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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年

第十六章 恩仇錄

五百六十二年 黃巢0238 5972 2020-06-26 11:01:52

  成為了秦國的國相,再加上得到秦昭襄王的信任,范睢一時風光無限。當然,秦昭襄王拜他為相國,不單單是為了讓他風光的,所以很快,秦國就開始實施了“遠交近攻”戰(zhàn)略。

  這可就把魏國和韓國害慘了。

  本來家底也就沒多少了,現(xiàn)在還要被兩面夾擊,一首“涼涼”必須送給他倆。

  然而,命運雖悲苦,但人總得生活下去。面對秦國的“遠交近攻”大戰(zhàn)略,總得拿出點對策來,首先,魏國開始行動了。當然,還是老套路---派個使者去求和。

  這個任務,魏安釐王(魏昭王兒子)交給了經(jīng)常出使的須賈。

  于是,范睢的復仇故事就此開始。

  自逃離魏齊那里后,范睢就一直化名為張祿,從魏國到秦國,從庶人到客卿,從客卿到國相,范睢用的都是張祿這個名。

  那會也沒什么新聞聯(lián)播啊、國際頻道啊、政治新聞啊什么的,所以,對于秦國的國相,雖然名已遠播天下,但他到底長啥樣,高矮胖瘦,黑白黃矬什么的,一概不知。

  須賈來到秦國,住進了使者的客舍,他很明白,他此行的目的。并且,他還很明白,要達到這個目的,最好找誰。作為秦國戰(zhàn)略的構(gòu)建者和實施者,秦相張祿有著至高無上的決策權(quán),只要搞定了他,魏國才能化危為安。

  躺在客舍的床上,須賈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知道,自己雖為魏使,但在這各國使者云集的咸陽,屁都不是一個。所以,要想怎么見到張祿,這是他第一個要考慮的問題。至于第二個問題,見到張祿后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須賈還來不及考慮。

  其實,須賈根本不需要考慮怎樣才能見到張祿的問題,因為,當他踏入秦國境界的那一刻起,范睢就已經(jīng)盯上了他。

  在咸陽城里,他身邊有多少人,每人姓甚名誰,他住哪間客舍,哪張床,早飯吃了什么,出門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開口跟人講了什么話,這些都在范睢的監(jiān)視之中。

  秦國是范睢的地盤,他此時若要報復當年須賈打小報告的仇,簡直是易如反掌,說要把他生吞了就絕不會活剝。

  但是,范睢并不想這么做,所以,他想用一種特殊的方法。

  一日,范睢喬裝打扮穿著破舊的衣服走出了相府,在咸陽的大街上到處閑逛。很顯然,他的化妝技術(shù)還是可以的,在這秦國的首都,竟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他們的相國。當然,范睢出來閑逛,可不是為了微服私訪,考察民情什么的,所以,沒逛兩下,他就來到了須賈住的那間客舍,信步走了進去。

  正好跟須賈來了個面對面。

  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須賈那個激動啊,沒想到在秦國竟然還沒能見到一個死人,當即大驚,問到:“范叔固無恙乎(范叔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與須賈的激動不同的是,范睢異常鎮(zhèn)定,回答到:“然(對?。 ?p>  在范睢鎮(zhèn)定的表情下,是一顆捉弄須賈的心,但是,須賈并沒有注意到。當然,他也是有自己考慮的:在秦國既然能遇到老熟人,說不定還能幫點忙,不如先跟他套套近乎,拉拉家常,摸摸底。

  于是,須賈又問范?。骸胺妒逵姓f于秦邪(范叔是來秦國游說的嗎)?”

  范睢依舊淡定的回答:“不也(不是的)!”

  看著自認為聰明的須賈,范睢玩心大起,繼續(xù)說道:“睢前日得過于魏相,故亡逃至此,安敢說乎(我之前得罪了魏相,才逃亡到秦國來的,哪里還敢到處游說?。?!”

  這話說得,也不知道誰得罪了誰,但須賈肯定是聽不出來的,他只關(guān)心他自己的問題。于是,他繼續(xù)追問范?。骸敖袷搴问拢欠妒瀣F(xiàn)在在秦國做些什么事呢)?”

  范睢答:“臣為人庸賃(我給別人打工的)!”

