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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悍匪榮耀

二百八十四章 紛雜朝堂

水滸之悍匪榮耀 微塵破出經(jīng) 4340 2019-09-23 19:07:19

  垂拱殿,是皇帝平日聽政的地方,此刻,朝堂之上,皇帝趙佶端坐龍椅,下方文武分列兩旁。

  執(zhí)事宦官按常規(guī)宣布奏事。

  文官后列一名身穿綠色朝服的御史站了出來,語氣憤慨地大聲稟報道:“陛下,臣要參奏殿帥司太尉高俅,私自調兵馬,并強征東平上萬百姓送死,致使東平尸橫遍野,山河變色,冤魂泣血鳴哭,請陛下為冤死的百姓做主,還他們一份公道?!?p>  龍椅之上的官家趙佶頓時變色,龍顏大怒道:“竟有此事,速速稟來?!?p>  “殿前司太尉高俅,命家中門客孫靜假傳將令,私自召集三府官軍剿匪,結果繳匪不成,反被賊寇大敗,孫靜竟然傷心病狂地驅動百姓做肉盾,強逼他們在陣前為進隊擋槍,致使無數(shù)百姓慘死,如此窮兇極惡之徒,當凌遲處死以儆效尤?!?p>  趙佶聽完,一雙龍目滿含殺機地怒視高俅,巨大的龍威使得手持朝板的高俅,渾身劇顫,冷汗淋漓,急忙出列哀哭道:“陛下,微臣對大宋忠心耿耿,日月可簽,絕不會做出私自調兵如此目無王法之事。那孫靜并非微臣的門客。他只不過在臣府上做過一段時間的雜工,因偷盜府內財物,老臣將他亂棍打出,至于三府圍剿梁山之事,乃是水泊梁山水寇猖獗,三府自發(fā)組織的聯(lián)合剿匪,此事曾在樞密院報備,與老臣絕無瓜葛。”

  “既有報備,宿某為何從未聽聞此事?”聽到高俅狡辯,站于高俅身側,同樣身穿紅袍的消瘦的官員,出言詢問,乃是殿前太尉宿元景。

  宿元景同是太尉,但是為人正直,一直與高俅、蔡京等人不睦,宿元景同時也是聞煥章的至交好友,三州剿匪之事,便是聞煥章派人告知宿元景,宿元景一派依此事必能搬倒高俅等人,便在朝堂發(fā)難。

  “州府正常緝盜、剿匪,如何會攪得天下皆知,宿太尉未聽聞此事,也屬平常,若不信,可問童樞密。”

  聽到高俅如此說,武官之首,一名身材魁梧的官員出列道:“陛下,圍剿賊寇,乃是常事,三府此次圍剿確實在兵部報備,稍后臣便呈與陛下?!闭f話之人正是權臣之一:童貫,身材魁梧,骨架高大的童貫渾身沖滿武將的陽剛之氣,憑他威猛的外表,根本沒人會把他和宦官聯(lián)系起來。

  奏告高俅的正是御史張韜,聽到童貫為高球打掩護,不依不饒地道:“雖如此,亂賊孫靜、關勝勝皆出自高太尉門下,此戰(zhàn)大敗,被強賊連破濟州、東昌兩州,導致百姓尸骨遍野,與高太尉絕脫不了干系?!?p>  剛剛說完,還不等眾人反應,原站于張韜身側的另一名御史出列道:“微臣舉報,張御史不修私德,昨夜在大街之上公然強搶民女,望陛下處置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p>  那名御史的一番舉報,讓朝堂之上頓時一靜,眾皆愕然,這什么節(jié)奏?不是討論高俅嗎?怎么奏事之人被反舉報?

