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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側妃之王爺給我滾

第十一章 無名酒館 (中)

家有側妃之王爺給我滾 小汘 4358 2019-07-29 23:33:30

  小女孩再次睜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她塌旁的小公子。

  “你是誰啊?”小姑娘糯糯的嗓音怯生生的詢問著。

  小公子見她醒了,急忙將她扶起身來。

  “我是顧緹,磬徵國的太子。你不用怕,前些日子我在進宮的路上遇到了你,那時你淋了雨發(fā)燒了,我便將你帶了回來?!?p>  小女孩楞楞的看著眼前這個叫顧緹的男孩,眼中滿是迷茫。

  “那……你知道我是誰嘛?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忘了我是誰!”

  “你先別急。”小小的顧緹安慰著看起來情緒激動的小女孩?!笆遣皇且驗槟氵@些日子發(fā)燒燒的厲害的原因?會想起來的,有一天你一定會想起來的?!?p>  “真的嘛?”小女孩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淚花在眼中泛濫。

  “那你可以先給我起個名字嗎?我想要一個名字?!?p>  “名字?”顧緹疑惑的看著小女孩,卻見她滿臉真誠。他低下頭去,細細的想了片刻,“阿宛,你叫阿宛吧!”

  一瞬間,小女孩眼中明顯蕩起一層波瀾。但她很快便不動聲色的將眼神中的異樣掩飾了過去。

  “阿宛好,阿宛好聽!謝謝緹哥哥給我起的名字,我很喜歡。”

  小公子顧緹笑了,“阿宛?!彼p輕念著這個名字,這是他起的名字。他取給她的名字。

  時光飛逝,顧緹將阿宛留在身邊,他們兩個陪伴著一起長大。私底下,所有宮里的奴婢都說,阿宛遲早有一天會嫁給太子殿下當侍妾,飛上枝頭變鳳凰呢??砂⑼饛牟焕頃@些,她一直跟著顧緹在武術老師的教導下練武,勤奮刻苦,武功突飛猛進。武術老師直夸阿宛是個練武奇才,阿宛卻說自己只是為了保護太子,才如此刻苦勤奮的習武。

  后來,她便做了他的貼身護衛(wèi)。

  他們?nèi)杖障喟?,形影不離。任是怎樣的流言蜚語都由著下人們背著顧緹說了個便。

  磬徵國自從十年前吞并天啟國起,便國力鼎盛,加之藍芩國,朱淄國等幾個大國的聯(lián)盟,磬徵國變得異常強大。

  顧緹今年就要及冠了,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他必須要納太子妃了。

  王上早就挑好了太子妃的人選,磬徵國國相獨女靈櫻,天資聰穎,容貌過人。又是國相獨女,身份地位高貴,天生的太子妃人選。

  可顧緹聽到這個消息后,竟然立刻去找了王上。不知他跟王上談了什么,最終,王上居然把靈櫻的太子妃之位降成了側妃之位。答應他讓他自己去決定太子妃人選。

  聽傳聞說,那個靈櫻是個可能鬧騰的主。聽說自己到手的太子妃之位飛走了,硬是吵著鬧著讓丞相去找王上。平日里這位大小姐被寵的無法無天,脾氣刁蠻,連著鬧騰了數(shù)日,丞相給逼的沒辦法了,跑去府外的宅子里住了半個月,等這位大小姐鬧夠了,氣消了,這才搬回丞相府去。

  太子雖說是要在及冠禮前納太子妃及側妃,但東宮里伺候的侍妾從兩年前就開始有的。阿宛負責東宮一切事宜,包括看著那些到東宮里來的侍妾沐浴熟悉了送進顧緹的房中。

  她從小就不多言語,自從后更是不說話。

  流言蜚語從小時候一直傳到現(xiàn)在,顧緹也還是沒有要封她為侍妾的苗頭。后來連靈櫻都只能是側妃的名義嫁進東宮,下人們紛紛譏笑,“從小伴著太子長大又能怎樣,最后不是連侍妾都當不了嘛!”

  她不多停留,轉身就走。回到房間推開房門,卻見顧緹在她的房間里頭。她見怪不怪,行了行禮,關上房門走了進去。

  “殿下有事嗎?屬下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了?!?p>  說著,她徑直走向床榻。

  逐客令如此明顯,回過頭去,顧緹卻還不走,坐在椅子上淡淡笑著看著她。

  她面向他,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暗钕掠惺聠??”

