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迪城堡外圍的一處碉樓,這里居高臨下,能將山腳下的港口鎮(zhèn)整個收入眼中。公爵帶著除了阿爾弗雷德、阿爾文之外的幾位城堡主管,還有港口鎮(zhèn)的兩位鎮(zhèn)長登上了碉樓的最高處,俯瞰著腳下的港口鎮(zhèn)。
“大人,按照圖紙上的規(guī)劃,港口鎮(zhèn)將會擴展到納羅河南岸,同時南岸將會再建立起一新的碼頭,作為來往商船的停泊處,現有的北岸碼頭也會隨之擴大,專門停泊海軍的戰(zhàn)船。”港口鎮(zhèn)的鎮(zhèn)長,加斯特先生拿著一張羊皮紙,上面是一副規(guī)劃圖,正在向公爵以及隨行的各位官員講解。這一副規(guī)劃圖,出自加斯特之手,但是其中主要的一些點子,卻是來自已經被埋葬了的前執(zhí)政湯瑪士。
眾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寬闊平靜的納羅河緩緩匯入大海之中,納羅河北岸,是繁忙的港口鎮(zhèn),船只林立的碼頭,人來人往的街道,這座小鎮(zhèn)為蘭開斯特家族創(chuàng)造了一小半財富的,尤其是這幾十年來海上貿易的大肆發(fā)展,更讓它成為了城堡不可或缺的重要稅收來源。
當蘭開斯特家族修建布萊迪堡,在布萊迪島確立自己的統(tǒng)治的同時,山下的小鎮(zhèn)就開始建立,而最近數十年的發(fā)展,更是讓這座小鎮(zhèn)變得繁榮的同時,也漸漸擁擠起來。擴建勢在必行。
按照鎮(zhèn)長先生手中的規(guī)劃,小鎮(zhèn)將向納羅河南岸擴展,新的港口建成之后,南岸將會成為商業(yè)區(qū)和工業(yè)區(qū),而現有的北岸主要是居民區(qū)以及海軍駐扎地。同時,一座寬闊雄偉的大橋將會橫跨納羅河,將兩岸連接起來。
加斯特先生說完了宏偉的藍圖,詢問公爵的意見:“大人,您看?”
公爵沒有回答,仍然看著腳下的小鎮(zhèn),只是詢問其他人道:“各位覺得怎么樣?”
“規(guī)劃不錯,但如果要實現的話,我們將要付出大量的金幣?!必斘镏鞴芷醪悸氏日f道。鎮(zhèn)長先生描繪的前景很不錯,但作為財務主管,契布曼很清楚,這代表著大量的金幣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不同于繁華的北岸,納羅河南岸完全是一片荒地,按照加斯特鎮(zhèn)長手中圖紙來的話,無異于再在南岸建起一座新的小鎮(zhèn)。平整土地、碼頭建設、道路建設、修建大橋、修建房屋,每一樣都代表著需要大量的金幣和物資。財務主管只在心中稍微計算了一下,至少也需要花費六到七萬枚皮斯托爾,而這還只是基礎投入,后續(xù)至少還需要四到五萬皮斯托爾,也就是說,這項工程至少需要投入十萬以上的金幣。城堡并非拿不出這筆錢,但作為財務主管,契布曼先生的責任就是為了給公爵看好錢袋子。
“的確,契布曼先生,這是需要很大一筆錢。但建設也是一種投資,有投入,才會有回報,不是嗎?按照計算,新的碼頭建成之后,能容納現在的碼頭兩倍的船只,這意味著會有更多的商船來此???,他們會為公爵大人帶來更多的稅收。”
現在布萊迪堡的定價是,每一艘商船,按照大小不同,進入港口之后,需要交付十到五十皮斯托爾不等的費用作為停泊的費用,僅這一項,每天就能為公爵帶來三到四百皮斯托爾的收入。注意,這僅僅是上交給公爵的,還沒有算交給鎮(zhèn)政府的,鎮(zhèn)政府的收入,歸政府支配,主要用來支付鎮(zhèn)政府官員的工資,以及警備隊士兵的薪水,還有就是進行一些城市建設。
而商人們的貨物如果在布萊迪島銷售的話,需要將貨物總價值的十分之一作為商稅上繳。這一部分,是獨屬于公爵的。
當然,受到天氣的影響,并不是每個季節(jié)都有商船停靠。公爵天天躺著就能收錢的日子,一年大約能持續(xù)兩個多不到三個季度,也就是七到八個月的樣子。
公爵大人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過頭詢問財務主管:“契布曼,我的城堡里還有多少錢?”
