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世英兩兄弟被花榮任命為親衛(wèi)營統(tǒng)領后,兄弟兩人深感花榮信任大恩,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帶領著親衛(wèi)營前行,不敢有絲毫松懈,花榮對他們兄弟很是滿意,這次親衛(wèi)營攻城戰(zhàn),花榮把指揮權交給了黨世雄,讓他盡情發(fā)揮。
北門的護城河被填平后,黨世雄并沒有急著讓親衛(wèi)營進攻,而是走到親衛(wèi)營進攻陣型前方,大聲吼道:“有些人笑話我們,說裝備我們最好,錢我們拿的最多,酒肉吃的最多,可是我們是廟里的菩薩,只是表面光鮮,沒有一點兒卵用?!?p> 說道這里黨世英停頓了一下,看到屬下都因憤怒漲紅了臉,大聲怒吼道:“今天,我們就告訴他們,我們拿的多,那是因為我們比他們強。
你們,準備好了嗎?”
隨著黨世雄的大聲怒吼,親衛(wèi)營身上的熱血頓時沸騰起來,仰天怒吼回應著黨世雄,他們是最強的。
看到士氣被自己調動起來,黨世雄再次怒吼道:“親衛(wèi)營~有我無敵……”
“有我無敵~”
“有我無敵~”
“有我無敵~”
震天的大喊聲中,一股濃郁的戰(zhàn)意劇烈升騰,親衛(wèi)營頭頂凝聚出一片血紅煞氣翻滾不休。
“殺……”隨著黨世雄一聲令下,親衛(wèi)營如發(fā)怒的群獅,澎湃的戰(zhàn)意要把敵人撕碎、撕碎、撕碎……
感受到對手鋪天蓋地的戰(zhàn)意,墻上的官兵頓時手顫腳麻,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想要離墻垛遠一點兒。
“咻~咻……”尖銳的氣流摩擦聲在耳邊響起,頭頂光線驟然一黯,官軍下意識地抬起頭,他們明亮的瞳孔中,看到空中漫布黑點,黑點越來越大,化為帶著死亡氣息的菱形箭頭……
凄厲的慘叫聲在城墻上方響起,無數“長滿”箭矢的官軍,痛苦地在地上凄厲慘叫,殘酷的死亡方式,瞬間沖破了幸存官軍的心理防線,這些人失去理智,大叫著抱頭亂竄,想要逃離這地獄般的戰(zhàn)場。
慘劇~
遠未結束。
箭矢像是綿綿不絕的細雨一般,毫不停歇地在墻頭落下,正抱頭亂竄的官軍,再次迎來死神的降臨,慘叫著在墻面上哀嚎。那些躲在墻垛下的官軍,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到了極限,恨不得把自己鉆到磚縫里去,雙手捂耳抱頭,把頭深深埋在大腿間,想要把邊上的慘烈場景隔離出去。
箭雨沒有維持多久便停滯下來,對于強征來的壯丁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官軍將領和老兵卻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拳打腳踢地喝斥著鴕鳥一般埋頭的新兵,讓他們起身來守城。
那些新兵民壯抬起頭看到墻面上地獄般的戰(zhàn)場,嚇得雙腿都軟了,哪里站得起來?幾個心理崩潰的青壯抱著頭就向內墻跑去。
墻梯下面沖上來一隊官軍,手起刀落,把這些想要逃跑的青壯斬殺當場。
死亡的威脅,讓這些青壯們頓時清醒幾分,在頭目的驅趕、指揮下,把滾木礌石沒頭沒腦地順著攀城梯丟出去,幾個“暈頭雞子”把滾木礌石往空著的城垛丟,馬上引來官軍一頓打罵。
一些好奇心重的青壯,趁著丟礌石之際,向城下攻城部隊望去,死亡的箭矢瞬間爆頭,嚇得旁邊正準備趁機攻擊的官軍弓手,一屁股蹲在地上,再也不肯起身。
墻外,滾木、礌石順著攀城梯漫天砸落,快要登頂的親衛(wèi)營想躲都無處可躲,紛紛中招慘叫著落下,后面的親衛(wèi)看著被砸落的同伴,眼睛中平添幾分怒火,爬城的速度更加快捷。
官軍是烏合之眾,若在平地上遭遇,親衛(wèi)營一個沖鋒就能把他們打散,可是這種守城戰(zhàn)中,守城部隊根本就不需要正面對敵,只要沒頭沒腦地把守城器械發(fā)動起來,就能殺敵,在這種混亂的攻城戰(zhàn)中,任你武功再高,被守城器械擊中,必死無疑。
看到守城器械不要錢地漫天落下,親衛(wèi)營將士下餃子般被砸落,黨世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按說此時應該減緩攻擊速度,等把敵人的守城器械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讓精銳猛攻。
但是,黨世雄并沒有那樣做。