  他笑的燦爛,搖了搖頭:“無事。阿宛,你睡吧,我看著你睡。”

  在她面前,他從來是稱我的。

  她瞥了他一眼,甩掉鞋子和衣躺下。半晌安安靜靜沒了動靜,仿佛是真的睡著了。

  顧緹輕輕走到床前,將她亂甩的鞋子擺好。然后站在床前靜靜看著她。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很溫和。她的睫毛的影子被陽光拉的很長很長,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姑娘已經(jīng)長大了。

  顧緹瞧著阿宛。

  我瞧著顧緹,透過他看著顧煜笙。顧煜笙隨著顧緹目光的角度,直直的瞧著我。

  我心里直發(fā)毛。

  顧緹一直盯著阿宛,阿宛忽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太子殿下,麻煩你出去好嘛?我雖然是你的貼身侍衛(wèi),但我好歹也是個姑娘家,以后我還得嫁人呢!您這樣還要不要我嫁出去了?!”

  “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呀?”顧緹驀然湊近過來,他的呼吸噴涌在阿宛臉上,癢癢的,熱熱的。

  阿宛的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瞳孔在顧緹靠近過來的一瞬間放大。

  看著近在咫尺的顧煜笙的臉,我的反應和阿宛也差不了多少。顧煜笙對我笑著,我覺得他的笑容漸漸變態(tài)。要不是我們都沒辦法開口說話,也沒辦法動彈。要不然我一定是要狠狠給他一腳的。

  “阿宛,你難道……不想嫁給我嗎?”顧緹眉眼間摸不盡的深情款款,卻又那般小心翼翼。阿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看著他。

  他們二人間的關系一直巧妙,不過誰都沒有先點破,如此便一直拖著。他不說他喜歡,她也不信他喜歡。都明白自己的心意,卻都不敢去詢問對方的心意。只好兩相煎熬。他以為她不在乎他娶了哪家姑娘。她以為他對她從沒有男女之情。

  明明他就算抗旨也要去王上那里據(jù)理力爭,也要將太子妃的位子留給她。

  明明每次親眼看著被送去他房中侍寢的侍妾她都心如刀絞,卻依舊裝作云淡風輕。

  情深不壽,幸好顧緹先開了口。

  堂堂一國太子,第一次如此緊小細微的說話。顧緹緊張的看著阿宛。

  “你說……讓我嫁給你?”

  阿宛還是不可置信的。

  “阿宛,我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阿宛第一次見到這樣慌亂無措的顧緹,她楞楞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緹哥哥,你當真愿意娶我?”

  自從兩年前他納了第一房侍妾起,她就再沒有這樣稱呼過他。顧緹看著她,嘴角壓抑不住的向上揚起,堅定的點了點頭?!鞍⑼?,我的太子妃只能是你,你也只能嫁給我?!?p>  他那樣認真,阿宛不由看癡了魂。忽然顧緹伸手一攬,阿宛就撲進了他懷里。

  “阿宛,我愛你。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發(fā)誓一定要娶你?!?p>  “嗯。”阿宛在他懷里點頭。她嘴角揚的很高,淚珠掛在嘴角上沒有落下。她將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全部抹在他的衣袍上,他摸著她的頭發(fā),寵溺的笑著。

  許多年后,阿宛想起來,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想要放下一切國仇家恨的呢?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吧,顧緹擁她在懷里,字字鏗鏘的說愛她。

  她從未忘記過什么。

  她本名叫沐宛,是已經(jīng)亡國的天卓國的長公主,是父皇捧在掌心里的寶,也是最終被拋棄的最徹底的那個人。

  因為怕被拋棄,所以她從未奢求得到什么。對顧緹,亦是如此。只是顧緹不顧一切阻撓,硬是跪在王上面前,直到王上同意他的請求才起身時,她亂了神。

  堂堂太子竟娶了一個小小女官為太子妃。一時間,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有時候,沐宛悄悄想著,若是天卓國沒有被磬徵國亡國,她依舊是天卓國長公主,他是磬徵國的太子,那么,她的身份是足夠配的上他的。