聽到公爵的詢問,契布曼這個合格的財務官并沒有說自己要回去看一看賬本之類的話,馬上就恭敬地回道:“大人,您的城堡里大約還有九十萬皮斯托爾左右?!?p> 聽到這個數字,在場的人,不少都深吸了一口氣,為這一筆龐大的財富而震驚。作為這一筆龐大財富的主人,即便是年輕的公爵,也被這個數字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平息了下來。這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仔細想想,這已經是蘭開斯特家族近十代人的積累了,也就算不上什么了,甚至可以說還有些少。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可以釋然了,公爵的手下有那么多官員、士兵需要發(fā)工資,士兵們的武器裝備也需要公爵來提供,還要維持公爵體面奢侈的生活,時不時舉辦個宴會什么的,隔一段時間還要打個仗什么的,要不是近幾十年來海洋貿易的發(fā)展為公爵帶來了大量的稅收,僅僅依靠土地的產出,城堡能維持收支平衡估計就算得上經營有方了。哪里能積累下來這么一大筆錢?不要覺得不可思議,中世紀債臺高筑的大貴族可不再少數。
想到這里,公爵更是下定了擴建港口鎮(zhèn)的決心,正如加斯特所說,這是一筆投資,有投入才會有回報,只有更繁華的港口鎮(zhèn),才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收入。不過這么一大筆錢,想讓自己一個人全出了,可沒有那么容易。
略作思索,公爵就對財務主管吩咐道:“契布曼,你跑一趟商業(yè)行會,就說我今晚在城堡舉行宴會,請行會的各位理事參加。”
聞弦歌而知雅意,公爵一開口,契布曼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盤了。不過他只需要做一個傳話筒,所以干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
……
夜幕降臨,在銀燭臺上鯨油蠟燭的照耀下,公爵的宴會正式開始,說是宴會,參與的人并不算多,不到二十個人,倒更像是一次聚餐。公爵、衛(wèi)隊長,十來位城堡官員,五位商業(yè)行會的理事。
官員們還好,但是與公爵鮮有接觸的五位理事面對公爵突然的宴請,多少顯得有些不自在。顯然,公爵從他們的神態(tài)動作之中察覺到了這一點,他舉起銀杯,向幾人說道:“各位,請放松一些,不必拘謹。”
一杯酒下肚,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是公爵還算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原本緊張的幾位行會理事稍微放松了一些。作為五人之中唯一與公爵有過接觸的埃德溫代表眾人向公爵表示感謝:“能收到您的邀請,我們都很榮幸,感謝您的招待?!?p> “不必客氣,埃德溫理事,你們?yōu)楦劭阪?zhèn)、為布萊迪島的繁榮做出了貢獻,上次我們的合作也很愉快,所以我今天邀請你們,是想向你們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公爵年輕俊朗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公爵客套,埃德溫可不能老實不客氣,趕緊說道:“身為您治下的領民,這是我們應盡之責,比武大會的時候,也感謝您能給我們機會參與進去,行會中有不少人趁著這個機會賺了不少錢?!边@倒是實話,埃德溫理事在行會中的聲望因此上升了好幾個點,原本對他們這些行會理事有怨言的一些小商人也老實了很多。
“那么,我愿意再向你們提供一次這樣的合作機會,就要看看你們是否能抓住了?!惫粢桓蹦銈冋剂舜蟊阋说臉幼?,當然,如果他們接下這件事情,也的確不是什么壞事。以勢壓人,損人利己的事情,年輕的公爵還不大干得出來,何況眼前這些人可是為自己貢獻了不少的金幣。
埃德溫并沒有貿然答應下來,而是說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愿意關照我們行會的,我們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