這是親衛(wèi)營獨當一面的第一戰(zhàn),他要用親衛(wèi)營強橫的實力,震懾梁山其他戰(zhàn)兵營,親衛(wèi)營是首領花榮親手組建的精銳,若是連普通兵都比不過,將會大大降低花榮在軍中的威信,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前方袍澤的死亡,惹惱了歐陽壽通和李逵兩人,請示過后,歐陽壽通夾雜在官軍隊伍中,順著云梯車爬了上去,花榮帶著兩名神射手,親自為歐陽壽通開路,接連射殺三名探身出來的官軍,歐陽壽通終于攀爬到了頂峰,順著云梯縱身一躍向著墻垛內部躍去。
剛剛躍起,一把推人用的叉桿,迎著歐陽壽通攔腰推來,在叉桿后方,三根長槍呈品字形緊隨而至。
幾個官軍憑借著這個組合技,已經打落了十幾名攻上來的親衛(wèi)軍,對于這套組合招式運用的輕車熟路。
歐陽壽通人在空中,無處借力,叉桿的叉頭攻擊面積寬廣,根本無處可躲,眼看著歐陽壽通便要被叉落城頭,對面的官軍露出了得意的獰笑。
歐陽壽通一聲悶哼,雙腿猛然發(fā)力,使出“一字馬墜千斤”,兩只腳用力蹬在兩邊墻垛上,整個人好似焊接在了墻垛之上,凌空挺立,叉桿被他粗大的左手一把抓住,在他身前幾公分的地方定格。
兩名一起推動叉桿的官軍,發(fā)現手中叉桿被那黑臉大漢抓著,好似鑲嵌在石頭中一般,竟然不能前進分毫,嚇了一跳,急忙再次發(fā)力前推。
在叉桿上傳來推力之時,緊跟在叉桿之后的三只長槍同時接近,向著歐陽壽通柔軟的腹部穿刺。
危機時刻,歐陽壽通爆喝一聲,使出一招“猿猴獻酒”,右手斬馬刀從底下一抄,三根長槍連同叉桿,斜向他的身子左上方刺空。
叉桿擊空后,兩名官軍臉色再變,咬著牙把叉桿往回拉,想要蓄勢后再次發(fā)動攻擊。
歐陽壽通用力一拉叉桿,身子借著對方的拉勢,猶如一只捕食的獵鷹,瞬間跨過雙方間的距離,飛撲到了幾名官軍身前,
那幾名官軍正在愕然,為何這人違反常理,飛出如此之遠?
厚重的斬馬刀從他們頸間掠過,他們的身子被大力砍的側飛,半空中身首分離……
跟兩名官軍搭檔的另外三名槍兵,此時反應過來,想要攻擊,歐陽壽春的斬馬刀翻砍豎劈,瞬間再殺兩人,剩余那名位置靠后的官軍嚇得調頭便跑。
歐陽壽通并沒有前去追擊,而是圍繞著這個垛口,開始砍殺周圍的官軍,周圍官軍同樣注意到了突圍到墻上的敵人。
團練使黃安是程萬里指派來指揮壽張縣城防的官員,看到歐陽壽通沖上城頭,急忙召集附近的官軍向歐陽壽通圍攏過來,想要把他逼下城頭,卻被歐陽壽通殺得寸步難近,身后親衛(wèi)營源源不斷躍上來。
下邊看到同伴源源不斷沖上城頭,頓時大聲歡呼起來,攻勢更加迅猛。
歐陽壽通身邊聚集了二十多個親衛(wèi)營,用盾牌和刀斧清除了一段真空地帶,供身后的袍澤來此落腳。
團練使黃安知道任由這幫梁山人發(fā)展下去,城池難保,招集了大部分精銳來圍剿這些人,看到梁山實力強盛,殺得官軍節(jié)節(jié)后退,黃安強行命令弓手對著梁山兵所在地方,進行無差別攻擊,措手不及的官軍、梁山兵都被射殺射傷一片,歐陽壽通急忙組織屬下防御。
正在此時,殺神李逵一躍而上,一雙闊達的爆裂斧揮舞開來,好似兩面盾牌,把射來的弓矢紛紛彈飛,迎著箭矢的逆流,沖入官軍陣營。
兩把板斧在他身前旋轉飛躍,好似收割麥子的收割機,身前官軍毫無反抗之力的砍飛斬落,本就被后方無差別攻擊嚇得膽裂的官軍,一個個躲瘟神一般向后逃去,遠離這塊死亡旋風。
歐陽壽通看到李逵攪亂了敵方陣型,頓時眼睛一亮,命令攻上來的親衛(wèi)營再次守衛(wèi)陣地,接應同伴上來,他本人則飛快追上李逵,跟李逵一起向著一聲將甲的黃安殺去。
看到無可匹敵的殺神二人組向著自己殺來,黃安差點兒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顧不得在指揮,返身就逃,邊逃便命令屬下阻擋兩個殺神。
那些官軍看到李逵兩人渾身浴血,擋者披靡,猶如看到兩個勾魂的惡鬼一般,還未等兩人殺過來,就紛紛翻身逃避,無人愿阻。
兩人在歐陽壽通引導下,專門靠著墻垛追擊,頓時把墻上的防守陣型弄得雞飛狗跳,下方的親衛(wèi)營趁機一擁而上,城墻像是破爛的防洪提一般,到處都是缺口,親衛(wèi)營源源不斷登上了城頭。
正在倉皇逃逸的黃安,一個不小心,被墻上的雜物絆了一下,一下摔趴在地上,剛剛撅著屁股爬了起來,就被趕上來的歐陽壽通,一腳踹在脊背,巨大的踹擊力,差點兒把他脊椎踹斷,黃安重重摔趴在地上,五官喝城墻正面相撞后,頓時鮮血橫流。
跟上來的李逵不等他起身求饒,一斧子砍了下去。
歐陽壽通提起他的腦袋,大聲吼叫道:“團練使黃安已死,降者不殺!”