  哦,原來是打工的,看樣子也幫不上我什么忙了。

  失望過后,須賈才恢復了平靜,突然想起這個人之前做過自己的門客,看著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不禁有點憐憫起他來,遂把范睢留了下來吃了個便飯,席間還送了一件袍子給他。

  正是這個舉動,須賈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這飯吃著吃著,須賈又想到了自己的事,看著范睢,不甘心的問到:“秦相張君,公知之乎?吾聞幸于王,天下之事皆決于相君,今吾事之去留在張君。孺子豈有客習于相君者哉(秦國的相國張祿,你應該知道他吧?聽說他在秦王那里很是得寵,有關(guān)天下的大事都由他裁決,這次我來秦國要辦的事成敗也都取決于他,不知道你這家伙在秦國待了這么久有沒有認識一兩個跟張祿說得上話的朋友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求人辦事說話還這么囂張,不過,范睢并不太在意,所以很認真的回答:“主人翁習知之,唯睢亦得謁,睢請為見君于張君(我家老板就跟他很熟啊,就連我也能見到他啊,就讓我把您引見給張祿吧)!”

  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一個打工的也能見到秦相張祿?忽悠我呢?

  但這不是在魏國,須賈不能把話說得太破,但他實在有點不屑,所以,他準備為難一下范?。骸拔狁R病,車軸折,非大車駟馬,吾固不出(我的馬病了,車軸也斷了,要沒有四匹馬拉的大車,我是絕不會出門的)?!?p>  說到底,須賈還是有點善良的,不想把話說破,只求范睢自己知難而退。誰曾想,這范睢鐵了心要裝到底,給他臺階都不下,還一個勁的湊上來。

  “愿為君借大車駟馬于主人翁(我可以到我老板那給你借來四匹馬拉的大車)?!?p>  這就沒話說了,既然你想裝,那就讓你裝個夠唄。

  須賈不再說話,而范睢則興沖沖的跑出了客舍,不一會,果然駕著一輛四匹馬拉著的大車來到了須賈面前。

  好吧,你跟你老板關(guān)系確實不錯,這都能借給你,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拉到哪去。

  隨即,須賈坐上了范睢的馬車,而范睢則親自為他駕車。不一會兒,馬車便來到了相府門口,不做任何停留,連招呼都不打,范睢直接就把馬車駛進了相府,期間,沒有任何人阻攔。

  這一幕驚呆了須賈,然而,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范睢說到:“待我,我為君先入通于相君(等我一下,我替你先進去向相國通報一聲)?!?p>  這里是秦國相府,那能怎么辦,只能等你了。然而,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須賈始終不見范睢出來。

  剛才的一幕,超出了須賈的認知,心情此刻都還沒有平復,現(xiàn)在又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相府里,那感覺,真不好受。最終,須賈忍不住了,開口問旁邊的守門人:“范叔不出,何也(范叔進去那么長時間還不出來,是怎么回事啊)?”

  須賈心急如焚,但守門人卻是一臉懵逼:“無范叔”

  你小子在說什么啊,什么范,什么叔啊,我們這里沒有叫范的,也沒有叫叔的,要找要飯的大叔請出門左拐。

  好吧,你不認識范睢這個打工仔,很正常,那么我這么跟你說吧:“向者與我載而入者。”

  就是剛才那個跟我一起坐車進來的人?。?p>  守門人還沒有從第一個懵逼中緩過來,第二個懵逼又來了,你小子在說什么啊。

  “乃吾相張君也(那個就是我們的國相張君?。??!?p>  這回輪到須賈懵逼了,你…說…什…么…?

  不過須賈腦子的反應是很快的,前因后果回想一下,他就明白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也沒辦法了。于是,須賈脫掉上衣,彎下膝蓋,跪在范睢的門下,然后讓守門人進去幫自己通報。

  不一會兒,范睢便走了出來,此時,已換上華服。不過,他并沒有理會須賈,而是召來了很多人,把自己的辦公房重新裝扮一番,弄成了審訊堂的樣子,這才讓須賈進來。

  這架勢,哪還需要范睢開口,須賈自己跪在下面就不停的磕頭、道歉。

  這時,響亮的一聲出現(xiàn):“汝罪幾何(你的罪狀有多少條?。??”

  發(fā)聲的是范睢,音落后顫抖不止的是須賈。

  “擢賈之發(fā)以續(xù)賈之罪,尚未足(就算拔下我的頭發(fā)來數(shù)我的罪過,也不夠數(shù))!”,須賈回答道。

  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拔你的頭發(fā)來數(shù)你的罪行,這就算了,但有三條,你應該知道。第一,你懷疑我通齊而到魏齊的面前告我。第二,魏齊打我羞辱我把我丟到廁所的時候,你沒有出面制止。第三,喝完酒后往我身上撒尿的人,你也是一份。這三條罪,任何一條,都能治你死罪。但是,今天并不會處死你,看在你送了我一件袍子的份上,放你一馬。

