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禮

　　“喂？在家嗎？”我獨自在樓道蜻蜓點水地依靠著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很低很沒有勇氣。

　　“嗯，怎么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他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

　　“我過去找你去吧?！蔽覜]有直接講出原因。

　　“你什么時候過來？”他認真地問。

　　“大概2個小時后到?！睘榱瞬蛔屗玫?，所以我故意多給自己預留了一些時間。

　　“知道了。”然后電話直接掛斷了。

　　我躡手躡腳地回屋，怕吵醒小穎，沒想到她早已經(jīng)坐起來了。

　　“今天天氣不錯，我看天氣預報顯示最近氣溫回升，最高溫度達到17度，不過晝夜溫差大?！毙》f自顧自地對我說著。

　　“我聽你這是有什么想法呀！”越是親密越是有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還是你最了解我！自從那件事以后我們就沒有出去逛過了。雖然風不小，時而陣風也能達到7級。但我倆的體重還是刮不跑的。白天那么暖和，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彼谏箱伇е娮訒鴮ξ艺f。

　　“也是，上次去郊區(qū)就能看見野杏花了，現(xiàn)在估計其它春花也開了吧。不過真正的賞花季距離現(xiàn)在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我看校園的樹都還沒發(fā)綠芽呢！”我邊搜索著網(wǎng)頁查看賞花地點推薦，邊回復著床上的她。

　　“你說的也許沒錯，北方的春天晚夏天短。對了，你記著點兒這事兒，查查什么地方有好玩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她表現(xiàn)出了一副使喚人的小姐嘴臉。

　　“今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但還不確定。要是真出去了就不能在學校陪你了?！蔽姨崆伴_始打起了招呼。

　　“知道了。我知道你干嘛去！早去早回呀。”她不放心地叮囑著。

　　“嗯。要不你查一查有沒有想逛的地方。下午給我打電話我就直接去那兒找你，我們玩夠了再一起回學校。反正我送東西也花不了什么時間?！焙ε滤粋€人在屋里無聊，我自認為提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她點頭答應了我。“嗯，好吧，我先看看。有想去的就給你打電話，要是沒接著我電話你就直接回來吧?！?p>　　“那我走了?！蔽野褔边B帶購買的包裝與多余的毛線一起塞進了包里，然后挎著單肩包出門了。

　　每次到他家時他都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fā)那里等著我，其實我也挺好奇他為什么總是對我面無表情，除了嘲笑我、打擊我的時候。我靜靜地坐到了他身邊，沒有吱聲，但心里按捺不住的喜悅在臉上顯而易見。正當我要拿出東西時，他的手機響了。

　　“不知道，我過段時間去看你，好不好?！焙芏痰慕涣魅缓缶蛼鞌嗔穗娫?。

　　回頭看見我疑惑的眼神盯著他，他不慌不忙地解釋說：“我家老太太，問我什么時候有時間回去看她。一個人太孤單了，總想讓我趕緊回去。”

　　“哦，沒必要對我說那么清楚，我又沒問你什么。”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心里卻不知從什么地方躥出了葫蘆藤，開出了幸福之花。

　　沒想到幾分鐘后他的電話又響了。

　　“我在外邊有事兒，晚點兒說。”然后就掛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說了什么，但此刻的他明明跟我一起閑聊著，為什么要撒謊并急著掛電話呢？這次他沒再解釋，我也更沒有問，但我清澈的眼光里卻泛起了藍光。畢竟作為朋友的關系問太多不合適，我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終究欲言又止。

　　我還是保持著平常的面容，然后從包里拿出了那條圍脖，遞給了他。

　　“給，看看喜歡嗎？”我語氣平淡地說。

　　“給我的？”他吃驚地反問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一再叮囑讓我準備生日禮物的事情?！拔蚁矚g紅色的，你看股票翻紅就是掙錢?！彼昧吮阋诉€賣乖。

　　“你又沒提前告訴我你的喜好，我怎么知道！”那么幸苦，好不容易才準備好的東西被他一口打擊了，心里很是不滿。“有就不錯了，要是嫌棄還我便是?！蔽疑斐鍪秩ゴ蛩銚尰貋恚瑓s撲了個空。

