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又失敗了,真是一塊難啃的石頭。夫人踩著河邊的石子,心中有些煩躁。
“公主!”
一個男子走了過來,他手拿一把劍,劍沒有劍鞘,一頭血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舞,與劍的顏色有些類似。
“文墨,你出關(guān)了,進(jìn)步很大啊?!狈蛉说牡馈?p> “與你們相比,還差了一點(diǎn)。”弄文墨平靜的道。
“既然出關(guān)了,幫我辦兩件事。”夫人道。
“公主,請說?!?p> 弄文墨一身的氣息雖然內(nèi)斂,但正如他手中的劍,鋒芒畢露。
“第一件事,你去天珠島一趟,把金針移魂之法取來。第二件事,你去查查無鳴和尚,看他來天秦干什么?”夫人說道。
“報(bào)酬?!迸哪浔恼f道,一點(diǎn)都沒有因?yàn)榉蛉说纳矸荻兴鶇^(qū)別。
“辦好了,以前的兩倍?!狈蛉说?。
“好,沒問題,弄某盡力。”弄文墨道。
“對了,我問你,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讓那離愿為我所用?!狈蛉送蝗粏柕?。
“公主睿智,自然下意識的以智謀人,但不是所有人都適用,公主何不試試以誠待人。”弄文墨道。
“以誠待人?”夫人喃喃自語。
弄文墨走了,他相信以公主的智慧,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法場發(fā)生的事情早已傳揚(yáng)開來,離愿的名譽(yù)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
不但如此,他的名聲更是突然大了起來。
夫人的出手,讓離愿進(jìn)入了天秦高層的眼中,暗中有不少人在旁觀,在等待。
但對于此時(shí)的離愿來說,沒有任何事情能影響到他。
他在修煉,幾日后要出發(fā)去天珠島,多一份實(shí)力就多一份保障。
這一次,他不但要得到寒窟草,還需要趙東萊付出代價(jià)。
敢算計(jì)自己的人,他都會一個一個的解決,哪怕她是女人。
心態(tài)的變化,也影響了修煉,離愿心中雜念太多,一時(shí)之間,靜不下心來。
夜,悄然降臨了。
一道白影猶如鬼魅,輕輕的越過窗子,飄進(jìn)了離愿的房中。
“誰?”
離愿猛然睜開雙眼,心中咯噔一下,冷汗都流了下來。
“看你緊張的,我有這么恐怖嗎?”
來者是夫人,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形,和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讓離愿的心靜了下來。
“找我何事?”離愿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死亡之路的女子找上門來了。
“幫我一個忙?!狈蛉藦街弊碌?。
“什么忙?”離愿問道,能讓夫人找上門來,這個忙肯定非同一般。
“聽說公寓凡的弒神劍掉在了死亡之路,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拿回來?!狈蛉锁P目閃耀,直視著離愿,讓離愿有些不自然。
“不去,你們不是有蝴蝶衛(wèi)嗎?為什么不讓她們?nèi)ィ繐?jù)說她們當(dāng)中有玄境的修為。”
離愿有些心虛,那個鬼地方,他才不想去,上一次是僥幸逃得性命,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
“她們沒空......你可是欠我一座雪麒麟,還有一個人情。難道你想賴賬?”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離愿。
“弒神劍雖然名字響亮,但卻不能真的弒神,況且它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沒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險(xiǎn)去拿回來吧?”離愿疑惑的問道。
“你別小看了弒神劍,不然雪魔宗也不會派出大量精英弟子潛入死亡之路,據(jù)說進(jìn)去的十名弟子,只有兩人活著走了出來,而且出來之后都變成了傻子,仿佛失去了靈魂。”夫人道。
離愿自然知道雪魔宗在死亡之路折了人,因?yàn)楣⒎搽E落在死亡之路這個消息還是他透露給冰茹的。
“雪魔宗隱約為六宗之首,不說其他,就冰茹手中的天商琴,都要比弒神劍高上不少檔次。說吧,那弒神劍有什么秘密,值得你親身犯險(xiǎn)?”離愿問道。
“怪只怪它的名字不好,偏偏取了一個弒神的名字。”夫人說道。
“什么意思?”離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夫人沉默,心中在掙扎,想了許久,最后說道:“你知道公孫爾辰嗎?公孫爾辰想要此劍,如果我能拿到,送給他,那么就可以緩和朝廷和辰門之間的關(guān)系?!?p> “公孫爾辰的大名誰人不知,只是他要這弒神劍做什么?”離愿問道。
“因?yàn)樗囊靶?,”夫人嘆氣,心情復(fù)雜,“他想成神?!?p> 離愿一愣,心中震撼,臉上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如果是一個凡夫俗子想要成神,離愿不會這么驚訝,因?yàn)椴恢邿o畏。
但是,他是公孫爾辰,年紀(jì)輕輕,就已然跨入許多人一輩子都進(jìn)入不了的境界,是年輕一代中最驚才絕艷的兩人之一。
他竟然想要成神?
