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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空——黑(十四)

最迷 最迷 3032 2019-06-30 21:03:23

  常水村那條泥濘的土路可以直通朱城,夏荷又不能抱著夏雨和夏日往村子里跑,她選了一條熟悉的小岔路,朝著那條常水村視為命根子的小溪跑去,傳言一直順著小溪上游行走可以直達天山。

  只要到了天山,就算是雀氏老祖也不能把她和她的孩子們怎么樣!

  夏荷兩邊各夾著一個孩子跑在田埂上,夏雨已經(jīng)昏迷過去,夏日呼吸混亂,看樣子剛剛被雀巖傷得不輕。

  “媽,放我下來,我能跑?!毕娜沾ⅲ暮刹]有聽他的,雨下著,夏荷臉色蒼白,她夾著兩個孩子跑得越來越快,前面不遠就是那條小溪。

  小溪旁是一排白楊樹,白楊樹在風雨里搖曳,發(fā)出好聽的“沙沙”聲,似在謳歌某位女子的美麗,又似是安魂曲般,潮濕的空氣莫名飄蕩起一絲哀傷。

  ……

  “咻咻!”有寒光劃破雨幕刺破了雀巖的肌膚,一道深深血痕留在他白凈的臉上,讓他的臉更加猙獰嗜血。

  雀巖飛速后退幾步,他望向夏天,眼神冰冷。

  夏天手里持著鐵傘,他四周密布著一些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精細鋼絲,精細鋼絲連著地面和傘骨尖端,像蜘蛛網(wǎng)般層層包裹住夏天。

  有雨珠滴落在鋼絲上被平滑切成兩半,精細鋼絲的鋒利可見一斑!

  夏天一轉(zhuǎn)傘柄,精細鋼絲似細蛇入洞般飛快鉆回傘骨,這就是機關術,凡人的機關術!

  夏天再轉(zhuǎn)傘柄,從傘柄底部抽出一把細小的鋼刀,看起來是準備和雀巖肉搏。

  “呵!笑話!”雀巖怒極反笑,只見他快速結(jié)印,口中大喝:“天道之十三——煉鋼令?鍛!”

  “咔咔!嚓嚓!”從雀巖手中憑空凝練出一把灰色長刀,他握緊,猛地一揮,腳下的土地裂出一道幾寸深的縫隙。

  “就讓你看看,修道者和凡人的真正差距!”雀巖再次撲向夏天,咧著嘴露出獠牙,“卑賤的蟲子就只適合乖乖趴在地上,不要再妄想和自己強大的生物爭斗!”

  夏天面無表情,就是這樣一個嘴里念叨著不敢反抗的“蟲子”爬上過他女兒的身體嗎?想想就讓人覺得惡心??!

  夏天沒有再等雀巖撲過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這種惡心的蟲子裂成幾塊!

  “叮!”兩個高大的身影一錯而過,他們手中的到各自發(fā)出錚鳴,但爭斗可不會輕易結(jié)束。

  “咻咻!”寒光再次劃破雨幕,雀巖幾個飛跳躲過,還未待他回過神來,夏天已持著鐵傘揮舞向他,鐵傘收縮,傘面上滿是尖利的刀刃!

  羅生境修道者身體素質(zhì)確實會比超出普通凡人許多,但并不是不可彌補!

  雀巖來不及用武器去擋,紅色的光包裹著他的拳頭猛擊向鐵傘,靈力外放???他是暇生境修道者?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身影橫跨過朱城城門,像一只火鳥飛撲向常水村。

  ……

  紅酒街,紫木軒。

  “吭吭!吭吭!”柳長歲再次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他覺得喉嚨處那口痰堵得他更加難受,像是窒息般難受!

  “呦呦?呦呦?”小飛鯨頂了頂柳長歲,深藍色的大眼睛里露出擔憂和關懷。

  柳長歲柔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小飛鯨的腦袋,小飛鯨懂了他的意思,“呦呦”一聲朝著外面飛去。

  柳長歲跑向帳臺的阿玉,紫木軒已經(jīng)客滿,阿玉也閑了下來,見柳長歲來她撅著嘴說:“干什么?”

  柳長歲搶來一張帳臺的白紙,飛快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哈?你想請假?”阿玉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柳長歲,接著突然爆發(fā):“本姑娘都沒請過假呢?。磕氵€想請假?。恳牢覀兝习迥锏男宰?,想請假,下輩子吧!”

  話音落下,紫木軒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阿玉閉上了嘴,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整座紫木軒的客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她。

  “啊嗚~~,敢說老板娘的壞話,我絕對是活膩了?!毙⊙绢^內(nèi)心悔恨無比,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柳長歲再次寫下幾個字。

  “你扛著?”阿玉懷疑地望了眼柳長歲,很快拍了拍柳長歲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小伙子,有前途,你去吧,本姑娘準你半夜假?!?p>  柳長歲笑著點頭,走出紫木軒,身后的阿玉搖擺著手大聲說:“你說的哦,剛才說老板娘壞話的人是你哦!”

