曲了右手的中指,在石桌上輕輕敲著。月白色的袖口繡著的復(fù)雜花紋隨著動作亦是上下?lián)u晃著。

  越是逼近了入關(guān)之時,他便越發(fā)的厭惡了渡余君的消息。當年他是差了渡余君一個人情,如今卻是要還的了。何時都是可,可這入關(guān)之時,事情便是有些棘手了。但,既是他許了的承諾便是沒有撤了的理由。渡余這人亦正亦邪,他亦是不愿輕易去招惹,若不是當初的事急從權(quán),他也不會差了此人的人情的。錢財易還了去,可這人情卻不可。

  “大人說,這塵世骯臟,國師還是早些閉關(guān)了了凡塵之氣才是?!鄙倌旮┥硇卸Y之后便是直了身子,微微笑著,溫和的說道。少年的眸子無畏的望著顧煙波似是要深深的看了進去一般。

  顧煙波又怎的不懂這之間的利害關(guān)系。

  渡余君這是要告訴他,不要牽扯了這次的宮變之事。這件事,他本就不愿去參與的。朝代更替本來就是一件極為尋常的事兒,何況他只是要護著君依,又非是護著這位帝王。且這帝王亦不是師尊的兄弟,那便是更加無須去護著了。少些事兒,總是要好些的。

  他亦是只愛在這梨園里賞著梨花蹁躚,引著茶水恣意,便是何求了。

  “可?!鳖櫉煵ɡ渎曊f著,墨色的眸子微微沉了些。

  “聽聞國師可算一人的命途,不知可否為小生算上一次?”那少年得了肯定的答案,卻是依舊沒有離去的意味,仍是在那處如青松般的站著,淡笑著問道。

  “知曉命途,倒不如自己去逆天改命?!鳖櫉煵ㄇ浦倌甑臉幼?,倒是有著幾分的熟稔之感?;蛟S便是故人之子,心下亦是明白了幾分。

  可有的時辰,并非是你知曉的越多越好,恰恰相反,知曉越少事情的人,才是可以活得更加恣意歡快了的。

  既然是故人之子,他便也不吝嗇的給著幾句指點。執(zhí)著與仇恨的人,總是不易歡喜。他便是如此,也不想著身旁又是多著一人的。

  “逆天改命,小生受教?!钡蜕硇兄Y,清雅的面容多了幾分的肅靜。

  都言君依的國師乃是半神,亦是參透不少人間命數(shù),他不愿去給了的命途之算,便是上天入地亦是不可尋到的。

  逆天改命,原來他的命途,已經(jīng)是坎坷至此了的么。是了,他如今除卻了在渡余君處茍延殘喘,還是能在怎樣,喪家之犬罷了,還是要等著他人極為喜慶的將你迎回了不成。

  可笑,可笑之極。

  “無需執(zhí)著于過去,且是看著眼前?!鳖櫉煵ㄒ娭倌耆绾阌纳畹捻?,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便是心下多了幾分溫軟之意。

  這少年,倒也是一個可憐之人。不過天下可憐人如此多,他亦是不可每人都是去好生護著了的。

  渡余雖是亦正亦邪,卻是言出必行,亦是少有的對著手下人極為護短的主子。這少年入了渡余君門下,也算得是尋到了一個好的庇護了吧。

  有的時辰,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然后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這少年,來日定是可成如他父親一般的人物的。

  “是。謹遵教誨?!鄙倌隃睾偷恼f著,清雅的眉眼微冷。之前聽著父親提過這顧煙波,說他是世間少有之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般的樣子,瞧著像是一個隱居世外之人似的,可他卻偏生是著君依的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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