  “胡說八道,你這是誣蔑,完全的誣蔑,張某行的正坐得直……”

  “要不要我把證人給你帶上來,當庭對峙,被你搶的那人,可是連你屁股上有個桃心胎記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如何抵賴……”

  “你個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誣蔑某,某跟你拼了~”

  說完張韜沖了上去,一個老拳打在同僚鼻子上,對面那名御史毫不示弱,揚起王八拳一頓哐哐亂錘……

  上面的皇帝趙佶氣的臉色鐵青,指著扭打的兩人憤怒地到吼道:“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來人,把他們給我亂棍打出去,永不錄用,永不錄用~”

  隨著兩人被拉出去,高俅拱手道:“陛下息怒,萬萬不可因小人氣壞了身體。

  關勝是臣舉薦給樞密院的這點臣絕不否認,但那關勝確實是難得的統(tǒng)帥之才,無論文韜武略皆屬上等,更難得那關勝還是武安王關云長的后人,臣一時心癢,不甘如此人才被埋沒,便把他舉薦給了樞密院,沒想到著關勝竟被賊人說敗,是微臣有負圣恩,請陛下懲罰?!?p>  高俅話音剛落,童貫便出列道:“陛下,那關勝在河東之地名氣甚大,樞密院眾人共同考核之下,對他都是大加夸贊,此次戰(zhàn)敗實被孫靜陰謀所致,非戰(zhàn)之罪,陛下萬不可因此而獲罪舉薦之人,否則以后誰還敢為朝廷直言薦才?!?p>  宿元景看奸佞二人組把奏事的御史張韜逼走,還一唱一和,硬是把黑的說成白的,氣的滿臉通紅,不甘心地出列道:“賊寇連破兩州?如此大事,樞密院卻無人回報,是否當罪?”

  童貫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抽出一卷奏章,拱手道:“陛下,樞密院一直在觀察東平剿匪事宜,戰(zhàn)局一直焦灼,不好打攪陛下圣心,昨日,東平已使人送來捷報,知府程萬里在梁山攻打東平之時,力挽狂瀾,力挫梁山賊子與城下,并帶領義士扈成等人大破賊人,驅賊百里,直攻打到梁山水泊才返回,請陛下過目?!?p>  “好,好,程卿家真乃國之棟梁?!笨赐晖炦f上來的捷報,臉色難看的趙佶頓時變?yōu)榇笙?,對童貫大加夸贊一番,隨后高聲道:“梁山賊寇竟敢破州攻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當立即派兵圍剿,不知哪位將軍愿領兵出征,滅殺此獠?

  下面眾武將一聽,紛紛低下頭,沒有一人愿意出列應答,皇帝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梁山實情,他們這些人可都曉得梁山的難纏之處,老王煥打了一輩子仗,老了竟然在陰溝里翻船,已經(jīng)給他們敲響了警鐘。最重要的是梁山之人沒有占地稱王,而且剛剛“敗”了一仗,頂多算是一個草頭王,贏了功勞不彰,輸了一輩子名聲盡毀,這種沒有油水的虧本買賣,傻子才愿意接。

  童貫、鄭執(zhí)中、蔡京、楊戩這些權臣,恨不得天下天天太平,好讓屁股底下的位置做的更穩(wěn),誰都不愿意在大起干戈,不說舉兵需要大批錢糧,萬一征戰(zhàn)中個幺蛾子,他們可能有人就要下崗了,就在幾年前,只是因為天下掉下來一顆流星,身為百官之首的蔡京就被當做替罪羊打落凡塵,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了朝中,萬一再出了什么幺蛾子,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當做替罪羊砍了?

  高俅倒是恨不得派百萬大軍,去把梁山這個心頭刺一舉拔除,可是他自己的屁股都還沒擦干凈,恨不得眾臣都把他當做隱形人,此刻是萬萬不敢伸頭。

  群臣各有各的算盤,導致大殿之上再次變得落葉可聞,上方的趙佶面色變得陰郁難看,明顯在發(fā)飆的邊緣。

  童貫、鄭執(zhí)中等人都目視蔡京,這會兒皇上正在性頭上,他們可不敢觸霉頭,若說有人敢直面天顏而無事,非老相蔡京莫屬。

  收到百官的期待,蔡京躬身緩聲道:“陛下,梁山水泊方圓八百余里,深港水汊交縱、林巒絕徑處處,賊寇躲入其中,極難尋覓,王文公在位時,便花大力氣多次剿匪,卻多鎩羽而歸,梁山周邊官府每年都耗費大量錢糧剿匪,至今里面賊寇仍是剿不勝剿,此,非是將不用心,實乃地勢所逼。