　　“你自己織的？”他看了看上面打的節(jié)，似乎挺滿意地問我。

　　“第一次學著弄，沒弄好別見怪！”鑒于剛才他的態(tài)度，此時我心里非常不痛快，不太想搭理他。

　　“我會把它好好保存起來的?！辈贿^他說的這句話倒是像一股暖流沸騰了我的血液。

　　“那我給它做個記號吧，別哪天你收的禮物太多不記得誰是誰?！蔽夜室鈶蛑o到。

　　他應該是默許了，乖乖地把圍脖遞給了我，然后靜靜坐在我旁邊全神貫注地看著我。為了方便我勾花用不同顏色的線，他主動把所有線打開，并按顏色分類直直地掛在冰箱上，以防線纏繞一起打結無法分散。此刻的他簡直就是一個聽話的大男孩模樣，如此的溫順、善解人意。眼尖的他看見我缺什么顏色了就會先我一步去把線取下來備好遞給我。有他的幫助事半功倍，沒一會兒功夫就弄好了。實際上我就在右下角勾勒了一個我的名字。

　　雖然他麻木的臉上依舊如水一樣平靜，從未能看見風過的痕跡，但他把圍脖拿在手里的莊重感能夠看出他并不是一個重物質的人。雖然總是把錢掛在嘴上讓人生厭，雖然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金鏈子會讓我覺得俗氣，但此刻讓我明白了那些可能只是習慣，只是喜好，而非他的本質。也許這才是為什么我嘴上討厭心里卻愿意接受他作為朋友的原因。

　　“你也不小了，以后有什么計劃嗎？”他突然轉變話題，從未有過的正經(jīng)。

　　“我能有什么計劃！過好眼前的日子就好了。誰知道明天會是什么樣的。應該會繼續(xù)上學考研吧，總覺得現(xiàn)在的學歷不夠用。而且我從小就是乖乖女，除了上學估計也不擅長做其它的事?！?p>　　“那你想好考什么學校了嗎？”他繼續(xù)追問。

　　“沒有，但是大范圍而言就是本地。這兒是我青春萌芽的地方，這兒還有我唯一的閨蜜，我是絕不會離開的。”不是不愿意偽裝，而是覺得跟他是老朋友了，懶得偽裝。有什么就說什么，沒有絲毫顧忌。

　　“那你就繼續(xù)上學吧，反正你年齡也不大。”他略帶沉思，然后接著說：“你繼續(xù)上學到畢業(yè)還有六年左右的時間，我再繼續(xù)上班?！?p>　　“我上學跟你上班有什么聯(lián)系嗎？”我整理好線頭和剩線，疑惑地抬頭盯著他。

　　“你就可以繼續(xù)在我家免費蹭住呀。”如此調侃的話從他的嘴里出來就像進了美容院一樣。

　　“也是，租房子那么貴，住你家的話倒是省了許多麻煩?！蔽液敛华q豫地贊同了他的提議，還滿懷感激他的體貼。

　　“那你是喜歡住在郊區(qū)還是市中心？”人生以來唯一一次被人問及居住喜好，雖然有些茫然，但卻很喜歡這種認真討論重視我感覺的氣氛。終于不會被人當作小孩而剝奪發(fā)言權，終于有人能尊重并贊同我的想法，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我是一個田園女孩，毫無疑問是喜歡與花與草為伍。市中心總覺得太吵鬧，不適合我這種安靜的性格?！?p>　　“可是如果住在商圈里，凌晨我也能帶你到樓下喝喝咖啡。逛街購物等生活會更加便利。最主要的我上班也不會特別遠，省去了一大早堵車遲到的風險以及來回折騰的疲憊?！睕]有反對我，但他卻提出了另一點利弊說服了我。

　　“在便利性方面郊區(qū)的確是比不上的，那兒更適合養(yǎng)老。你說的也沒錯?！辈粌H因為他說得的確在理，還因為是他家未來的位置當然應該以他的喜好為主，所以我就不再過多發(fā)表意見。

　　“綜合我們兩人的喜好，我覺得這個地方最適合。而且這兒的小區(qū)環(huán)境完全符合了你想要的優(yōu)美環(huán)境?！彼谷辉谑謾C上直接為我畫了一個范圍圈，但卻讓我有點兒傻眼。雖然我知道他收入不菲，但這個地方是本地出了名最貴的核心?！耙院笪覀兊募揖妥≡谶@里可好？”

