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剛走,墨默正背對著裕瀾軒的門口,斐嘉茵她們已經(jīng)進店,只剩下她還站在那。
身后傳來一聲目中無人的任性聲音:“到底是誰敢擋著我的路!”
朝著聲音來源微側(cè)身。
看到蒙著雙眼的墨默后,墨向欣嘲笑道:“原來是個瞎子?!?p> 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樸素,身邊沒一個丫鬟小廝跟著,一看就是個沒什么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家。
不像她,她可是墨家的小小姐,這樣一想,頭抬得更高了,沒什么曲線的胸也更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屑地說道:“快讓開,你擋著本小姐的路了,瞎子?!?p> 墨向欣明顯就是在為難墨默,一個目不能視,身邊又沒有陪同的人,要讓路是異常困難且無措的,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要往哪里讓,會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可偏偏墨默就站在那,仿佛聽不到墨向欣的聲音,只是勾著淺笑。
站在墨向欣旁邊的池清瑤似乎覺得墨向欣太過于唑唑逼人,帶著些許不贊成:“欣兒,不得無禮?!?p> 墨默微挑眉,喲吼,原來還有一個人。
池清瑤帶著些歉意:“姑娘,對不起,欣兒只是為人耿直了些,莫要見怪?!?p> 這女人倒是演得一手好戲,懂得如何取悅別人,如何展示自己的善解人意。
只是,為人耿直?
那不就是她也贊成墨向欣的話嗎。
要是真有歉意,麻煩繞開她走,她就不信,這大名鼎鼎的裕瀾軒會因她一個女子就擋住了門口的路!
要是真的這么小家子氣,這裕瀾軒的出品也必然不入流。
是的,墨向欣是明顯就是為難她,故意要從她這邊走。
她一向被人言聽計從慣了,誰敢忤逆她,她可是墨家小小姐!
墨默剛想說些什么,有那么一瞬,墨默明顯感覺到了殺意,可是當她轉(zhuǎn)過身去時,那殺意便消失了。
她這一動作徹底惹怒了墨向欣,她不僅不讓開,還轉(zhuǎn)身無視了她!
這讓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墨向欣怎么受得了。
信閣那不開竅的董子慕就算了,現(xiàn)在連個身份卑微的女子也敢這么對她,真是反了!
可惜墨向欣不知道,她面前這個“身份卑微”的女子,不僅是那不開竅的董子慕的主子,更是她的姐姐。
不過要是她知道,她就不會做出接下來那么低端的事。
不爽至極的墨向欣用足了力氣把墨默一把推開,墨默那副淡然的模樣,不僅是墨向欣,在池清瑤眼里也甚是礙眼。
所以池清瑤不但沒出聲制止,反而站在一旁看好戲。
本還在在意殺氣的事,一個不察,墨默被推得猝不及防,又因視線受阻,不好掌握身體的平衡,向后連退好幾步才堪堪站穩(wěn)。
可是剛站穩(wěn)耳旁又傳來凌亂的馬蹄聲和激昂的馬叫聲,一匹馬失控了,直直朝著墨默的方向沖了過去,馬上的人拉緊韁繩試圖穩(wěn)住突然失控的馬。
眼看就要撞上去,暗處的驚蟄和閻一還沒來得及行動。
墨默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旋了一圈后,離開了那個危險的范圍。
眾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本來還站在路中間的女子,就被一個戴著半邊面具的男子摟在了懷里,站在路旁。
君慕寒微抬頭,視線跟站在裕瀾軒二樓窗戶旁一直袖手旁觀的斐嘉茵撞上,眼中的嗜血讓斐嘉茵心頭一跳,連忙轉(zhuǎn)身回到清鳶身邊。
有那么一瞬,斐嘉茵以為自己就要被殺了,手心全是汗,后背的冷汗讓她有一絲后怕,清鳶還很認真地在挑選著首飾,絲毫沒發(fā)現(xiàn)斐嘉茵的異常。
輕拍著墨默的背,安撫著她:“默兒,沒事了,我在?!?p> 說完還親昵地吻了吻她的太陽穴。
“慕寒?你怎么會在這里?”