  梁山水泊中藏匿的賊寇,就如韭菜一般,割完又起,滅了王倫,起了花榮,剿了花榮還會有李榮、張榮,徒費錢糧而無功者如王煥、關勝之流,征剿之事應當從長計議。”

  蔡京如此一說,卻惹惱了武將前方的一位老將,那老將出列宏聲道:“臣張開不才,愿意領兵剿匪,為國分憂。若不能勝,請斬某頭?!眳s是和王煥起名的“十節(jié)度”之一,中山安平節(jié)度使:“獨行虎”張開。

  蔡京眉頭一挑,斜瞄了張開一眼,眼中泛過冷光,不再說話。

  “勝倒也罷了,若是輸了,恐怕節(jié)度使也回不來了,斬你頭何用?”文官隊列后方,一名身穿綠色官袍的文官嗤笑一聲,不屑地出言諷刺。

  張開勃然大怒,轉身看去,卻是西城所的李彥。西城所是權臣楊戩建立起來的一個收寡民脂民膏的機構,專門在天下收攏百姓分土地,在民間很多土地的契約丟失了,只要是西城所的人知道,直接上門把土地劃到西城所名下,從此這塊兒土地就成了皇家的,若只是這樣到也罷了,關鍵是這些人根本就不講道理,到處亂劃地,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有地契,讓無數(shù)百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民怨之深,不輸花石綱。

  看到這個小人,張開大怒著戟指道:“無恥小人,竟敢阻咒張某,今天非打死你個奸佞?!闭f完擼起袖子,作勢去打李彥,他旁邊幾名武將急忙抱拉住他。

  李彥看到張開被身后幾人拉住,仰著脖子大吼道:“某就事論事,張節(jié)度莫要以言罪人。臣有一策,可不費吹灰之力,滅掉梁山賊寇?!?p>  趙佶看到又有人吵打,面露不悅,下面這幫家伙越來越不像話了,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敲打的太少了,沉聲道:“李愛卿有何良策,說來聽聽?!?p>  “梁山賊寇不事生產,生存錢糧全靠在岸上劫掠所獲,我們何不來個釜底抽薪,把梁山四周百姓全部遷移,嚴令不許進入梁山水泊十里之內,如此一來,梁山無糧可搶,只能上岸,到了岸上,這些賊寇失去優(yōu)勢,豈不落入朝廷鼓掌之中,滅此朝食只在反掌之間。”

  趙佶眼睛一亮,感覺李彥所出確實是個好計策。

  “荒謬,梁山周圍百姓近十萬,離了這些土地,幾萬百姓如何生存?如此豈非逼百姓造反呼?陛下萬不可聽此亡國之策?!?p>  “李某自認一心為了朝廷,宿太尉既然有高見,李某愿聞其詳。”

  “哼~”宿太尉冷哼一聲,不屑理他,向趙佶躬身道:“以微臣愚見,這些水賊不過是沒有活路的逃民,陛下何不對他們進行招安,勸說他們務農,如此豈不更能顯示皇恩浩蕩,陛下仁心?!?p>  “賊人一強便招安,如此如何顯示朝廷的威嚴?再者天下若有悍匪十萬,我們是不是都給他們節(jié)度使?朝廷可沒有那么多錢糧,養(yǎng)這么多閑人?”說著斜著眼諷刺地瞄了一眼右邊的武將隊伍。

  那幫武將聽他指桑罵槐,一個個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過來把他生撕了,感受到眾武將的憤怒,李彥身子微顫,低下頭眼觀鼻。

  皇帝趙佶聽眾臣說的都有道理,一時難以決斷,最后向蔡京問策道:“蔡相以為梁山賊寇當如何處理?”

