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你得不到我的心
第二天,楚銘就接到玉芬的離婚協(xié)議書,“我能見見她嗎?”他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沖動,平靜地問。
律師搖搖頭,“委托人不想見楚家任何人,希望你能理解”。
“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我必須跟她解釋清楚?!彼央x婚協(xié)議書放到桌子上,背過身去。
“楚先生,委托人很堅決,相關法律你一定也了解,在婚姻期間,一方有第三者,另一方是有權利提出條件的,但是,當事人什么都不要,她只要孩子,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申請法院判決,不過,你的勝算幾乎為零?!?p> “我什么都沒做,她對我有誤會,我要求跟她面談,否則,我不會簽字?!彼央x婚協(xié)議書拿起來,扔進垃圾簍里。
律師氣得臉色發(fā)青,“你這么做是不尊重法律。”
“我就是法律!我已經(jīng)說了,我們之間有誤會,我要跟她當面解釋?!彼曇舸蟮皿@人,對面桌子坐著的袁磊騰地站起來,眼睛里露出驚悚的表情。
“不可理喻。我是不會放棄委托人權力的,你養(yǎng)了小三還理直氣壯,可笑!”律師出道也有些年頭了,看來他后臺很硬,也敢爆粗。
袁磊走過來,推著律師往門外走,“什么小三,我們院長人正派,你這么說,小心我們告你誹謗?!?p> 送走律師,袁磊回到辦公室,用異樣的表情看著他。
“真的要離婚?外面?zhèn)鞯亩际钦娴??”他不知該說什么好,搓著手。
楚銘脫下白大褂,一腦門官司地走出門診。
昨天給他的刺激太大,他長這么大,一直是循規(guī)蹈矩,頭一次被扒的一文不值,人社塌陷。
他對一切失去評判能力,換句話說,他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他做過的每一件事,懷疑他對玉芬到底有多少愛。
關彤彤在咖啡廳說的話,一直在他耳邊轉,他在漆黑的辦公室,抱著頭,想了一夜,慢慢地,他開始信了,他就是一個偽君子,他愛的是有學歷的玉芬,娶的是她的善良和孝敬老人的賢惠。
十年后,當他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攏,關心她就像她關心他一樣,他從沒想過要向玉芬坦白,難道這才是真正的自己嗎?
當他得知玉芬偷了關彤彤的準考證,他不問青紅皂白,逼著她向她道歉,對她的痛苦無動于衷,甚至想只要自己做做工作,玉芬服個軟,就萬事大吉了,愚蠢至極!無情殘忍至極!
玉芬要跟他離婚,他的頭都要炸了,難道她真的不給他改過的機會,還是,她也認為關彤彤說的是對的,他就是一個無情、虛偽的人,不該配有她的愛。
他拼命地搖著頭,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絕不。
突然,他從埋怨、怨恨自己,轉嫁到恨關彤彤,這都是她的錯,是她從大洋彼岸跑過來,攪亂他的生活,沒有她,他就算平庸一些,至少活得簡單,活的像個人。
思維一旦被情緒支配,憤怒就讓人失去理智,他鉆進一輛出租車,直奔關彤彤公寓。
關彤彤還沒起床,她聽著一夜的雨聲爽睡到天亮,一直以來,她都像一朵被驕陽烤得發(fā)蔫的食人花,渴望被欣賞,直到咖啡廳反敗為勝,她終于等到甘霖,吮吸到了弱者的眼淚,拼命地生長,變得無比嬌艷。
她松散著頭發(fā)爬起來,走到門邊,她睡袍斜系,露著她白嫩的脖頸、修長的腿。
她打開門,一手插著腰,一手把著門,看著他,一點也不驚訝。
他是斯文慣了的人,連憤怒都表現(xiàn)得很滑稽,他目光很狠,卻不知道從哪下手,是掐她的脖子嗎,還是給她一耳光?
“進來吧?!彼娝\了半天的功,轉身進去,他跟著她走進去,“你為什么陷害我?”他站在客廳中央,鄭重地問。
“我陷害你?楚銘,玉芬會這么想嗎?我哪一樣說錯了,你倒是指教我呀?”她挑起眉毛。
“你要是不說,她就不會知道?!彼匏?。
“讓我永遠背著小三的名兒,忍氣吞聲愛著你?”她笑起來,“在美國,我們早就在一起了,美國的法律是不管你移情別戀的,它支持真正的愛情,中國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p> “那你滾回美國去呀,去找你的民主、自由、平等去?”他抬起胳膊,指著門口。
“我為什么退出?錯的是你們,你們都欠我的。”她站起來,一臉嬌怒。
“你到底要怎么樣?”他看著她,如果都是他的錯,他該拿她怎么辦。
“我要跟你結婚,終結你現(xiàn)在的生活,你應該過全新的生活,屬于我的。”她像個女權主義者在發(fā)表演說。
“可是,我不愛你?!彼淅涞卣f。
“我不信,你騙不了你的心,少拿狠話傷我?!彼哌^去,握住他的手,“楚銘,不是我逼你,是你該面對的時候了,玉芬,我放過她了,不然,她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里,一無所有了。”
“你愛我,我愛你,我們都沒有錯,她也得到她想要的了,我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會在事業(yè)上全力支持你,你的路還很長,為什么被一段不被看好的感情拖累?”
她把他拉到沙發(fā),伸出胳膊攬住他脖子,把頭挨過去,“我高中就愛上你了,你也知道,你不是也沒拒絕嗎?要不是我高考落榜,你選擇的未必是她,是不是?”她閉上眼睛,嗅著男人身上的荷爾蒙味道,真誘人啊!
楚銘眼球都是紅絲,像一頭困獸,在美女馴獸師的腰彎里,尋找時機。
“你真要這么做?”他問。
“那你說我這么遠的飄過來,干什么?”她想親他卻被他厭惡地躲開。
“好吧,我成全你,但是你別想得到再多的。”他轉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臉頰。
“放心,我會比玉芬做得更好,絕對不會給你丟臉,來,為我們的愛,干杯!”她低頭拿起高腳杯,給他倒上酒,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送到唇邊。
他一飲而盡,哇塞!出賣自己是這么爽??!他眼角流出淚,心想:楚銘,你這個屎棍,你害了玉芬,放手吧,把靈魂出賣給魔鬼,也許是你對她最好的補償。
很快一瓶洋酒見了底,關彤彤腳底拌蒜一般,去吧臺又拿來一瓶,打開。
她給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她架起爛醉如泥的楚銘,往臥室走。
“我還要喝。”他的手在空中亂抓著。
“臥室有酒,管你夠?!背懫鸱母辜?,濃黑的眉,緊致有型的臉頰,都是她無數(shù)次在夢里夢到的,她望著已經(jīng)爛醉如泥的楚銘,少女心再次籠罩她,她幸福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