  客廳眾人鄙視看了眼阿玉,掩耳盜鈴。阿玉臉色訕訕,坐回帳臺埋頭算起賬本。

  紫木軒外,柳長歲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忽然說了句:“要打雷了?!?p>  ……

  籬笆小院,淅淅瀝瀝的雨水并不能遮掩濃重的血腥味,小院里雨水積灘卻是血紅一片,有許多斷裂的鋼絲和鋼針遍布在地上,昭示著曾有一場慘烈的爭斗在此地發(fā)生。

  “咳咳!”雀巖咳嗽一聲,右手捂著左臂被撕裂的傷口,他的黑色衣衫破爛,破爛處大多是一些光滑的切口,切口處是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口,遠遠望去狼狽不已。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籬笆小院,身后是一位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夏天還有呼吸,但他已經(jīng)握不緊武器了,不遠處,一條斷臂仍緊緊握住一把斷裂的鐵傘!

  夏天失去了他曾引以為豪的手臂,他掙扎著想要再爬起來,但他就像一臺負荷過重的機器,想要再次運作,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雀巖冷著眼,聞了聞空氣里殘留的氣味,像一條野狗般朝著一個方向奔跑了出去,只不過他奔跑的姿勢很奇特,一蹦一跳,像極了一條瘸了腿的老狗。

  ……

  夏荷順著小溪上游拼命地跑,從來沒有回頭,她知道雀巖不敢殺害凡人,他從來就不敢反抗比自己強大的意志,一向如此!

  這樣想著,夏荷不禁自嘲一笑,僵硬的笑容里充滿著諷刺,“原來,我就是那個比別人弱的人。”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今夜不但有雨,還有雷電,雷雨交加!

  夏荷僵硬的笑容還沒有緩下去,黑色的雨幕里冒出來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我突然想起來,我不是把你弄啞巴了嗎?你怎么還能說話?”

  “轟隆隆!”又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把夏荷面前那張猙獰的臉照射出來,那張臉像是惡犬在呲牙咧嘴,難看至極。

  “嗚嗚~~”夏荷被雀巖捏緊喉嚨,掙扎說不出話,雙臂里的兩個男孩摔在地上。

  雀巖單手把夏荷舉高,他忽然瞥了眼夏日,夏日雖然不能動彈,但他在泥水里倔強地抬著頭,死死盯著雀巖。

  夏日沒有求饒,從小和同村孩子打架的他深深知道,求饒只會被別人看不起,愈加欺凌,只有斗爭,拼命地、不停地斗爭,才能爭得自由生存下去的資格!

  雀巖忽然冷冷一笑,饒有興致地望著夏荷,“從剛才我就有些在意了,這個孩子他的父親是誰,夏荷,你不會把他生下來了吧?”

  “嗚嗚~~”夏荷眼里透著刻骨的仇恨。

  她的頭巾似忍受不住雨水的沖刷掉在地上,一頭長發(fā)被雨水打濕濕漉漉地披散在她身后,就像此刻的她一樣,無力且無助。

  雀巖看了眼夏荷藏在衣袖里的手,再次冷笑,緊接著兩道咔嚓聲傳來,夏荷的手徹底垂落下去,一把小刀從她袖里滑落。

  夏荷臉上雨水成股流下,冰冷感驅(qū)散了疼痛。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比笌r一瘸一拐走到夏日眼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兒子”。

  “你說,我究竟是把他拿去‘交貨’呢?還是現(xiàn)在就殺了他結(jié)束他痛苦的一聲?”

  “從小到大沒有父親的感覺很不好受吧?”雀巖左腳踩在夏日的頭上,他的臉嚴重扭曲,看起來已不像是個人類。狗當?shù)木昧?,就變不回人了?p>  夏日很敏感地想通了某些問題,某些讓他撕心裂肺的問題,他想起來了很久以前夏荷告訴他的話,你沒有父親。

  “是的!我沒有父親!”此時此刻,夏日在心里告誡自己。

  “夏荷,選一個吧?還是我來幫你做選擇呢?畢竟我可是你的……”雀巖話沒有說完,他忽然感到右腿一痛,他低下頭,冷眼看著那個像樹懶一樣的身影。

  “放開……放開夏姨!”夏雨艱難說出這句話,把剩下的力氣都用在了牙上。

  雀巖一把拋飛夏荷,揪住夏雨的頭,把他提到與自己視線相平的位置。

  夏雨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力氣,只能像一只死魚般被雀巖提著,他迷離著眼居高臨下地看向雀巖,嘴角擠出一絲嘲弄。

  “狗!”聲音很微弱,但雀巖清晰地聽到了。

  雀巖笑了,他厭煩了這個游戲,反正都會被雀赤殺死,還不如現(xiàn)在殺個痛快,狗又怎么樣???

  瘋狗是會咬死人的!

  雀巖左腳猛踩,把夏日的腦袋踩在地下,他舉起流血的左臂握緊一把憑空凝聚的刀,刺向夏雨!

  “不?。?!”夜空閃過雷電,轟鳴聲里夾雜著夏荷凄厲的嘶吼,雨水摻著淚水,澆濕了她蒼白的臉。

  白楊樹在雷雨中搖曳,發(fā)出好聽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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