　　“好呀！排除價格因素，我特別喜歡這片地方，因為建筑風格與我的家鄉(xiāng)特別像?！蔽液敛谎陲椬约旱南埠?，但卻忽視了他那句重點不是‘我的家’！

　　此刻我的手機響了，他剛才還溫柔的眼神突然就嚴肅了起來，像鷹盯著獵物一樣，讓我不寒而栗。

　　“誰給你打的電話呀？”

　　沒顧上回答他我就接電話了，臉上還露出了幸福的笑。：“喂？好的，我馬上去?！?p>　　“看你那副笑，一看就是哪個男人約你了！”他語氣里帶著寒冰，可我天生脂肪后有免疫力。

　　“不是，是我閨蜜，約我玩呢。”我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一切。他就一聲不吭了。

　　“真的要去？”他有點兒不悅地問。

　　“嗯，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一起去呀！”我沒心沒肺地，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臉色的變化。

　　“我才不去了，說不準是哪個什么男人約你。”他竟然無理取鬧地亂說話，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沒理會他我就收拾好東西出門了。因為去的地方在郊外，我又不知道路線。所以就先去學校大門與小穎匯合，然后按照她查的路線坐車去。為此她還特意預定了一間目的地附近的民宿，方便晚上直接住那兒第二天再回來。

　　與閨蜜在一起的時間自帶甜蜜感，有說有笑甚至打鬧都是幸福的。整個車里似乎都安靜地在聽我倆嬉戲的聲音。有的是羨慕，有的是煩惱，有的是無所謂……無論別人表情如何，我們只管自己高興。此刻就像籠中放飛的鳥兒一樣，恢復自由的喜悅不是他人能夠理解的，就像不是水里的魚永遠不懂魚在水里有何樂趣。

　　“我們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兒？”我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問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彼u起了關子。

　　“干嘛非得選擇這么遠的一個地方？還得在外面住?？偢杏X兩個女生在外不回去有點兒害怕。”我還是那樣的膽小，一點兒沒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勇敢。

　　“只有郊區(qū)才有，市里沒有。話說回來，你又不是一個人，不是還有我嗎？都快成年了，有什么可怕的！”她曾經(jīng)那副男子氣概隨著情傷的痊愈又回來了。

　　“你早說是去郊區(qū)我就先回宿舍把高跟鞋換了呀！這鞋子走山路不行的，你想累死我呀！”我有點兒小抱怨了。

　　“當時不是沒想起來嗎？”她突然偷笑著說：“這樣做也是有好處的。你說你練國標舞需要穿高跟鞋踮腳尖對吧？正好！要是你穿著高跟鞋練出在山路上如履平地的本事，還會擔心平衡力不好嗎？”她竟然能把沒理說成有理，把無意犯的錯說成故意安排的對，我的心里真是對她的口才佩服得五體投地。

　　“快到了，你一定會覺得不虛此行的。”她胸有成竹地微笑著說。

　　可是下車后的所見所聞卻讓我大失所望。光禿禿的山，干得發(fā)裂的黃土地，一眼望去的荒蕪。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驚喜！

　　“親愛的，你所謂的壯麗風光就是這一眼望不著邊際的荒山空地嗎？的確壯觀！但也用不著還特意留宿多花冤枉錢吧。我已經(jīng)領略過了，咱們趁現(xiàn)在天色還不太晚，要不把房間預定取消了，坐車回去吧?！?p>　　“我定的是特價房，取消不了的。既然來了我們就待一天，四處轉轉。我懷疑是我們不認識路走錯了地方。網(wǎng)上評價可好了，那么多人都評價了的，不應該不存在呀！”她堅持自己的觀點，所以帶著我開始四處找尋?！拔铱隙ㄎ覀兪堑藉e地方了。一般的景點無論大小即使沒有賣飯的，怎么也得有賣小吃賣水的?？蛇@附近荒蕪得連人影兒都沒有。除了路邊筆直高大的幾棵樹杈。”

　　“問題就在于連個人影兒都沒有，我們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呀！”此刻的我已經(jīng)沒心思埋怨了，眼睛只盯著腳下身形不等的石子，害怕踩著地雷崴了腳或者劃傷了鞋。