  然后,范睢便真放了須賈。

  離開秦國的相府,須賈久久不能平復,而范睢也沒時間去回味,因為他還有事情要做。

  須賈雖然可以不殺,但是,他來秦國要辦的事可不能讓他辦了。

  于是,在須賈走后,范睢立馬找到了秦昭襄王,表示不要接見魏國的使者,并且立馬責令他回國。

  范睢的話,秦昭襄王當然會聽。就這樣,須賈來到秦國,啥事也沒干,被嚇了一頓,就被責令回國了。

  當然,范睢并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須賈走,因為在他走之前,至少還得再羞辱他一次。

  而接到秦國的責令后,須賈自然是無話可說的,只能打包回國,但是,在回國前,他怎么說也要去跟范睢道個別,不然的話,想要平安走出秦國的境界,怕是有點難。

  須賈再次來到范睢的相府上,而此時,范睢正大擺筵席,招待各國的使者。很顯然,魏國的使者須賈則不再他的邀請范圍,不過,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讓你餓著肚子。

  于是,范睢也給須賈安排了一個位置。

  不過,與在廳堂上同坐的各國使者不同,須賈的這個位置有點寒酸,是在堂下的一個角落里。當然,與堂上豐盛的酒肉不同,須賈吃的也有點寒酸,是一些摻雜著豆草的飼料。

  并且,這還不夠,為了保證須賈的安全,范睢還安排了兩個人做他的護衛(wèi)。當然,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護衛(wèi),而是受過黥刑(臉上刻字)的犯人。

  這畫面,想像一下。廳堂上光鮮亮麗,酒濃肉香,各國使者交杯換盞,一片歡聲笑語。而廳堂下昏暗潮濕,豆臭草干,須賈還被兩個犯人夾在中間,蹲在地上,就像喂馬一樣。

  這羞辱,以后須賈要是再出使他國,碰到今天在堂上喝酒的使者,這臉還能不能要了。

  當然,范睢可沒考慮過須賈的臉面問題。所以隨后,一個洪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為我告魏王,急持魏齊頭來,不然者,我且屠大梁(給我告訴魏王,趕快把魏齊的腦袋拿來!不然的話,我就要屠戮大梁)。”

  這次出使的經(jīng)歷,須賈這輩子肯定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但是,他還是教不乖。

  回到魏國,須賈并沒有把范睢的話轉(zhuǎn)告魏安釐王,而是找到了魏齊。這可把魏齊嚇了個半死,搞得他魏國的相邦不敢做了,魏國也不敢待了,跑到了趙國去,躲到趙勝的家里。

  這天下,除非你躲到美洲去,否則,拿你有的是辦法。

  于是,就在范睢還沒有準備動手的時候,秦昭襄王卻率先開始行動了,聽說相邦的仇人在趙勝家,立即,他就休了一封信給趙勝。信中內(nèi)容很簡單,大體的意思就是,我很仰慕你啊,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交個朋友,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來我家住幾天,咱們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聊聊人生什么的。

  喲,威震天下的秦昭襄王竟然想跟我交朋友,看樣子我平原君的名號也是挺響的嘛。既然如此,咱就不客氣了。

  備車,啟程,往秦國,喝酒去。

  來到秦國,秦昭襄王果然盛情款待,酒足飯飽后,秦昭襄王就開始講話了,一會呂尚啊,一會又管仲的,大談先賢之道。

  難道!有戲?

  這呂尚輔佐武王,管仲輔佐齊桓公的,終成霸業(yè),難道秦王有意讓我輔佐他不成?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趙勝的內(nèi)心戲是挺多的,但他想錯了,就在說完呂尚和管仲后,秦昭襄王話鋒一轉(zhuǎn):“范先生就如同我的呂尚和管仲一樣啊,現(xiàn)在聽說他的仇人在你家,我希望你能把他的頭送過來,不然的話,我就不讓你走出這函谷關(guān)了?!?p>  趙勝的酒頓時醒了一半,這時才恢復了他平原君的骨氣,表示魏齊是他的朋友,而他是絕不會出賣朋友的。

  那好,既然你這么有骨氣,就在秦國住著吧。

  于是,秦昭襄王把趙勝扣了下來。

  隨后,秦昭襄王又寫了一封信給趙孝成王(趙惠文王兒子),信中內(nèi)容也很簡單,大體的意思就是,你先王的弟弟在我手里,而我家范先生的仇人在你先王弟弟的家里,識相的趕緊把他的頭送過來,不然的話,我就要發(fā)兵攻趙了,而你的王叔也就嘿嘿嘿了。