  那場大婚極為簡潔,沒有盛大的場面,所有事物一切從簡。走完所有象征性的過場后,她就算是他的太子妃,他的妻子了。這大概是磬徵國開國以來最簡單的太子妃冊封儀式。

  洞房花燭夜,顧緹擁著阿宛,說對不起,沒有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烈烈紅燭下,她發(fā)自內(nèi)心笑的燦爛。鳳冠霞帔,十里紅妝,都有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那一夜,風卷著窗外的海棠,沙沙作響。紅羅帳里,無限旖旎。顧緹在阿宛耳邊輕輕說到:“阿宛,你等等,我會給你一個九州內(nèi)最盛大的封后典禮?!卑⑼鹦呒t著臉,嬌羞的笑著。

  只有我與顧煜笙大眼瞪小眼,臉直紅到了脖子根,而且是醬紫色。我覺得沒臉見人了,等出了結界,我是要捂著臉就跑的。顧煜笙想的和我大概一致,眼睛沒辦法閉上,于是他只好拼命翻著白眼,誓要將白眼翻進眉毛里不罷休。

  靈櫻是在阿宛封太子妃后一個月入的東宮。

  那是一個嬌小的姑娘,一張小巧玲瓏的臉上,卻長著一雙勾人的眸子,眼角一顆美人痣。粉雕玉器的鼻子,櫻桃一般紅潤的嘴巴。

  嬌小卻極具攻擊性的一個小姑娘。

  如傳聞所言,她性子傲慢,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來到東宮就沒有消停過一科,惹的原本東宮里伺候的下人們一個個對她避之不及,如瘟疫一般躲著。

  自成親以來,哪怕是洞房夜,顧緹都沒有進過靈櫻的房門,他將東宮的消息一律封鎖,靈櫻即便心腹再多,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將消息傳出去,沒辦法與宮外的國相互通消息,沒人幫她撐腰,沒人給她幫忙。

  沒過多久,意識到胳膊擰不過大腿后,她漸漸消停下來,乖乖待在自己的寢殿里,不再在東宮里四處作妖。

  作為太子妃,沐宛要每日去宮里像王上王后請安。顧緹年幼喪母,王上再未封王后,所以沐宛每日只需跟王上請安。

  卻不想沒多久,王上忽然生了嚴重的大病,這一病就是數(shù)月,王上臥床不起。顧緹是太子,理所當然代理朝政。作為太子妃,沐宛責盡善盡孝,待在皇宮中日日照顧王上。

  她和顧緹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了。聽說靈櫻趁著沐宛不回東宮的空檔,日日親自熬了湯巴巴的給顧緹送去,風雨無阻。顧緹不曾理會,任她來送,卻一口不喝。

  轉眼間夏去秋來,王上的身體一天天跨下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看著只剩一口氣息尚在。顧緹將朝堂打理的井井有條,大臣們對顧緹是心服口服。所有人心里明白,王上沒有幾天日月了,等王上駕崩,太子顧緹不會有任何阻攔,順應自然登上磬徵國王位。

  依太子對太子妃這般明目張膽的偏愛,即便國相那里有些棘手,太子登上王位,最后封的王后,也只會是這位身份卑微的太子妃娘娘。一時間,宮中的人都來巴結討好沐宛。

  那是沐宛十七歲在磬徵國,也是從前的天卓國,后來因為國破被磬徵國占領的皇城中,見到的第一場雪。皚皚白雪像柳絮般洋洋灑灑的落下,潔白,純凈。

  看著這雪,沐宛不由想起小時候顧緹送過她的小兔子,那只小兔子通體雪白,就像這雪一樣白。只是可惜,最終那只兔子從高高的城樓上摔了下去,雪白的毛染上了血,一大團血漬就那么綻放在小兔子身下。小小的沐宛站在城樓上,眸子里毫無波瀾,靜靜瞧著那只兔子。

  顧緹送給她的時候,問她喜不喜歡,她說,“喜歡,極其喜歡!”那時她才九歲,是真的喜歡這樣可愛的兔子。

  可是越是喜歡的東西,越是留不住的。與其讓別人搶走,不如自己親手毀掉。

  她面無表情的將小兔子拋棄下城樓的那一刻,那么平靜,心中又抑制不住興奮的打著戰(zhàn)栗。沒有人會去搶一只死兔子,這樣,兔子便永遠都只屬于她一個人了。

  她開心的笑起來。

  可那時沐宛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站在柱子后看著她的顧緹??粗逋鹨贿呅χ贿吢湓诘厣系臏I珠。他整張臉都掩在黑暗中,沉默著,若有所思。