　　“我們先沿著馬路走吧，走大道肯定能遇上人的。”她的執(zhí)拗又上來了。

　　不過這次還真被她咬準了。沒走多久拐過彎就看見了幾只四處張望地迷失的羔羊?？此麄兊臉幼討撘彩莵碚揖包c的，但結果與我們一樣。那一張張疑惑、迷茫的臉就打消了我們想上前詢問的沖動。對方看我們傲慢地經(jīng)過也選擇了無視。

　　一路上就聽見了路邊的綠植在歌唱，估計是因為今天終于有了我們兩個人的陪伴，顯得不再孤單，所以忍不住向問候的風婆婆炫耀。此刻的腳也是特別不給面子的，沒走一會兒竟然就已腿軟腳疼，偷懶不愿再邁開步伐了。

　　“小穎，我們這樣沒有方向地越走越遠，到時候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怎么辦？”我特別希望現(xiàn)在就去找個休息的地方，然后一動不動地躺到明天。

　　“別擔心，我們現(xiàn)在走的是去往民宿的路。只是順路看看周圍有沒有要找的景點。要是實在沒有就睡一晚明天回去了?！彼参恐摇?p>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來這荒郊野嶺找什么了吧？虧得我跟你一起來的。要是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說不定就被劫了?！蔽议_始了自夸模式。

　　“網(wǎng)上說這邊有一片梨花，漫山遍野的雪白，很是壯觀。網(wǎng)上說占地面積太大，幾乎一個鎮(zhèn)都有，但是這個地方最集中。于是我就從幾條線路中挑選了這條公交路線。也許是我選錯路了？”她還在自我麻痹中。

　　“香雪海？估計是所有來的人都選錯路了吧！剛才那幾個不也面色迷茫嗎？”我本想點醒她，奈何她還是聽不進去。

　　“哇，那個野花好美！”我立馬被眼前的紫色蘿卜花吸引了。腳疼瞬間感覺不到了，竟然還飛奔了過去。

　　看著應該是一片小荒地，已經(jīng)雜草叢生了。雖然無人經(jīng)管照料，但曾經(jīng)撒下的蘿卜苗卻堅強地盛開了花。那一片綠草中露出的一叢叢紫色、粉紅色蘿卜花甚是別致。我正蹲在草叢中聞著花香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一群學生，穿著校服。因為覺得有我在的畫面特別好看，竟然把閨蜜擠到了一邊圍過來要給我拍照，甚至合影。起初被各種手機、相機的閃光燈嚇了一跳，眼睛還不知道往哪兒看。過了幾分鐘適應后才意識到我應該做我自己，想怎樣就怎樣，他們會自己抓拍喜歡的角度。最后竟然有學生過來與我合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

　　他們走后小穎才告訴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些孩子一致表示附近沒有所謂的花田，我們一定是到錯地方了。她才死心地帶我去了住的地方。

　　“剛才感覺怎么樣？”兩人懶懶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說。

　　“剛才？”累極的我沒有反應過來，大腦蜜蜂嗡嗡叫。被柔軟被子親吻的身體更是忍不住放松直犯困。

　　“就是那幫孩子給你拍照片的時候?！彼闷娴乩^續(xù)問。

　　“直接嚇懵了！不知道他們是拍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擺弄讓他們拍。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滿臉苦笑。

　　“我打聽路況的時候有個男生告訴我，他們拍你就是覺得你站在那幅自然風光里特別美?！彼挂查_起了我的玩笑。

　　“我還以為是把我誤認為是某明星了呢！”我哈哈大笑開來。

　　“說不定你還真有做明星的命呢！我就一直覺得你挺好看，只是不愛打扮不化妝?！毙》f一本正經(jīng)地側身看著我說。

　　“我是挺好看，跟野地里的野蘿卜花一起是挺好看的！”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也是，所以沒有星探發(fā)現(xiàn)你，哈哈……”她也開始咧嘴大笑。

　　“也算是不虛此行吧！”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也算是頗有收獲吧！”她對我使了一個特有的眼色。

　　突然我的電話聲打斷了兩人的歡樂。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他。

　　“喂？怎么這么晚想著給我打電話了？”我先發(fā)制人地開始了提問。

　　“就是想問問你在哪兒干什么呢？”他略帶醉意地說。

　　“我在賓館。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兒。跟哪個男人在賓館呢？”

