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沅瑩是被玉禾的抽泣聲給嚇醒的,還當(dāng)自己又回到了前世,是謝眉遠(yuǎn)在旁邊哭泣,腦子里混混沌沌地想,“糟了,又回到以前了,我就說沒有那么好的事吧,重生不過是一場夢罷了?!?p> 結(jié)果努力睜開眼睛,卻是玉禾,不由大大松了口氣,無力道:“玉禾,你哭什么?”
玉禾見劉沅瑩蘇醒,大喜過望,語無倫次道:“公主您醒了......太好了......啊,是奴婢吵到您了?奴婢該死,奴婢實在沒忍住,若是公主有什么事,奴婢也不活了......”說罷又抹眼淚。
劉沅瑩不由頭疼,“你快別哭了,你是在繞口令嗎,這是哪里?怎么我的手腕這么疼?”
玉禾不敢再哭,忙起身擰了熱帕子敷在劉沅瑩手腕上,輕輕地按摩,恨恨道:“公主這是被那起子壞人用繩子給綁的,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匪人,膽敢對公主下手,當(dāng)時奴婢只覺得聞到一股怪味,隨后腦子便不太清醒,渾身無力,后來沈家小姐把我們叫醒了,奴婢們一看不見了公主,嚇得魂都沒了,急得四處亂轉(zhuǎn),幸好碰見了懷英大人,他立刻派了人出去,后來裴公子也來了。公主,這次真是多虧了裴公子,否則......”玉禾想到可能出現(xiàn)的后果,不由打了個激靈。
劉沅瑩勉強一笑:“看把你嚇得,裴公子有說是什么人干的嗎?”
玉禾道:“沒有,奴婢不知?!?p> 許是那些人在劉沅瑩口鼻處用了蒙汗藥,以至于她總覺得喉嚨發(fā)癢,眼睛酸脹,便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能洗漱嗎?”
玉禾道:“能,裴三公子想的周到,都讓人準(zhǔn)備好了呢,還找郎中給您開了藥,奴婢也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公主您稍坐,我這就去準(zhǔn)備?!?p> 裴叔玉來時已過了酉時,其實這處宅院他許久沒來過了,只因這里離西山最近,才暫且將劉沅瑩安置到了這里,此時站在院中,看著從窗中透出暈黃的燭火,倒讓這個小院有了幾分煙火氣息。
裴叔玉敲門而入,見劉沅瑩許是剛洗漱過,頭發(fā)半干,只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正斜靠在床頭發(fā)呆,便笑道:“看樣子是好多了,我來時還擔(dān)心呢?!?p> 劉沅瑩忙站了起來,十分端正地行了個禮,由衷道:“多謝玉表哥救命之恩,如此我欠玉表哥的又多了一筆,容沅瑩日后慢慢報答。”
裴叔玉有些好笑,搖頭道:“報答什么的倒不打緊,你以后凡事多加點小心我就知足了,出門多帶幾個侍衛(wèi),又不用你給工錢,閑著他們干嘛?這次是你命大,難不成還能讓你次次走運?再說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訴太子和我,非得巴巴的自己跑出去?!?p> 劉沅瑩睜大眼睛,“這話說的,什么叫‘還能讓你次次走運’,難不成我還會遇到這種事情?我覺得我沒那么倒霉?!?p> “呵,你還頂嘴,算了,不與你說了,你先在這里將養(yǎng)幾天,這處院子是我的產(chǎn)業(yè),不會有人打擾,宮里你也不用擔(dān)心,有太子給你打掩護(hù),就說你在豫康長公主那里。”
劉沅瑩眨了眨眼睛,心道:“這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重點啊?!比滩蛔柕溃骸坝癖砀纾袢盏降资鞘裁慈俗鞴?,我自問沒有得罪什么人呀,是不是他們綁錯人了?”
裴叔玉剛想說你怎么這么傻,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難怪,誰會想到自己的親姐姐會害自己呢,再說了,又有幾個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一國之公主?
“這件事其實是有些蹊蹺的,當(dāng)時顧及你的安危,匪首我沒有全力去追,讓她跑了,不過不急,總會查清楚的?!?p> 劉沅瑩沉默了會兒,她覺得裴叔玉沒說實話,至少有所隱瞞,她不好追問,便轉(zhuǎn)了話題道:“其實遇險之前我遇到沈家小姐了,她看上去還好,說是剛?cè)ヌ酵怂母感?,她后來沒事吧,可別被我連累了。”
裴叔玉道:“說起來今天倒是多虧了她,及時追蹤到了線索,不愧是沈慶臣的女兒,機智冷靜,你也算是善有善報了?!?p> 裴叔玉余光瞧見玉禾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便起身道:“我要回了,你安心住幾天,我過兩日再來。”
劉沅瑩點點頭。
裴叔玉行至門口,又囑咐玉禾道:“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訴這里管事的,不必拘謹(jǐn),照顧好你們公主是正經(jīng)?!?p> 玉禾忙屈膝應(yīng)下。
這邊劉沅瑩喝了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夢里一片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