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還是走火入魔了?
“這世間無神?!彪x愿肯定的說道。
“所以他想做第一個,這一點(diǎn),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夫人笑道。
“是嗎?我看他是被太儀觀的太菩提刺激到了,想要超過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道士,我看,估計(jì)難?!?p> 看到夫人的眼神,離愿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至少他有勇氣,不像某人被嚇得尿了褲子,去都不敢去了?!狈蛉诵闹懈`喜,語氣卻毫不留情。
“好吧,我去?!?p> 離愿自然知道這是夫人的激將法,但是他確實(shí)欠夫人一個人情,而且心中也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去。
“好,那我回去準(zhǔn)備?!?p> 夫人與離愿約定好時(shí)間和地點(diǎn),就告辭離去了。
此行太過危險(xiǎn),離愿與東竹交待好一切,不再修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凌晨,離愿提前來到了徐城的西城門口。
此時(shí),天空有些灰暗,黎明的光輝正在頑強(qiáng)的突破,突破那最后的一絲黑暗。
終于,黑夜徹底過去,曙光照亮了徐城的天空。
一襲白衣的夫人,悄然而來,破曉的朝陽散落在她的身上,蒙上了一層金色的霧靄,宛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似真似幻。
“看什么呢?”夫人走到離愿身前,笑著問道。
“沒看什么。走吧,城門開了?!?p> 雖然天剛放亮,但街上卻也有不少人,離愿和夫人緊隨著眾人的腳步,踏出了徐城。
“夫人,你確定這弒神劍如此簡單?”
一邊趕路,離愿一邊問道。
“怎么了?你想說什么?”夫人問道。
昨夜,離愿問了東竹,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弒神劍的秘密。
“你確定沒有事情瞞我?”離愿問道。
“我有什么好瞞你的,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狈蛉撕呗暤溃瑢﹄x愿的懷疑態(tài)度,她非常不滿。
“如果只是簡單的一把神兵利器,你覺得雪魔宗會那么在意嗎?十個精英弟子的命難道還不值一把劍?”離愿問道。
這一點(diǎn),夫人自然清楚,但是,她調(diào)用了皇室的情報(bào)網(wǎng),花費(fèi)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查不出來這弒神劍到底有什么秘密。
“難道這劍中藏有什么秘籍或者寶藏的線索?”夫人詫異的問道。
看夫人的神色不像是裝的,離愿沉思了一下,說道:“東竹跟我說,這弒神劍是一把鑰匙,與其他三件兵器合在一起,可以開啟上古皇者的秘境?!?p> 夫人雙目突然發(fā)亮,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你說的是雪魔宗另外三件武器,獵魔刀、翠仙鞭和乾坤欽?”
“雪魔宗四兵器能與他們的宗主抗衡,并不單單是因?yàn)樗麄兊男逓椋€有他們手中掌握的秘密,那就是四把武器合在一起,就會成為一把開啟秘境的鑰匙?!彪x愿道。
“看來,你家東竹確實(shí)厲害,連我皇室都查不到的信息,他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狈蛉苏f道。
離愿笑了笑,沒有說話,當(dāng)初救東竹的時(shí)候,離愿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這些年,東竹暗中的一些動作也并沒有能瞞住離愿,只是每個人都有秘密,東竹不說,離愿也不會追問。
此時(shí),把東竹暴露在夫人的眼中,夫人勢必會暗中調(diào)查,如此一來,自己或許就能知道東竹在暗中做些什么?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離愿是灰衣寨的寨主,要對灰衣寨的五百多人負(fù)責(zé),不想他們再被傷害。
同時(shí),離愿也了解東竹的秉性,知道他不會對自己不利,但離愿卻不希望他做一些越軌的事,以至于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