　　“你估計是喝多了！”聽了他的問話我有點生氣地回答。

　　“沒喝多。是不是下午叫你出去的那個男人呀！”

　　“你別胡說！我屋里沒有男人。你要不信你就自己來看?！蔽矣悬c兒氣憤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冤枉我。

　　“我才不去呢！”他懶懶地回答。

　　“你不來，又不相信我說的，你簡直是無理取鬧！”真恨得牙癢癢，想一口撕碎他。

　　“你在哪兒呢？”他好像聽進去了似的，開始轉移話題。

　　“在郊區(qū)?！?p>　　“哦，太遠了！”他輕聲自言自語地說。

　　“好了，你喝多了，趕緊早點休息吧。我也累了一天了，受不了了，打算睡了?！币驗樯鷼?，所以沒等道晚安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把手機扔向了床另一邊。

　　“怎么了？誰惹你生這么大的氣？把手機摔壞了虧的可是自己！不值得！”小穎見狀立馬體貼地為我消氣。

　　“除了他還有誰？”我沒好氣地回答。

　　“他，哪個他？”不知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

　　“就是我送圍脖去的那個他。”

　　“他跟你關系又不親密，有能力惹你發(fā)那么大的火嗎？”小穎好奇地打探著。

　　“不是，是他說的話讓我生氣。他總是冷言熱語地諷刺我身邊有男人，我跟男人在外面賓館什么的?！?p>　　“你跟我在一起，又沒有那樣做你生什么氣？”小穎不解地問。

　　“我是覺得他的話有辱我的清白?！?p>　　“所以你生氣是為了想向他證明清白了？”她說完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笑。

　　“你笑什么！”看著她的表情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在笑你氣什么！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沒必要向他解釋任何事情，甚至向他證明什么。除非你背著我跟他好上了！”

　　“你瞎說什么呢？才沒有！”我眼睛不敢直視她，害怕被她發(fā)現(xiàn)隱藏的秘密。所以就假借困極了為由假裝閉目養(yǎng)神。

　　“我們一輩子會遇上許多人，有喜歡我們的，也有討厭我們的。有信任我們的，也有懷疑我們的。你只需要讓喜歡你的人信任你就可以了，沒必要讓討厭你的人停止懷疑你。喜歡就是無論你做什么都喜歡，討厭就是無論你做什么也改變不了對你的討厭。你沒必要讓所有人都喜歡你，你也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你。所以就像剛才，他無非只是想試探你的反應。他信任你，永遠不會懷疑。他不信任你，就不會把那樣的話掛在嘴邊。只有不是小偷的人敢把賊字貼在腦門上。我估計他是吃醋了?！彼低狄恍?。

　　“吃醋？吃哪門子的醋？”我眼睛忽然瞪圓。

　　“那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說普通朋友關系不應該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他剛才的表現(xiàn)明顯是醋壇子打翻了，想查你崗?！彼粲衅涫碌胤窒碇慕?jīng)驗。

　　“不可能！”我立馬否決了。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又不會騙你?！遍|蜜突然甩出了一句讓我目瞪口呆的話。“好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坐幾個小時的車才能回去呢?！?p>　　一萬個不可能從腦海里飄過，我也沒多想，身份的差距更是讓我不敢想，然后就不知不覺睡著了。幸虧屋里開著空調，否則就我倆不蓋被子光著睡第二天準感冒起不了床。

　　住民宿就是好，一大早不僅溫馨叫起床，還為我們準備了免費的早點。雖說是他們做自己吃的早餐時多備了一份，但心里仍舊暖暖地，感激涕零。早餐就是北方吃的包子加小米粥。因為是自己做的，所以肉餡小籠包變成了大包子，一個下肚就覺得飽飽的了。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種梅干菜肉包子。既沒有鮮肉包滿嘴肉的油膩，又沒有菜包子滿口蔬菜的平淡。最主要的是梅干菜自己還帶有味道，在肉油的浸潤下更是軟和、香氣逼人，讓人食欲大開。我一個人竟吃掉了3個大包子，甚至最后還厚臉皮地打包了幾個。估計也是想著免費的早餐能拿就多拿點兒，本著占小便宜的小市民嘴臉吧。

　　吃飽喝足后在溫暖的陽光愛撫下，我們有說有笑地踏上了歸程。不過這條路卻是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