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你是我的公主
楚昭站在窗前,聽著窗外風(fēng)吹樹枝拍打窗欞的“啪啪”聲。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他望著黑漆漆的夜,心緒不寧,關(guān)彤彤剛剛打過電話,說她贏了。
他在電話里罵她不要臉。
但是,再堅固的感情,也經(jīng)受不住入侵者的蓄意扼殺,他除了發(fā)泄一下自己心中郁悶,還能做什么呢?
“二哥,不好意思,店不能給你了,你選個黃道吉日搬走吧,”她在另一頭笑,“你答應(yīng)我的,無條件的幫助我,徹底把玉芬攆出楚家?!?p> 她頓了頓,“不過你也有好處,帶著她走吧,得償所愿,你不用感謝我呦?!彼龗炝穗娫?。
他望著窗外,他沒臉面對玉芬,他怎么張得開嘴說:“三弟不要你了,你跟我走吧?!?p> 他聽到樓下有動靜,他記得上樓前,他是反鎖門了,他腦子靈光一閃,是不是玉芬來了?
他心中一陣狂喜,看來她心里還是有他的,記得那一次,關(guān)彤彤要報警,街筒子擠滿了人,她還不是上了他的車?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除了他,她還能相信誰?他越想心里越美,全身肌肉蘇醒,荷爾蒙膨脹著他澎湃的心。
他迫不及待地,“咚咚”地跑下樓。
玉芬頭倚著門,右手無力地拍著門,他打開門的一剎那,她跌進(jìn)了他的懷里。
“玉芬,你怎么了?”她的額頭很燙,身子在不住地顫抖,她睜大驚恐的眼睛,“二哥,你在美國到底看沒看到他和關(guān)彤彤在一起?”
“我—”他緊鎖雙眉,“玉芬,你別聽她的,沒有?!彼o緊抱住她。
“你騙人,你們都在騙人,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你為什么瞞著我?”她聲音嘶啞。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三弟他沒有拋棄你,你不是也原諒他了嗎?”他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虧我那么信任你,你們都在愚弄我,我是個傻子,哈哈??????”她推開她,倚在門框上,用手指著楚昭,“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別過來?!?p> 門外雨聲越來越響,昏天黑地,一輛大奔車燈在雨霧里閃亮,大奔慢慢在門口停下來,黑衣保鏢跳下車,他撐起一把大傘,后座門開了,戴振林一身西裝走下車。
他站在傘下,神秘而威嚴(yán),水珠在傘頂濺起水花,隨著水流形成一個亮晶晶的珠簾,在車燈光下,閃耀。他筆直地站在水裹的世界里,像一位騎士來迎接他的公主。
“她是楚家人,憑什么跟你走?滾開!”他把五指扣進(jìn)她的手里,捍衛(wèi)他的權(quán)力。
“你可夠虛的,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彰顯你的真心?”戴振林嘲笑他。
“你胡說八道什么,別以為你救了她,她就會相信你?!背雅豢啥簟?p> 戴振林一擺手,另一個保鏢走過來,打開錄音盒,只聽到里面?zhèn)鱽黻P(guān)彤彤與他的對話。
“你竊聽我電話?!彼焓秩Z。
保鏢合上匣子,左手攥住他手腕,反手一擰,推開,一陣劇痛傳遍楚昭全身,他“啊”地一聲,差點(diǎn)栽倒在地。
戴振林走進(jìn)來,他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玉芬已經(jīng)不能思考了,她只覺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暖的手,緊緊握住,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看來我說小三爭位戰(zhàn),說輕了,這個陳世美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了?!?p> 戴振林拉著她滾燙的手,坐進(jìn)車?yán)?,“別管他,開車。”
她蒼白的臉頰,還在淌著雨水,目光卻無比決絕,如果說上一次她戰(zhàn)斗是為了堅守愛,這一次的決裂,絕對是為了尊嚴(yán)。
大奔閃著燈光,像夜幕森林里一只怪獸,龐然地轉(zhuǎn)頭,大搖大擺地消失在雨霧里。
楚昭追著大奔,跑出去十幾米,就被大雨迷住眼睛,他吞咽著流進(jìn)嘴里的帶著泥土味的雨水和淚水混合水流,聲音在喉嚨里咕嚕嚕地響。
他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關(guān)彤彤說他們楚家男人要面子,不錯,是他一開始的隱瞞,縱容,使得關(guān)彤彤步步為營,占盡了先機(jī),他在其中終究扮演個什么角色??!
他恨不能現(xiàn)在就跳進(jìn)海河,讓死來洗刷他身上的罪惡,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問自己,他是真的愛她嗎?愛她,為什么讓她一無所有?
他在雨中洗滌著自己的靈魂,為自己犯下的錯懺悔。
這是今年最大的一場強(qiáng)降雨,城市街道變成汪洋,樓層低的、地勢洼的,水都漫進(jìn)屋里,早晨,天不亮,大街小巷市民都出動排水。
蹚水玩的孩子,在路邊嬉笑,早點(diǎn)鋪炸果子的香味飄散在大街上。
六福居緊閉著大門,楚昭裹著毛毯,坐在樓梯中間,不住地發(fā)抖,他已經(jīng)燒了一夜,嘴唇起泡,但他還是努力地坐直身子,等著他期盼的驚喜再次降臨。
毛子兄妹擔(dān)心店里被水淹,吃過早點(diǎn)就過來了,當(dāng)他們蹚著積水推開門的時候,差點(diǎn)驚叫起來。
“哥,你怎么了?”他跑過來。
凌凌看著廳里的一切,以為進(jìn)賊了,她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物品損壞,缺失,突然,她“呀”地一聲叫起來。
“怎么啦?”毛子問。
“咋沒人上班呀?”她攤開雙手,眼睛大大地嚇人。
“哥,這店咋啦,咋沒人呢,我們走了以后,你不是說挺好的嗎?“
“毛子,找地搬家,這兒不是咱的地盤了?!彼麆又齑?,有氣無力地說。
“你是說,你也被趕出去了?嘿嘿”毛子笑得像哭。
“得嘞,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哥,早就應(yīng)該離開那個女人,太陰險,太霸道,這么說吧,咱跟她就不是一路人?!泵舆豆局鴶v起楚昭,凌凌苦著臉走過來。
“不許哭,我們?nèi)齻€重新打鼓另開張?!背衙枇璧念^,邁出門檻。
楚昭抬頭看著被雨水洗刷得分外清晰“六福居”三個大字,發(fā)了一會兒愣,“走!”他咬咬牙,沖著前方,邁開步子。
“哥,這可是你說的,我們一起干,再也不分開?!泵蛹苤研ξ卣f。
“不分了,哥啥都沒有了,就剩一口氣,你們說,這是不是叫重生?”楚昭比劃著。
“那是,那老妖女忒狠了,不干了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