  魏齊是趙勝的朋友,而趙勝是趙孝成王的叔叔,但趙孝成王可不認識什么魏齊。所以,在收到秦昭襄王的信后,二話不說便派兵包圍的趙勝的家。

  按理說,這回魏齊是沒得跑了,但不知何故,他還是跑掉了,并且,他突出包圍后,竟然沒有想著離開趙國,而是找到了趙國的相邦虞卿。

  而要說這魏齊在趙國的人脈確實也是挺廣的,這虞卿也不知道聽了他什么話,竟然把趙國的相印留了下來跟著魏齊一起跑路去了。

  什么叫人格魅力,這就叫人格魅力。

  只是,拉上了虞卿,他又能怎么辦,作為秦昭襄王的通緝犯,他們又能逃到哪去。這時,魏齊想起了魏無忌(戰(zhàn)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魏昭王少子,魏安釐王異母弟)。于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帶著他的好基友虞卿又回到了大梁。

  回到大梁,并不是想躲在大梁,找到魏無忌,也不是想他收留自己,而只是想他幫個忙。魏齊在趙國雖然有很多朋友,但在楚國,他卻沒什么人人脈,所以,他是想魏無忌幫自己在楚國打點打點。

  然而魏無忌并不知道這一點,聽說魏齊打算來投奔自己,他的第一反應是怕秦國找上門來。

  這時,他就表現(xiàn)出了搞笑的一面。由于跟魏齊是老熟人,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于是,魏無忌便把目光投到了不熟的虞卿身上,問身邊的人:“虞卿這個人怎么樣?。俊?p>  目的很簡單,只要身邊的人稍微配合一下,說虞卿這個人不咋地,魏無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魏齊來投,不落人口舌。

  然而,總有一些人不解風情,比如魏無忌身邊一個叫侯嬴(請注意這個人,以后還有出場的機會)的人,聽到魏無忌這么問,就回答道:“虞卿那個人,腳踏草鞋,肩搭雨傘,遠行而到趙國。第一次見到趙王,趙王就賜給了他白璧一對,黃金百兩。第二次見到趙王,趙王就任命他為上卿。第三次見到趙王,終于得到相印,被封為萬戶侯?,F(xiàn)在魏齊走投無路時投奔了虞卿,虞卿卻根本不把自己的高官厚祿放在眼里,毫不猶豫就解下了相印,拋棄萬戶侯的爵位而與魏齊逃走。你說,一個能把別人的困難當作自己的困難來投奔您的人,您還問這個人怎么樣?”

  笨蛋就是笨蛋,跟他們講不清的,完全不懂人家的意思,魏無忌氣得那個啊,但又不能明說,只好裝做很高興的樣子去郊外迎接魏齊和虞卿。

  然而,聽說魏無忌開始不太愿意接見自己,魏齊的自尊心受到了百萬點的傷害,當即就拔劍自刎了。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大家都高興,魏無忌也不用裝了,趙孝成王也可以直接派人來收尸了,秦昭襄王也算是給自己的相邦做了一件事,而范睢心里的高興就更不用提了,當年的仇,可算報了。

  于是,趙孝成王派人到魏國取了魏齊的人頭,直接就送到了秦國去,而秦昭襄王看到魏齊的人頭后也算信守承若放了趙勝。

  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在秦國,有一個人卻不太高興。

  王稽,當初冒著得罪魏冉的風險把范睢帶到秦國來,現(xiàn)在范睢都已經(jīng)做了秦國的相邦,被封為應侯,而他卻還在原地踏步,想想心里就不好受。

  說的也是,光顧著報仇,忘記報恩了,范睢表示真不好意思。于是當即找到了秦昭襄王,表示自己能為秦國效力,得多虧了王稽,得賞他個什么有臉面的職位當當。

  秦昭襄王二話不說,立馬就給了王稽一個河東郡守的位置,并表示,你上任三年之內(nèi),可以不用向咸陽報告治理情況。

  郡守,相當于直轄市市高官,可能還兼任中央政治局委員。

  王稽那個高興啊,二話不說,屁顛屁顛的就去上任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在今后的那場大戰(zhàn)中,他將會死在河東郡守的任上。

  報完了王稽的恩,范睢又想起了鄭安平,要不是當年他在魏國為自己忙前忙后的,不要說自己被封為列侯了,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所以,這個恩,也得報。

  于是,范睢又找到了秦昭襄王,給鄭安平要了一個將軍的職位。

  將軍,相當于軍區(qū)司令,鄭安平那個高興的啊。但此時的他也還不知道,在今后的那場大戰(zhàn)中,他會變成一個投降者(比王稽好一百倍)。

  報恩是個好事,范睢那個高興的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覆滅也就是從這兩個人開始,同樣,是在今后的那場大戰(zhàn)中。

  一場戰(zhàn)國最強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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