輕掐她的鼻子:“閻一派人跟我說你出門了,我不放心就過來找你了?!?p> 被君慕寒放了鴿子的宋元熙還在御書房懷疑人生,不就讓他等了那么一小會兒嗎,就不能再等多一小會兒?
小氣。
剛安撫完那暴走的馬,宋元淵一個側(cè)身,完美落地。
君慕寒臉色不善地看著宋元淵:“這是你的馬?”
絲毫沒有給當朝淵王爺面子。
視線在君慕寒和墨默身上來回打量,一臉玩味:“不,我只是好心,制服了這匹突然暴走的駿馬?!?p> 邊說邊把安靜下來的馬交給了一個疑似馬主的人。
“突然暴走”這詞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君慕寒下意識就把墨默摟得更緊,也許他并不需要給宋元熙面子。
這個皇后在那個位子上坐得夠久了。
這時已經(jīng)被眼前發(fā)生的事嚇楞了的墨向欣和池清瑤,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瞎子被一個戴著面具如天神降臨般的男人救了,那男人似乎跟淵王爺還很熟?
還是池清瑤先一步回過神來,立馬向宋元淵行了個禮,不管是動作,還是聲音都恰到好處,恰到好處的勾人:“清瑤見過淵王爺?!?p> 聽到池清瑤的聲音,墨向欣連忙跟著也行了個禮,可是她的眼神卻一直黏在君慕寒身上。
眼里的癡情讓君慕寒起了雞皮疙瘩,等一下要小呆子親親才能好。
宋元淵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那兩個人,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墨默啜著熟人才懂的壞笑:“她們是?”
君慕寒見她那樣子,就知道那兩人要遭殃了,也不知道她們怎么得罪了這小腹黑。
君慕寒給了個眼神宋元淵,宋元淵不情不愿地介紹到:“她們是墨家小小姐和池家小姐。”
聽到墨家小小姐這稱呼,君慕寒瞥了一眼墨默那所謂的妹妹。
庸俗,不堪入目,哪里比得上自己懷里的墨默,無論是皮相還是氣質(zhì),無論是性格還是品性遠遠不及懷里小呆子一分。
墨默玩味的聲音響起:“哦~原來是兩位小姐,我還以為是春天的兩條蟲子呢?!?p> 君慕寒和宋元淵很快就領(lǐng)悟了墨默話里的意思,宋元淵打量著墨默,覺得這位應(yīng)該會和他家那位非常合拍。
墨向欣立馬氣得漲紅著臉,君慕寒還在,淵王爺也在,她竟然敢罵她!
池清瑤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總歸那些教養(yǎng)都在,只是馬上眼淚汪汪,一臉委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不可憐。
墨向欣就不會這套了,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有什么說什么,當即低吼:“你竟敢罵我是蟲子!”
宋元淵和君慕寒心里立馬罵道:蠢。
她此時不該說話,說話只會迎來更大的侮辱。
與墨向欣的咬牙切齒不一樣,墨默一副游刃有余的做派:“錯,我不是在罵你們是蟲,我是在說你們蠢?!?p> 春天兩條蟲可不就是“蠢”字嘛。
墨向欣被墨默一噎,連同池清瑤,兩人臉上盡是難堪。
“為什么兩位還在這里?你們剛剛說我擋著你們的路了,現(xiàn)在如你們所愿,我被你們‘讓’開了,兩位小姐請。”
兩人臉上一陣煞白,看著君慕寒臉色不善,宋元淵一臉疑惑,兩人匆匆告辭,不愿多呆。
歪頭詢問:“走了?”
君慕寒看著她那一臉不過癮的樣子,寵溺地掐上她的臉:“走了?!?p> 果然,懷里的人撇了撇嘴:“沒意思?!?
閑時雨落
好像評論用不了?剛評論完就被系統(tǒng)刪了,所以……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