  蔡京躬身道:“若論兵事,樞密院才是最知兵之人,陛下何不聽聽鄭、童兩位樞密的意見?”

  殿中之人眼光集中到了鄭執(zhí)中身上,鄭執(zhí)中干咳一聲,清了清喉嚨,侃侃而談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梁山賊寇不過烏合之眾,占著地理優(yōu)勢方屢剿不禁,若失去了水泊優(yōu)勢,一營禁軍便能輕易滅之,李宣義之策倒是暗合兵法之精髓,可以一試?!?p>  “臣附議~”童貫感受到皇帝的詢問眼光,直接示意自己同意鄭執(zhí)中的策略。

  下方官員頓時響起一陣附議之聲,征討梁山之策就此定下論調,至于百姓慘死之事,自然由孫靜以及濟州、東昌的官員來背黑鍋,抓百姓當壯丁本不是大事,但是你要是沒經(jīng)過朝廷同意就抓了壯丁,沒把這些壯丁在兵部披上一身軍皮,就讓他們去送死,讓百姓去送死的人活該被砍頭。

  趙佶命中書、樞密二府把該治罪發(fā)配的趕緊治罪,再緊急挑出一幫精兵強將去前線穩(wěn)定局勢,隨后處理了一些小事,便宣布退朝。

  童貫急忙轉到蔡京幾人身邊,笑著邀請道:“蔡相公、鄭樞密、高太尉,雜家從西北帶來了一批西域絕色,舞姿、風情迥異中原,家中擺了薄酒,不知幾位相公可否賞臉?!?p>  “西域舞姬確實難得一見的美人,而且童樞密家的西北菜可是相當可口,有機會一飽口福,高某自是求之不得。”

  鄭執(zhí)中猶豫一會兒,便道:“鄭某也聽聞西北很具特色,不過鄭某實在脫不開身,還望童樞密見諒。”

  “童樞密想邀,本不該拒絕,但府中卻有急事需某處理,實在難以抽出身來,明日,明日蔡某在府中親自擺延,給童樞密賠罪……”

  幾位權臣在前方走遠,后面的官員依次往殿外走去。

  宣義郎李彥看自己不但計謀得逞,連幾位權臣都多看了他幾眼,心中興奮的不能自己,同時不斷思考自己該如何偷梁換柱,把梁山周圍的土地劃到他們西城所來,到時不禁太傅楊戩會大大嘉賞自己,而且……

  剛剛踏出垂拱殿門檻,身前光線卻是陡然一黯,有人擋在他身前,正在做美夢的李彥不悅地抬起頭來,卻看到節(jié)度使張開須發(fā)皆張,手握刀柄,滿身殺機地怒視著他,好似跟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李彥猛然想起這個張開在招安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自己在朝堂上得罪了,不會是要殺自己吧,李彥尖叫一聲,倉惶地往后退去,卻不防,他的后方是垂拱殿高高的門檻,雙腿被門檻絆了一下,“砰~”重重摔倒在地上。

  看到張開緩步逼近,李彥顧不得臀部劇痛,坐起身顫抖著道:“張、張、張節(jié)度,這、這里是皇、皇宮,你不要亂來?”

  張開看著灰頭土臉地躺坐地上的李彥,眼中露出濃濃的鄙視,走到他身前,使勁一吸,吸出一口濃郁的“老壇酸菜”。

  “呸~”“老壇酸菜”在李彥臉上瞬間炸開,張開罵了一句“沒卵子的小人?!鞭D身離去。

  李彥感覺到覆蓋在他眼、鼻上的粘稠溫熱的液體,一股極度惡心的感覺涌上大腦,當那股液體順著他的鼻夾流向他的嘴部,李彥再也忍不住,癲狂地一聲大叫,昏死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朝臣,紛紛譏笑著繞路走開,兩個小太監(jiān)慌忙跑上前來,捏鼻子撇嘴地把李彥臉上的濃痰擦掉,喊來兩名侍衛(wèi)把他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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