城頭上沖上來的親衛(wèi)兵一聽,同時跟著大吼起來,“黃安已死、降者不殺”的聲音頓時傳遍整個北門戰(zhàn)場。
被強征來的青壯早被殺人不眨眼的親衛(wèi)兵,殺得肝膽俱裂,此時聽到招降聲,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大喊投降。
卻不想,殺紅眼的李逵竟然不管不顧,一雙爆裂斧對著身前的官兵胡亂砍殺,后邊搖擺不定的官兵頓時亡魂皆冒,舉著武器想要自保。
歐陽壽通竄上前去,一把拉住李逵,大喊道:“鐵牛,莫要忘了哥哥交代,投降者不殺?!?p> 李逵聽到花榮的名字,頓時縮了縮脖子,滿身殺氣為之一滯,對著歐陽壽通冷哼一聲,殺機爆射的雙目掃射著周圍仍然站著的官軍,大斧子一指,甕聲道:“拿武器的便是俺的敵人,快快讓俺砍個痛快?!?p> “叮~啷啷……”被他爆裂斧指著的官軍嚇得一抖,兵器落地聲不絕于耳,紛紛抱頭跪地哀求道:“爺爺饒命,我們降了,降了……”
城門被破,壽張的守軍聞風而降,整個縣城迅速落入梁山手中。
徹底控制壽張縣后,花榮派人給東平城的魯智深送信報喜,一同送去的還有犒賞將士的肉食。
剛剛大破官軍偷襲,此刻由破了壽張,梁山軍營中歡聲雷動,士氣大漲的他們恨不得;連夜攻打東平。
魯智深當然不會那么魯莽,太陽剛一落山,便帶著軍隊在東平府城外安營扎寨,整個夜晚營帳都是燈火通明,魯智深和兵士么一起狂歡,直到半夜時分才消停下去。
看到敵營彈冠相慶,董平氣的牙齒差點兒沒有咬碎,夜晚,帶著飽食的兩千兵士,悄悄潛伏到梁山軍營外不遠處。
凌晨時分,董平對梁山軍營發(fā)動了突襲。
結果,這竟然又是梁山設下的圈套,被團團圍殺的董平,氣的差點兒吐血三升,虧得扈成、李應從城內帶兵死命接救,才把他救了回去。
一夜折騰,梁山人馬沒有多少折損,倒是官軍被殺、被俘了一千多人,加上白天損失的近千人,梁山還未開始正式攻城,東平便損失了三層兵力,都監(jiān)董平亂軍中了流矢,失去了戰(zhàn)力。
程萬里聞報大怒,當場就要斬了這個不守軍令的都監(jiān),扈成、李應等人拼命求情,程萬里才饒他一命,但是兵權卻被奪了,程萬里親自上陣指揮官軍守城。
第二天,梁山大軍齊聚東平城,把工程器械擺放好后,并沒有直接發(fā)兵攻城,而是派探馬圍著東平城,把攻破壽張縣,打破獨龍崗的事情大肆宣揚一番,還把扈成、李應的家人、親信押到陣前,勸城中之人快快出來投降。
官軍損兵折將,本就士氣低落,此刻聽聞梁山再下一城,更加人心惶惶,士氣掉落到極點,一個個目光轉動,開始打算自己的后路問題。尤其是扈家、李家的護院莊丁,他們家室都在獨龍崗,知道獨龍崗被破,一家老小都在梁山手中,一時間再無戰(zhàn)心。
程萬里抖抖索索地承諾守城將士,想用重賞提升士氣,但是效果并不明顯。
扈成來到程萬里身旁,低聲勸說程萬里破財消災,承諾梁山一些好處,讓他們退兵,否則破了城,一切都完了。
程萬里看形勢如此,暗嘆口氣,知道只能如此,想要派人去議和,卻找不到合適人選,畢竟通匪這件事需要悄悄進行,否則讓人知道了,誰都擔不起這個罪名。
最終李應派了屬下的鬼臉杜興作為使者去探梁山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