  如果有什么事物是沐宛覺得特別珍貴,不想別人搶走的,以防萬一,她會親手毀了這個事物。

  走進王上的寢殿,沐宛揮揮手遣退了在王上寢殿服飾的所有人。

  她緩緩走近王上的塌邊。靜靜的看著,看著這個害她母后自刎殉國,害得天卓國國破,害得她從高高在上極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被父皇殘忍拋棄,落魄到當奴仆境地的人。

  老王上其實不老,算起來,他才四十出頭??墒茄矍斑@個頭發(fā)花白稀疏,滿臉溝壑縱橫的老人,怎么看都有七十之齡。

  看著這樣的一個垂死之人,沐宛揚起嘴角笑的燦爛。從袖中掏出一小瓶藥來,伸出手掌,把小瓶叩了叩,倒出那里面的最后一顆藥丸。

  “父王?!彼_老王上的嘴巴,將藥丸塞入他的嘴巴后,輕輕合上他的下顎。

  “你說,怎么你就忽然認出我了呢?明明你只見過我幼年時的畫像,怎么就認出我來了呢?”

  老王上一動不動,只有輕微的鼻息。

  “可惜啊,認出來了就認出來吧,您非要遣退了所有人跟我單獨談話。您說您是不是糊涂了,只有我跟你兩個人在,我從小習武,動起手來,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呢?”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些場景來,我漸漸看到沐宛所說的場景。

  那是她被封太子妃的第七天,從這天起,她就要日日去皇宮給王上請安。從前她一直是默默站在顧緹身邊當侍衛(wèi),王上倒沒怎么仔細瞧過她。那日太子妃側妃大典上,王上仔細瞧著這個太子執(zhí)意要娶的女人,越看越覺得像一個人。冊封大典結束后,王上急忙去密室里翻畫冊,找著找著,終于想起來這個阿宛像誰了。

  妗漪!

  已經(jīng)亡國的天卓國王后,妗漪!

  他記得以前有探子畫了妗漪兒女的畫像交給他,翻著翻著,還真找到了那副合樂公主畫像。雖然只是一個五歲女童的畫像,可阿宛的面容卻與這幅畫像無甚區(qū)別,只是長開了而已。

  當時天卓國國破,妗漪自刎,天卓國國君與其兒女不知所蹤。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摹?p>  王上有所懷疑,連忙派人去查阿宛的底細,卻發(fā)現(xiàn)阿宛出現(xiàn)在顧緹身邊時,正好是天卓國國破,磬徵國攻占皇城的那天。

  所有線索聯(lián)系在一起,證據(jù)實打實的證明,這個阿宛,就是亡國的天卓國長公主,沐宛!

  可王上卻沒有急著拆穿沐宛的身份,他等著七天后,沐宛來請安時,遣退了所有人,才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沐宛并不否認,眼中半點慌亂都沒有的看著王上。

  “你離開吧?!蓖跎下曇舻统?。

  “哦?”沐宛好奇的看著王上,“既然父皇都查清了我的身份,為何只是讓我離開,卻不殺我?”

  王上垂著目光,“你的母親……妗漪……與孤乃故友……孤不會殺你,當年……亦放過了你父王與你弟弟?!?p>  “哈哈?!便逋鹗箘判χ?p>  故友?好一個故友!

  “王上當年攻下天卓國,倒是萬萬沒有想到我母后會自刎吧!”

  王上驀然瞪大了眼睛。

  妗漪當年是磬徵國的郡主,嫁到天卓國來,本意是要靠聯(lián)姻保兩國太平。天卓國國王對妗漪一見傾心,成親后,兩人舉案齊眉,日子過得悠然自在。

  誰也料不到,沒過幾年,磬徵國老國君逝世,新國君登位,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發(fā)兵攻打天卓國。

  有風言風語說,妗漪在當郡主時,與如今磬徵國這位新國君有些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妗漪嫁到天卓國和親時,這位新國君還曾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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